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除生我者與我生者,余者皆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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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唐方心中一橫,咬緊牙關(guān),單手猛地一扯,哪知道這男童如同雙腿如同扎在地上生了跟一般,不懂分毫,女童嘴里的毒針貼面而至,唐方心下大駭,另外一只手用殺生刃在身前布下一片光幕,只聽見蹭蹭蹭蹭數(shù)聲,那些毒針被唐方用殺生刃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打落,堪堪避開了這女童的絕命一擊,饒是如此,此時的唐方也已經(jīng)狼狽不堪,汗流浹背。
這軍統(tǒng)的之中果然是藏龍臥虎,自己孤身前來,又夸下海口,實在是太為托大了。
唐方心中隱隱有些后悔,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見到唐方有些不支,那坐觀門人更是得意,桀桀怪笑道:“好你個唐方,居然能夠避開我的毒針,下面這一招,我看你如何破!”
說完,那坐觀門人連連掐決,意念傳出,從那女童的嘴里吐出一道烈火,呼嘯著向著唐方飛了過來,那烈火一靠近唐方,便整個炸開了,頓時唐方身上熊熊烈火吞噬全身,火苗直竄青天。
見此一幕,坐觀門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更是紅光陣陣,喜道:“僵尸害怕火,這火乃是我坐觀脈千年積攢下來的神火,其質(zhì)地不比三味真火差多少,就算是唐方是贏勾血脈,我也有把握將此人燒成灰燼。”
說完討好的看了一眼在旁默然不語的李鑫,道:“李先生,這仗我坐觀脈出力最多,先生可要記得我常春的好處。”
李鑫心中雖然暗叫可惜,但是他也知道,這唐方的實力,已經(jīng)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若要生擒,談何容易,現(xiàn)如今能夠滅了此人,不論生死,也就算是成功了,至于以后,只能再從長計議了。
李鑫點頭道:“常老板辛苦了,為我軍統(tǒng)效命的人,我們一向不會虧待的。”
說完,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在火焰中的唐方,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
火焰如同澆上了火油一般,冒著濃煙,舉火向天,根本看不清唐方的身影,雖然常春這般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唐方的體格,這火焰到底能不能徹底滅了他,只能等待了。
就在所有人看不見的火焰中,唐方只覺得烈焰襲人,整個人皮膚都似乎炸裂開來一般,十分難受,奈何這霎那間,那男童的舌頭已經(jīng)將自己捆了一個死結(jié),身軀根本動彈不得,難道自己當(dāng)真會陰溝中翻船,被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坐觀門人困死嗎?
一聲嘆息,似乎傳自唐方的內(nèi)心深處。
“我到你還有些用處,沒想到也是一個一味逞強的莽漢,算我看錯你了。比法海,你差太遠(yuǎn)了。”
“你什么意思?”
連一個小小的坐觀門人都對付不了,你如何跟我斗?”
唐方冷哼一聲,停止了和身體中的那個怪物對話,整個人頓時進入天地冥想新的階段,
無物無我無生無死。
很快唐方的祖竅穴中一到柔軟的光芒頓時炸開,照亮了唐方原本烏黑一片的內(nèi)天地,那人接著道:“陰潛陽內(nèi),陽伏陰中,陰陽相磨,天地為蕩!”
唐方垂手閉眼,在火中如同佛子一般,臉上閃著一種異樣的光芒,似乎這可以吞噬天地一切的毒火,在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忽然唐方口中猛地一口白氣吐出,那氣息在空中凝而不散,仿佛成為了一朵盛開的白蓮,而周圍的風(fēng)汩汩刮來,仿佛以此為中心,不斷地向著唐方的這團白氣聚集,各種氣息在不停的翻滾交合,不停的吞噬著對方,終于,這五道氣息變成了黑、白、青、紅、金五色,五色在半空之中交纏,甚是好看。
眾人看得臉色同時一變,同時大喝道:“怎么回事!”
忽然只聽見火中一人大喝道:“震而為雷!”
