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6.書房迤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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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座下首席羅宗武巴忍不住問道:“師傅……莫不是……失手了?”
洛陀走到毛氈上坐下,幽幽道:“晨一刀突破至了極境。”
屋內(nèi)的人盡皆色變。
武尚云驚呼道:“就是那個(gè)宋國刀冢的刀主?”
連他,竟也是聽聞過晨一刀名號的。
洛陀卻是不再說話。
他眾弟子也是既震驚,又擔(dān)憂。
連他們的師傅都無功而返,可想而知,那晨一刀已經(jīng)強(qiáng)悍到什么地步。
武尚云頗為焦慮地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這……這該如何是好呢……”
洛陀終是開口,“武將軍何必如此焦急,難道那晨一刀能和本座爭鋒,你們就打不過西夏禁軍不成?”
“這……”
武尚云面露難色,道:“法王,西夏中興府屯兵十余萬,再有宋國六萬禁軍前來相助。以我們大夏之兵力,想要取勝,怕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洛陀微微瞇起了眼睛,“呈紙筆來。”
羅宗武巴忙跑向武尚云的書案,將筆墨送到了洛陀面前。
武尚云眼中有著些微喜色浮現(xiàn)。
他可以想得到洛陀這會(huì)兒是要寫信給誰。
也就沒有出聲詢問。
待得洛陀讓羅宗武巴將信送出去,武尚云臉上已是再?zèng)]有什么焦慮之色。
西夏有宋國相助,而他們大夏,背后又何嘗不是站著大元?
如今大元也掌握有火器鍛造之法,他不覺得大元就不會(huì)是大宋對手。
這場仗,鹿死誰手,尤未可知呢!
時(shí)間轉(zhuǎn)眼又過數(shù)日。
長沙皇宮。
大雪蓋長沙。
趙洞庭的御書房內(nèi)因鋪有地龍,仍是顯得暖洋洋。
房中,趙洞庭正在低頭批閱各地來的奏折,以及軍情、天網(wǎng)兩部密信。
李狗蛋在旁端茶遞水伺候著。
阿詩瑪則是在書柜上看著趙洞庭放在書柜上的各種典籍、文件等等。
趙洞庭說過,這御書房內(nèi)所有書籍,她都可以過目。
“哈哈!”
只原本靜悄悄的氣氛,忽的被趙洞庭的朗笑聲給打破。
他手中捏著張細(xì)長極薄的紙條。
臉上滿是興奮。
阿詩瑪和李狗蛋都不禁是向著趙洞庭看來。
隨即阿詩瑪笑問道:“天帝何事如此高興?”
她還是穿著男裝,但在這御書房內(nèi)并不再可以改變聲色,神態(tài)舉止也都不再偽裝。
趙洞庭也不瞞她,微笑道:“刀冢刀主突破極境,在西夏中興府將元朝法王洛陀給逼退了。”
“刀冢刀主?”
阿詩瑪帶著些微好奇神色問道:“這是何許人也……元朝法王,是那傳聞中元朝武道的最強(qiáng)者吧?”
“正是。”
趙洞庭輕輕點(diǎn)頭,道:“極境你可知道?”
阿詩瑪微笑道:“有所耳聞。中原武學(xué)許多年前就傳到渤泥,雖境界劃分有變,但阿詩瑪也曾在中原古籍上看到過,武道有下元境、中元境、上元境、真武境,再有至強(qiáng)的極境,不知阿詩瑪說得對也不對?”
“不錯(cuò)。”
趙洞庭道:“極境之威,難以想象啊……這法王洛陀,現(xiàn)在便是極境高手。”
阿詩瑪眼中露出神往之色,“我們渤泥武道最強(qiáng)者也不過相當(dāng)于中原的上元境巔峰而已,阿詩瑪見過他和人搏斗,以一己之力挫敗了王兄麾下數(shù)十強(qiáng)者。真不知……極境會(huì)強(qiáng)到什么地步。”
趙洞庭又是輕笑,“能飛天,能摧山。”
阿詩瑪輕嘆,“真是太難以想象了……難怪天帝您這么為刀主突破極境而高興,多一位如此高手,怕是能相當(dāng)于多一支大軍了。”
“你還是小瞧極境了。”
趙洞庭卻是道:“極境若是全力施為,還真不是一支禁軍就可以比較的。”
阿詩瑪聞言,眼中又是流露出好奇之色,“那如刀主這般的極境高手,大宋有幾位?天帝能告訴阿詩瑪嗎?”
