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遛馬(求票呦)
,望門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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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連著拍心胸,那邊莫流宸聽著宛清沒差點(diǎn)把心給咳出來,眉頭那叫一個隴,連忙把筷子擱下,盛了碗湯給宛清,過來幫宛清拍著后背,蹙眉責(zé)備宛清,“一句話而已,也能把你驚成這個樣子,上午也不知道是誰答應(yīng)的爽快的?”
宛清要抓狂了,她在這個世界吃飯總共嗆過幾回,全都是被他給鬧的,他就不能漲那么點(diǎn)記性,不要在她吃飯的時候說一些驚天地的話成不成啊,她的心肝真的承受不住,宛清想哭,“是我說的怎么了,我還說先生女兒呢,現(xiàn)在女兒都沒影,哪里來的兒子?不是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么,下回,您老能不能不要語出驚人,不然總有一天我要嗆死過去,小心我做鬼都不會饒過你。”
宛清說的脖子昂著,臉上帶著恐嚇,站在她身后的梳云和竹云還有那邊逗著悠兒然兒的南兒北兒,聽得額頭一大摞的黑線往下掉,嘴角是抽了又抽,且拋開宛清那不忌諱的言語,就是這食不言寢不語,少奶奶能克制住不說夢話么?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啊!
一旁的莫流宸卻是眸底帶火,責(zé)備宛清說話可沒遮攔,這神鬼之說就不知道避諱些,臉色一沉,妖冶的鳳眸切切的盯著宛清,“老實(shí)說,方才為夫說話的時候,你神游哪里去了?”
宛清聽得頓時把嘴巴閉上,昂著的脖子稍低,“沒神游啊,我就是想這牛肉長的真漂亮。”
“為夫是那么好糊弄的嗎?!”莫流宸瞪眼。
宛清投降,也知道這狗屁的理由連她自己都糊弄不過去,談何糊弄他了,“行了行了,別瞪眼了,我招還不成么,我就是想到君瑤,你是沒見到今兒國公府二太太無恥起來的樣子,我是沒有武功在身,不然我肯定忍不住一腳踹她去蓮花池里涼快,我在想我現(xiàn)在才十七歲不到,是不是該學(xué)點(diǎn)武功?相公,你教我好不好?最好直接傳點(diǎn)內(nèi)力給我,我不大想扎馬步……。”
莫流宸聽得額頭直打顫,一大筷子的青菜到宛清碗里,“你還是吃飯吧,那些想想就好了,別太當(dāng)真。”
宛清滿懷希望啊,就被莫流宸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打破了,莫流宸為了避開宛清,吩咐竹云道,“去廚房把鳳椒泡爪端來。”
竹云眸底有那么一星半點(diǎn)的鄙夷之色掃過宛清,這回是真的鄙夷,她還記得當(dāng)初訓(xùn)斥梳云扎馬步偷懶時,少奶奶說的話,練武功就要一步一步的來,沒有誰能一步登天,現(xiàn)在在聽少奶奶方才說的話,那不是一步登天又是什么,少奶奶越來越無恥了,不過今兒二太太那副理直氣壯的嘴臉,別說嫉惡如仇的少奶奶了,就是她都恨不得踹她兩腳才好,只是這學(xué)武功,少奶奶還是別做夢了,少爺會答應(yīng)才怪呢,沒有武功閑的無聊時都想著溜出去逛上兩圈,這要是有了武功,那還了得,依著少奶奶的稟性,以前想想的事,學(xué)了武功后那還不是輕提腳尖的事了。
那邊梳云卻是把宛清的話聽進(jìn)去了,原來還可以不用扎馬步直接傳內(nèi)力的?那之前少奶奶怎么不說,現(xiàn)在只要想起那段含血帶淚的馬步,梳云的心都是一抽一抽的,有些后悔今兒沒對著二太太來那么一腳,好歹讓她體會一下學(xué)武的彪悍,梳云站在那里神游著,一會兒得讓木頭給她傳點(diǎn)內(nèi)力,他肯定知道有后門的,都不知道給她開一個,看著她受苦受累,他就高興了!
