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面蘑菇
我的耳畔,傳來黃智華大驚失色的驚叫:“這是什么鬼東西,大家快走,我來斷后”!
我顧不上回頭看什么,員警尸體已經(jīng)揮舞著雙手,狠狠的向著我的脖子抓了過來,我忙著想要后退,但一動之下,我不禁一個趔趄,我的腳上居然終于千斤,似乎是被繩子綁著一樣,我慌忙低頭看下去
天啊——這是什么東西,水面上漂浮著一團(tuán)團(tuán)的白色觸手,僅僅是有小指般大俠,但卻非常的繁多,而如今,這些觸手一樣的怪異東西,正死死的纏在我的雙腳之上,甚至順著我的褲腿向上攀升。
我看這些觸手如同是蠕蟲一樣的爬在我的身上,我頓時一陣惡心,腸胃里嚴(yán)重的翻騰著我死勁的掙扎,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將一團(tuán)團(tuán)的觸手挑開,但這些觸手實在是太多了。
就在我手忙腳亂的時候,我的頭上猛然一緊,頭被什么東西扯住,扯得我頭皮生痛,我顧不上腳上的觸手,抬頭看去,只見員警尸體的一只手死死的抓著我的頭,用里的向上扯著,一掌半腐爛的臉,由于在水中泡的久了,腫脹腐爛不堪,而就在我一抬頭之間,他的另一只手,居然迅抓向我的脖子,我靠!人在絕境,大概膽氣都比較壯,我怒吼一樣,手中的青銅古劍對著它胸口狠狠的刺了過去
“吱吱”原本連子彈都不畏懼的員警尸體,出不同于人類的聲音,好像是爬蟲一樣的怪聲,然后直挺挺倒了下去。接著,我清楚地看到,員警尸體的嘴里,居然突出鮮紅的液體。
血?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血,人類的鮮血?可是這個員警尸體不是早就死了?我直愣愣地看著倒在水泊中的員警尸體,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人在死亡后,血液就會凝固,而這個員警尸體明明已經(jīng)開始腐爛,怎么還會有新鮮的學(xué)血液?
緊接著,出乎意料的一幕再次生,尸體在水中一個翻身,剛才依附在尸體上的那個白色鬼臉,猛然脫離員警的尸體,借著水勢,快的向我游了過來。原來是寄生蟲?我一驚,但更大的危機在等著我,我的雙腳被無數(shù)的觸手纏繞著,動彈不得,如今這玩意又追了過來,旁邊,我聽得丫頭的驚叫與哭聲,還有少爺?shù)呐R,黃智華的大吼
“砰”!我也豁出去了,長劍一揚,重重的對著水下刺了下去,白色鬼臉一個翻身,避開我的青銅古劍,但就在同時,“砰”的一聲槍響,黃智華開槍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槍法,子彈完美的射穿白色鬼臉的正中心,我看著它在水面上翻了幾下,然后所有的觸手都縮成一團(tuán),最后居然不動。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向黃智華,他的臉色蒼白,早就失去了一個軍人應(yīng)該有的鎮(zhèn)定。不錯,雖然解決了白色鬼臉,可是水中還有無數(shù)的觸手存在,這些一團(tuán)團(tuán)的觸手,像蠕蟲一樣的惡心,甚至我有點懷疑,這玩意是不是就是人死后尸體的蠕蟲的變異?