忽然那五道氣息從火焰中竄騰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紫色的閃電,猛地劈下來,正好劈在了那男童的舌上,男童猛地一聲悶哼,整個人向著后面倒卷而去。
“怎么回事!”諸人似乎被這忽如其來的變化攪得措手不及,就在眾人驚嘆之間,唐方的身軀如同大鵬飛天,從這火焰中猛地飛了出來,手中再無任何滯礙,大手一揮,翻天印決已經(jīng)默念而出。
手中手決連變,翻天印迎空光芒十丈,攪得人眼目生疼,就在常春臉色急變,正待遁逃之際,翻天印已經(jīng)毫不留情當(dāng)空砸下。
“啊!”一聲慘叫!
常春已經(jīng)被這翻天印砸成了肉醬!
剛才那個術(shù)是什么!
唐方到底用了什么術(shù)?
所有人又怕又驚,而此時唐方已經(jīng)站立在戰(zhàn)場的中央,雖然須發(fā)已經(jīng)焦枯,但是氣質(zhì)卻并無半分減弱,站立當(dāng)場,宛如天神下凡。
濃郁的死氣縈繞在周身,雙目電射四周,一字一句地道:“如再有人,此人便是榜樣!”
所有人呆立當(dāng)場,卻一人再出半聲,李鑫更是氣的差點吐血,為什么,為什么唐方總能在最后關(guān)鍵一刻,用所有人想不到的手段逆轉(zhuǎn),難道贏勾血脈,當(dāng)真是不死不滅嗎!
我不信!
李鑫氣的睚眥欲裂,但是偏生拿著唐方?jīng)]有半點辦法,高聲叫道:“在場諸位,凡是有人能殺唐方者,賞金百兩。”
百兩黃金,那可是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富啊,所有人都不由得吞了吞舌頭,但是沒有勇氣出手。
終于,一人按捺不住了,雙手正要捏決,忽然一道閃電般的光芒已經(jīng)籠罩了他,翻天印當(dāng)空砸下,這人甚至來不及慘叫,已經(jīng)化作一團血水!
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唐方淡淡地道:“再來。”
這聲音如同一道魔咒,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渾身一哆嗦,此時的唐方,哪里還是人類,簡直就是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唐方的眸子冷了下來,單手將殺生刃平舉,指向了李鑫,淡淡地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攔我殺人?”
“無冤無仇?”李鑫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恨意,忽然笑道,“與我無冤無仇?你當(dāng)真不記得了嗎?”
唐方想了想,道:“原來你是……”
可能是怕唐方當(dāng)著眾人的面喝破自己的身份,李鑫忽然截口道:“不錯,她就是我?guī)熋谩!?br/>
唐方嘆了口氣,道:“你居然能混進軍統(tǒng)之中,倒也是個人物,難道軍統(tǒng)之中就沒有人能夠識破你的身份嗎?”
“這與你有何關(guān)系?”李鑫恨恨地道,“你若殺我,我?guī)煾副厝徽夷銏蟪穑品剑憧v然是贏勾之后,也定然躲不過我?guī)煾阁@天一擊!”
“呵呵,你師兄被我所殺,你師妹被我所辱,早已經(jīng)與你們?nèi)毡娟庩柵山Y(jié)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你師父若是有本事,就來找我唐方,我必殺無誤!”
“日本陰陽派?”
“日本人!”
人群中發(fā)出了一陣不可思議地叫喊聲,聲音此起彼伏,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鑫,竊竊道:“難道李鑫是漢奸?”
“他是日本人?”
“不錯!”唐方大聲道,“剛才他與我一斗,用的便是日本陰陽術(shù)的式神,可笑你們這些所謂的道門高人,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心甘情愿地做了日寇走狗!”
“李鑫,唐方說的是真的嗎?”
“唐方陰險狡詐,為的就是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難道你們這都看出來嗎?我身世清白,在軍統(tǒng)檔案中一查便知,怎么可能是日本人!”
