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房間歸于寧靜之時, 虞韻整個人累癱在床上,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江橫這個半夜趕回來的人,倒是再一次用實力證明了年輕人的精力旺盛。
他擁著虞韻,鼻尖壓著她臉頰, 滾燙的呼吸落在她唇上, 有酥酥麻麻的癢感。
讓虞韻有些難耐。
虞韻看他近在咫尺的臉, 看他英挺的鼻尖, 有點點沒忍住, 微微抬了抬頭, 柔軟的唇瓣擦過他鼻尖。
下一秒, 她被他抓住, 接受著他的“懲罰”。
……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 房內(nèi)的鬧騰才真正地停了下來。
從浴室里被江橫抱出時,虞韻困倦到了極點。她被放上床, 直接卷著被子, 閉上了眼。
看她這樣,江橫悶笑地勾了勾唇, “有這么累嗎?”
虞韻連眼睛都沒睜開,用翻身回應(yīng)他。
江橫彎唇,繞到一側(cè)掀開被子上床,順勢再次把虞韻拉入了懷里。
虞韻掙扎了一下, 沒能掙扎開, 只能提醒他,“我真的要睡覺了。”
“……我知道。”江橫摸了下鼻尖,“不來了。”
他嗓音喑啞, 聽上去尤為性感。
要換作其他時候, 虞韻光是聽著他的聲音, 就可能有想法,有反應(yīng)。但現(xiàn)在,她有心無力。
思及此,她舔了下唇,含糊地嗯了聲,“睡覺了。”
“睡吧。”江橫笑笑,擁著她一起入眠。
虞韻被迫做了幾場激烈的運動,閉上眼,聞著身側(cè)人熟悉的味道,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外邊有了微微的光亮,房間只拉了薄紗窗簾。
江橫把虞韻晚上睡覺時會留下的燈關(guān)了,讓自然的微光從外面透進來。
借著微光,他低眼打量著懷里的人。
虞韻睡得很熟,睡覺也極其老實,不怎么愛動。她呼吸綿長,眼睫緊閉,讓江橫莫名覺得此時此刻的她,格外乖巧。
看著她,江橫也不覺得累。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唇角莫名地往上牽了牽,擁著她的手收緊。
一側(cè)的手機震了震。
江橫拿起點開,看到老爺子給他發(fā)來的巡罵消息。他揚了揚眉,給他回了句到了,便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
虞韻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
她醒來時,一側(cè)已經(jīng)沒人了。
虞韻在床上發(fā)了幾分鐘的呆,才艱難爬起。
洗漱好下樓時,她看到了站在廚房做飯的人。
江橫穿著之前留在她這兒的家居服,身形挺拔,手長腳長,利落的的短發(fā)耷拉在額間,看上去乖乖軟軟的。
第一時間,虞韻腦海里又蹦出了大狗勾的形象。
這個念頭剛閃過,她便對上了江橫漆黑的瞳眸。
瞬間,虞韻把大狗勾的念頭掐滅。
這哪里是一只大狗勾,這明明是一匹狼。
還是精力旺盛血氣方剛,喂不飽的那種。
江橫站在廚房,盯著她打量片刻,笑了,“不下來?”
虞韻抬腳往下走,徑直走到他身側(cè)。
“做什么好吃的?”
江橫讓她自己看。
虞韻聞到了雞湯的味道,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湯能喝了嗎?”
江橫失笑,“可以,給你盛一碗?”
“我自己來。”虞韻拒絕他幫忙,“你先炒菜吧。”
她一本正經(jīng)地“體恤”他,“我想吃飯了。”
“……”
江橫沒轍,只能照做。
屋內(nèi)很快有了菜香味,虞韻喝著雞湯聞著,肚子咕嚕咕嚕叫。
江橫動作迅速,沒一會便把菜做好了。
兩人面對面坐下,虞韻遞過來的盛滿米飯的碗,有些小委屈,“不要那么多飯。”
她溫聲解釋,“我待會要去練舞,不能吃太多。”
江橫稍頓,分了一部分給自己。
“去哪練舞?”
虞韻:“之前上班的那里。”
她看他,“你昨晚開車回來的?”
江橫頷首。
“一個人?”
江橫搖頭,“和陸澄澄。”
虞韻一愣,想了想問:“那你把她送回家就來了我這邊?”
江橫嗯了聲。
虞韻眨了眨眼,邊吃飯邊說,“她知道你是來我這兒嗎?”
聽到這話,江橫抬眼望著她,瞳眸里壓著笑,“怕她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我為什么怕?”虞韻睇他一眼,傲嬌道:“我又不是拿不出手。”
她才不是那種談戀愛怕被人知道的人。
江橫看她此刻模樣,懶散地笑了笑,“也是。”
虞韻輕哼,心情愉悅地吃飯。
“那你跟家里人怎么說的。”她隨口問。
江橫:“我說我女朋友跟我鬧脾氣了,回來哄她。”
虞韻被他的話嗆住,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他,“你認真的?”
江橫:“嗯。”
虞韻無言,忽而覺得臉熱。
她抬手扇了扇,底氣忽然就不那么足了,“那你家里人沒說什么?”