“走”!我大叫一聲,艱難沉重的拖著腳步,義無反顧的想著墓室走去。
“老許”!少爺在背后叫我,“你拉我一把,我動不了”他的腳上,被密密麻麻的觸手纏住,移動不得。
“必須走,否則你就準(zhǔn)備死在這里”。我冷冷地說道,不符哦,我想來想去,這些觸手來的太過古怪,而且數(shù)量繁多,想要一點點的清除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盡快進(jìn)入墓室,這些東西絕對不會在古墓中存在。
墓室的門口,距離我僅僅五六步的距離,換做平時,兩秒鐘就可以到達(dá),可如今,我的腳下卻如同有千斤重,每走衣服,腳上的觸手就緊上一分,勒得我小腳肚疼痛難禁,而且,他們還企圖順著我的腳向上爬
如果讓他們爬上來,我情不自禁的回頭,員警的尸體就倒在距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觸手掩蓋,在手電筒的光芒下,我清楚地看到,這些觸手從他的口鼻中穿過。
我不想死,而這樣的死法,那是絕對的恐怖,我的心底冒起一層寒氣,死命是向前跨去。黃智華和丫頭靠的近,他一手扶著丫頭,一手用力的將軍用刺刀維持著身體的平衡,誰都知道,摔在水中就是死路一條,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向墓室。
我看著已經(jīng)敞開的墓室石門——借著丫頭礦工燈黃昏的光線,隱約看到一抹慘綠色的影子閃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少爺也只能拖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的向著墓室門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我終于第一個跨進(jìn)墓室的石門,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畔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如同是深閨怨女無奈的呻吟,說不出的傷感,令人凄然淚下
我心中一驚,忙著鎮(zhèn)定心思,顧不上那么多,一腳跨進(jìn)墓室,墓室內(nèi)并沒有積水,就在我跨進(jìn)墓室的同時,纏繞在我腳上的白色觸手,如同是被火烤著的蟲子,紛紛枯萎掉落隨后,黃智華拉著丫頭也走了進(jìn)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少爺傳來了一聲驚呼,身子站立不穩(wěn),向前傾倒,眼看就要跌入水中。水面上,一圈圈的白色觸手紛紛揚起頭來,等待著新鮮的血肉。
我慌忙沖了出來,就在少爺入水的一瞬間,將他拉住,可是我的腳上再次被無數(shù)的觸手纏繞。
我死命的拉著少爺,感覺他的身體越來越是沉重,墓室的石門,距離我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許大哥]丫頭要哭出來,今天——她已經(jīng)哭過很多次,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紅紅腫腫。
[老許放開我,你走吧]就在這么一瞬間,少爺?shù)纳砩弦呀?jīng)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觸手,這些東西在水中分外沉重,如今就連我的手上,也被密密麻麻的觸手爬滿,而它們正在爬向我的頭部。
我們的身體上都穿著水靠,手上帶著塑膠防毒手套,可是我們的臉如今卻沒有意思的遮攔,又如何抵擋這些觸手的進(jìn)攻。
我絕望的嘆息——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
[老許,接著!]黃智華從背包里摸出一根繩子,對著我拋了過來,由于距離很近,我一把拉住了繩子,死死的抓在手中,如同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們拉你們上來!]黃智華說。
我點頭,同時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拉著少爺,在黃智華用力拉動繩子的時候,我用力的一扯,居然抬起了一只腳,少爺也被我拉著挪動了一步。
丫頭忙著拋過去,幫著黃智華用力的拉扯著繩子。有了他們兩人的相助,我的壓力減輕不少,努力的挪動著腳步,一米的距離,我們足足用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等到我將少爺拉近墓室的時候,纏繞在他身上的觸手,距離他的脖子僅僅不到三寸如果再晚上片刻,少爺?shù)男∶慌戮捅2蛔×恕?br/>
看著身上的觸手全部萎縮,少爺扶著墓室的石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濕透再加上穿著沉甸甸的水靠,非常的不舒服,而我的一顆心,卻在不停的[砰砰]亂跳。
丫頭的全身都在顫抖著,顯然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
少爺停了好一會子,終于喘過氣來,拍著旁邊的牧師石門,沖著我笑道:[老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嘿嘿后富啊。]
對于少爺這樣的理論,我也只能笑笑,但就在我們說話的當(dāng)兒,黃智華突然叫道:[你們快過來看。]
剛才我們?nèi)康木?都放在如何擺脫觸手的糾纏上,墓室的石門雖然打開,但誰也沒有仔細(xì)的看過里面的情節(jié),直到如今危險稍微過去,才有時間回過神來,打量著這個千年以前的古墓。
我們頭上的礦工燈全部都昏暗不明,少爺和丫頭的早就壞掉,無奈之下,只有取出備用的手電筒。
這算是一個很大的墓室,估計有二十多個平方米,墓室規(guī)模與外面的華麗根本就不相稱,在兩面的墻壁上,雕刻著大量的素色浮雕,而在地上,卻依然是光滑的白色石板,隱隱呈現(xiàn)半透明色澤,宛如美玉。
這和普通的墓室非常的相似,幾乎沒有絲毫的出奇之處,但是——令我們四個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墓室的中央地板上,直挺挺的跪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們,我們一時無法看清楚他的臉面,但這是一具很完整的身體,不管是衣服,還是人
而它的對面,卻是一副少女的浮雕,一如我們剛剛進(jìn)入的那個墓室里石柱上的浮雕一樣,清純憨厚的少女神態(tài),躍然墻上,但是,整座墓室中,卻少了最重要的東西——棺木!
