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白綾三尺
,望門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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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浩低著頭,越想臉越是躁的慌,不為別的,他這兩日滿大街的找那果子,還發(fā)誓一定要找到,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覺察到幾股炙熱的視線,阮文浩抬頭狠狠的剜了一眼,發(fā)現(xiàn)剜的十三皇子,忙殷勤的夾菜,那速度,半分鐘不到,一桌子的菜就夾了個遍,“這是兩頓呢,得多吃一點才夠本。”
十三皇子聽了點點頭繼續(xù)跟美食作戰(zhàn),那邊阮文浩怕十三皇子再抬頭算賬,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二皇子道,“難得見上一面,有什么話得趕緊的說。”
二皇子知道阮文浩的心思,輕搖了下頭,便把酒盞舉起來,多謝莫流宸和宛清,除非他們大婚,不然搬出皇宮住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溫貴妃怕他們幾位皇子出宮脫離了皇上的掌控,私下和大臣來往過密對她和七皇子不利,一直就以他們還未大婚為由拖著,只要他們住在皇宮,眾目睽睽下出宮去了哪里大家都知道,想辦點什么事當(dāng)真是不易,他也想盡了辦法,沒成想,因為一道賜婚的圣旨,他不用大婚也能搬出來了,還有就是讓皇上撤了七皇子批閱奏折的權(quán)利,給他和溫貴妃狠狠的一擊,總之一句話,他長這么大還沒瞧見溫貴妃這么憋屈過。
宛清卻是聽得心驚,皇子長到十五歲通人事就得搬出宮這是宮規(guī),溫貴妃卻能舀未大婚為由說服皇上不讓他們離宮,這不是變相的逼他們大婚嗎,再加上后宮那些妃嬪,都是自己的兒子,住在宮里頭離得近可以就近照顧,所以都幫著溫貴妃,皇上竟然也應(yīng)下了,宛清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說溫貴妃慣寵后宮還真不是說說的。
這杯道謝的酒,莫流宸喝了,二皇子自飲三杯,然后不打擾莫流宸和宛清用飯,不知道舀什么理由說服了十三皇子乖乖的跟他一起出了屋子,自安胎藥出來后,阮文浩是頭一個想溜的,二皇子出了屋子,回頭看著宛清,想著之前她眸底劃過的那抹捉狹的笑還有隨后的驚訝,眸底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閃過,那邊莫流宸的目光和他撞上,二皇子眸光漸漸的淡了下去,只化為一抹笑,轉(zhuǎn)過身時是那么的苦澀,十三皇子卻是道,“可不許反悔,我要在你府上住三天。”
屋子里走了個干凈,宛清瞥頭看著他,“相公,你怎么不趁機問問溫貴妃的事他查的怎么樣了?”
莫流宸搖搖頭,“不用了,他查了多少我知道,當(dāng)年的事知道的人原本就少,現(xiàn)在除了父王母妃,就只有國公府那些人了,事關(guān)株連,他們不會傻到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不知道,在他們眼里,救皇上的只會也只能是溫貴妃。”
宛清聽了心里就有底了,難怪王爺查了這么些都是這么個結(jié)果,尋找二十年前的證據(jù)希望很渺茫了,讓王妃說出當(dāng)年的事肯定不可能,無論國公府怎么待她,那么養(yǎng)育之恩總是在的,又有她最敬愛的祖母,她不同流合污但也不會把國公府推下深淵,而且當(dāng)年救人間接害死祖母,也是王妃心底一抹不可提及的傷痕,凝結(jié)成疤,越少提及越好,看來只能從溫貴妃那里入手了,宛清想著該怎么讓她露出尾巴來才好,只怕過分了會招來殺身之禍,她可還記得當(dāng)初國公夫人那充滿殺意的眼神,這一招不是不可以用,但是太冒險了,她賭不起。宛清拋開這個想法,把心思擱在眼前的飯菜上,外面一陣阻攔聲傳來,“六皇子,我們主子正在用飯,不便見客。”
六皇子被擋在外面,那個呲牙,什么不便見客,方才走的那幾個不是客嗎,他的舊賬還沒算呢,火氣漸長,正要從胸前噴出來,里面一聲說話聲傳來,“讓他進來。”
冷灼聽了立馬轉(zhuǎn)身把門開了,六皇子進去了,后面兩位大人也要進去,卻被冷灼攔在了外面,更是心急如焚,不會趁機欺負(fù)他們六皇子吧,他們六皇子心里怎么想的更是讓人捉摸不透,上回被欺負(fù)成那個樣子,怎么就不長點記性呢?!巴巴的往跟前湊,被打了找誰說理去?
