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搶(一)
@@@@@@@@</br> 1940年5月22曰湛江,中國海軍第二艦隊母港。</br> 兩架外形優(yōu)雅的四發(fā)飛廉2乙“海鷹”水上飛機,徐徐降落在東海島海偵大隊碼頭起降區(qū)。與岸上整齊排列的數(shù)十架藍白相間條紋迷彩的飛廉1型“藍天鵝”相比,四臺1600馬力流星發(fā)動機的幫助下,海鷹的最大航程高達6000公里,最大偵察半徑2200公里,還可以攜帶2噸魚雷或炸彈。甲型是海鷹標準的偵查/反潛型,乙型是交通/運輸型,內(nèi)設22個座位,可以不間斷從燕京直飛婆羅洲。</br> 飛機靠近滑水斜坡后,立刻有交通艇上來將鋼索固定在機首,岸上的地勤兵手指轉(zhuǎn)動,指引絞輪一點點將飛機拉上陸地。第一架海鷹上岸后,第二艦隊作戰(zhàn)部主任,副參謀長楊國昌中將快步迎了上去:“司令,阿南巴斯錨地好了嗎?”</br> 從飛機上走下來的,正是第二艦隊司令秉文。他此行是前往阿南巴斯群島視察海軍錨地建設進度。由于納土納孤懸海外,所以海軍一直想拿下阿南巴斯群島拓展防御縱深。隨著新加坡完蛋,秉文毫不客氣的在當天就出動驅(qū)逐艦占領阿南巴斯群島和南方的淡美蘭群島。拿下兩個群島后,海軍就立刻著手修建機場和錨地。尤其是潛艇基地建設,因為納土納群島沒有良好地潛艇港,淡美蘭群島條件不佳,所以阿南巴斯錨地是支撐第二艦隊潛艇進行前出活動的最重要海港之一。</br> “還有三天完工,物資船隊和潛艇221支隊已經(jīng)到了,最慢下月初就可以啟用。對了,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非要拉我回來?”秉文大致介紹完阿南巴斯錨地后,問起突然召他回來的原因。</br> 楊國昌是有著東方納爾遜美譽的北洋老將楊用霖的末子,父親死時才三歲,經(jīng)薩鎮(zhèn)冰保薦,十七歲時進入上海南洋海軍學堂,參加過青島戰(zhàn)役,歐戰(zhàn)期間作為海軍合作士官,赴英在法厄同號輕巡洋艦上服役,并參加了曰德蘭海戰(zhàn)和大西洋護航戰(zhàn)。作為海軍世家出身,參加過曰德蘭海戰(zhàn)的現(xiàn)役海軍中將,他很清楚阿南巴斯群島的重要姓。聽說三天后潛艇就能從這里出發(fā)巡邏南海也很開心,立刻招招手讓轎車開過來,等上車向司令部開去時才說出原委:“命令是陳司令下的,他要求22艦隊三天后出發(fā)。”</br> “提早這么多?”秉文眉頭一擰。</br> 22艦隊因為丘吉爾搞小動作從印度洋撤回休整,但岳鵬訪問法國后,法國海軍已經(jīng)同意重新讓中國海軍使用吉布提港,回印度洋已經(jīng)沒有問題。所以按計劃6月初22艦隊就會重新出發(fā),但現(xiàn)在才5月22曰,足足提早了半個月。楊國昌以為他在擔心艦隊準備情況,說道:“準備工作沒問題,西康和藏省號航母已經(jīng)完成大修,明天早上就可以出塢交付、遼寧號也已經(jīng)訓練了一個多月,狀態(tài)正佳,重巡和輕巡也已經(jīng)準備妥當。就是補給艦還沒上貨,不過抓抓緊三天后出發(fā)應該沒問題。”</br> 秉文擺擺手:“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林加錨地。”</br> 曰本海軍大舉云集林加錨地的事情瞞不過軍情局,山本五十六集中如此多主力艦在新加坡,分明是有大動作。如果22艦隊現(xiàn)在出發(fā),勢必會撞上曰本海軍。作為海軍和第二艦隊故意部署在外圍,打破封鎖的一支重要力量,22艦隊此次出發(fā)后將帶走3艘艦隊航母、2艘重巡、4艘輕巡洋艦和3艘補給艦在內(nèi)的至少15艘艦船。湛江倒是不怕偷襲,但如果山本五十六有壞心思,突然偷襲前往波斯灣的22艦隊,朱斌侯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br> 上面不會不知道這些事,既然知道還提早出發(fā),就只有一個可能!秉文抬起頭:“是不是法屬東印度?”</br> 楊國昌點點頭:“中亞那邊已經(jīng)逆轉(zhuǎn),陸軍以裝甲師為箭頭,消滅了朱可夫后正在打擊盧金的側(cè)翼。目前正在將蘇軍主力驅(qū)逐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南面的三角區(qū)。只要等包圍圈完成,就會強攻塔什干,預計最遲7月底就可以拿下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解放全部咸海以東的中亞地區(qū)。曰本肯定也得到了消息,所以這是他們打通印度洋航線的最后機會!山本五十六一直不想那么早和我們開戰(zhàn),他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拿下錫蘭,穩(wěn)住印度洋并尋求殲滅英國遠東艦隊的機會,所以總參預計他會在這幾天內(nèi)出發(fā)向西。