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不是說早點回來嗎？這都幾點了？”
    廖媽一臉鐵青地坐在客廳里，看了一眼鐘，已經(jīng)指向十一點了。要不是她兒子這次功大于過，她早就掄起雞毛撣子了。
    廖爸看見兒子回來，放下手里的報紙，打了個哈欠：“終于可以睡覺了……”
    “我還能喝……唔……”廖清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廖寧捂住了。
    廖寧實話實說：“媽，他喝醉了。”
    廖媽的拳頭咔咔直響，想把這小兔崽子先揍一頓再說：“能耐了，有本事了是吧？還敢在外面喝醉了回來？”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之前吹了好幾次自己千杯不醉的廖清，喝了一杯酒，意識就不清醒了。而強哥和阿霸在這個過程中發(fā)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難喝死了！我才不要喝這個，我要喝雪碧！”廖清嫌棄地看了一眼。
    “這是烏龍茶！不信你喝喝看。”
    “噗。”廖清噴了他一臉，“辣……辣死我了，我喉嚨疼……”
    “哎，你喜歡喝雪碧，那就喝雪碧吧。”強哥給他倒了一杯透明液體。
    “噗……這是鹽酸吧？好難喝！”
    “老大，今天出來開心，你就喝點吧。”
    “這……這個……”廖清抱起邊上的肥宅快樂水。
    “我怎么記得之前某人吹自己千杯不醉來著，真tm不要臉。”
    徐效霸這個激將法十分有用，于是廖清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掛在廖寧身上，跟條咸魚似的。
    “這一身酒味……”廖媽罵歸罵，還是讓傭人煮了醒酒湯給他灌下去，又打了溫水把他臉擦了，身上收拾干凈塞被窩里，結(jié)果剛?cè)M被窩，廖清就又反胃地吐了。
    廖媽：“……我不管你了！！！”
    這弄臟的被套傭人連忙拿去洗：“夫人，我去換一床。”
    “都那么晚了，就不麻煩你了。”廖媽說，“等會指不定又吐了，廖寧，把他背你房間里去睡算了，你照顧他一個晚上。我還得去睡美容覺。”
    這一下折騰，都快十二點了。
    廖清跟八爪魚似的趴在他哥背上：“嘴巴里……好苦……”
    給他喝水漱口，廖清這回倒是乖了。放嘴里咕隆了幾下，結(jié)果眼睛一閉，直接吞下去了。
    廖清喝完之后兩頰有些紅，還特黏人。身上穿的睡衣還是廖媽剛給他買的小奶牛。黑白相間的，整個人剛躺下來就不老實：“背……背上癢，給我撓撓……”
    給他撓完背，他又躺正了，懶洋洋地指了一下下面說：“弟弟癢。”
    廖寧：“……”
    撓完之后總該老實了吧？
    還沒有。
    廖寧還是打算跟上次一樣，睡沙發(fā)上。結(jié)果剛要去拿被子，手腕就被他扯住了。
    “大……寧，睡我邊上，被窩里好熱。”
    廖寧的動作驟然停滯了，沒有叫他哥，而是叫他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
    進被窩的時候，廖清還在踹被子，感覺到有個冰涼的身軀就貼上去了。廖寧慢慢地伸出手，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應該沒有發(fā)燒。
    懷里的人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喝醉酒之后身上的體溫透過睡意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真的醉了。
    廖寧親了親他的嘴角，很軟，然后慢慢地，從一開始的試探變成了入侵，舌尖纏綿，帶著濃醇的酒香。
    到最后，廖清都有些喘不上氣了，一雙手沒意識地亂推。
    小奶牛的睡衣都給他弄得皺巴巴了。
    ……
    第二天一大早，廖清是在劇烈的頭痛之中醒過來的。第一次喝醉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他現(xiàn)在甚至有些反胃。
    誒，怎么睡在他哥房間里啊？
    廖清往邊上看了一圈，確實是廖寧那個工作狂的房間。
    “你醒了？昨天睡得怎么樣啊？”廖媽沒好氣地走進來，要跟他算總賬。
    “媽……”廖清知道自己理虧，連忙討好地說，“媽！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還有以后？你這種馬后炮沒用。”
    “我餓了……”廖清連忙使出殺手锏，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媽。
    “早飯先吃了再跟你算賬！”
    廖清一邊喝粥一邊給手機開機，一開機就給阿霸打電話。昨天他記得強哥也沒少喝的樣子……
    畢竟見識過強哥喝醉之后的樣子，廖清想想都覺得有點后怕。
    “人沒事。”阿霸好像也剛睡醒，聲音帶著點沙啞。
    “那就好。”
    “在局子里蹲著呢。”
    “什么？？？”廖清差點噎著了，“怎么又進去了？”
    阿霸說：“昨天他把酒店當夜上海，唱情深深雨蒙蒙，還要學依萍跳江。”
    “哦，正常操作……等下，他沒摔死吧？”
    “沒有，被我勸下來了。”
    “怎……怎么勸的？”廖清好奇。
    “我跟他說，青樓里的頭牌要競選了，再不去競選的話就要被淘汰了。他一聽馬上屁顛地就下來了，一下來就立刻被逮捕了，應該在看守所過了一個不錯的夜晚。”
    “牛逼啊阿霸。”廖清說，“反正你跟局子里熟，我就不擔心他了。我現(xiàn)在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媽肯定要跟我算賬，等會說不定要秋后問斬了。”
    “怎么了？”
    “還怎么了，你們真是害人不淺吶，我在我媽心里乖寶寶的形象就這么給毀了。”
    “嗯，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毀得差不多了。”
    “……”廖清用叉子狠狠地戳了一下碗里的蛋。
    不過徐效霸沒有說，他以前都不相信第一印象是不準確的，直到認識廖清之后，他才知道對人的第一印象確實是可以完全反轉(zhuǎn)的。
    廖清懨懨地去洗把臉，等他在廁所里找到醉成一灘爛泥的洞洞之后，廖清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妙，這小妖精怎么也喝了那么多？
    “洞洞……醒醒啊！我的書包呢？”
    他好不容易賺的錢啊。
    “你找什么？”背后傳來廖媽的聲音。
    “媽，我的書包呢？”
    “哦，昨天你吐了一書包，太臟了，我直接讓人扔掉了。里面應該沒什么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