竹云端了鳳椒泡爪來,宛清心情不好就喜歡吃辣的,辣過后,心情就舒暢了,那邊梳云卻是出去找冷木頭要內(nèi)力去了,不過卻是鬧了個大紅臉回來,冷灼知道鬧出這些的在整個王府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少奶奶,他是少爺?shù)陌敌l(wèi),自然是站在少爺這一邊的,想要內(nèi)力也成,得脫光光才能傳,她都沒嫁人,不可能傳內(nèi)力的,要想內(nèi)力,早點(diǎn)出嫁,梳云聽到這話,火辣辣著臉頰,扭頭就走,找水洗臉去了。
宛清吃著,樓下有晃鈴鐺的聲音傳來,竹云忙噔噔噔的下去了,因?yàn)橥鹎逄砹藘蓚€小少爺,屋子里四個丫鬟壓根就不夠用,宛清還有四個小丫鬟,春夏秋冬,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觀察,宛清覺得倒是有幾分可取,所以一人給她們漲了二兩銀子,春兒夏兒給竹云南兒做跟班,秋兒冬兒給梳云北兒做跟班,現(xiàn)在也搬到觀景樓樓下住了,現(xiàn)在樓下有鈴鐺想起來,怕是有什么事。
竹云下樓兩分鐘就上來了,稟告宛清道,“少奶奶,小允傳信來說您讓他找了兩個丫鬟給君瑤姑娘帶回去,進(jìn)門的時候被人找茬,被轟出來了。”
宛清聽得眉頭緊蹙,“被轟出來的理由呢?”
竹云回道,“那兩個丫鬟不是國公府的人,國公府不可讓外人隨意走動,要想進(jìn)國公府也成,先把賣身契拿出來看看,現(xiàn)在國公府當(dāng)家做主的是二太太,她有權(quán)利也有那個義務(wù)阻攔兩個來路不明的丫鬟進(jìn)國公府,萬一出點(diǎn)什么事,這過錯誰擔(dān)?”
宛清聽的冷哼一聲,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緣由是什么,大家不都心知肚明,當(dāng)初玉苓來王妃身邊伺候不也遭受了質(zhì)疑,還是她事先就打著莫流宸的旗幟,不然能不能進(jìn)來都不知道呢,那時候玉苓都遭到了質(zhì)疑,宛清在一旁急中生智幫著糊弄了過去,那兩個丫鬟要在二太太的眼皮子底下進(jìn)國公府,還真不是一件易事,她以為當(dāng)著恒老王爺?shù)拿嫣崃耍珪兴櫦桑瑳]想到她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怕對和恒王府的親事是勢在必得了,宛清突然生出一絲對大太太和君瑤的擔(dān)心來,大太太這人太過耿直了些,有些瞧不過眼的事,比如當(dāng)初國公夫人待王妃的事,她怕是沒少為王妃說話,和溫貴妃關(guān)系也不好,就更不得國公夫人的心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想溫貴妃,可見國公夫人是何種人,只怕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忤逆她了,不然也不會那么狠心逼迫王妃在莫流宸尚在襁褓之中就發(fā)那么毒的誓言。
宛清瞥頭看著莫流宸,“相公,大太太和君瑤現(xiàn)在在國公府如履薄冰,我們?nèi)羰遣粠退慌戮幎疾荒苋缭傅某黾蓿瑳]有證據(jù)我們不能拿他們怎么樣,可若是袖手旁觀,只會助長他們囂張氣焰。”
莫流宸聽得眉頭也蹙了起來,大太太人不錯,可以說在國公府除了老國公夫人就屬她最得母妃的心了,小時候他也沒少聽母妃說及大老爺?shù)氖拢踔吝€偷偷帶過母妃去看花燈逛廟會,幫母妃背過不少的黑鍋,就是當(dāng)初母妃**婚時,大老爺還曾跪著幫母妃求過情,可以說大老爺是支持母妃的,二老爺是支持溫貴妃的,就是現(xiàn)在在朝廷中,大老爺?shù)墓俾氁脖榷蠣數(shù)停@在朝廷是罕見的事,原因無他,二老爺有溫貴妃幫著,母妃不曾在父王跟前幫大老爺說過話。
只是要幫大太太還真不是一件易事,畢竟不是錦親王府的家事,母妃又和國公府?dāng)嘟^了關(guān)系,莫流宸抬眸看著宛清,“衡郡王可喜歡君瑤?”
宛清輕撓了下額頭,“應(yīng)該是喜歡的吧,他要是敢不喜歡,我再給他添點(diǎn)蛇毒!”
莫流宸抽著嘴角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把君瑤真正出嫁的原因告訴給他知道,免得連著他也跟著受害,半月坊沒辦法送人去給大太太,他可以,且是名正言順。”
宛清扭著眉頭,“這不大好吧,問題是誰去告訴他呢?背后說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他會信么?”
