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各位大人要與朕同進退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好吧?”</br> 裴長清忙開口認錯,態(tài)度好的讓沈靜嘉都不忍心再多說了。</br> 沒過兩天,就聽說靖王跟靖王妃又和好如初了,就連小世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叫謝明允。</br> 聽到靖王府上一切安好,沈靜嘉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可都是她的長清哥哥惹出來的禍啊!</br> 等到宋芳芳有孕的喜事傳到了宮里的時候,原本還算平靜的朝臣們突然就開始向皇上進諫,要擴充后宮了。</br> 裴長清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一沓奏折,里面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可總結(jié)下來就是一句話,充盈后宮,讓皇家開枝散葉。</br> 他可是搞不明白了,要不要納妾,要不要生孩子,都是他的事情,這些朝臣們跟著瞎操什么心呢!</br> 可是這話他又不好直接說出來,畢竟皇家無私事,別說是他的納妾問題,說不好真像沈靜嘉之前擔心的那樣,往后便是連公主的婚嫁都要被這些人掌控了。</br> 一想到這個結(jié)果,裴長清就接受不了。</br> 隔天早朝,他坐在上面,眸色冰冷的看著下面的一眾大臣們,身邊的太監(jiān)高聲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br> 很快便有人站了出來,“啟奏圣上,如今國泰民安,風調(diào)雨順,是時候選秀以充盈后宮了。”</br> “哦?”</br> 裴長清涼涼的扔出一個字來,隨后又掃了一眼下面的人,“還有誰認為朕應該選秀的?”</br> 難得皇上這次沒有大發(fā)雷霆,而是平靜的詢問,眾人一看,這是有戲啊,便紛紛往出站著。</br> “臣附議!”</br> “臣也附議!”</br> ……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大臣站在原地不動,裴長清看了一眼大殿中央烏泱泱的一群大臣,隨后便笑道,“好,那就選秀吧。”</br> 聽到皇上松口,那些人紛紛跪下,大呼,“圣上英明!”</br> 耳朵里聽到這四個字,裴長清第一次覺得可笑,什么時候,他納個妾都能被說做英明了?</br> 站在兩邊的伯昌侯等人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br> 雖然他們也知道,皇上納妃,這是阻止不了的事情,哪怕裴長清不愿意,這一年兩年,三年四年,總會被逼著納妾的。</br> “來人,將這些大人家中后院的情況都詳細記錄下來,登記成冊交到朕的手上。”</br> 裴長清開口說著。</br> 聽到這話,剛才還高呼皇上英明的人都納悶了起來,紛紛抬起頭看向皇上,有膽子大的不禁開口問道,“圣上此舉是何意啊?”</br> “你們不是要選秀嗎,朕是皇上,總是要關(guān)心一下子民們的生活,你們各位的后院可是妻妾成群?</br> 人數(shù)多少?</br> 不夠的就趁著這次選秀,一起選了吧。”</br> 裴長清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下面已經(jīng)有人撐不住,額頭滲出汗來了。</br> “朕要充盈后宮,自然也不能一人獨食,各位大人也都要與朕同進退才是,你們說呢?”</br> 他們說呢?</br> 他們能不說嗎?</br> 別說這其中有人夫妻琴瑟和鳴,家中并無小妾的,就是那家中有小妾的,也不敢跟皇上同進退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