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隱藏在幕后的影子第一節(jié)不該活著的人
英國,倫敦郊區(qū)一間別墅內(nèi)。
客廳的擺設(shè)很簡單,只有一張柔軟碩大的沙發(fā),以及沙發(fā)旁一張小桌子,還有一個冬天的時候使用的壁爐,墻上是幾幅畫,不是什么名畫,倒像是別墅主人自己的手繪。
而就在這么一個樸素到有些簡陋的客廳里,在這張碩大的沙發(fā)上,坐這一個頭發(fā)發(fā)白的歐洲老人,他不是別人,正是被稱為主宰世界經(jīng)濟(jì)秩序的,“最可怕的家族”羅斯切爾德家族族長。
此時此刻的他,全身都蜷縮在沙發(fā)里,雙眼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的倫敦。
此時此刻,在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熱情,也沒有任何生氣,有的只是一種死氣沉沉的厭倦,以及一種罔顧一切的蔑視。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座老舊的鐘樓,讓人總是忍不住擔(dān)心他什么時候會突然到他,然而,他卻從來沒有真正露出過任何即將倒塌的跡象,并且格外精確準(zhǔn)時。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中年華人。
“為什么每次見面,你總是會喜歡來這個鬼地方?”剛剛在房間里逛完一圈的中年華人,站定在老人面前,問道。
中年華人聽到老人這么說,感到有些木然,他四下再看了一遍,然后笑著搖了搖頭,“你的邏輯永遠(yuǎn)是那么奇怪好吧,我們還是說點正經(jīng)事吧。和我們預(yù)先計劃的一樣,面具島嶼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倪慧臨了,以他們的工作效率,我估計在七到十五天之內(nèi),他們應(yīng)該會意外地知道。龍?zhí)煜枇袅艘粋€奇怪的禮物給了段天狼。”
“這很好。面具島將會得到他們知道的一切,同時,這也是我們希望他們知道的一切。”頭發(fā)發(fā)白的老人說到這里,有些懶散地瞄了這個中年華人一眼,“面具島嶼得到這些信息地過程會很自然嗎?”
“這點請你放心,我之前已經(jīng)布置了很久,我已經(jīng)將我們想他們知道的,所有信息分散在各處,再讓面具島嶼的人一點一點組合起來。他們不會有任何懷疑的。”中年華人說到這里。有些不解地看著族長,“不過,克菜萊芒先生,我不解的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你這樣做,很可能將凌夢蝶,段天狼還有面具島嶼三股勢力合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羅斯切爾德家族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人再次瞥了中年華人一眼,伸出手微微招了招手,便馬上有人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jìn)來。
老人端著牛奶喝了一口之后,對中年華人說道:“真沒想到,你對羅斯切而德家族的處境竟然如此關(guān)心。”
中年華人聽到老人這么說,馬上仰頭笑了起來,“我只是關(guān)心我那百分之三的股份而已。”
中年華人說到這里,看著老人問道:“可以跟我透露一下嗎?那對兄弟留下地財產(chǎn)的百分之三是多少?”
“使勁想象吧。不管你想的數(shù)目多么龐大,這個數(shù)目都將更大。”老人再次喝了一口牛奶,然后他有些無聊地?fù)u了搖頭。“可是那又怎樣呢,就算真得到這么大數(shù)目的錢。牛奶還是越來越不好喝。”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還要賺那么多錢呢?”中年華人反問道。
“你弄錯了。我對金錢一點興趣也沒有,想要瘋狂賺取金錢的。是羅斯切而德家族,而不是我。”老人說道。
“那我倒真的很有興趣知道,你真正感興趣的是什么?”中年華人笑著問道。
老人眨了眨眼睛,將牛奶放在沙發(fā)旁的小桌上,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地。”
中年華人歪著腦袋看了看老人,然后笑了笑,走到窗邊,雙手搭在窗臺上,繼續(xù)說道:“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將段天狼,凌夢蝶還有面具島嶼這三個地方湊在一起呢?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之間合流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真正合流的。”老人淡淡地說道,“最起碼段天狼是不可能跟他們兩方合流的。”
