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若北境換帥,你當如何?
城主府。
周天陽神色忐忑的看著蘇牧,心中滿是苦澀。
他不知道蘇牧為何非要來城主府,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如果伺候不好蘇牧,他必定會遭殃。
因此,從蘇牧剛一走進城主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小心伺候著,絲毫不敢懈怠。
“牧帥,您喝茶。”
周天陽親自沏了一杯茶,神色恭敬的遞到來蘇牧面前。
然而,蘇牧卻是不為所動。
“周天陽,我來你這里,可不是為了來喝茶的。”
蘇牧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直視著周天陽,冷聲問道:“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迎上蘇牧冰冷的眼神,周天陽心里打了一個冷顫,臉上露出了一抹干笑。
“牧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啪!
蘇牧猛的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一個深深的掌印出現(xiàn)在了桌子的一角。
“宋元寶的話,剛才你應該都聽見了吧?”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掌印,周天陽吞咽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咬牙說道:“都聽見了。”
“既然如此,那你身為運城城主,難道就不想說點什么嗎?”
周天陽聞言,臉色立馬苦了下來。
“牧帥,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跟您說什么啊,還請牧帥明示。”
蘇牧冷哼了一聲。
周天陽心里的那點小九九,他哪里能不明白?
“四大家族盤踞運城這么多年,作威作福,惡貫滿盈,甚至可以說是壞事做絕,你身為城主,卻一直對他們放任自流!”
“周天陽,莫不是,你和四大家族是一伙的?”
一伙的!
聽到這三個字,周天陽差點跪了。
“牧、牧帥,冤枉啊,我和四大家族之間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和他們是一伙的!”
周天陽哭喪著臉,一臉惶恐的解釋了起來。
“好一個不共戴天!”
蘇牧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倒是告訴我,你身為運城城主,能力更是不弱,這些年為何對他們不聞不問?”
聽到蘇牧的話,周天陽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臉色蒼白,一言不發(fā)。
“怎么,啞巴了?”
見狀,蘇牧的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抹嘲諷之色。
“運城城主這個位置,想坐的人大把,如果你不想坐了,趁早退位讓賢!”
周天陽臉色大變,趕緊抬起了頭。
“牧、牧帥,不是我不告訴您,而是我、我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
聽到這兩個字,蘇牧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悲涼。
“就是因為這兩個字,所以六年前蘇家落難的時候,你身為城主,沒有做任何反應?”
周天陽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了一抹苦澀,一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牧帥,說出來您恐怕不信,我雖然身為城主,但是當年的事,我根本毫不知情。”
說到這里,他又補充了一句。
“以我的身份,我根本沒有資格知道其中的具體細節(jié)。”
蘇牧聞言,目光一凝。
他知道,周天陽是絕對不敢對自己撒謊的,也就是說,當年的事,連周天陽都沒有資格知情!
“那四大家族呢,他們雖然強大,但你是城主,如果真的想要鏟除這幾顆毒瘤,恐怕也不會絲毫沒有辦法吧?”
周天陽沉默了許久,方才一臉無奈的說道:“四大家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隱藏在他們背后的人。”
“四大家族對運城的危害,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也曾想著徹底清除他們,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事情遠比我想的更加復雜。”
蘇牧聞言,眼中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遇到了阻力?”
周天點了點頭,道:“沒錯,四大家族背后,有人在保護著他們。”
蘇牧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那股阻力,來自京城?”
周天陽渾身一震,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蘇牧見狀,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了下來。
“周天陽,看來,我蘇牧在你眼里,還比不上你身后那個讓你顧忌的人重要?”
周天陽里臉色大變,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了起來。
“牧帥,我、我只是……”
就在他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時候,秦斬和韓云飛走了進來。
“蘇牧,你不要為難他了,周天陽也是聽命行事,你就算殺了他,他y也不敢說的!”
秦斬一臉的風塵仆仆,看著蘇牧,沉聲說道:“韓云飛都告訴我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天陽,我一路舟車勞頓,口渴難耐,你去給我倒杯水。”
周天陽大喜。
他心知秦戰(zhàn)這是在為自己解圍,于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秦戰(zhàn),轉身離開了。
“云飛,你也出去吧,有些事情,我要和蘇牧單獨聊聊。”
“是,大長老。”
韓云飛恭敬的應了一聲,目光卻是看向了趙紅提。
“趙統(tǒng)領,我們先出去吧。”
趙紅提眉頭一皺,看了蘇牧一眼,見蘇牧微微點頭后,這才和韓云飛一起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蘇牧和秦戰(zhàn)兩人。
“蘇牧,如果有朝一日,北境出現(xiàn)一位新的統(tǒng)帥,你當如何?”
秦戰(zhàn)突然問道。
問完,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蘇牧,神情嚴肅到了極點。
蘇牧聞言,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正常。
他目光淡然,輕聲說道:“我現(xiàn)在只是一介白衣,北境之事已與我無關,至于誰執(zhí)掌北境,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
哎!
聽完蘇牧的回答,秦戰(zhàn)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蘇牧的回答,讓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又有那么一絲淡淡的不甘。
“蘇牧,你既已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就不應該再去深究塵封的往事,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你深究真相,又能如何呢?”
蘇牧聞言,搖了搖頭。
“秦老,你的想法,恕我不能茍同,人活于世,最重要不過明白二字,有些事困擾了我多年,我注定是要探個究竟的!”
說到這里,蘇牧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秦老,我們相識多年,互相了解彼此。”
“我,不希望你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