“也對!”有人點頭道,“若是日本人混進了軍統(tǒng),軍統(tǒng)中不可能沒有人知道,軍統(tǒng)可是我國最為嚴(yán)密的特務(wù)組織,凡是進入之人,都是身世清白的人,怎么可能被日本人混進來。”
“可笑!”唐方冷冷地道,“好吧,我今天就讓這小子的狐貍尾巴徹底的暴露出來!”
唐方不由分說,身形如電,向著李鑫殺去,殺生刃如同長河落日,卷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劈李鑫要害,李鑫一聲大吼,連連掐決,身形急退:“凡是給我出手殺了此人,我軍統(tǒng)必然以國禮相待,賞金五百兩。”
賞金再次加大,但是此時,所有觀戰(zhàn)之人的臉色卻變得無動于衷,只是雙目緊盯唐方和李鑫之戰(zhàn)。
李鑫正待在放出黑煙,籠罩自己,但是唐方豈能如他所愿,張口一吸,那黑煙盡收口鼻之中,李鑫如同一個被人看光身子的大家閨秀一般,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是這次卻當(dāng)真不敢再將式神放出。
一旦放出式神,便是承認(rèn)了自己日本陰陽道弟子的身份,那么這些年,在軍統(tǒng)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就要毀于一旦了!
李鑫牙關(guān)緊咬,且戰(zhàn)且退,但是唐方如何饒他!
“轟!”唐方一拳轟出。這一拳,包含了唐方全身的精氣神,是他自出道以來道念升華的體現(xiàn),以為往無,狂暴到了極點的氣息未納入驚濤拍岸,亂石穿空,有著碎金裂石的威力。
一往無前,無可阻擋!
李鑫再無半分可以躲閃的機會,手中羅盤飛轉(zhuǎn),終于,身后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xiàn),見到此物,果真有人忍不住的叫了出來:“是安倍那個老怪物的式神!”
“這人果然是日本陰陽道的漢奸!”
借著安倍的十二式神中太陰的力量,李鑫終于逃過一劫,但是由于他功力不夠,勉力運起十二式神的威力,已經(jīng)讓他此時油盡燈枯,再無半分戰(zhàn)力,如同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李鑫慘笑一聲,道:“你贏了,唐方。”
唐方平靜而立,負(fù)手身后,卻再無半分出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你走吧。”
李鑫一愣,想不到唐方居然肯放過自己,有些不信道:“你到底玩什么?”
“你師妹的那筆賬,我算還了,從此我與你師妹兩不相欠,再見你陰陽一脈的時候,我絕不會在放過你了。”
“你!”李鑫嘴角鮮血汩汩流出,但是卻沒有擦拭的意思,嘴角苦笑道:“唐方,你果然是個有趣的男人。”
說完再也不看一眼,倉皇逃竄。
“不能讓他走!”人群中猛地高聲喝道。
“不錯,不能讓這個漢奸走了。”
“殺了他!”
“殺了他!!”喊殺之人此起彼伏。
唐方輕輕道:“我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
一瞬間所有聲音停下來,場上鴉雀無聲。
唐方說完,不再看場上任何人一眼,徑直走向后院,一腳踢開大門。
噌噌噌噌,數(shù)十把黑黝黝的槍口對準(zhǔn)了唐方,數(shù)十個面容驚慌的軍人,手握長槍,守護著最后的一關(guān)。
張若龍坐在太師椅上,面如死灰,看著進來的唐方,喃喃地道:“你到底還是來了。”
唐方不說話,徑直走到桌前,抓起一大壺茶水,咕隆咕隆地喝了下去。擦擦嘴上的水漬,點頭道:“不錯,要債的人來了。”
張若龍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再無半分叱咤風(fēng)云的張大將軍的樣子,垂頭喪氣地道:“看來連我軍統(tǒng)中最精銳的人都不能阻止你了,你們又留在這里干嘛,多增加幾具尸體嗎?”