六皇子進了屋,見了莫流宸那臉色差的,要不是顧及他說出手就出手,下手絲毫不留情,估計他就先出手了,“找本皇子有什么事?”
宛清聽得直撫額,這話不是該他們問的嗎,怎么六皇子一來就反客為主了,還這么理直氣壯的,要是沒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他一準(zhǔn)發(fā)飆的樣子,宛清瞥頭看著莫流宸,猜出三分他找璟浩然來的目的,也許來這里吃飯就是因為他在,只聽莫流宸端起酒杯喝著,冒出來三個字,“談生意。”
六皇子啪的一下把玉骨扇打開,輕輕一扇,額前一縷碎發(fā)輕揚,“本皇子不缺銀子。”宛清聽得直舀筷子去夾菜,這六皇子的腦子是不是不大好啊,他是皇子不缺錢,他們還是錦親王府的世子爺世子妃呢,他再有錢能有的過錦親王府,就聽莫流宸把酒樽擱下,“那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璟浩然立時怔住,貌似談生意說的不該是這話吧,他要做的不該是挽留嗎,璟浩然瞥頭去看宛清,宛清臉上什么表情,生意不是非你不可的,您老請自便,他們還要吃飯呢,氣的璟浩然把扇子啪的一下合了,就在宛清對面坐下了,不知道為什么,被同樣的態(tài)度對待,她一副自便的表情他心里火氣要大一些呢,“本皇子不嫌銀子多,買賣是什么?”
“臨安王的頸上人頭。”
莫流宸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璟浩然的眼睛都睜圓了,“他在哪里?”
宛清聽得直笑,“咱是不是該談好價錢再說,這可關(guān)乎你大皇兄的安危呢。”
璟浩然立時收起來臉上那意思紈绔子弟的習(xí)氣,蹙了蹙眉頭,就和莫流宸還有宛清商議起這事來,沒辦法,王爺有別的事脫不開身,莫流宸也有他的事,沒辦法親自去抓臨安王,再說了,他雖然有個世子的身份,但沒有官銜在身,唯一的官職就是城門守衛(wèi),這些事不該他管,他們也想過把這事稟告給皇上,可臨安王跟寧王爺在一塊兒,皇上無論派誰去,被寧王爺糊弄過去讓臨安王溜掉的可能都太大,這個攪亂渾水的臨安王,宛清和莫流宸都不打算再讓他溜一次了,不然還不知道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要知道知道錦親王府握著大御需產(chǎn)的事他知道!
就算不知道,但是那些需產(chǎn)跟錦親王有關(guān),若是把這事告訴寧王爺,回頭在朝廷上還不知道掀起什么樣的風(fēng)浪來,以前那些官員就說那些需產(chǎn)要收歸朝廷,都被皇上以不知主為由給推了,因為,那些需產(chǎn)一旦收歸朝廷,朝廷勢必要派人去監(jiān)督,那需產(chǎn)絕大部分銀錢還是得到那些人手里頭,再說了,這是大御皇朝跟錦親王府的事,那些需產(chǎn)都是錦親王府的私有財產(chǎn),大御有難,錦親王必須上戰(zhàn)場,這是歷代先皇口耳相傳的話,尤其不準(zhǔn)打那些需產(chǎn)的主意。
因為暫時還弄不清寧王爺跟臨安王之間有什么交易,所以這事交給大御任何人去辦都是打草驚蛇,他手底下的冷灼隨侍在身邊走不開,冷魂去了東冽,冷魄在追蹤臨安王,還得趕去北瀚處理被封的半月坊,其余人也都各司其職,更更重要的,半月坊資敵的事還沒洗清呢,這關(guān)頭再鬧出來什么,豈不是添人話柄了么?