梳云站出來一步,“奴婢可以去說,來龍去脈奴婢跟少奶奶知道的差不多,奴婢還是今兒一身裝扮去,恒老王爺和恒老王妃都認(rèn)得,少奶奶才救了衡郡王一命,奴婢的話他們不會不信的。”
宛清搖搖頭,那邊莫流宸一個手勢打著,那邊冷灼閃出來,莫流宸小聲吩咐了冷灼兩句話,冷灼領(lǐng)命點(diǎn)頭,然后閃出去了。
至于冷灼去做了些什么,一把短飛刀夾了個小紙條,直接破窗飛到莫子衡床上,莫子衡倒是沒什么大反應(yīng),只是屋子里的丫鬟扯著嗓子喊刺客,一聲沒就被莫子衡止住了,只是把恒老王爺和恒老王妃招了來,紙條上只寫了幾個字:君瑤有難。
簡簡單單四個字就成功把問題全推給了莫子衡,恒老王府畢竟是皇叔,手底下怎么可能沒點(diǎn)勢力,旁人說的再多可信度也不高,只有自己去查才能一探究竟,恒老王爺當(dāng)即派了暗衛(wèi)出府,等探聽到一些事時,臉色真是差到不行,可恨國公府瞞天過海,欺人太甚,若不是真心喜歡君瑤這個孫媳,哪怕花轎已經(jīng)抬到門前了,他也要退親!
第二天恒老王妃就找了兩個會武功的丫鬟讓恒老王妃帶著去了國公府,雖然顯得無禮了些,畢竟是國公府,哪能沒丫鬟伺候君瑤,可恒老王妃還找不到理由了不成,衡郡王身子差,只有熟悉照料的丫鬟才知道他顧忌的東西,這兩個丫鬟是專門來教君瑤如何避免惹毛她孫兒的,這下,誰也無話可說了,還得夸贊恒老王妃考慮的周到。
君瑤的親事果然是一波三折,二太太有溫貴妃做后臺,溫貴妃正在自己的宮殿里發(fā)抄女戒呢,二太太去找她說這事,二太太知道現(xiàn)在溫貴妃心情不大好,外面關(guān)于宛清不克莫流宸的流言因?yàn)榛酆4髱熗蝗怀霈F(xiàn)而傳揚(yáng)開來,大御卜算術(shù)豈可有人能與慧海大師比擬的,皇上從錦親王府出來,當(dāng)即就下了口諭,欽天監(jiān)那群酒囊飯袋,就知道無事生非,扣他們半年俸祿,外加賞他們一人四十大板子,估計這個月是見不到欽天監(jiān)的官員了。
宛清克莫流宸的事還是小事,溫貴妃想娶城吟郡主,可外面?zhèn)魉湾\親王世子的流言不僅沒有熄滅,反倒愈加的濃烈,溫貴妃只要想起那些話,臉上就有抹暴戾之氣,都怨皇上遲遲不肯下旨,不然何至于讓事情變到這一步,溫貴妃只要生氣,就會把抄女戒的事不知道忘記哪里去了,在紙上亂涂亂畫,好好的一篇女戒就這么毀了!
然后胡亂的卷起紙團(tuán),往前面扔,正好皇上來了,直接就砸到皇上的龍袍上了,皇上眉頭緊鎖,眼睛瞄到地上的紙團(tuán),貼身公公忙撿起來乖乖的展開給皇上瞧,皇上瞅著上面去死兩個字,眉頭更是隴,公公也是識得兩個字的,他可不信溫貴妃是自己想死,只怕要對誰下手了。
那邊二太太忙過來給皇上行禮,那邊溫貴妃壓根就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是皇上自己要進(jìn)來的,被砸也是活該,低頭繼續(xù)罰寫女戒,“皇上不是罰臣妾抄女戒,皇上是來驗(yàn)查臣妾抄了多少是嗎?”
皇上坐下來,“朕只罰你抄女戒,可沒有禁你的足。”
溫貴妃嬌怨道,“雖未禁臣妾的足,可臣妾并沒有分身術(shù),一邊抄女戒還能四處瞎溜達(dá),萬一被皇后瞧見了,又該數(shù)落臣妾的不是了,皇上不是在查二十年前雪蓮的事嗎?要是不還臣妾一個清白由著皇后污蔑臣妾,臣妾就不出寢宮了。”
皇上聽得眉頭緊鎖,問溫貴妃是如何知道他查雪蓮的事,溫貴妃沒有回答,倒是二太太在一旁道,“是臣妾方才說及衡郡王親事的時候不小心提了一句,最近老有人問及雪蓮的事,二十年前的事府里知道的人少,當(dāng)初怕惹怒云謹(jǐn)更怕她傷心,老國公夫人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提及,那些丫鬟是后來買回來的,不知道就互相詢問,不小心就傳到臣妾耳里了,臣妾不知道是皇上派人去查,臣妾有罪。”
皇上擺擺手,免了二太太的罪,倒是對衡郡王的親事上了心,“衡兒的親事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朕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二太太瞥著溫貴妃,溫貴妃放下手里的墨筆,道,“皇上忘記了么,去年你還想過給衡郡王指門親事,恒老王爺當(dāng)時就說和國公府有婚約回絕了您。”
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想起來,的確是有這么回事,他還想過若是衡兒的命當(dāng)真保不住,就從他眾多皇子中過繼一個給皇叔,好繼承恒王府一脈的香火,只是皇叔不領(lǐng)情,跟錦親王一樣固執(zhí),認(rèn)為能治的好,他也就沒再提這事了,“朕記得國公府總共只有兩位姑娘,與衡兒有婚約的是哪位?”
