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拖住他,你快走!
晚照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等到她回過頭再去看的時候,陸虬已經(jīng)一口血噴在了地上,后背上是兩枚菱形的飛鏢。</br> “陸虬!”</br> 晚照趕忙湊到陸虬的身邊,可是陸虬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起來了。</br> 他抬頭看了晚照一眼,手還在推著她,“快走,快,走!”</br> “別掙扎了,她就是跑也跑不遠。”</br> 身后傳來的聲音如同地獄索命的惡魔一樣。</br> 陸虬知道他說的沒錯,就憑這人剛才射飛鏢的本事,他跟晚照的確不是他的對手。</br> “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我一會兒拖住他!”</br> 陸虬湊到晚照的耳邊,小聲的說著。</br> 這也是他離晚照最近的一次了。</br> 能有這樣一次,他其實也應該知足了,晚照這樣的女子,應該配將軍之才的。</br> 他說完,推開晚照,回身就抱住了那人的腿,抱著必死的決心,大喊著,“你快走!”</br> 那人大概是沒想到陸虬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回頭限制他的行動,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br> 剛才還能看得到一半的飛鏢,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陸虬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br>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抱緊那人的腿,絲毫沒有一點松懈。</br> 看著他這樣,晚照哪里敢走,她敢保證,只要自己動身,不出一炷香,陸虬肯定死的透透的!</br> 她看著那人,手里長劍直直的就往那人刺去。</br> 相比于之前被她擊殺的那些人,這個人的本事明顯要厲害的多。</br> 更何況剛才她也是利用了對方的大意,才能有機會殺了他們,但是現(xiàn)在,這人肯定已經(jīng)有了防備,她只能硬碰硬了。</br> 哪怕知道自己碰不過他,晚照也沒辦法丟下陸虬不管。</br> 長劍還未接觸到對方,劍尖就被他用雙指夾住,晚照沒有辦法更進一步,另一手拿出匕首就沖了過去。</br> 即便那人被陸虬控制住身形動彈不得,也不妨礙他還能活動的雙手去對抗晚照,甚至隱隱占了上風。</br> 再這樣打下去可不行,晚照心急如焚,每看一次陸虬,就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更白了一些。</br> 她的手在身上摸了一下,隱約摸到一個硬硬的小竹筒。</br> 拿出來看了一眼,她突然想起來這是什么了。</br> 當初十一給她和趙寒崖一人一個,說是遇到危險可以吹響這個竹哨,他們就會有人來幫忙了。</br> 看到那個竹哨,剛要對陸虬下手的人也有些愣住了,看向晚照的眼神也變了,“你是什么人!”</br> 就愣了那么一瞬間,晚照吹響了竹哨,然后毫不留情的攻向了對方。</br> 這一次,她是沒有任何防守,一心只想著進攻,就跟那些死士沒有任何區(qū)別。</br> 當一個人不要命的狠起來,戰(zhàn)斗力可以是之前的數(shù)倍!</br> 晚照雖然也受了許多傷,可是卻沒有放棄陸虬,還在一遍一遍的進攻。</br> 對面那人也因為那個竹哨,不敢對晚照下殺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晚照的身份,然而晚照卻根本不理他。</br> 不一會兒就來人了,只是對面那人看到來人,眼神卻是一變,“怎么是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