“為什么不會?”中年華人不解地轉(zhuǎn)過身,對著老人攤開手,“這個世界上一切事情無論是開頭,經(jīng)過,還是結(jié)尾,最終都要取決于一件事,利益!只要擁有足夠的利益,甚至有人心甘情愿地去死。而他們?nèi)胶献鳎罘纤麄児餐娴摹!?br/>
“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出賣自己最身邊的人的。”老人不屑地瞟了中年華人一眼,“飲用信任自己地人的鮮血,而用于滋補(bǔ)自己,為了自己滿足個人的**,甚至放棄自己至親地人的性命。這在你以及凌夢蝶來說,或許是件賞心悅目的事。但是對于有些人來說,卻是極為痛苦地事。”
“好在我知道羅斯切而德家族從來未毀約過,否則,看到你這種態(tài)度,我簡直忍不住要開始擔(dān)心你對我的承諾了。”中年華人若有其事地說著,走到老人面前,“行了,你也不用那么虛偽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中有數(shù)。就算你看不起我,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還是會跟我合作?就算你欣賞段天狼以及莫倫又怎樣?你終究還是會把他們都?xì)⑺馈!?br/>
“雖然我跟你是合作,但是我對你是懷著鄙夷地態(tài)度。雖然我終究要殺掉段天狼和莫倫,但是我對他們懷有敬意。”
“辛辛苦苦地耗費(fèi)自己說有的精力和智慧,去研究以為是屬于自己的東西。但是在東西最終成型的時候,卻不但成果被盜竊,就連生命都要被葬送。”中年華人搖了搖頭,“如果所謂的尊重不過是如此的話,那我還是寧愿得到你的唾棄。”
中年華人說到這里,有些玩世不恭地朝著老人笑了笑。“為什么頭發(fā)花白的人。總是喜歡故作深沉呢?難道我不知道嗎?你之所以縱容段天狼,凌夢蝶,以及面具島這三方搞在一起。是因為你有信心,就算是他們?nèi)秸娴芈?lián)合起來,你也可以隨時將他們摧毀。在你心目中,你認(rèn)為真正配做你地對手和敵人的,只有鴻鈞,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中年華人頓了頓,然后用凝重的語氣對老人說道:“但是。看在我們是合作者的份上,允許我提醒你一次,小心段天狼。說不定哪天,你會發(fā)現(xiàn)他比鴻鈞更可怕。”
“哦?”老人第一次露出感興趣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在我面前夸人。你見過段天狼嗎?”
中年華人搖了搖頭,“沒有,而且我也知道我手頭關(guān)于他的資料,不會比你更多。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絕對比你更加了解他,因為我們都是黑客。”
“段天狼的資料我看過,確實是個可怕的小子。如果給他足夠時間成長的話,說不定是個不可控制地恐怖人物。但是如果你就憑這個,就認(rèn)為段天狼跟鴻鈞一樣可怕,甚至比鴻鈞更加可怕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等到有一天鴻鈞露出他真正實力的時候,你就會相信我金臺南所說的這句話了。一百多年來,羅斯切而德家族的終極敵人和威脅,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鴻鈞。”
“只要鴻鈞存在一天,那么羅斯切而德家族的崩潰,就永遠(yuǎn)都是觸手可及的事。就算我們得到兩枚圖章。獲得了那兩兄弟地巨大財富,但是卻讓鴻鈞逍遙在外的話,結(jié)果同樣是如此。”
老人說到這里。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熱切的事情,“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燃燒起我的熱情的話,那就是只有一件,捉住鴻鈞!跟這件事情相比起來,就算是獲得兩枚圖章,對我來說,也是興味索然的事。”
“好吧,隨你怎么說,反正我之關(guān)心我那百分之三。我只希望我們可以盡快弄到那兩枚圖章。”
老人臉上熱切的光芒又消失下去,“你所說的,跟我所說的,是同一件事。兩枚圖章一枚已經(jīng)確定在凌夢蝶地手里,另外一枚就在鴻鈞的手里。我們必須捉到鴻鈞,才能得到另外一枚圖章。”
“好吧,你今天特地叫我來,是有什么事?”中年華人問道,“不會只是為了向我重申鴻鈞是多么重要吧?”
