第五章 揚帆起錨又來人
六月時候,江南正是迷人的季節(jié),只可惜店霄珥沒有那個福氣來好好享受一番,離開酒樓時大方的把那幾個銅錢扔給還鼓個眼睛的店小二,便在大小姐帶領(lǐng)下一路來到軒德樓后面的大院子中。\wWW。QΒ5.c0m\
兩個小家伙不知何時聽到的風(fēng)聲,好象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一副隨時可以出發(fā)的模樣。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fēng)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店霄珥一路走來心中默念著這首詩幾十遍,最后無奈嘆了口氣,沒機會再看了,這樣的景色他也從來沒看到過。
楊大小姐早也是沒有了前幾天那種耽驚受怕樣子,歡快地領(lǐng)著店霄珥進(jìn)到一個寬敞的屋子中后,徑直找個位置坐下,對著同樣隨意坐著的店霄珥說道:
“小店子,這一次我爹好象知道了些什么,我還沒找到空子鉆呢,爹就把兩本帳送到我面前,說讓我?guī)退鲂┦虑椋艺f要去成都,他也點頭同意,并就告訴我要小心,可這樣一來人家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好受,你說咱還去么?”
店霄珥一聽這話就什么都清楚了,楊父是個慈父啊。
“去,為什么不去?不管是為了你要躲開那訂婚,還是因你爹對你好,你都要去,拿著錢帶上人,到成都打造出來另一個杭州軒德樓,這樣才能對得起你爹。”
這話一說出來,店霄珥自己都覺得豪氣萬丈,更別說一直堅信他的楊大小姐了,用力地點了點頭,認(rèn)真地說道:
“好,小店子,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籌劃周全了,我現(xiàn)在就帶著煜兒跟宇兒到西湖上好好游玩一番,這邊的事,我相信你,小店子。”
楊大小姐給予了店霄珥足夠的信任,辦起事來那真是一個麻利,出門領(lǐng)著倆孩子直接走了。
‘怪不得那兩個小家伙準(zhǔn)備好了,原來不是為去成都準(zhǔn)備的,也對,那一路太遙遠(yuǎn),幾個小包夠做什么的?怪不得楊父那么放心,原來還有自己沖在前面;怪不得大小姐這樣高興,原來是去西湖游玩;怪不得…’
店霄珥一人坐在那想了很多,很多。
“來人~”
店霄珥坐在那大叫了一聲,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話音剛落,外面就進(jìn)來一個人,略低個頭垂手而立,一副等待吩咐的樣子。
“知道我誰么?”
店霄珥端正了一下坐姿,開口問道。
那人依舊垂手站立恭敬地答道:“知道,您是大小姐的跟班,大小姐讓您安排此去成都一行的事宜。”
“知道就好,去由拳鎮(zhèn)如歸酒樓把小狗子、布頭、胖墩兒,三個人接來。”
———
都走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店霄珥心中不聽盤算著如何到成都,盯著命人找來的簡易地圖,費個牛勁才規(guī)劃出一條可行之路,從杭州出發(fā),最好的選擇無非就是水路,先由京杭運河向上,到潤洲丹徒這個與長江的交匯地,稍做停留。
然后沿江逆流而上,經(jīng)江寧、蕪湖、江洲、武昌、漢陽、巴陵、建寧、江陵、宜都、巴東、巫山、云安、臨江、豐都、涪陵、恭洲、遂洲,最后到成都。
這一路上還可以來回?fù)Q乘車馬舟船,盡情游覽兩岸風(fēng)光。
等到傍晚十分,楊大小姐帶著兩個小家伙終于是盡興而歸,直接找到店霄珥這邊,開心的問道:“小店子,你是不是都已經(jīng)想好了,這次我爹給我調(diào)了不少銀錢,還有一些人手,到時候就要靠你了,恩,煜兒和宇兒也要一起同行。”
“行,誰愿意來就都來吧,一個羊是趕一群樣也是放,虱子多了就不咬了。”
店霄珥無所謂地點頭同意,人家當(dāng)?shù)亩疾慌履兀约阂粋€小二怕什么?想來一路上護(hù)衛(wèi)之人少不了。
———
晚上,由拳鎮(zhèn)如歸酒樓的工程依然在晝夜不停的進(jìn)行著。
小狗子躺在那由竹子編制而成的床上,感受著夜晚清涼地風(fēng),舒服的哼哼了一聲說道:“要說這當(dāng)?shù)晷《鋵嵰膊皇窍胂笾心前銊诶郏笤蹅儸F(xiàn)在這個樣子,可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啊,可惜,原本一個屋子四個人的,現(xiàn)在就剩下咱仨了,也不知道小二哥現(xiàn)在過得如何?”