二太太抿了下唇瓣,那邊溫貴妃哼了一句,“現(xiàn)在臣妾的兩個侄女都與恒王府有婚約了,臣妾還記得那會兒君嬡與衡郡王定親,二**高興的來告之臣妾這個好消息,沒想到臨到出嫁了,卻變成了君瑤,許是臣妾出嫁時間久了,國公府里一些大事都瞞著臣妾了,當(dāng)臣妾是潑出去的水了,也就臣妾在這里苦心的把君瑤的親事擱在心上,前些日子給東冽使者接風(fēng)洗塵宴,臣妾才和壽王妃提及結(jié)親的事,這不是成心的打臣妾的臉嗎?!臣妾現(xiàn)在都還在想著怎么解決這個問題,臣妾這輩子還未曾失信于誰過,沒想到在寢殿里待了兩日,外面的消息就全然不知了。”
皇上聽著亂麻一團(tuán),眉頭緊隴,那邊公公卻是福身道,“皇上,您不是來瞧一眼溫貴妃就走么,書房里右相大人還等著您商議和親公主的事呢,您昨兒才在錦親王府答應(yīng)世子爺考慮的。”
皇上聽得是連連點(diǎn)頭,站起來,隨口吩咐丫鬟好生照顧溫貴妃,然后就邁步出了溫貴妃的寢殿,那邊二太太福身送皇上出去,然后瞥頭看著溫貴妃,溫貴妃都?xì)獾闹币а懒耍@個全公公壞她好幾回事了,遲早要滅了他!
二太太扭眉看著溫貴妃,“恒王府手握重權(quán),你打壓大**娘家,君瑤要是真的出嫁了,大**娘家勢必會再次崛起,昨兒知道君瑤嫁給衡郡王的消息,都抬了十抬嫁妝來了,大**一直對你那么欺負(fù)云謹(jǐn)心懷不滿,難保哪一日她就豁出去把當(dāng)年的事給抖出來,就算她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可難保不會掀起什么流言來。”
皇上出了溫貴妃寢宮,走在半道上就瞥頭蹙眉問全公公,“可是知道些什么?”
全公公點(diǎn)點(diǎn)頭,“奴才的確聽到些風(fēng)聲,今兒皇上讓奴才去太后宮中,太后和皇后就在說這事呢,皇上也知道,皇后也是個固執(zhí)的人,她在查當(dāng)年雪蓮的事,國公府里只怕有皇后的人,那些人正好就聽到國公府和恒王府結(jié)親的流言,與衡郡王有婚約的的確是二太太的女兒,可她不愿意把女兒嫁給個病的快要死的衡郡王,就推脫說和郡王爺有婚約的是大太太的女兒,大太太當(dāng)時就氣的**,君瑤姑娘是偷溜出去的錦親王府,幫她溜出去的正是皇后娘娘的人,皇上還記得,昨兒鑾駕離開錦親王府的時候,有輛馬車橫沖直撞的就過去了,奴才原是要治她不敬之罪的,可她哭著就抱住了錦親王妃,那些侍衛(wèi)哪敢惹錦親王府的人,這不就不了了之了,那丑不拉幾的大夫正是咱化了妝的錦親王世子妃,皇上也知道錦親王妃和國公府?dāng)嘟^了關(guān)系,世子妃按理是不好去給大太太治病的,這不才想出來這一招,世子妃那性子,氣極了連皇上您都敢頂撞,又怎么會容忍二太太這么欺負(fù)人,所以就讓君瑤姑娘陪著她去恒王府給郡王爺治病,治好了病把親事落實(shí)了,讓二太太打落血牙和血吞,只是二太太知道郡王爺沒事了,又改了主意,想把女兒嫁給郡王爺……怕是不能如愿就求到貴妃娘娘這里來了……奴才這不是怕皇上您間接的惹上錦親王世子妃,回頭被世子妃嗆……世子妃既然都插了一手了,要是不能如愿,怕是不會善擺甘休,咱還是避著她點(diǎn)吧,這回理都在她那邊,奴才只要一想到那些大道理從她嘴里蹦出來,頭皮就發(fā)麻的厲害,萬一不成,她沒準(zhǔn)就把衡郡王再變回病秧子了?世子妃可是什么事都是做的出來的,世子爺又護(hù)短的厲害,王爺管不住他們,不像皇上您,皇子們哪個敢不聽話……。”
全公公說的那個委屈,怕皇上生氣,把王爺抬了出來,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不比皇上您好哪里去,果然,皇上原本聽全公公說宛清會嗆他臉色很沉,聽到這話臉色漸漸回緩了,人嘛,有比較才會有落差,全公公跟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還能不了解皇上么,皇上揉著太陽穴,那個納悶,怎么事情都得跟宛清扯上,不是直接就是間接,國公爺怎么就由著二太太這么胡作非為,連婚約的事都敢作假,這可是赤果果的欺騙啊,皇上想到欺騙二字,臉色唰的一下沉了。
