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兵到紫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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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畔。
湖面上煙波淼淼,白霧蒙蒙。
龍盤虎踞,氣象萬千的紫荊山莊內(nèi)宮殿連綿,同樣被白霧籠罩在內(nèi)。
這紫荊山莊的規(guī)模這,怕是較之趙洞庭在長沙的皇宮都不遑多讓了。
只是此時,紫荊山莊原本的平靜被白霧中緩緩行來的一隊騎兵給打破。
這隊騎兵大概千人,青紫色的軍旗在蒙蒙白霧中若隱若現(xiàn)。定睛去瞧,旗上繡著常德字號。
這自是常德守軍。
常德作為荊湖北路僅次于江陵府的節(jié)度府,以前便是大宋主要的屯兵之所。后來荊湖北路淪陷,元軍也同樣在這里設(shè)有重兵。再到趙洞庭奪回荊湖北路,實施軍改以后,禁軍雖然屬四大軍區(qū)統(tǒng)轄,但也在這常德府內(nèi)設(shè)有守備軍區(qū)。
于是乎常德府內(nèi)兵力較之尋常郡縣便也要多上不少,上萬士卒總是有的。
千余騎兵到得紫荊山莊門外以后,齊齊勒馬。
后頭官道上,還有不見盡頭的步卒在向這邊前行。
趙洞庭命常德守備軍兵圍紫荊山莊,數(shù)千士卒總是有的。
紫荊山莊自是早早就知道消息,這時候已經(jīng)有守衛(wèi)跑到莊內(nèi)去稟報。
常德守備軍士卒們也不管這些,等步卒們也都到紫荊山莊門外以后,在將領(lǐng)們令下,便向著紫荊山莊四周圍去。
軍中槍矛林立,肅殺意味很是濃郁。
有著銀甲的年輕將領(lǐng)立馬于軍前,手中持長槍,正面對著紫荊山莊大門。
不是別人,正是文天祥的兒子文起。
他在兵部擔(dān)任侍郎數(shù)年,能力可圈可點。趙洞庭將他下放到常德守備軍區(qū)任軍長,怕是有些深意。
如今的兵部尚書張希在恰滿六十,又因在梧州城下落下殘疾,等到趙洞庭說的兩年期過,怕是要退居二線。而他向趙洞庭舉薦的可以接任兵部尚書之職的人正是文起。在舉薦書上他寫到,文起雖年幼,但作風(fēng)穩(wěn)重大氣,又兼之常有奇思妙法,可當(dāng)大任。
趙洞庭本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讓文起到常德守備軍區(qū),就是讓他再做最后的錘煉。
常德守備軍區(qū)本就是為禁軍輸送人才的,而募兵訓(xùn)兵,往禁軍中推薦人才,這本就是兵部的職司。
常德守備軍軍長,可以說是相當(dāng)于小兵部尚書了。
而現(xiàn)在看這些常德守備軍軍卒們的軍容,文起將他們訓(xùn)練得也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不錯。
這些沒上過戰(zhàn)場的新兵蛋子能夠有這樣的殺氣,已經(jīng)殊為不易。
很快,從紫荊山莊內(nèi)有數(shù)人匆匆行來。走在最前頭那人,正是紫荊山莊的中年少莊主。
他形色頗有些慌急,但是真急,還是佯裝,就難能可知了。樂文小說網(wǎng)
這少莊主帶著幾人走到門口,瞧著外頭大軍森然,眼神很快便落在軍前的文起身上。
然后,他帶著些微笑容拱手道:敢問可是文起文將軍?
文起持槍拱手,正是文某,你是?
少莊主道:在下紫荊山莊少莊主齊悅。
原來是少莊主。
文起這回卻只是淡淡點頭,便不再多說。他可是帶著大軍前來的,自是不會和這齊悅怎么熱絡(luò)。
雖然紫荊山莊乃是武林圣地,但文起卻是將相之后,在心里未必會將紫荊山莊看得太高。
很是有些話癆的齊悅眼神又掃過大軍,連連拱手,敢問文將軍這是?
文起對著西面拱手,奉圣諭,即日起紫荊山莊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這是為何呀?
齊悅的臉上立刻露出不解和慌急之色來。
文起卻只道:這是為何,難道少莊主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齊悅滿臉苦澀,還請文將軍明示,這這在下真不知紫荊山莊有何逾越之處啊!