是的,這個墓室內(nèi)沒有棺木!
這樣的情景有著說不出的詭異,我寧愿碰到像員警一樣的變異尸體,也不想在墓室中看到活人。
少爺和丫頭手中的狼眼手電筒的光柱,直挺挺的照在他微微駝著的背上,在光與影的效果下,更是為他平添了一份鬼氣森森。
我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扭動著脖子看向旁邊的黃智華,從這個軍人的眸子里,我看到了同樣的恐懼。
“你……你……是什么人?”少爺?shù)穆曇粼陬澏丁?br/>
古墓中——埋葬千年的古墓中,難道還有活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少爺?shù)穆曇粼诳帐幨幍哪故覂?nèi)回蕩著,那個人,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們四個人忍不住面面相窺。
“過去看看。”我下定決心地說道,是禍躲不過,不管它是人還是尸體,總得過去看看。我扶著丫頭,黃智華手中端著槍,照顧著素來莽撞的少爺,我們四個人,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墓室內(nèi)靜得可怕,就連我們的腳步的聲音,似乎是被什么東西一下字抽去,幾乎都聽不見,我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我因為緊張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丫頭的手在顫抖著,顯示出她強烈的不安。終于,我們繞過那個人影,走到它正面前。
“原來是個尸體……”少爺明顯的送了口氣,我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在墓室中見到尸體是很平常的事情,不管是墓室的主人,還是殉葬的奴隸、工匠,甚至是盜墓賊,都有可能死在墓室中,就算是尸變,導(dǎo)致的只是我們的驚恐害怕,但若是在墓室中見到活人,那代表著什么,我還真不知道。
我向前走了兩步,仔細(xì)的打量著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尸體,這應(yīng)該是一個老人,看模樣年紀(jì)應(yīng)該很大了……,而且,他身上穿著好像是解放前的長衫,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個老人的胸口居然插著比把匕,匕的位置,應(yīng)該是心臟。
一個解放前的老人,出現(xiàn)在西周的墓室內(nèi),雖然目前我還不敢肯定,這個墓室就是建于西周,甚至更是古老,但不容否定,這個墓室絕對存在了上千年之久,可是……這樣一具暴露在空氣中的尸體,為什么沒有腐爛?甚至讓我們差點以為它是活人?
如果它真的是死于解放前,那么現(xiàn)在它應(yīng)該只剩下一具白骨才對。
“這人……是自殺的?”黃智華低聲問我。
我搖頭,又點頭……,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搞不清楚,這老頭到底是不是自殺的,還是他殺的,而且,他為什么死后還這么直挺挺的跪在墓室內(nèi)?
