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槐南一夢
一個(gè)清冷自持,一個(gè)妖冶惑人。
遠(yuǎn)處有人聲嘈雜,由遠(yuǎn)至近,撥動(dòng)了這塊三寸之地的時(shí)間。
徐南儒斂眸,兩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外推了推。
易惜看了看他的手,又看向他的眼睛:“這問題有這么難回答嗎。”
她的眼神已然露骨,徐南儒恍若未見,轉(zhuǎn)身便走出樓梯口:“不難,但我為什么要回答。”
易惜頓了頓,對著他的背影不管不顧的道:“因?yàn)槲蚁矚g你啊。”
腳步一滯,徐南儒回過頭來,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什么?”
易惜驀然一笑,斜靠在墻上,痞氣又妖嬈:“因?yàn)槲蚁矚g你,所以我想跟你的相親對象比較比較。”
徐南儒瞇了瞇眸,面上更嚴(yán)肅了半分。
兩人對峙許久,就在易惜以為他轉(zhuǎn)身要走的時(shí)候,突然聽他沉聲道:“你漂亮。”
“誒?”她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徐南儒竟然回答了。
“是嗎!那你……”
“但我不喜歡。”
“……”
“還有,”徐南儒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已經(jīng)畢業(yè),但是我還是希望我教過的學(xué)生不要對我直呼其名。”
不遠(yuǎn)處的人已經(jīng)走近,陌生人,看了兩人一眼之后便說笑著下樓了。
徐南儒說完最后一句話后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易惜慢慢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發(fā)暈的太陽穴。
“不喜歡?”她放下了手,似笑非笑:“我喜歡就好了,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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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酒會之后,很多人可能這一生都不會再見了。
易惜朋友看似非常多,但交心的卻沒幾個(gè)。而一旦她真的認(rèn)定誰是可以付出的朋友,那就是將那個(gè)人列入自己的保護(hù)圈,誰敢碰,那都是得罪她的事。
羅柯算是最典型的一個(gè),圈里認(rèn)識易惜的都知道,得罪Blue Island的羅柯就是跟易惜過不去。
“喂,問你話呢,你走什么神。”易惜敲了敲桌子,把羅柯的神喊了回來。
羅柯:“恩?我聽著呢。”
“聽著?那我說什么了。”
羅柯無奈搖頭:“你說你喜歡上了一男人,想追他,想搬到他隔壁去,但隔壁有人住,對不對。”
易惜:“是啊,所以我讓老劉去跟那家人商談來著,也不知道那人同不同意把房子讓出來。”
羅柯:“惜惜,你爸劃到你名字的房子不止一棟,你就非得住那去?”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住還不是為了跟我徐老師更近一點(diǎn)。”
羅柯笑:“以前都不見你下這么大的本過。”
易惜晃了晃酒杯:“以前追的都是小弟弟,不需要追就上手了,現(xiàn)在不一樣。”
羅柯勾唇笑了笑:“怎么不一樣。”
“現(xiàn)在我喜歡他。”
羅柯一愣。
“我喜歡他,我特別特別喜歡他。”易惜抿了抿唇,道:“而且,他說他不喜歡我。”
羅柯擰眉:“他說他不喜歡你了?”
“說了啊。”
“誰?誰說不喜歡你?”林敏突然躥了過來,穿的花枝招展,嘴巴涂著最勾人的姨媽色。
易惜推了推她:“走開走開。”
林敏不依不饒:“你剛說誰啊。噢!不會是這幾天你口中那個(gè)徐老師吧。”
易惜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
林敏拍桌:“靠!追啊!上回見著的時(shí)候老娘就覺得這男人長得好!要不是后來周興澤跟我說他是你老師,我早他媽上綱上線了。”
易惜:“……看他是我老師你還手下留情了?”
“呸!”林敏說:“那還不是我名偵探柯南上身啊,我轉(zhuǎn)頭那么一想,那晚你也不提他是你老師,還跟他挨著頭嘀嘀咕咕。我猜估計(jì)是有奸.情,所以我就收手了。”
林敏說著拍了拍易惜的肩:“姐妹先看上的男人不能搶,這是規(guī)矩。你看我是不是你真朋友?”
易惜:“……”
林敏:“不過你剛說他不喜歡你?”
易惜橫了她一眼:“你覺得他這種人像是會對他學(xué)生有什么想法的嗎。”
林敏:“呃……看起來像老古董,估計(jì)是不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
易惜氣的拿抱枕打她:“誰老古董?誰齷齪!”
“好好好好,我我我我!”林敏抓住抱枕往羅柯身上丟,“別激動(dòng),我給你想想辦法!”
“什么辦法?”