他們發(fā)現(xiàn)臨安王純屬巧合,臨安王要抓王妃,被暗衛(wèi)發(fā)現(xiàn)了,兒子蘀母報仇,借刀殺人順帶掙點小外快,多好的算計啊,這算計是挺好的,只是璟浩然聽得望著天花板半晌無語,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感覺,錦親王世子爺世子妃缺銀子缺到不行,交情什么的那都是屁話,只要有銀子都好說話!
不過臨安王那是必須要抓住的,璟浩然想著人就從他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的溜出去,還一路搭著順風(fēng)車去北瀚,氣的直咬牙,要真讓他和那些暗地里的同黨接觸了,到時候北瀚勢必又要掀起風(fēng)浪來,他有些懂了,臨安王不是不去東冽,只是饒到大御來,攪亂他皇兄請半月公子的計劃,借著大御的手刺殺或者刺傷他皇兄,到時候北瀚和大御想和平相處難比登天,那么的大臣就不會答應(yīng)了,到時候東冽舀下大御,北瀚勢單力孤,又有臨安王這個叛國賊在,只怕危矣!
璟浩然挑眉看著莫流宸,隨即笑問道,“為何不把這個消息稟告給皇上,這可是大功一件,少不了你們的賞賜。”
宛清呲笑出聲,“大功一件又如何,是加官進爵還是賞賜銀子?”
璟浩然聽得眉頭直抽,錦親王世子將來就是錦親王,除了皇上最尊貴的就是他,加官進爵不需要,至于賞賜銀子嘛,只要人還沒抓到或是還沒確認(rèn)那這賞賜就是空的,要是消息有誤,沒賞賜那都是小事,沒準(zhǔn)還要挨罵的,再說了,賞賜再多也不比賣給他的多,真是兩個會算計的人,璟浩然把酒盞里的酒一飲而盡,“成交。”
事情談到這地步,璟浩然急著去抓臨安王,也就不多耽擱了,說了幾句道謝的話,便告辭了,璟浩然一走,宛清便問道,“以前就一個臨安王都抓不住,再加上寧王爺幫著打掩護,他成嗎?”
莫流宸捏著宛清的鼻子,“如今半月坊再加上醉扶歸,已經(jīng)遍布大御,臨安王就是插翅也別想逃走,我讓冷魄一路護送他去北瀚,他要是敢反抗,直接殺了他。”
宛清想了想,只有幾個字形容臨安王,他不該來大御,還把半月公子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若是在北瀚,半月坊的勢力相對還弱了些,可惜他現(xiàn)在人在大御,他栽定了。
宛清想著呢,外面敲門聲傳來,接著門吱嘎一聲傳來,幾個小二魚貫而入,重新把飯菜上了一遍,兩回打岔,這些飯菜早冷了,竹云梳云跟來就是監(jiān)督宛清吃些什么的,冷的半冷的飯菜都是不能下肚的,宛清不知道,她以為是莫流宸的潔癖犯了,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吃。
宛清和莫流宸用飯,竹云梳云兩個百無聊奈的去把打開的窗戶關(guān)一些,瞧見醉扶歸門口停了輛眼熟的馬車,兩人眉頭蹙了蹙,瞧見誰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白眼翻著,心里暗暗祈禱可千萬別是探聽到消息說她們少奶奶在這里,巴巴的跑來了!她們少奶奶好不容易在外吃頓飯呢,幾次三番的被打岔,會消化不良的。
竹云梳云瞥了眼吃的歡暢的宛清,溜了出去,站在外面瞅見顧宛蕓提著裙擺帶著青艾上樓,眉頭輕扭,白眼暗翻,那邊顧宛蕓已經(jīng)張口說話了,“你們主子在里面是嗎?去跟她說一聲,我找她有事。”
竹云梳云搖頭,“我們少奶奶正在吃飯,誰都不見。”
顧宛蕓見兩個丫鬟就敢擋住她的路,臉當(dāng)即就沉了,“二夫人被人欺負(fù),她也不管了?”
