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時絨蚌埠住了。
不是吧大佬,
這種在大乘期面前宛如小孩子過家家玩具一般的,最低檔次的制式武器你也要?
白亦從她呆愣的眼神里看出了回答。
垂眸,撇嘴,撐膝起身,轉(zhuǎn)頭就走。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把“受傷”二字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
時絨頭皮發(fā)麻地一把拽住他:“等等!”
時絨鎮(zhèn)定道:“有!有你的。”
白亦就那么淡淡地看著她。
頗有一種“你圓吧,圓不上來為師就要鬧了”的脅迫感。
時絨頂著他的注視,硬著頭皮掏出把匕首來。
溫吞吞將其捧到他跟前,故作從容:“喏,這就是給你的。”
她在鍛造爐前耗了一整個晚上,三分之一的時間用來做了四把制式武器。
其余三分之二的時間,就是用來做了這把匕首。
制式武器用的是最簡單的直接鍛造法,
而打造匕首則做到了第二步的提純?nèi)ルs,故才更廢時間一些。
天然的鐵木品質(zhì)參差,內(nèi)里雜質(zhì)極多。
時絨找遍了乾坤囊才找到一小塊品質(zhì)最佳的鐵木。進一步簡單提純,成品匕首便從普通制式武器,提升到了一品靈器的階級。可以節(jié)省使用者百分之十左右的靈氣輸出和百分之八左右的攻擊加成。
前世時,時絨都是以精神力控制各式專項冶煉機器,以鍛造提純材料,省時省力,誤差更小。
這樣“純手工”提純材料的事,她還是第一次做。加上昨夜時間有限,測試的次數(shù)太少,得出的參數(shù)并不精準(zhǔn)。
本來想自己留著多試試,結(jié)果就遇見了師尊討要玩具。
親師尊,能咋辦呢,
給他唄。
……
落在手里的匕首,品質(zhì)肉眼可見的更高,
和其他光禿禿的制式武器不同,手柄處還做了簡單的紋路點綴,一看就很符合他的審美。
這份“優(yōu)待”顯而易見,如此的與眾不同!
白亦臉色當(dāng)場一個多云轉(zhuǎn)晴,笑吟吟道了句不錯。
蒙混過關(guān),
時絨頓感劫后逢生。
……
那并不值錢的小玩意,似乎成了什么稀奇名貴之物。
白亦拿在手中把玩,愛不釋手。
神識往匕首內(nèi)一掃,神色復(fù)詫異起來:“這是……靈器?”
時絨就知道,在場只有她師尊一人是識貨的,壓抑著隱隱的得意賣弄:“我自己瞎搗鼓出來的,也不知方法對不對~”
白亦:“……”
自己在山上搗鼓了幾個月石頭,就能做出靈器來……
白亦不得不承認(rèn),自家徒弟雖然修行的資質(zhì)差了點,但在煉器一方面真的很有天賦。
白亦:“你當(dāng)真喜歡煉器?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時絨聽出他言語之中的松動,料想道那讓她心動的潛臺詞。
當(dāng)即朝前一步,險些就要指天立誓,大聲:“真的,喜歡!”
白亦對上她那一雙掛著黑眼圈的晶亮眸子,忍不住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入手處,她的發(fā)質(zhì)細(xì)軟,略顯毛躁,且發(fā)量偏少,引得他心中一痛。
罷了,
崽自己想走這條路,能有什么辦法呢。
只能多給她準(zhǔn)備點生發(fā)水和美容膏了。
“等青云會結(jié)束,只要你還好好活著……”
白亦哽了哽,心如刀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齒間擠出來,“我便尋個大師,教你煉器!”
這一剎那,時絨的求生欲直接爆了表。
雙手握住白亦的手,激動:“謝謝師尊,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順您!”
白亦既欣慰又難過:“嗯……你過得快樂,為師就高興了。”
……
藏在樹后的程金金,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他剛和宴安一起巡邏探路回來,還未來得及招呼一聲,忽然聽到時絨嗓音嘹亮地喊了一句:“真的喜歡!”
緊接著瞧見就烈烈燃燒的火堆前,時亦色膽包天,伸手去摸時絨的腦袋,
而她不僅沒有避開,還激動地抓住了對方的手。
宴安:“……”
程金金:“……”
這倆人難道是……
在一起了?
程金金顫抖著歸起了手指。
從小白臉出現(xiàn),到小白臉“拿下”時絨,前后一共沒有超過兩天。
如此效率,
堪稱摧枯拉朽。
“聽說……”
程金金摸著自己若刀削一般的方下巴,“黑市里有賣改顏丹的,你說我去整兩顆吃吃還來不來得及?我也好想靠臉吃飯。”
宴安惋惜地?fù)u了搖頭。
“下輩子吧,下輩子趁早吃,也許有救。”
……
程金金宴安探路回來,臉色精彩紛呈,兩雙眸子不住地在她和白亦之間往返。
時絨沒有在意,反正不是啥正經(jīng)隊友。
一行人收拾收拾,又開始趕路。
夏日炎炎,除了高溫,在林間行走最磨人的就是蚊蟲。
前兩天大家都開了護體結(jié)界,無所畏懼。越往里走,他們參與的戰(zhàn)斗越激烈,靈力來不及恢復(fù),根本分不出維持護體結(jié)界的消耗。
李玉讓大家路上多留意,以便順手采摘一些驅(qū)蚊的藥草。
時絨沒瞧見藥草,倒意外采了一些不知名且無毒的莓果,權(quán)當(dāng)路上消遣的小零食。
取了一顆放嘴里,
時絨神色平靜。
將手中的莓果遞給白亦:“吃一點?很甜的。”
果然困境會歷練人成長,
絨崽現(xiàn)在懂事了,有什么好東西都會想著師尊了。
白亦表面平靜,內(nèi)心感動得一塌糊涂。
順從地取了一顆放進嘴里。
時絨開始憋笑,死死盯著白亦的臉,
想看他被酸到皺眉的表情。
白亦細(xì)嚼慢咽,表情從始至終沒有過一絲變化。
末了,朝她一笑:“嗯,是挺甜的。”
時絨:“???”
時絨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挑的那一顆恰好是酸的。
但見白亦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模樣,又怕其中有詐。
繞到程金金跟前:“開路辛苦了,吃一個?”
程金金毫不客氣一抓大把,丟進了嘴里。
“嘔!!!”
丈二高的大塊頭瞬間蜷縮成了一團,臉上的五官猙獰地擠在一處,發(fā)了癲似的直打顫:“這啥啊,嘔!!好酸!!!”
白亦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滯。
移眸時,但見時絨正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
噗嗤一笑,淡淡道:“看來唯一一顆甜的,被我吃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