他這番話說的沒錯,現(xiàn)在由拳鎮(zhèn)的店小二和其他地方的店小二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這種待遇原本只是如歸一家獨有,其后迎鴻跟泰來為了能夠更有競爭力,只好學(xué)著如歸不斷提高酒樓打雜人員福利,使由拳鎮(zhèn)出了一道新風(fēng)景。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水災(zāi)時,三家酒樓才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凝聚力。
聽著小狗子在一旁提起小二哥,布頭跟胖墩也都覺得這屋子空了不少,早知如此,從新蓋的時候就應(yīng)該讓人弄小一些。
這時候三人突然聽到外面有馬蹄聲傳來,在這個獨特的環(huán)境中,顯得額外清晰,果然,一匹馬出現(xiàn)了,這騎馬之人正是從杭州趕來召集小狗子三人的,一路上毫無阻攔,眼見要進(jìn)到如歸院子時,從周圍隱蔽出一下子躥出來十來個人,手中握著短刀攔住去路。
騎馬之人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物扔與對方,直接說道:“大小姐招小狗子、布頭、胖墩兒速去杭州軒德樓。”
———
次日一早,軒德樓后面那寬敞的院子當(dāng)中擠滿了車輛,那上面裝的都是這次要帶到成都的,有一些應(yīng)用之物,有大量銅錢,還有一些是店霄珥提出來必帶的茶葉,他準(zhǔn)備嘗試下走私這一行業(yè)。
看到一晚上就籌集到這些東西后,店霄珥第一次感受到了勢力的重要性,以前在由拳鎮(zhèn)那種感覺和現(xiàn)在根本無法比,同時心中也暗罵大小姐那個慈父不是個東西,當(dāng)初由拳都要山窮水盡了,他居然還袖手旁觀。
店霄珥卻不知道,正是他在水災(zāi)中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強大地籌劃組織能力,硬朗地拼搏作風(fēng),才讓楊父想要給女兒訂下這個親事,可惜一直查不到他的身世,這次他與大小姐一同去成都,未嘗不是楊父所期望的。
看眼下沒有自己的事情,店霄珥沿著路來回查看,這剛走到軒德樓正門前,就遇到了從由拳鎮(zhèn)連夜趕來的小狗子三人,一個個不知是顛簸的還是興奮的,帶著血絲的眼睛瞪個溜圓,見到店霄珥在此,齊聲叫道:“小二哥好。”
這一嗓子終于讓店霄珥找到了些被恭敬的感覺,看著三個人生龍活虎的樣子,微微一笑對他們說道:
“行了,眼睛都紅了還硬挺,一會兒到船上你三個人先睡覺,把精神養(yǎng)足了再折騰,一路上有的是時間給你們鬧騰,就怕到時候你們連鬧的興致都沒有了。”
店霄珥嘴上說是讓他們鬧,其實早就想好了,等上到船上以后,不少東西都要教給他們,將來好有用處。
小狗子三個人一聽店霄珥這話當(dāng)時就愣了,還是小狗子最先反應(yīng)過來,向店霄珥問道:“小二哥,大小姐要帶咱們?nèi)ツ模课业诩疫€不知道呢?”
布頭和胖墩也是點頭表示情況是一樣的。
店霄珥卻不管這個,撓了撓頭滿不在乎地說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從你們上船這一刻起,每個月都有人專門送十兩銀子到你們家,咱們此行的目的地遠(yuǎn)一些,是成都府,等到了地方你們還有額外的工錢,若是覺得不行,那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這事我做主。”
三個人這時才明白,自己能來都是小二哥幫著的,那每月十兩銀子嚇人啊,當(dāng)即紛紛表示同意。
由于要帶的東西太多,前前后后一直到中午才算是裝了個大概,楊大小姐早已等候不急,一手拉著一個小家伙就往船上跑,店霄珥盡量放松自己,瞇瞇著眼睛跟在后面,小狗子三人還是那般精神,兩個手提著自己買的東西,也到了船上。
這一行共有三艘貨船兩艘客船,五艘船停在一起,加上來回劃動的漁船,水面上一時顯得熱鬧不少,岸上同樣有人駐足觀看,幾聲傳令后即將起泊時,就聽到岸上有喧嘩聲傳來,十幾匹馬分成三排向這邊猛沖,路人紛紛避讓,其后隱約還有車輛隨著趕來。
一時之間讓人猜不到所來何人?又有何事,那馬已經(jīng)到了近前,領(lǐng)頭之人翻身下馬,不停央求著稍等片刻。
楊大小姐一心軟就答應(yīng)了,等那馬車到了地方后,最后悔的就是躲在一邊偷偷為女兒送行的楊父,懊惱地想著,好不容易把女兒和那個小子給弄一起,沒想到這突然間又跟來一個。
就見那馬車上當(dāng)先下來一個丫鬟,回身用手扶著一個蒙面女子,嘴中催促道:“快點小姐,要來不及啦。”
“靈兒,不忙,人家既然都已經(jīng)等了,就一定不差這一會兒的。”
清脆而熟悉地聲音從那面紗后面輕輕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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