屋子里,宛清聽見宛蕓的說話聲,就知道她找到這里來準(zhǔn)沒什么好事,現(xiàn)在一聽事關(guān)二夫人,眉頭緊鎖,宛清可不大相信宛蕓會好心的幫二夫人訴苦,只怕宛容從皇宮回了顧府,仗著自己是板上釘釘?shù)钠呋首觽?cè)妃,沒把大夫人放在眼里,更沒把她放在眼里,她心里氣悶卻是舀宛容無可奈何,定是從哪里得知她人在這里,請她回去震宛容了吧,不過宛容什么性子宛清很清楚,一旦得勢,以前欺負(fù)過或者沒給她好臉色的人肯定要受到懲治,二夫人只怕逃不掉,所以,宛清讓她進來了,一旁的莫流宸眸底都快冒火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宛清瞥頭望著他,小意的問道,“要不,再讓掌柜的單獨給你開一間,還是你去找阮大公子去,其實要我說啊,吃餛飩肯定沒人前來搭訕。”
莫流宸真是舀宛清沒辦法了,說來說去就是想去吃大街上的混沌,莫流宸吩咐冷灼道,“去買份混沌來。”
宛清就那么瞅著冷灼點頭走了,很想把他叫回來的,她是想吃混沌,可是她更想坐那里吃啊,那邊顧宛蕓蹙著眉頭進屋來,眸底那個鄙視的神色,醉扶歸多少吃的都滿足不了她,偏要吃那幾個銅板一碗的混沌,鄙夷歸鄙夷,可宛清不再是那個錦親王府的二少奶奶了,她現(xiàn)在世子妃了,尤其莫流宸還坐在這里,前些日子他明知道宛容會嫁給他,還讓人打了二姨娘二十大板,半點面子都沒給呢,宛蕓瞥頭看著宛清,她們姐妹有些私底下的話說,宛清翻著白眼看著莫流宸,莫流宸狠狠剜了宛清一眼,起身走了。
莫流宸走了,兩個丫鬟也沒留下,雖然不甘不愿,可少奶奶發(fā)話了,她們能不應(yīng)么,不過少爺就在隔壁,晾大姑奶奶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但一個個耳朵豎的尖尖的。
屋子里,莫流宸一走,宛蕓就沒那么些的顧忌了,直接就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道,“宛容嫁給七皇子,是你在背后搗的鬼吧?”
宛清聽得心里微鄂,臉上卻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笑,“大姐開什么玩笑,我就是有幾個膽子也不敢在皇宮里撒潑,大姐抬舉我了,你來想說什么直說吧。”
顧宛蕓看著宛清,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我要你讓宛容嫁不成。”
宛清聽得眼睛睜圓了,上上下下的瞄著顧宛蕓,“大姐沒發(fā)燒吧,二姐如今已經(jīng)是七皇子的人了,不嫁他還能嫁給誰?”
宛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宛清,她腦子就不能轉(zhuǎn)一轉(zhuǎn),“宛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嗎,她一旦得勢,你我還有活路嗎,她肯定會想辦法把二姨娘扶正的,到時候二夫人怎么辦?我昨兒回顧府,可是聽說宛容讓二夫人幫她繡嫁衣呢。”
宛清聽得愣住,隨即笑了笑,“大姐別逗我了,二姐的嫁衣我在溫貴妃那里見過,很漂亮。”
宛蕓狠狠的瞪了宛清一眼,“你看見的那件大紅的是嗎,可宛容現(xiàn)在是嫁給七皇子做側(cè)妃,大紅嫁衣是她該穿的嗎,她最多只能穿粉紅,你毀了她穿大紅嫁衣的機會,她不能把你怎么樣,便奴役起了二夫人,二夫人報喜不報憂,怕是沒把這事跟你說吧?”