“有三件事。第一,我聽說,你只在房間里躲了三天,就忍不住到外面四處逛了起來了。我希望你不要這樣做,凌夢蝶不是傻子,我們至今無法完全確定她到底眼線。萬一一個不小心,你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就要大費(fèi)周章了,我希望你從現(xiàn)在開始盡量不要在出們。”
“拜托,這怎么可能?就算是坐牢,也可以出來望風(fēng),你一直把我關(guān)在湖邊別墅里,是人都會發(fā)瘋的。”中年華人搖頭道。
“如果你不滿足于只是在湖邊釣釣魚,你可以給自己整容,我可以給你介紹個醫(yī)生。”老人看了中年華人一眼,“在凌夢蝶家里被打死地那個,就是他做的。”
中年華人摸了摸臉頰,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還是在湖邊釣釣魚吧。”
老人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會給你地守衛(wèi)配槍,如果你在有擅自外出這樣的行為地話,我會朝你開槍的。”
中年華人被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好吧,看在百分之三的份上。”
“第二,我想知道面具島嶼和段天狼的研究分別是多少。”老人又說道。
中年華人答道:“這點很抱歉,具體情形我還無法查出來。面具島嶼的人工智能研究具體進(jìn)度,只有他們最核心的四個人才知道,我無從得知。至于段天狼,他完全是單干,我更加無法知情。”
“你為什么不直接侵入他們的電腦,查看進(jìn)度呢?”老人問道。
中年華人笑了笑,“如果我真有這個本事的話,我所要求的。就不止是百分之三了。”
“這么說。你完全們有辦法知道他們的進(jìn)度?”老人問道。
“那倒也不是。第一,人工智能的研究對硬件要求很高。對于面具島嶼,我可以通過支持他們地硬件專家的研究進(jìn)度,來了解他們的進(jìn)度。這個了解雖然會有些情報遲滯,也還是有一些參考資料的。第二,按照我們所預(yù)料的那樣,段天狼和面具島嶼很可能在暗中開仗。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么他么很可能會把各自地人工智能拿出來。人工智能之間一開戰(zhàn),動靜會很大,我可以馬上探測到,到時候就可以有更詳細(xì)的數(shù)據(jù)了。”
“既然你那么希望面具島嶼和段天狼開戰(zhàn),你當(dāng)初就不該那么快跟龍?zhí)煜枵f那些話,無端引起這些變故。要是由這烏托邦我面具島嶼在決戰(zhàn)戰(zhàn)斗,他們一定會拿出他們各自研制的人工智能來進(jìn)行戰(zhàn)斗的。”老人有些不悅地說道。
“這個是我不好。那次見面,我原本只是想打下伏筆,等到黑客大會借宿之后,在令他自殺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楚天翔的反應(yīng)竟然會這么劇烈,并且會自殺得那么快。”中年華人說到這里,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比我想像中更加脆弱。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一山不容二虎,網(wǎng)絡(luò)世界雖大,但是容不下兩套人工智能。他們早晚會交戰(zhàn)的。”
老人皺著眉頭聽完中年華人的解釋之后,眨了眨眼睛,然后繼續(xù)說道:“第三件事。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真地成型。你確定你可以獲得這個人工智能的控制權(quán)嗎?”
“我的技術(shù)雖然比段天狼和莫倫,也許要稍微差一點點。但是,只要你把他們的人工智能程序交給我,并且給我充足的時間,我一定可以獲得控制權(quán)的。”
“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控制?”老人問道。
“這件事情很簡單。首先,我可以肯定的是,人工智能的生存場地,絕對不止一臺單機(jī),而是整個計算機(jī)網(wǎng)絡(luò)。如果雙方都將人工智能隱藏起來,我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但是只要雙方開戰(zhàn),我就馬上可以發(fā)現(xiàn)兩套智能的特征,并且監(jiān)控他們地進(jìn)度。一旦我發(fā)現(xiàn)其中一套人工智能發(fā)展完備之后,我就讓你消滅他們五個人。將這些程序的源代碼交給我,我將會幫你控制住他的。”
“既然是完備地人工智能,就該像一個人一樣,擁有自己的思想,那他還能被你控制嗎?”老人又問道。
中年華人答道:“沒有任何一個程序員會制造出自己所無法控制的程序地。無論是面具島嶼還是段天狼,一定會在程序中留下一個制約這個人工智能后門地。只要找到這個后門,人工智能就不得不乖乖就范了。”
老人聽到這里,略愣了一下,然后說道:“方先生,我突然想到一個故事。”
請說把。中年華人笑道。
“有一個墨西哥人在美國搶劫了銀行,他渡過奧格蘭德河向南逃。美國警察一直緊追,最后終于在一個墨西哥小鎮(zhèn)抓住了他。但是,這個人智慧說西班牙語,而警察只會說英語。于是,警察請來了一個翻譯。他對這個翻譯說道,‘問他把錢藏在什么地方。’翻譯說道,“警察要你說出藏錢的地方。”劫匪說道,‘我決不告訴警察。’翻譯說道,‘他不告訴你們。’警察于是就把槍指這墨西哥人對翻譯說,‘告訴他,不說就打死他。’翻譯說道,‘警察說你不說及打死你。’墨西哥人害怕了,‘我把錢藏在了河邊的橋下。’”
老人說著,抬頭看著中年華人,“這時候,這個翻譯卻對警察說道,‘他說,打死也不告訴你們。’”
中年人聽到這里哈哈大笑起來,“你擔(dān)心我到時候?qū)⑷斯ぶ悄軗?jù)為己有?反過來對付你們?”
“坦白說,有點。”老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畢竟你從來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只能說,我不會,因為我還想活著擁有我的百分之三。”中年華人說著,看著老人,“也許,我真的可以控制人工智能,但是我知道,你能控制我的生死。”
“你能知道這一點當(dāng)我感到欣慰。”老人說著,緩緩眨了眼睛。
“好了,事情才剛開始,我們就沒必要窩里斗了。你要是真對我不放心,就找別人來做吧。”中年人看了看老人,“六年前我向你輸誠的時候,我只答應(yīng)你,幫你找到圖章,并且用我的華人身份,幫你得到遺產(chǎn),可沒有答應(yīng)你,還幫你得到人工智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