那邊全公公察言觀色,揮手把已經(jīng)趕遠(yuǎn)了點(diǎn)的宮女太監(jiān)再轟遠(yuǎn)一點(diǎn)兒,才道,“皇上,國公府可是一團(tuán)亂麻,尤其是錦親王妃和國公府?dāng)嘟^關(guān)系一事更是撲朔迷離,奴才聽到皇后跟太后的談話心里都起了疑,錦親王妃自出嫁后就跟國公府關(guān)系淡了,在世子爺出生滿百日,按理是要帶著世子爺去給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行禮問安的,可是王妃沒有回去,王妃回去也只是給國公爺祝壽,國公夫人過壽的時候,錦親王妃一準(zhǔn)抱恙在身,讓丫鬟把壽禮給國公夫人送去,這一年兩年的也不奇怪,十幾年都是如此可就稀奇了,就是去了國公府,也不說兩句話,倒是和大太太走的近,皇上,您想想,雪蓮是錦親王妃跪求慧海大師才得來的,可見是個孝順的女子,不該這么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不是?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傷了王妃的心,不然依著錦親王妃那淡泊的性子做不來這么決絕的事來,要是真如此不孝,國公爺會讓她進(jìn)門才怪呢。
還有,當(dāng)年錦親王妃和溫貴妃并稱京都雙姝,關(guān)系好到所有人都羨慕不已,可皇上您覺出她和貴妃娘娘關(guān)系好了嗎?反倒是錦親王妃和端王妃關(guān)系好,端王妃每回發(fā)病,錦親王妃都會去探視,她四處給世子爺找大夫,那些大夫不論治不治得好世子爺都會去一趟端王府給端王妃瞧病,錦親王妃就是在端王府機(jī)緣巧合下才認(rèn)得的世子妃,并求娶給世子爺,奴才就覺得錦親王妃是這個世上眼觀心地最好的人,這要是換了旁人會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娶一個什么都不會只會針線的媳婦嗎?
是王妃慧眼如炬,若不是她,世子爺這腿還真不一定能好,皇上您想想,半月坊最會的是醫(yī)術(shù)和制香術(shù),要是早些年就認(rèn)得世子爺,世子爺那腿只怕早就好了,當(dāng)初世子妃給自己外祖父伸冤的時候,她送的那些香可都是半月坊才有的難得之品,那時候她可還沒嫁給世子爺呢,半月坊在京都也才嶄露頭角,那些難得買到的東西,世子妃隨手就送給顧府那些丫鬟婆子,世子妃一個庶女,連當(dāng)家主母自家姐妹都說她什么都不會,又怎么可能會那一手絕妙琴音,比嫡女好太多了,這在內(nèi)院,奴才想是不大可能出現(xiàn)的,世子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那個,昨兒慧海大師還說她的八字不克任何人,更是算不出來,和錦親王府的老祖宗一樣,就更是奇怪了。”
這些話壓在全公公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啊,能做到皇上貼身公公這個份上,可想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物,他在顧府第一眼見到宛清,宛清的手筆就讓他覺得宛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這一輩子皇上見多少人他就見多少人,不,要說他見到的人比皇上多得多,狡猾的,陰險的,見的太多,皇上跟前是乖臣,背后卻是給他使銀子說好話,經(jīng)歷太多就練就一雙賊眼,只是他明白,在皇上身邊,多看才是最重要的,少言少語才是保命之道,但并不表示他和皇上一樣好糊弄。