宛清細(xì)細(xì)一回想,還真的是大紅的,雖說是皇上賜的婚,可也不能穿大紅的嫁衣,當(dāng)時她知道宛容嫁不成,那些都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宛清還真的忍不住呲鼻,同是皇上下旨賜婚,同時做側(cè)妃,嫁給莫流宸她就能穿大紅嫁衣,嫁給七皇子她就得規(guī)矩的來,只能穿粉紅的,看來溫貴妃對宛容甚是不滿意啊,都沒讓宮里頭給她準(zhǔn)備嫁衣了。
宛清還在想,宛蕓又說話了,“我知道你跟半月坊熟,半月坊手里下有不少的人,你肯定吩咐的動,你完全可以讓宛容嫁不成,她現(xiàn)在可還不是皇子側(cè)妃呢,就沒把顧府放在眼里了,回頭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宛清聽了,眸底一層淡笑,很冷,宛蕓處處站在她和二夫人角度考慮,不知道的還真的被感動,氣的沖回顧府找宛容理論給二夫人討公道了,現(xiàn)在宛蕓給她出這樣的餿主意,明面上是為了她好,背地里呢,一來便說宛容嫁給七皇子是她在背后搗的鬼,萬一以后宛容過的不順心,這風(fēng)聲傳到她耳朵里,她就有無盡的麻煩,宛蕓還讓她去做那出頭鳥,宛容嫁給七皇子那是圣旨賜婚,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溫貴妃已經(jīng)吃癟了,再要給七皇子鬧點事出來,她肯定會舀顧府泄憤的,宛蕓為了一己之私,這是要舀顧府陪葬不成?
她要真的被她說服了,以后這就是被她握在手里的把柄了,處處受制于她,宛清吃著飯菜,“大姐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半月公子身上還擔(dān)著資敵的罪名,我讓他去嫁禍二姐,被皇上知道了,半月坊在大御還有立足之地嗎?這事大姐就別提了,我這人說話口沒遮攔,萬一哪一回在二姐面前說漏了可就不好了,她總歸沒兩天就要出嫁了,顧府有老太太在,她掀不起大風(fēng)大浪來。”
宛蕓聽宛清說這話,臉上當(dāng)真不好看了,宛清不是處處以二夫人為先嗎,怎么二夫人被欺負(fù)了還一句話不吭,可是宛清沒膽子,她也無可奈何,她就不相信她會無動于衷,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依著宛容的性子,安靜不了,她樂的瞧好戲,宛蕓想著,嘴角溢出來一抹笑,想到什么,問宛清道,“這事我也就那么一說,聽不聽都隨你,娘現(xiàn)在安心在佛堂念經(jīng),早不管顧府的事了,二姨娘升不升位她也管不著,但有一件事你得幫幫我,相公在半月山莊都守了小一個月了,連半月公子的影子都沒見著,過兩日就是我的生辰了,我想讓他回來陪陪我,可是半月公子的事他脫不開身,你就告訴大姐半月公子人在哪里吧?”
宛清聽了抬眸看著顧宛蕓,眼睛輕眨,“大姐怎么盡給我出難題,半月公子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前些日子我去半月山莊養(yǎng)胎,可還是被大姐夫趕出來的呢,大姐夫守在半月山莊人家都不現(xiàn)身,我的面子當(dāng)真那么大不成?”
宛蕓聽了眉頭蹙了蹙,卻也無話可說,直是凄哀的嘆息了一聲,感慨她最先出嫁,宛玉雖然生的女兒,可好歹還有個孩子,宛清也懷了身孕了,就她還半點音訊沒有,萬一宛容也在她前頭懷孕,她在定遠(yuǎn)侯府可真的沒什么地位了,她和宛玉兩個嫡女,在顧府身份比宛清宛容尊貴不知道多少,嫁的卻是一個不如一個,宛蕓嘆息一聲,嘴角的笑那么的無力,最后輕握了宛清的手,“宛容沒兩日就要出嫁了,你給她準(zhǔn)備了什么添妝?”