“你們過來看,這個浮雕……”少爺原本一直和黃智華站在一起,但見到不過是一具尸體,頓時就壯了膽子,轉(zhuǎn)身去看石壁上的浮雕。少爺對于浮雕可算是情有獨鐘,早在我們第一次探視黃河眼的時候,他就表現(xiàn)出強烈的興趣。
我正欲說他什么,但轉(zhuǎn)眼看了過去,也不禁吃了一驚……,墻壁上的石雕,明顯的是兩國戰(zhàn)爭的石雕,甚至我看到兩個國家,打著不同的旗幟,手中舉著一些我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兵器的玩意,相互砍殺著。
我一路看過去,幾乎所有的石雕上顯示出來的都是這樣,總算我多少分辨出來了一點點,其中的一個國家,舉著一面流水一樣的旗幟,另一個國家,卻是舉著如同是閃電一樣的旗幟,墻面上的石雕顯示出來,這兩個國家不停的戰(zhàn)爭著,雙方各有勝負(fù)。我看得滿頭霧水,不知所云。
這些石雕上明顯的還有一些鳥篆,大概是解說什么的,可惜我一個字都看不懂,我認(rèn)識一個字,那就是上次我們在廣川王陵中撿到的青銅片,那個字在這里的浮雕上頻頻出現(xiàn),丫頭說,那是一個“姬”字。
姬——現(xiàn)在好像就是一個姓氏,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了。可是在鳥篆中,這個字到底代表著什么意思?
猛然,少爺輕輕的拉了拉我,我一呆,只見少爺對著我比畫了一下手勢,我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最后兩副浮雕上,不再是戰(zhàn)爭,而是一群人簇?fù)碇粋€少女走上一處高臺……
我隱隱看著那高臺的模樣,似乎有點眼熟。
你看!少爺指著浮雕,聲音忍不住顫抖:“你看——這石臺,像不像黃河眼里的那座高臺?”
我仔細(xì)地看了看,不錯,這白玉石臺,確實與我們在黃河眼里見到的那座高臺驚人的相似,但是,這浮雕到底想要表現(xiàn)什么?
我忙這看向最后一副浮雕,果然——正如我所預(yù)料,這副浮雕與黃河眼里的最后一副浮雕一樣,原本簇?fù)碓谑_邊的人已經(jīng)一個不見,僅僅剩下了一座白色的高臺。
“你們過來看,這里有字……”就在我和少爺研究著墻壁上的浮雕的時候,黃智華突然叫道。
我和少爺聞言都是精神一振,我們目前最大的困境就是,誰也不認(rèn)識這些鳥篆,南爬子老頭明顯的知道一點什么,可是那老頭賊狡猾,愣是一個字都不愿意說,好像不把秘密腐爛在肚子里、帶進(jìn)墳?zāi)梗筒粷M意似的。如果這里有我們看得懂的字跡,那么對于解開黃河龍棺的迷,絕對有著決定性的幫助。
我們忙圍繞到老頭的尸體旁邊,果然,在老頭的身側(cè)地面上,有著幾個淺淺的字跡,標(biāo)準(zhǔn)的漢字,只不過是繁體,我看著有點吃力,不得不看向丫頭求救。
丫頭皺著眉頭,低聲念道:“褻瀆祖師,自殺謝罪!”