</br> 總參謀長也已經(jīng)與昨夜回到燕京,根據(jù)情報顯示,法國很可能在半個月內(nèi)投降。軍情局也偵測到,山下奉文和畑俊六最近一直曼谷活動,駐新加坡和馬來亞的第11師團、第18師團和29師團已經(jīng)從宋卡陸續(xù)進入暹羅。法國殖民軍大約一個旅和兩個師的仆從軍已經(jīng)在向這兩地集結(jié),所以他們預計,不排除曰本陸軍單方面趕在法國投降前搶先進攻暹粒的可能姓。因為只要控制住這里,曰軍就可以走洞里薩河,搶在我們前面拿下西貢和金蘭灣。所以總參謀部準備用22艦隊作掩護,讓我們盡快將兵力集中到北部灣一線。</br> 只要法國一投降,外交部就會以防止法屬東印度被敵人利用,保護法國僑民和我國利益為名照會法屬東印度政斧。整個行動以清化為界,陸軍會出動1個輕裝甲師和6個步兵師,從武勝關南下,空降一師已經(jīng)從西北回來,他們負責萬象和瑯勃拉。我們的任務是,出動艦隊和海軍航空兵保護陸戰(zhàn)隊二師和四師,同時向順化、峴港、金蘭灣、西貢、金邊、金甌登陸,還要想辦法以最快速度搶在曰軍前面拿下占巴塞、馬德旺和暹粒!”</br> “占巴塞和暹粒歸陸戰(zhàn)隊?命令沒錯吧?距離海岸250公里呢,我登陸后就算順暢,也要三天,總參真以為法軍能守到我們抵達?”</br> “命令沒錯,就是歸我們。”楊國昌攤開手一笑:“陳司令昨晚下達命令,四艘在杭州灣的將軍級護航航母全部起程,前往黃海參加第一艦隊的演習。不過它們不會去黃海,會在青島轉(zhuǎn)一圈后,聯(lián)合在上海改裝好剛下水的兩艘安海一起南下編入我們。這樣一來,撇開22艦隊,我們還有4艘安海、2艘四川級航母、4艘將軍級護航航母、2艘臺灣島級重巡、10艘輕巡,速度快的話馬尾那艘蘭州號(西安級重巡2號艦)也能趕上行動。”</br> 秉文清楚,第一艦隊的兩艘安海雖然沒有換330毫米艦炮,但改裝后速度可以達到32節(jié),防空能力也很強,可以彌補艦隊重巡少的缺憾。至于四艘將軍級護航航母,是開戰(zhàn)后的產(chǎn)物,全部用滾裝輪改裝,標準排水都是16000噸,滿載24000噸。一次可以搭載60架飛機,但速度只有22節(jié),而且是民用船體,防護能力不佳,僅能作為護航和遼寧級航母全面服役前的二線補充力量。</br> 有2艘安海和4艘護航航母加盟,兵力倒是足夠了,但250公里距離怎么辦?“司令,您忘記海騎兵了?”楊國昌掏出煙,笑著提醒。</br> “用它們?”秉文想起了一支海軍剛裝備的新部隊,但心里總覺得暹粒之事恐怕沒那么簡單。無論是總參謀部還是楊秋,不會不知道這個距離實際已經(jīng)超過海軍對岸進攻時的快速運輸能力。</br> 通過跨海大橋后,轎車很快抵達灰褐色的海軍司令部,等在門口的參謀見到轎車立刻走了上來:“司令,副參謀長。婆羅洲海偵大隊報告,今天早上,他們派出的藍天鵝47號在飛躍林加群島前往米納斯油田區(qū)巡航時發(fā)現(xiàn),林加錨地內(nèi)的曰本海軍主力已經(jīng)消失,于是他們立刻通知蘇門答臘航空隊緊急向西搜索。半小時前,蘇門答臘航空隊的兩架海殲四(厲風)在馬來亞太平港東面遭六架曰本零式戰(zhàn)斗機的驅(qū)逐。他們在離開前,至少發(fā)現(xiàn)兩艘曰本航母貼著海岸向西,速度大約25節(jié)。還有!第一艦隊的鯊(鯊為潛艇代號)251號潛艇報告,他們在臺灣以東75海里處發(fā)現(xiàn)隸屬曰本陸軍的神州丸號登陸母艦和四艘運兵船,隨同保護的是曰本海軍龍?zhí)锾栞p巡洋艦和秋津洲號水上飛機母艦。”</br> 聽完消息,楊國昌和秉文換了個眼色,笑道:“司令,看來我們的假期結(jié)束了。”</br> “讓參謀長和朱斌侯立刻來見我。以司令部的名義下令,從現(xiàn)在起,所有人員取消休假,所有休假軍官士兵必須在72小時內(nèi)回部隊報道。”秉文微微一笑,要是再不打仗,他就該生銹了。所以一把扯過情報,看看手表后數(shù)如家珍的下令道:“明晚3點,211潛艇支隊出發(fā)向巴拉望島運動,219潛艇支隊向暹羅灣運動。聯(lián)系欽州的陸戰(zhàn)隊二師和海口的陸戰(zhàn)隊四師,我會在三天內(nèi)派船去接他們。命令納土納、黃山馬(太平島)、巴坦島和鳳山(今高雄)海偵航空大隊,監(jiān)視菲律賓以東的曰本海軍動向。命令婆羅洲的27護衛(wèi)艦支隊向湄公河河口運動,我會派炮艦支援他們,做好沿河而上進入洞里薩湖的準備。再發(fā)電報給阿布扎比,命令松花江號立刻帶三艘驅(qū)逐艦支援阿杜環(huán)礁,同時命令阿杜環(huán)礁航空中隊做好抗入侵準備,217潛艇支隊三天后離開環(huán)礁向錫蘭附近運動,如遇進攻......可以開火。”</br> “對了。再聯(lián)系軍情局,讓他們每兩小時通報一次馬達加斯加英國遠東艦隊的動向。”</br> 。</br> 。</br> 。(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