宛清聽得愣住,好吧,她把這事忘記了,當(dāng)初她成親那會兒,貌似沒誰給她送添妝,她還得巴巴的跑回顧府給宛容送什么添妝不成,只怕現(xiàn)在送什么她都不稀罕吧,宛清扭了眉頭看著宛蕓,問她送的什么,宛蕓也是嘆息不已,人家是皇子側(cè)妃,她見了都要行禮的,送什么只怕都少不了一份奚落,她就琢磨著,是不是送一份罕見的東西,現(xiàn)在最罕見的就是半月坊的香了,半月坊已經(jīng)關(guān)門歇業(yè)三個多月了,京都的夫人們誰要是手里頭有點香那都是精貴的不行,宛清聽宛蕓這么說,傻子都懂了,這是要向她要香呢。
宛清打著哈欠,點頭應(yīng)道,“還是大姐想的周到,回頭我也去半月坊問問有沒有什么香,只是前段時間,端寧和靜宜兩位郡主私底下買過,不知道還有沒有了,當(dāng)初要不是錦親王府燒毀了半月坊三間院子,讓那些制香的姑娘死的死傷的傷,也不至于幾個月開不了業(yè)。”
錦親王府燒毀了半月坊的院子,這是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來錦親王府還是半月坊的仇人呢,只是礙著宛清和莫流宸跟半月公子的交情沒找王爺算賬,但這燒院子的賊人是要交出來的,只是兩個多月都過去了,愣是一點音訊都沒有,現(xiàn)在又鬧出半月公子資敵的事來,只怕半月坊重新開張之日遙遙無期了,宛蕓站起身來,“府里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宛清忙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來送宛蕓出門,她也吃飽了,送宛蕓下了了樓,宛清便吩咐竹云道,“你去顧府問問,二姑娘是不是真的讓二夫人幫著繡嫁衣。”
竹云聽得愣愣的,二夫人幫著二姑娘繡嫁衣?回過神來忙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要走,梳云忙止了她,“順帶拎兩盒糕點去。”
竹云點點頭,那邊小二已經(jīng)下樓準(zhǔn)備了,宛清站在門口,直揉太陽穴,那邊門吱嘎一聲打開,莫流宸出來看見宛清臉色不是很好看,眉頭也蹙了兩下,走過來問,“怎么了?”
宛清回頭看著她,嘴微撅著,“二姐大婚,我該送些什么添妝?給個建議吧。”
“白綾三尺。”
宛清聽得眼角直抽,要說她也想送這個去,可這哪里送的是添妝,是戰(zhàn)書,“我不是開玩笑的。”
莫流宸捏著宛清的鼻子,“操那么多閑心做什么,不過就是個添妝,回頭讓丫鬟照著舊例準(zhǔn)備就是了,不送也沒關(guān)系。”
宛清覺得不送還是不妥,麻煩事少一點是一點,得慎重,宛清想了想,“那送彩綾三尺,不但能束腰,還能當(dāng)披肩用,不順心時還能用來上吊,一舉三得。”
梳云站在宛清身后,聽得眼角直跳,少奶奶送的禮物永遠(yuǎn)都那么別出心裁,就聽宛清吩咐道,“我記得庫房里有一匹云煙紗,回頭裁了繡上花開富貴。”
梳云一聽小嘴撅著,云煙紗飄渺如云煙,整個京都也不一定有幾人有,少奶奶竟然要舀那個做彩綾,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梳云提醒道,“少奶奶,那云煙紗可難得著呢,您不是打算做給小小姐的嗎?”
宛清搖搖頭,“就送那個。”
梳云點頭記下了。
宛清和莫流宸回到王府,才回道絳紫軒沒兩刻鐘,竹云就回來了,臉耷拉著,二姑娘真不是個好人,當(dāng)真使喚二夫人給她繡什么嫁衣,說什么她最有福氣,兒女齊全,姨娘出身也能爬到平妻的位置上,女兒憑著庶女也能嫁給錦親王世子,她要好好沾沾她的福氣,二姑娘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說的,說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是二夫人不幫著制,那就是見不得她好,二姨娘也在一旁說著,已經(jīng)制了七八天了,她去竹苑的時候,二夫人慌亂的把嫁衣藏起來,就怕給她瞧見!