今兒那話,擺明了皇后和太后特地說與他聽的,讓他傳到皇上耳朵里,有時候他說比太后和皇后說還好使,他樂意賣這個人情給皇后太后,他跟著皇上身邊這么多年,心里只忠于皇上,他就覺得在溫貴妃眼里,權(quán)勢比皇上重要的多,專門利用皇上做擋箭牌,幾盒子糕點(diǎn),幾句軟化,誰不會說,皇上給她機(jī)會,她才能長年累月的送,他不得不承認(rèn)溫貴妃在后宮是個獨(dú)特的個體,她敢跟皇上發(fā)脾氣,而不似其余的人只有奉承皇上的份,怕就是因?yàn)檫@一點(diǎn)皇上才會對她特別的上心,什么人把皇上看成權(quán)利,什么人看成財富,他一眼就看的出來,溫貴妃眸底太過復(fù)雜,但是她看錦親王爺?shù)难凵裼袝r有情有時有恨,才真讓他摸不透。
這邊公公說完,皇上就陷入沉思中,就連二皇子走過來站在一旁喊他父皇都沒發(fā)覺,二皇子眉頭緊扭,用眼神詢問安公公,要不要找個太醫(yī)給皇上瞅瞅,安公公搖搖頭,湊到皇上身邊,輕喚了兩聲,“皇上,二皇子給您請安了。”
皇上這才緩過神來,“可是有什么事?”
二皇子稟告的就是衡郡王的事呢,“兒臣今兒下朝聽壽王世子和睿王世子說及衡郡王的病,特地去探視了一下,果然有所好轉(zhuǎn),他大婚在即,父皇是不是該好好賞賜一番?”
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要賞,回頭讓內(nèi)務(wù)府準(zhǔn)備,他要是身子好了,大婚后就給朕上朝吧。”
安公公點(diǎn)頭記下,那邊二皇子輕咳了下嗓子,繼續(xù)道,“和親公主不愿意嫁給三皇弟,說是讓和親公主做填房侮辱了東冽。”
皇上聽得冷哼一聲,“侮辱?東冽皇帝的嫡妹還是錦親王府的廢妾呢!他們又提了什么要求出來?!”
二皇子挑了下眉頭去看安公公,安公公給他一個皇上可能心里有怒氣的眼神,二皇子會意,“還是小宸,和親公主非小宸不嫁,愿意給他做平妻。”
皇上嘴角的弧度更冷,愿意?那是她愿意就能夠的事嗎?也得看宸兒愿不愿意,看他愿不愿意,一個戰(zhàn)敗國,真當(dāng)大御是軟柿子好捏了,“你去擬旨,她若是不嫁三皇子,京都菜市口的乞丐就是她和親的夫君!”
二皇子愕然睜大了眼睛,那邊皇上卻是耍袖子走了,二皇子只得跟著后頭,親自擬旨,把皇上的意思準(zhǔn)備的送到行館去,可想上官凌和上官奕瞧到這消息時,那臉色了,上官凌氣的沒差點(diǎn)把行館給燒了!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宛清和莫流宸耳朵里了,宛清笑是前俯后仰,皇上這圣旨甚是得她心意啊,讓你挑三揀四去,丫的,你挑別人也就算了,竟然把眼睛脧向她相公,沒挖了她雙眼都是仁慈的了,還勉為其難的要她相公的平妻之位,那她以后還有安生日子嗎?她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戰(zhàn)敗國啊?!
宛清瞥頭問梳云,笑問道,“京都菜市口有什么反應(yīng)?”
梳云才出去了一趟,正準(zhǔn)備跟宛清說這稀罕事呢,沒想到宛清就知道了,忙回道,“京都菜市口現(xiàn)在人滿為患,都沒法做生意了,只怕京都的乞丐都聚集在那里了,上到七八十歲的老乞丐,下到七八歲的小乞丐都在呢,就想著能被朝廷選中做和親的駙馬,臨近幾個鎮(zhèn)子上的乞丐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也都來了呢,聽說還有一部分乞丐守在行館外面,畢竟乞丐太多了些,還得和親公主自己挑個滿意的才能顯得大御的寬仁,這些乞丐都是比較有遠(yuǎn)見的了。”
宛清聽了嗔瞪了梳云一眼,倒是真想去瞅一瞅這百年難得一見人人爭做乞丐的盛世場景,那些平頭百姓,聽到這個消息,只怕也會把衣服剪破劈頭散發(fā)做乞丐去,只要被選中,那就是一輩子不用勞作了,宛清猜的不錯,那些家有糟糠之妻的男子,還真的如宛清說的這般換上乞丐裝去菜市場了,有些潑一點(diǎn)的潑婦就會拿著掃把去菜市口接人了,逮到就是一陣亂打,菜市口已經(jīng)是亂作一團(tuán)了,那條街家家閉戶,叫苦不已啊!