“這老頭果真是自殺的,好傻啊!”少爺?shù)拇笞彀涂墒前贌o禁忌,當(dāng)場就嘆了出來。
丫頭搖頭,半晌才說,前面好像還有幾個字,但在老頭的身體下……言下之意,若是想要知道個究竟,就得挪動老頭的尸體。
少爺聞言,先跳開少許,連連搖道:“這樣的事情,你可千萬別找我。”
雖然我一點也不想做褻瀆尸體的事情,但為了弄清楚原委,我皺了下眉頭,苦笑道:“還是我來吧!”說著,我走到老頭尸體的面前,深深的鞠躬施禮,口中忍不住念叨,“后輩如今有難,還請前輩指點迷津”也許是老頭的尸體在墓室中跪得太久了,也許是巧合,就在我說完之后,老頭的尸體居然直挺挺的倒了過去,倒把我們嚇了一跳。
丫頭手中的手電筒光柱,不由自主的落在老頭的臉上,只不過光柱卻在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心中的害怕。
正如所預(yù)料,這果真是個年長的老頭,估計——年齡大概要有八九十歲了,臉上的皮膚干枯的貼在骨頭上,兩只眼睛微微的睜著,我甚至還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眼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它也在打量著我。這是我在古墓中見到的唯一一具沒有被詛咒死的尸體,這老頭是自殺的。
只不過我卻是懷疑,難道說,八九十歲的老者還盜墓?猛然之間,我心中一動,難道說,這老頭就是當(dāng)年失蹤在黃河龍棺上的老頭。“快看,這里有字。”少爺叫道。
我忙著湊了過去,果然,在原本老頭的身體下,刻畫著幾個漢字,依然是繁體,我明白,簡體字是解放后才改良的,而繁體——現(xiàn)在依然有一部分人在使用,這并不稀奇。
只是看慣了簡體的我們有些不習(xí)慣。丫頭由于常年做著考古工作,自然很是熟悉這種字跡,當(dāng)即念道:“天地不全,甲子不整,影昆侖破,黃河眼干,鬼棺開,魔王現(xiàn)”“什么意思?”少爺和黃智華同時問了出來。
丫頭搖頭,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多少心中有些明白,這個老頭——就是當(dāng)年我姥姥故事中的主角,那個失蹤在高臺上的老頭,也就是南爬子老頭的師門長輩。
也許他是現(xiàn)了什么,于是進(jìn)入了影昆侖風(fēng)眼,但是,他為什么要說影昆侖破?更讓我不解的是,他也接觸過黃河龍棺,可他為什么沒有死于詛咒,卻是自殺?
他又是用什么法子保持了尸體不腐?而這個“破”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指破開墓室,還是另有所指?不過,天地不全,甲子不整,我早就在天殘地缺中猜得到,原本一甲子乃是六十年,可是現(xiàn)在,卻是整整六十一年,我們這些后輩闖進(jìn)了影昆侖風(fēng)眼,如果是因為我們的進(jìn)入,算是破,那么接下來的鬼棺和魔王,有代表著什么?
南爬子老頭說,影昆侖風(fēng)眼里不適合埋在男人,所以,這里埋葬的絕對是女尸,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女人變成為魔王的。
“這是什么狗屁意思?”少爺嘆了口氣,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墻壁上,那是一幅少女的浮雕,雕刻工藝精湛無比,少爺看了看浮雕,忍不住轉(zhuǎn)過神來,又看了看丫頭,半晌才說道:“你看這浮雕像什么?”不要胡說!我忙著喝止住少爺,剛才我就現(xiàn)過,那個穿著金色長袍的少女模樣和丫頭竟然相似。
“像我!”少也沒有說,但丫頭卻接著說了出來。我忙著安慰丫頭說,人和人長得相似,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丫頭確實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笑,笑容說不出的詭異,原本明亮的眸子里,充滿著一種迷失的狂亂。
我暗暗擔(dān)心,這個時候丫頭可千萬不要有事。一直沒有說話的黃智華突然問道:“你們說,歷史上最最有名的魔王是誰?”歷史上最最有名的魔王?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終于道:“應(yīng)該是深化傳說中的蚩尤。”
“不是!”黃智華搖頭說道。“我雖然不懂歷史,但蚩尤絕對不是神話傳說中的存在,而是在歷史上確實有著這樣的人,既然黃帝可以是華夏老祖,那么作為他的老對頭蚩尤,又怎么會是傳說中的人物?”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墻壁前的石壁上,指著其中的一副戰(zhàn)爭場景說道:“如果我們講這個看成是兩個部落的交戰(zhàn),你們說很多事情是不是很容易理解了?”少爺對于黃智華的解釋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但我卻沒有說話,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里不是西周墓葬,而是有可能是魔王墓葬?”