江橫垂眸看著她,知道她在緊張什么,也知道她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失笑,拿起筷子給她嘴里喂菜,低低道:“說了,問我什么時候帶你回家。”
“……”
虞韻被迫張嘴。
把菜吞下后,她含糊嘟囔,“還早吧。”
哪有人剛確定關(guān)系就見家長的。
江橫看她低斂著眼睫吃飯模樣,眸子里閃過一絲笑。
他嗯了聲,嗓音清冽道:“你想的時候,我們再去。”
虞韻頓了頓,抬起眼對上他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家長這件事,于兩人而言,都太早了。
不說他們剛開始戀愛,就江橫這學(xué)生的身份,也著實不太適合帶女朋友回家。
-
吃過飯,江橫陪虞韻去舞蹈工作室那邊。
現(xiàn)在還在新年假期階段,舞蹈工作室要到初七才上班。所以虞韻和陳青蔓說了聲,便來了這邊練舞。
一整棟樓都空蕩蕩的,升降電梯都不用等。
但考慮到虞韻的幽閉空間恐懼癥,江橫沒敢冒險,拉著她去搭要手扶梯。
進了工作室,虞韻才想起來和他說,“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不用在這陪我。”
她覺得自己練舞的時候,還蠻枯燥的。
江橫挑起唇角看她,撩開她臉頰細軟的頭發(fā),懶懶散散道:“上課也是事。”
“?”
虞韻懵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上課,是在這看自己跳舞。
她失笑,眉眼彎彎地望向他,“確定?”
虞韻實話實說,“這回上課,可和上回不一樣。”
“確定。”江橫俯身,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低頭碰了下她的唇,嗓音沉沉道:“只要是虞老師的課,哪種我都喜歡。”
聽著他這恭維的話,虞韻滿意地嗔他一眼,“那你在外邊等我,我去換衣服。”
江橫應(yīng)聲。
沒一會,虞韻便換了衣服出來。
江橫抬眼,看到了她穿著的修身舞蹈服。
舞蹈服是黑色的,上衣是修身收腰的短款,她做拉伸時,還會露出纖細白皙的腰肢,褲子雖是寬松款,卻也難掩她的長腿。
江橫看著,眼眸閃了閃。
虞韻和他打了聲招呼,便放起了音樂,自顧自開始拉伸練舞。
江橫坐在旁邊看著,擱在椅子上的冰冰涼涼礦泉水,沒一會便空瓶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自控力還不錯的人。
可遇上虞韻后,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就變得不堪一擊。只要看見她,他內(nèi)心那些欲|望,就會不自覺的被激發(fā)出來。
江橫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和虞韻第一次接觸后,他就不受控地被她吸引。
總是下意識的,去注意她,去觀察她,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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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了一會,虞韻額間有了薄汗。
她停下,抬腳往江橫那邊走。
站定在江橫面前,虞韻看他走神模樣,彎腰湊近。
“……”
“這位同學(xué)。”她笑盈盈道:“上課發(fā)什么呆?”
江橫抬眼,目光在她臉頰有所停滯,再往下,停在她白皙的鎖骨位置。
虞韻挑眉,“看什么?”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她認真想了想,“你現(xiàn)在這個行為,算不算是目無師長?”
江橫挑眉,“有這個詞嗎?”
“我改的。”虞韻很是理直氣壯,“我總不能說你目無尊長吧。”
她又不是他的長輩。
她只能算是他的“老師”。
江橫勾唇,“應(yīng)該還不算吧。”
“怎么不算?”虞韻看他。
江橫:“我眼睛里有你。”
“……”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讓虞韻猝不及防。
剎那間,她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趁著她呆愣的間隙,江橫抬手,一把將她拽入懷里。
他將虞韻圈住,手不安分地在搭在她腰側(cè),低垂著眼瞼尋上她的唇,然后吻上。
雙唇相貼時,虞韻聽到他含糊不清地說:“這樣才算。”
這樣才算是,目無師長。
……
兩人的姿勢親密,任誰看見,都會艷羨。
虞韻本想將人推開,但這個念頭剛閃過,江橫便以她不專心的理由,輕輕地咬了下她舌尖,拉走她所有注意力。
舞蹈工作室這邊,周圍的所有的辦公室都還沒營業(yè)。
可這并不代表,外頭不會有人走動。
兩人唇齒交纏著。
虞韻心跳加劇,有種說不上來的刺激感。
每每聽見外頭傳進來的說話聲,腳步聲,她都會下意識的緊張。
江橫被她咬了好幾次舌尖和唇角。
他吃痛,只得將虞韻放開,和她額間相抵。
他笑,喉結(jié)滾動,“這么緊張?”
“……”
虞韻瞪他一眼,“窗簾沒拉,你別亂來。”
聽到這話,江橫眉峰往上揚了揚。他故意曲解虞韻意思,有一搭沒一搭地親著她唇角,嗓音喑啞地問,“虞老師這個意思是,把窗簾拉了,我就可以繼續(xù)做目無師長的事?”
虞韻噎住,“我哪有這個——”
意思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江橫忽而將她抱到前臺桌上,順手拿過窗簾遙控。
窗簾緩慢合上,讓舞蹈工作室陷于黑暗。
光線變暗的瞬間,江橫再次親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