而上官凌就在行館里砸東西,只要能砸的動?xùn)|西都給她砸的差不多了,她堂堂一國公主,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疼著,沒想到來這里和親會遭受這么大的屈辱,簡直是生不如死,上官凌咬牙切齒的看著上官奕,“皇兄,你就由著他們這么欺負(fù)你皇妹嗎?要來和親的又不是我,為什么受到這般屈辱的卻是我!我要回宮了!”
上官凌說著,轉(zhuǎn)身就讓貼身丫鬟收拾包袱,這和親誰愛和誰和去,她不管了,上官奕卻是拽著她,“先別急,不是還有皇叔在嗎?是他提議和親的,他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們再在大御多待幾日,要查的事已經(jīng)有眉目了。”
上官凌還是氣的直咬牙,“三天,只有三天,這樣的日子我只能承受三天了,要是三天還沒有音訊,我不管,我要回東冽了,一回去,我就會把阿苑給大御送來的,憑什么我就要受這么多的苦楚,我恨不得把那群乞丐給活刮了!”
上官奕點(diǎn)點(diǎn)頭,邁步往肅王養(yǎng)傷的屋子走去,那被上官凌剪的亂七八糟的圣旨也到了肅王床上,那日被王爺打傷后,上官奕不許太醫(yī)來治他的傷,死活一定要給個交代先,可肅王是習(xí)武之人,一點(diǎn)小傷還能不會自己醫(yī)治了不成,不然當(dāng)真就會中了上官奕的計,那些殺手沒能殺了上官肅,逃出去的時候正好被莫流宸埋伏的人逮了個正著,皇上現(xiàn)在對東冽越來越不滿意了,今兒二皇子是撞上皇上心情不好,也活該上官凌倒霉,真當(dāng)皇上是好欺負(fù)的了,皇上是不出手,如何打擊一個人滅她的威風(fēng),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些刺殺肅王的殺手被皇上帶到肅王跟前讓肅王處置,肅王親手殺了他們,一句話也沒說,他知道是上官奕的人,可可親之事還是不要雪上添霜了,他和王爺?shù)氖赂撬绞拢c兩國相交無關(guān),比武切磋,互有傷疼再所難免,他代上官奕給皇上賠禮道歉。
肅王親自道歉,皇上也不會不給面子,狂妄的是東冽太子,他也是被人暗害,真是迂腐,要是他,不借著大御的手滅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公主才怪,皇上略微坐了一會兒,也就回宮了。
上官凌現(xiàn)在就沒緩過氣來,“皇叔,和親是你提出來的,我也跟著你來了,我說過我只嫁給錦親王世子,現(xiàn)在大御這么侮辱我,你就這么坐視不理,我在大御受到的侮辱,我會十倍百倍的加諸在阿苑身上,皇叔最好還是別當(dāng)我是開玩笑的,您別忘記了,她還在母后手里!阿苑雖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但是我不會代她犧牲的,我沒有那么偉大!”
上官肅眉頭蹙緊,眸底閃過一抹寒芒,“大御侯爺世子那么多,你為何就偏偏看中了錦親王世子,你是和親公主,大御不是東冽,不是容你隨意撒野的地方。”
上官凌沉著臉,“我為何看中錦親王世子,這事不用皇叔你管,我只會嫁給他,不做他的王妃,他就是我的駙馬,皇叔還是早日幫我完成心愿,我一會兒就寫信回去告訴父皇母后,你是如何縱容他們欺負(fù)我的,別等皇叔回去,阿苑都找到駙馬了!”