林敏摸了摸下巴:“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要不這樣,改明我把周興澤叫出來,他們倆不是哥們嗎,肯定能從他嘴里套出什么來。”
易惜眼睛一亮:“難得你有點(diǎn)腦子啊。”
林敏撩了撩頭發(fā),風(fēng)情萬種:“好說好說,這方面姐是行家。”
林敏比易惜大了兩歲,之前是同個(gè)高中的校友,當(dāng)時(shí)兩人就已經(jīng)因?yàn)槌粑断嗤蹲叩揭黄鹆恕A置羰沁@個(gè)二代圈里和易惜最要好也最交心的一個(gè),什么樣的事能惹到易惜,什么人能吸引到易惜她都一清二楚。也因?yàn)榍宄赃@次察覺到易惜對徐南儒感興趣的時(shí)候她才會覺得意外。
以往易惜喜歡的男孩子都是小男生的模樣,長得好看,聽話、好欺負(fù)。而徐南儒除了占了好看這一點(diǎn)之外沒一點(diǎn)符合她之前的口味。
林敏想,這大概是易惜換口味了。畢竟……徐南儒這種人著實(shí)能夠誘發(fā)女人的荷爾蒙。
隔天晚上,林敏就成功把周興澤叫出來了。周興澤來之前易惜也接到了老劉的電話,說是徐南儒隔壁那套房子已經(jīng)搞定了。
聽到這個(gè)消息的林敏一口水差點(diǎn)噴出來:“易惜惜!你有必要嗎?”
易惜橫了她一眼:“干嘛跟阿柯一樣一驚一乍的。”
林敏:“我去,追男人要追到人家家里去啊,這不像你吧?”
易惜:“噢,那你覺得怎么樣才叫像我。”
林敏一噎,想了想也是,易惜本來就是那種得不到就會費(fèi)勁手段去得到的人。
“行吧……既然你這么喜歡徐南儒,那我們就一定給他拿下。”
話音剛落,就見門口處一身正裝的周興澤走了進(jìn)來。
“喂,周少!這邊這邊。”林敏伸手對著門口進(jìn)來的人招了招。
周興澤看到她們的位置,笑著走了過來,“喲,今天真是有福氣啊,林大小姐和易大小姐一起陪我吃飯呢。”
“哪里哪里,是我們有福氣才是,看你這樣是剛從會上下來?”
“是啊,忙的我快餓死了。”
林敏:“得了,那我趕緊讓他們上菜了。”
林敏跟服務(wù)員說話間,周興澤便對易惜道:“易惜,最近在做什么呢,工作去了還是干嘛了?”
易惜頓了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語氣讓我想起家里的長輩。”
周興澤哈哈一笑:“是嗎?抱歉抱歉,這不是因?yàn)槟闶悄先宓膶W(xué)生嗎,下意識的就……”
“就端著長輩的姿態(tài)是吧。”
周興澤擺擺手:“不敢不敢。”
易惜給周興澤倒了被水,客客氣氣的道:“你比我大了幾歲,以長輩的口吻說話本來是沒什么不妥,只是吧……”
周興澤好奇:“只是什么?”
易惜放下玻璃壺,微垂的眸子閃著一絲狡黠:“只是你和徐老師是朋友,而我以后是徐老師的女朋友,咱們算是同輩。”
周興澤一愣,拿著手里玻璃差點(diǎn)脫手:“哈?!”
易惜鎮(zhèn)定自若,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周少,你跟徐老師那么熟了,應(yīng)該知道他的一些喜好吧?比如說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周興澤深吸了一口氣,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靠!徐南儒這家伙也太好意思了,學(xué)生也下手了?!”
跟服務(wù)員交待好的林敏返回來:“喂,你有沒有好好聽啊,是我們家易惜要追徐南儒,不是徐南儒下手了。要是他下手了,我們還找你干嘛。”
“喔……有道理。”周興澤一臉震驚,“所以你們找我來是為了打聽這事的?”
林敏打了個(gè)響指:“正解!”
周興澤:“哇……不是吧,看上他了?易惜,你確定看上他了?”
易惜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周興澤:“當(dāng)然有問題,大大的問題,徐南儒這家伙那么剛直,你是他學(xué)生,他怎么可能對你有意思啊。”
易惜攤攤手:“我現(xiàn)在不是他學(xué)生了。”
周興澤:“……話是這么說。”
林敏:“喂喂,能不能說點(diǎn)好的,不是要你來打擊人的。”
周興澤有些無奈:“不是我打擊人,易惜要是追的是別人,那我保證穩(wěn)穩(wěn)拿下,但南儒就……”
“就怎樣?”
“先別說易惜是他學(xué)生,單單就易惜的外表……”周興澤咳了咳,斟酌著語氣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喜歡的是溫柔聽話,端莊穩(wěn)重,成熟大方的女人,易惜吧……妖氣太重。”
易惜:“……”
林敏:“……”
周興澤:“那個(gè),我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挑撥離間啊。易惜,我這是為你好,他那家伙就那樣,從小到大認(rèn)定的東西都不會改。”
易惜沒說話,因?yàn)樗肫鹆四翘煸谑罪椀昱龅降哪莻€(gè)女人,溫柔、端莊、成熟……確實(shí)都占了。
“他跟那個(gè)相親的女人在一起了嗎?”易惜突然問道。
周興澤搖頭:“這倒沒有。”
易惜:“為什么?”
周興澤回憶了一下:“聽說那個(gè)女人十點(diǎn)多要吃南城那邊的甜點(diǎn),讓南儒去買。”
林敏:“切,不就是女人的小手段,想對喜歡的男人使使小性子唄,那徐老師去了嗎。”
周興澤:“沒去,不僅沒去,還得出這個(gè)女人幼稚的結(jié)論。”
林敏:“所以這是沒在一起的原因?”
周興澤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
林敏匪夷所思的看向易惜,只見后者低聲笑了笑:“我不喜歡吃南城的甜點(diǎn),也不會大半夜讓他去外面買東西。這么一想,我很合格啊。”
周興澤,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