那就抱歉了,本將軍也不知道。
文起輕輕哼了聲,不過齊少莊主也不必心急,文某只是奉命圍住紫荊山莊而已。你們在莊內(nèi)該吃吃,該喝喝,文某不會過問。
齊悅吃了這顆軟釘子,眼眸深處閃過些許異色。
然后他深深嘆息,既如此,那便任由文將軍吧!
說罷,他便也不再繼續(xù)和文起套近乎,淡淡說了聲告辭以后,便向著紫荊山莊內(nèi)走去。
文起旁側(cè)有將領(lǐng)輕笑道:軍長,這齊少莊主倒是真沒什么傲慢之氣。
文起微微瞇起眼睛,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到底是哪種人,誰又說得準(zhǔn)呢!但皇上既讓我們圍住紫荊山莊,那這紫荊山莊多少有些問題,傳令下去,軍中士卒不得有任何懈怠。在飛龍軍趕來以前,紫荊山莊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縱是鴿子,也要射下來。
是!
剛剛說話的將領(lǐng)領(lǐng)命,馳馬而去。
因趙洞庭手中并沒有真憑實據(jù),于是乎有高手埋伏武鼎堂的事情,便是連文起他們這些常德守備軍中的將領(lǐng)也都并不知情。
很快,常德守備軍士卒們便開始在紫荊山莊之外扎起了帳篷。
洞庭湖深處,有老龜起起伏伏。
少莊主齊悅回到紫荊山莊內(nèi)以后,便徑直去了莊內(nèi)后面深處。
那里有意境幽雅的小院。
院內(nèi)有荷花池。
只是在這季節(jié),池內(nèi)自也見不到荷花開放,卻也有許多尾錦鯉在湖中搖曳著尾巴。
有穿著麻袍的老者端坐在荷花池畔。
他似與這院落融為一體,看起來極是融洽。
父親。
齊悅到得院內(nèi)以后,神色便顯得極是尊敬,竟是給這老者跪下。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何事?
聲音有些嘶啞。
齊悅沒有起身,只道:常德守備軍文起率數(shù)千士卒將我紫荊山莊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了。
哦?
老者眼中似有精芒閃過,為何?
齊悅道:他說孩兒心中自是有數(shù)。孩兒以為,該不會是祁長老他們露餡了?
不出意外就是這紫荊山莊莊主的老者緩緩起身,淡淡道:祁長老?我們紫荊山莊哪里來的祁長老?
齊悅納悶抬頭,父親,祁長老不是
隨即看到紫荊山莊莊主的冷厲的神色,忽的意會到什么,連道:父親所言甚是,我們紫荊山莊并無什么祁長老。
莊主起身的地方,青石上有個深深的痕跡。
這怕是他已經(jīng)在這湖畔坐過許多年了。
聽著齊悅的話,他本是皺眉,其后見齊悅反應(yīng)過來才稍稍舒緩,道:不管他們是否露餡,咱們,都要抵死不認(rèn)。
這兒子還不算是太笨,但事關(guān)重大,素來少言寡語的莊主還是多提點了句。
齊悅深深將頭低下去,孩兒知道了。
其后,見自己父親并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他便就這般緩緩?fù)顺隽诵≡喝ァ?br/>
紫荊山莊身上的威壓很強(qiáng),縱是他這做兒子的,在其面前也感受到很大壓力,似是連氣都喘不過來。
而在他走后,名為齊武的紫荊山莊莊主又坐回到了荷花池畔,還是那青石上。
兵圍紫荊山莊單憑些許蛛絲馬跡,難道還敢對我紫荊山莊出手不成?
輕聲喃喃自語完這句話,他便又重新閉上了雙眼,繼續(xù)修行。
荷花池內(nèi)的錦鯉似的感應(yīng)到什么殺機(jī)似的,忽的亂竄開去。
事情,似乎正在朝著趙洞庭所預(yù)料的那個方向展。
常德府內(nèi)。
有一家粉館新開了張。
名字很是標(biāo)新立異,叫什么小雪粉館。而之所以標(biāo)新立異,是因為開粉館的是兩個男人。
按理說,這樣的名字,應(yīng)該是女人才會取的才是。
有一兩鬢斑白,但仍看得出來年輕時是個倜儻公子的冷清老人坐在粉館深處,自飲自酌。
自金剛在嘉定府和老破軍宮主拼死以后,瀧欲似又有了酒欲。
另外那個說好聽些是眼睛靈動,說不好聽些便是雙眼泛賊光的年輕人則是站在門口吆喝,吃粉了,客官,要不要吃碗粉?
他嘴里喊著,眼神卻是盯著對面賣蔥油餅的小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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