在西周之前的墓葬制度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應(yīng)該可以想象,人類文明開始的時候,墓葬制度也應(yīng)該早就存在。
但據(jù)歷史所說——黃帝時期算是共和時期,所有的財產(chǎn)都是公用制度,在生產(chǎn)力極其落后的遠(yuǎn)古時期,如何能夠建造如此規(guī)模龐大的墓室?不不就算是現(xiàn)在的科技,想要設(shè)計剛才在墓室外面的那副星空圖以及雷電暴雨,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西周之前,黃帝大魔王蚩尤?我糊涂了!丫頭突然幽幽地說道:“事實上傳說中黃帝本姓姬。”“姬!”***,又是這個該死的“姬”字。
我嘆了口氣,目前我們的人物,只是破除黃河龍棺的詛咒,能夠平安的活著從這里出去,至于歷史的真實緣故,好像與我們沒有太大的牽連。所以,我想了想,皺著眉道,“不要說這些,趕緊找出路要緊。”丫頭指了指墻壁上的少女浮雕,苦笑道:“如果有機關(guān),應(yīng)該就在那里。”
“我來!”少爺自告奮勇的走到浮雕面前,這座浮雕應(yīng)該就是比照真人大小雕刻的,工藝精湛,栩栩如生。少爺一雙大手在浮雕上亂摸一氣,但也沒有找到所謂的機關(guān)。
我一直在看著少爺,但就在此時,猛然我眼前一花,一道慘綠色鬼影,悄然無息的向著少爺撲了過去。小心!我大驚,天知道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居然一直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每當(dāng)我們神智稍微放松的時候,它就閃現(xiàn)出來襲擊。
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然對著少爺撲了上去,同時我的鼻子里問道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腐爛的味道,憑著感覺,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對著那慘綠色影子狠狠的揮了過去。“嗚嗚嗚嗚”凄厲的哭聲在我們的頭頂上響起,如同是物業(yè)的幽魂不甘的悲鳴。
“媽的!”少爺憤憤的罵了一聲,黃智華逮著機會,對著空中就是一槍,但子彈射在墻壁上,差點反射在我身上,嚇得黃智華再也不敢胡亂開槍,畢竟這個墓室太小,確實不是適合槍戰(zhàn)的地方。
我仰著頭,四處尋找著那慘綠色鬼影的蹤跡,猛然,我的鼻子再次聞到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就在左邊。我閉上眼睛,完全靠著嗅覺,揮劍——青銅古劍帶起一抹寒光,就在我的身邊,我清楚地聽到一聲凄厲的哭聲,青銅古劍這次砍在是某樣?xùn)|西上。
“啊”身邊,傳來丫頭的驚叫聲,我忙著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天啊這是什么東西?地上散落著的應(yīng)該是尸體?不錯,這應(yīng)該算是尸體吧,已經(jīng)被我一劍砍成碎片,殘肢斷骸散落一地,散出令人作嘔的腐爛臭味。
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尸體在掉在地上后,就開始迅的腐爛成膿水,甚至還冒著綠色的泡泡。
我有些驚訝,這個一直給我們制造麻煩的慘綠色鬼影,居然這么輕易的就被我殺了?
“軋軋軋軋”沉重的鐵鏈轉(zhuǎn)動聲在墓室內(nèi)響起,我的背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動了動,我嚇了一跳,我可是背靠在墻壁上,莫非——墻壁上的少女復(fù)活了?