以她絕色,想來是任何哪個(gè)男人也沒法拒絕她這點(diǎn)要求。
趙洞庭搖頭苦笑,“哪能有幾位,如今大宋,極境強(qiáng)者也僅僅只有刀主一人而已。”
阿詩瑪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大宋不是有武鼎宗門二十五?”
趙洞庭些微詫異,“沒想到親王連這都知道。”
隨即淡笑,“大宋是有武鼎宗門二十五不假,但極境強(qiáng)者,卻真正只有刀主一人。而且刀主,也才是剛剛突破的。極境……武道巔峰,實(shí)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出現(xiàn)的啊!江湖數(shù)十載,能出極境一人,都已經(jīng)算是極為不錯(cuò)了。”
阿詩瑪聞言眼中露出異彩來,將手中書籍放回到了書柜上,“那天帝能給阿詩瑪講講大宋江湖的故事嗎?”
趙洞庭正是心情極好的時(shí)候,自是不會(huì)拒絕。
這一講,便是極長的時(shí)間。
趙洞庭講空千古、講洪無天、講君天放,講各武鼎宗門。這其中哪個(gè)人,哪個(gè)宗門,都是本活生生的傳奇。
其中有著太多的江湖兒女情長。
趙洞庭講著講著,漸漸沉入進(jìn)去。阿詩瑪聽著聽著,自也是沉浸進(jìn)去。
江湖的故事,對于她這位自幼來便處在深宮之中的皇親貴胄來說,真是太多姿多彩了。
李狗蛋在旁也是聽入了迷。
直到趙洞庭忽的回神,才發(fā)現(xiàn)阿詩瑪那張俏臉距離自己已不過數(shù)寸。雙手撐著下巴,柔媚雙眼正亮晶晶盯著自己。
這讓得趙洞庭心跳好似忽的漏掉半拍,不自禁地向著后面挪了挪。
“天帝怎么不說了?”
阿詩瑪還未沒差,只是疑問。緊接著也是發(fā)覺自己離著趙洞庭太近了,這樣顯得太過親昵。
剎那間,她的俏臉也是猛地紅潤起來,忙不迭的起身,垂著腦袋,羞答答道:“阿詩瑪失禮,請?zhí)斓鬯∽铩!?br/>
趙洞庭臉色也是有些尷尬,“無妨,無妨!”
也沒打算繼續(xù)再將故事給講下去。
御書房內(nèi)氛圍陡然間便是尷尬了許多。
只有李狗蛋懵懂不解,問道:“皇上您怎么不說了?”
如他這樣的年紀(jì),大概正是對江湖事最為感興趣,也是最為心馳神往的時(shí)候。
趙洞庭咳咳兩聲,沒有答話,只是低頭批閱奏折。
阿詩瑪也是悄然走到書柜旁,又去翻書。只眼神卻還是偷偷瞥了趙洞庭一眼。
她的年紀(jì)和趙洞庭差不多,這幾日來雖沒有和趙洞庭朝夕相處,但也是常常在御書房和趙洞庭見面。
趙洞庭和她想象的皇上真有許多不同。
她以為皇上都是不茍言笑的。
但趙洞庭不是。
她以為皇上都是日理萬機(jī)的。
但趙洞庭也不是。
她以為皇上都是盛氣凌人的。
趙洞庭更不是。
然而,趙洞庭卻偏偏將這大宋治理得欣欣向榮。而且阿詩瑪也看得出來,朝中文武百官們看趙洞庭的眼神中都有著崇拜之色。
這讓她很疑惑,不知趙洞庭為何會(huì)有這樣的本事,會(huì)有這樣的魔力。
而也正是這種好奇、不解,讓得她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想去了解趙洞庭。這點(diǎn),連她自己也未曾察覺。
好在過幾分鐘后,屋外有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御書房里的尷尬,“皇上,奉您詔令,福建金丹道小天師白玉蟾到了。”WwW.ΧLwEй.coΜ
“哦?”
趙洞庭抬起頭,不禁笑出聲來,對著屋外道:“他這么早便到了?快快請他過來。”
年關(guān)將近了。
這一年,是大宋頗為安定的一年。根基愈發(fā)穩(wěn)固,趙洞庭早在十余日前就傳旨佛、道兩門中的圣地,讓其聚于長沙共同祈福。
白玉蟾的金丹道如今在福建影響甚大,信徒眾多,也受到邀請。
除此外,還有洗心寺、楠木寺、天師道、無量觀等,也在受邀之列。
算起來,趙洞庭和白玉蟾也是數(shù)年未見了。如今白玉蟾到,他自是頗為高興的。
當(dāng)初那位靈光不凡的小道士,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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