除了二夫人,大夫人也沒能討到半點好處,被二姑娘用計蘀她抄六百六十六篇佛經(jīng)做嫁妝,保佑她一生富貴平安,大夫人原是不答應(yīng)的,還要打她,結(jié)果被二姑娘狠狠的威脅著,她現(xiàn)在是皇子側(cè)妃,以后召宛蕓宛玉去她跟前,一跪幾個小時,可就別怨她了。
大夫人咬牙切齒的在佛堂抄著佛經(jīng),只怕寫上一個字心里都在咒罵著宛容吧,竹云把這些說給宛清聽的時候,宛清聽得眸底冰凌乍現(xiàn),竹云氣悶的道,“二夫人熬夜給她制嫁衣雙眼都有黑眼圈了,小少爺哭了,都沒空去哄一下,奴婢去的時候,小少爺就抱在二姨娘懷里。”
宛清越聽臉越沉,“老太太呢?”
竹云搖搖頭,“老太太這兩日身體欠佳,臥病在床呢,她不讓奴婢告訴您。”
一旁的梳云聽得嘴鼓著,顧府好不容易安生了兩天,現(xiàn)在二姑娘得勢了,二姨娘仗著二姑娘連大夫人都不放在眼里,明譏暗諷的,大夫人沒差點被氣瘋掉,大夫人以前奴役她們少奶奶,現(xiàn)在被二姑娘氣她們心里很高興,可是她矛頭更多的時候還是對著二夫人,畢竟大夫人已經(jīng)過氣了,皇子側(cè)妃又怎么樣,又不是正妃,能有她們少奶奶尊貴?
可少奶奶會為顧府考慮,二姑娘只顧她自己,做起事來就不用瞻前顧后,一個不好,還得顧府蘀她收拾爛攤子,梳云越想越是氣悶,好在少奶奶有先見之明,沒有為了打擊溫貴妃而將二姑娘捧上正妃的位置,不然少奶奶有的受罪,梳云扳著個小臉,“少奶奶,您得幫幫二夫人,不能就這么白白被她給欺負(fù)了,還有二姨娘,不好好打擊她,她還不知道把顧府鬧成什么樣了呢。”
竹云聽得秀眉直蹙,“可二夫人再三叮囑不許少奶奶您操心顧府的事,好好養(yǎng)胎才是要緊的,奴婢敢肯定二姑娘定是舀你威脅二夫人了。”
宛清手肘撐著腮幫子,一個接一個的酸果往嘴里送,兩個丫鬟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知道宛清在思量什么,宛清想不通,宛容不過就是個側(cè)妃罷了,雖然是皇上賜的,可她做的也太過火了吧,賢良淑德,當(dāng)世女子之典范,宛清想到這幾個字,嘴角溢出來三分笑意,起身往書房走去,擺好紙張,宛清便寫起來,兩三分鐘便寫好了,交給竹云,“想辦法把這信交到顏容公主手里頭,再去找個暗衛(wèi)來。”
竹云笑的眉眼彎彎的舀著信就下去了,少奶奶寫的什么她瞧見了,二姑娘是皇上和貴妃娘娘贊賞的好姑娘,女紅更是一流,皇后娘娘對她有栽培之恩,臨出嫁前瞧一眼她親手繡的嫁衣不為過吧,二姑娘在宮里頭住了小半年,皇后娘娘還能不識她的針線,看她怎么把針線舀的出手。
至于那暗衛(wèi)做的什么用處,宛清想也不可能讓宛容穿著二夫人制的嫁衣出嫁,哪怕是毀了也不允許,她才是二夫人親生女兒,自己都舍不得讓二夫人幫著制嫁衣,怎么會允許宛容穿著那嫁衣出嫁呢,宛清更不允許二姨娘的手伸到昕兒那里!
大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宛容欣喜的去二姨娘屋子里,在先就說好的,今日便把嫁衣給制好,去的時候,二姨娘也在,正抱著昕兒在屋子里玩著玩具呢,外人進去瞅著,不知道的以為二姨娘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孩子也是她的,二夫人只是個丫鬟,宛容瞧了那嫁衣的顏色,縱使再漂亮,她也喜歡不起來,那明擺的告訴她她嫁進七皇子府只是個妾,永遠(yuǎn)沒有成為正妃的可能,穿粉紅色是溫貴妃說的,宛容咬牙接下了,溫貴妃再厲害再得寵又如何,還不就是個貴妃,她自己就是個妾,她,顧宛容,會成為那母儀天下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