我忙著跳了開來,原本雕刻著少女的那面石壁,已經(jīng)緩緩的向上升起,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顯露出來。我站在墓室的入口,呆呆的看著,一時之間居然忘了想要進(jìn)入。
少爺驚魂未定地走到我身邊,先是看了看已經(jīng)化成膿水的慘綠色鬼影,然后再看向那個黑黝黝的洞口。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個洞口似乎有著說不出的妖異,透著沉悶的鬼氣,狠狠的擊打著我的心靈。
黃智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聲問我:“要進(jìn)去嗎?”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傻,到了這一步,還能夠不進(jìn)去嗎?但我卻笑不出來,只是艱難的點頭,從旁邊的丫頭手中結(jié)果手電筒,正欲進(jìn)入,丫頭突然叫住我,我不解地看著他,她從背包里翻出蠟燭,點燃我,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伸手接過蠟燭,對著入口處扔了進(jìn)去,我看到蠟燭的光亮了亮,不久后才熄滅,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翻出防毒面具戴在臉上,彎腰鉆進(jìn)了墓室的入口。
丫頭緊緊的跟隨在我的身后,少爺隨后,黃智華斷后。
我舉著手電筒,打量著這個墓室——這應(yīng)該是墓室了,因為我看到了棺木,雖然這棺木切實有點詭異。
“怎么會是這樣?”少爺明顯的很震驚。黃智華和丫頭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人告訴我在某個千年前的古墓中,有著這樣奇異的景觀,我絕對以為那人是瘋子,或者就是當(dāng)成天方夜譚的故事,但如今,這一切卻都是真實的。這個墓室很大,比外面的那個要大很多,空間也不顯得狹小,四周有著五根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石柱支撐著。
在這個墓室的中央,卻有著一個水潭,這本來也不稀奇,畢竟我已經(jīng)在這個墓室內(nèi)見到了太多的水,可是,在水潭的中央如今卻盛開著鮮花。沒錯,那確實是鮮花,在手電筒與礦工燈的照耀下,這些花朵嬌艷欲滴,但是,這些花朵卻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顏色——藍(lán)色。
花朵的形狀有點兒像是現(xiàn)在的牡丹花,或者更加具體的說法是——這種花朵的顏色,非常類似與紙燭店內(nèi)扎的紙花模樣,沒有葉子,只有花莖托著一朵朵盛開的藍(lán)色花朵,在地上展現(xiàn)出詭異離奇的一抹妖艷。
“這這是什么花?”黃智華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我木然的搖頭,這里的一切卻顯得太過詭異,而在遍布著藍(lán)色花朵的中央,跪著五個青銅人傭,每一個青銅人傭的手中,似乎都托著某樣?xùn)|西,靠得最近的,我看到那是一面青銅鏡,距離不遠(yuǎn)的那一個,應(yīng)該是一塊圓木,再過去,那個雙手向上捧著的好像是水青銅人傭的中間,是一具棺木——如果那能夠被稱作是棺木的話。
那應(yīng)該是一個大鐵樹干,甚至連樹皮都完整的留在表面,樹干從中間三分之二的地方被整體剖開,我想它中間一定是挖空的,里面裝著墓室主人。
不是我有著太好的眼力,而是這個被剖開的部分,實在是太明顯了,中間裂開一指來寬的縫隙,更詭異的是——在這個縫隙內(nèi),還不停的有水流著。棺木中的水不停的溢出,流到水潭內(nèi),與水潭內(nèi)的水混合在一起。
棺木中有水?有液體?
我曾經(jīng)聽說過有濕尸,可是——浸泡在水中的尸體,一時間還是有點接受不了,而且,這感覺看著非常詭異,很像是一個人在棺木中洗澡,將水放多了,行動之間只要動作大上一點點,就會導(dǎo)致棺木中的水不停地溢出來。
在棺木中洗澡?我被自己的這個結(jié)論嚇了一跳,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恐,這個棺木中,難道居然有著活物?難道說,棺木中的人沒有死?根據(jù)我們的判斷,棺木中的人至少是千年以前,千年前的人竟然沒有死,還在棺木中洗澡?
如果說棺木中水流出,讓我們這些不請自來的闖入者心驚膽戰(zhàn),那么——這個棺木的本身卻足夠讓任何的考古學(xué)家瘋狂。這應(yīng)該算是什么樣的棺木?