上官凌說完,扭頭就回去,肅王的臉色這下真的沉的跟在寒冬臘月在外吹了三五個時辰一般的冷冽,苑兒是他的心頭肉,要是敢動苑兒分毫,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來人,替本王**。”
王妃屋子里,宛清正逗著璃兒,一個布娃娃上竄下跳的逗的璃兒咯咯的笑著,小胳膊伸的老高的要娃娃,可無良的大**就是不給,璃兒的小嘴微撅著,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欲落不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然后堅強(qiáng)的忍著,就看你心有多硬能忍著不給了,宛清瞅的眉頭那個扭,這表情像極了某人要什么她不給時露出來的表情,“母妃,你看璃兒這樣子跟相公簡直是一模一樣,也不知道像誰。”
王妃嗔了宛清一眼,盡管王妃也覺得像,可不敢比較,宸兒會瞪眼睛,好在現(xiàn)在是不在,不然看不瞪她才怪,“反正不像母妃。”
宛清聽得嘴角咧起,眸底那個笑啊,那邊王爺邁步進(jìn)來,隨口來了一句,“不像你,不就像我了。”
王爺走過來,瞅著璃兒那表情,嘴角抽了一下,理直氣壯的來了一句否決他之前的話,“還是像先王爺多一些。”
宛清沒差一點(diǎn)就破功了,王爺這是有多記恨先王爺啊,不好的就全推先王爺身上去,先王爺那么暴躁的性子能有這么隱忍的表情,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她還是覺得像王爺多一些,你想想,先王爺多霸道的一個人,王爺被欺負(fù)的有苦說不出時可不就該擺出來這樣的表情么,那邊王妃也忍不住嘴角弧起了,王爺接過宛清手里的娃娃直接就給了璃兒,“還是父王最疼你,可不像你母妃,看著人家逗你也不幫你。”
璃兒抱著娃娃,然后伸手要王爺抱,王爺抱在懷里,璃兒很殷勤的親一口,然后玩娃娃,把王爺樂的不知道跟個什么似地,“璃兒,你可比你母妃懂事多了。”
說完,瞥頭掃了王妃一眼,“多跟璃兒學(xué)學(xué)。”
屋子里丫鬟都掩嘴笑,王妃臉上有抹尷尬,那邊宛清兩眼望天,端茶喝著,王爺抱著璃兒準(zhǔn)備抱著璃兒遛馬去,自從有了璃兒后王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抱璃兒遛馬,偶爾王妃也去,宛清那個羨慕,一家三口都在馬背上,一個抱著一個,宛清跟莫流宸提了一下,莫流宸很鄙夷的來了一句,咱是兩個兒子,不能偏頗,你能一胳膊抱一個么?
你猜宛清是怎么回答的,她抱不成,不還有他么,她坐后面,結(jié)果被人扛著進(jìn)屋教訓(xùn)去了,那馬要是發(fā)起狂來,沒人勒住韁繩,一家四口都墜馬了!
王爺在床上趟了好幾天,沒抱璃兒溜馬去了,打算今兒帶她出去,王爺看著王妃,“你也一起,外面宛清和宸兒八字不合的流言沒了,可咱夫妻不和的流言還在,出去溜一圈給他們瞧瞧。”
王妃聽得眉頭緊鎖,以往都是在王府那邊空地上溜達(dá)一圈,還沒去過外面,王妃搖頭,“外面太亂了,你就帶著璃兒在王府里轉(zhuǎn)轉(zhuǎn)就是了。”
王爺瞅著王妃,王妃不改口,王爺就抱著璃兒往外走,邊走邊道,“醉扶歸的酒很好,父王帶你喝去。”
王妃一聽,立馬站起了身子,宛清眉頭一挑,嘴角弧起,想著悠兒然兒差不多該睡醒了,她該回絳紫軒了,那邊王爺走了兩步,一個小廝便進(jìn)來稟告道,“王爺,肅王找您有事。”
王爺頭也未抬,但是眉頭蹙了一下,“去告訴他,本王今兒心情好,不想打他。”小廝抽了下嘴角,“肅王說是商議和親一事,不是私事。”
王妃走到王爺身邊,把璃兒抱過來,“你去商議事情吧,我抱璃兒去瞧瞧悠兒然兒。”
王爺蹙眉,“我還病著,國家大事有皇上處理,我要帶璃兒去逛街,你去不去?”
宛清在一旁溜過去,王爺這邏輯好奇怪,病了不能上朝,卻能帶璃兒去上街,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跳腳才怪呢,那邊王妃領(lǐng)教過王爺?shù)膱?zhí)拗了,“你先去處理和親的事,明天再去逛街成么?”
“只有我和璃兒去?”王爺蹙眉,語氣里帶著不滿。
“我也去。”王妃投降。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迫你。”王爺話音落定,轉(zhuǎn)身逗了下璃兒,等到璃兒把湊到王妃臉上去的時候,王爺卻是俯身去親,宛清站在屏風(fēng)處,眼睛那個圓溜,眼睜睜的看著王妃的臉染過一抹絢麗,抱著璃兒扭頭就走了,宛清撓著額頭,王爺可真會一箭雙雕,借著親璃兒之際揩王妃的豆腐吃,璃兒不會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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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滴王爺只會越來越無恥,哈哈,喜歡王爺無恥的舉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