“大帥,我們跟你,”一人帶著哭腔道,“我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誰要是殺你,除非先殺了我們。”
張若龍笑道:“這輩子能有你們這幾個兄弟,我也算是值得了,你們?nèi)ゴ鲗④娔抢锇桑谀抢镂乙呀?jīng)給你們謀下了一份好差事,你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為我不值得。”
“你為什么要設(shè)計殺了若昀。”
張若龍苦澀道:“算是我鬼迷心竅吧,我為了煉一個術(shù),原本以為只要此術(shù)成功,便可進入尸**,得到長生不老的秘密,可是后來一招錯,導(dǎo)致功敗垂成,連陪我練術(shù)的人,也被你的好兄弟王云光給殺了。若昀的死,我罪有應(yīng)得。”
“你殺了我,也算是了我這些年的心愿,其實這些年我也被若昀折磨得夠嗆,每天都做噩夢,夢到她來報仇,你殺了我,也算是讓我解脫了。”
說完張若龍站了起來道:“你說得沒錯,世間,除了禽獸,還有誰會謀害自己的親妹子。”
張若龍的臉色越發(fā)陰寒,似乎連說話都有些吃力,道:“唐方,你雖殺我,但是我心中未怨你,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場,多余的話我不說你也知道,但是臨別贈你八字;匹夫無罪,懷璧自罪。”
唐方面無表情,點頭生硬地道:“謝謝。”
“你是有大能力的人,就應(yīng)當(dāng)有大擔(dān)當(dāng),我張若龍無德無能,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凡是大局為重,現(xiàn)在天下紛亂,國器倒懸,若是我的死,能喚醒你,為這個民族做點事情,我也值得了。”
說完,張若龍開始大口大口喘息,道:“安倍**師不日便進入中原,世間走狗,皆是唯利是圖之輩,若是讓安倍**師進入中原,那我中原道門必然會遭到滅頂之災(zāi),中原道門中,只有你有能力去阻止他。”
唐方道:“我已經(jīng)與日本陰陽道結(jié)下死仇,即便我不去找他麻煩,他們也會找到我的,安倍我不想惹,但是若是他真惹上我,我也會讓他知道,他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咳咳咳。”張若龍開始不停的喘息,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冒了出來,唐方斜眼看了一下,道:“你服毒了?”
“作為一個軍人,這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張若龍凄然道,“錢色權(quán)利,皆留不住你,我軍統(tǒng)已經(jīng)對你無能為力了,但是你殺了我,便是與軍統(tǒng)為敵,軍統(tǒng)的實力遍布天下,你日后還要小心。”
“謝謝。”
“我終見不了你與安倍那場曠世奇戰(zhàn)了,但是我在九泉之下,會保佑你的,若是你真有了通天的本事,請把若昀復(fù)活,帶我對她說一句“:哥哥對不起她。”
“若昀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一定會將她復(fù)活的,這點不用你擔(dān)心,若是沒事,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是啊……我是可以去了……可以死了……”張若龍喃喃自語,瞳孔開始漸漸放大,氣息越來越微弱,終于頭一偏,僵死在太師椅上。
唐方一把扛起張若龍的尸體,頭也不回的離開。
屋內(nèi)哭聲震天。
“天下人,除我生者,生我者,不可殺,余者皆無不可!”
一行沾血的猩紅大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
""
“我以卑微之軀參道,奈何天下之人皆要與我為敵,至今日起,天下人,除生我者與我生者之外,余者皆可殺!”
落款一個碩大的唐字!
殘陽如血,長沙城頭,這片血紅的大字,似乎與天色連接到了一起,分外的凄艷。
起風(fēng)了,大風(fēng)刮過空曠的城頭,發(fā)出嗚嗚之聲,唐方大不不停,雙目閃出陰寒而堅定的光芒,向著前方走去。
至今日起,因為三女的香消玉損,唐方終于幡然醒悟。
這個年代,這個亂世,沒有情理,沒有人性,沒有恩義。
這是一個誰夠狠,誰才能活下去的年代!
他唐方就要做這個亂世中最狠的那個!
誰不服,他就打,就殺。
這才是他的身份,贏勾之后,不死不滅的贏勾血脈,世間至尊的贏勾血脈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