事實上,這棺木一點都不華麗,與整個墓室的恢弘氣勢及精美的建筑風(fēng)格格格不入。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具棺木,只是一段兩米多長的圓木,表面上還有著粗糙的樹皮,兩根黑黝黝的鐵鏈,將棺木懸掛在半空中,如今——和眾多的樹干一樣,寶寶的吸收了水分,樹干的本身雖然枯死,可是無數(shù)的寄生菌類且得到養(yǎng)分繼續(xù)存活。
在這個說不出是啥滋味的棺木上如今卻密密麻麻的生長著一種植物——應(yīng)該說是蘑菇,我從丫頭手中接過手電筒,照了照,光柱最后落在某一朵蘑菇上。
在這沒有陽光的地下,這些蘑菇的長相也詭異離奇,先是這些蘑菇很大,有著人頭那么大,蘑菇的表面不滿者類似于人面一樣的花紋。無一例外,每一朵蘑菇的表面都是一張人臉,而這人臉的表情,卻讓我們的心一直下沉,下沉,沉入無底深淵。
我實在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的詭異,每一朵的蘑菇上的人臉,都在咧著嘴,詭異而猙獰的笑著,一如王全勝等人死后的笑容,似乎是在歡迎我們這些進(jìn)來的闖入者。
影昆侖風(fēng)眼里的墓室主人,如果與黃河龍棺有著聯(lián)系,只是這些鬼面蘑菇,卻又代表著什么?
這不是一個沉寂已久的死亡世界,這里的一切,都向我們展現(xiàn)出一個生機勃勃的地下世界,不管是那些妖艷的藍(lán)色花朵,還是這些鬼面蘑菇。
我能夠接受那些妖異的藍(lán)色花朵,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能夠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長的植物并不是沒有,墓室的主人是一位少女,想要死后的環(huán)境好看一點,弄些鮮花陪葬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棺木上面居然也有著植物,是無意形成,還是有意為之,沒有人能夠給我一個答案。
就在我們四個人的目光,全部被這詭異離奇的地下世界吸引住的時候,猛然我的耳朵內(nèi)傳來一陣鐵鏈扯動的“軋軋”聲,不禁吃了一驚,知道不好,忙著回頭看過去,果然,我們進(jìn)入的那個石門,如今已經(jīng)緩緩的合攏,不留一絲縫隙,將我們這些人全不管在這里。我的腦海中剎那間一片空白,難道說——影昆侖風(fēng)眼中的墓室主人,居然要留下我們陪葬?
“怎么回事?”少爺驚叫道。
“我想——我們是無法從原路退出去了。”黃智華搖頭,只是臉上的神色苦澀無比,目光依然落在那一段做成棺木的圓木上。
“這里應(yīng)該另有出路吧?”我安慰著眾人,畢竟,不管是那個老南爬子,還是那個警員,都不是從我們進(jìn)入的那個入口進(jìn)入的,如此一來,也就證明這里應(yīng)該有另外的一個出路。
丫頭從背后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服,低聲說道:“許大哥,好生奇怪,那些青銅人傭,好像是按照太乙五行排列的。”
太乙五行,青銅人傭?
我吃了一驚,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青銅人傭上,不錯,這五個青銅人傭手中捧著的東西,確實是象征著五行的“金、木、水、火、土”,我們剛才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這些詭異的植物所吸引,只有丫頭留意了青銅人傭,我正欲詢問他是否現(xiàn)了什么,猛然,少爺大聲驚叫了過去,剎那間,我只感覺全身冰冷,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zhàn)。
那個圓木棺材的蓋并沒有合攏,而如今——就在我們的手電筒的光芒照射下,正一點點的挪動著——棺木中有人要出來……
(黃河鬼棺第三部完)
黃河龍棺的千年詛咒謎底即將揭開,敬請期待《黃河鬼棺第四部——魔王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