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她的付出算什么
容老爺子本來心臟就不好,宮漓歌這毫無預(yù)兆的一跪差點(diǎn)直接跪出大結(jié)局。
“我說丫頭啊,你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你跪在我面前干什么?”
“容爺爺,我求求您幫幫我,也幫幫宴哥哥吧。”
“好孩子你先起來慢慢說,宴兒怎么了?”
容老爺子面帶奇怪的將宮漓歌給扶了起來,心想著容宴不是好端端跟在她身邊進(jìn)來的嗎?
“容爺爺,我知道您現(xiàn)在心里有些奇怪,外面的那個人不是宴哥哥,而是他的孿生哥哥,宴哥哥現(xiàn)在生死未卜。”
容老爺子趕緊往自己嘴里塞了救心丸,“丫頭,你好好說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宮漓歌簡潔明了的把事情給容老爺子說了一遍,容老爺子當(dāng)場就沉默了。
容宴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點(diǎn)都不奇怪,容家的男人一旦認(rèn)定了什么就是一根筋。
“容爺爺,我聽說那位世外高人是容家的先祖,如果是您的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對不對?”
容老爺子嘆息一聲:“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容家的發(fā)家確實(shí)是因?yàn)槟俏焕献孀冢鋵?shí)我們和她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這又是怎么回事?”
“那位老祖宗一生未嫁又怎么可能孕育后代?當(dāng)年我們?nèi)菁蚁茸嬖谒怀鸺易窔⒌臅r候舍身相救,老祖宗心懷感激,不忍容家一脈斷絕,便一直幫扶著容家先祖的弟弟一家。
她對外宣稱自己是容家的人,將容家從爛泥里一手扶起,并留下音訊可保容家百年不倒,算是給容家的報酬。”
“容爺爺可知道這位老祖宗究竟是什么人?我要怎么才能聯(lián)系到她?”
“有關(guān)這位老祖宗的事情祖上代代相傳,我只知道她不老不死,容貌一直都是小姑娘的樣子,她可洞察天機(jī),還有人懷疑過她是不是仙人,住在仙山之上,每隔幾十年她才下山一次。”
宮漓歌抓住了重點(diǎn),“仙山?哪一處的仙山?”
“祖籍里記載她住的地方位于結(jié)界之中,若無山人領(lǐng)路,常人無法找到她在哪里。”
“無法找到她在哪里?”宮漓歌眼里的那抹光消失了。
“怎么會這樣……”
怪不得就算是容宴當(dāng)年也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找到她在哪,宮漓歌仍舊不肯放棄這最后的一絲希望。
“容爺爺,您說的祖籍在哪?我能看看嗎?說不定里面有更多的線索。”
“當(dāng)然可以,你跟我來吧。”
容老爺子義不容辭的將宮漓歌帶到了祠堂,畢竟事關(guān)容宴的生命安危,老爺子不能坐視不理。
哪怕宮漓歌還沒有入門,本沒有資格進(jìn)門,他也將宮漓歌引了進(jìn)來。
容家的祠堂里除了供奉各位祖先之外,還有一位特別的靈位。
它屹立在最上面,和其它人的靈牌明顯不同。
宮漓歌看清楚那特別制作的牌位,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寧淺眠。
“這便是那位老祖宗的名字嗎?”
“老祖宗活了多少歲無人知道,或許她早就位列仙班,或許這只是她的化名,但容家子孫永遠(yuǎn)不會忘記她的大恩大德,便讓她在這日日夜夜享受香火。”
宮漓歌還看到在老祖宗的排位之下有兩個黑色靈牌,分別寫著——容宴,容蝕。
她的臉當(dāng)即便變了臉色,“這……”
老爺子無奈一笑:“是命運(yùn)也好,巧合也罷,當(dāng)年救了老祖宗的容家先祖就叫容宴,他也有一個孿生弟弟名為容蝕。
容宴先祖死后,老祖宗便扶持了容蝕一家,我們現(xiàn)在的容家血脈都屬于容蝕。”
一個念頭在宮漓歌腦中升起,或許這不是巧合,說不定容宴就是當(dāng)年的容宴,他救了老祖宗自己死于非命,百年的輪回讓他又生在了容家。
就因?yàn)楫?dāng)年他對老祖宗的恩情,所以寧淺眠才會為了還他恩情讓自己重生。
否則她真有這樣逆天的本事,世上也不至于會有死人了,自己的重生正好是沾了容宴的光。
正如她從前所講,所有的意外都是蓄謀已久。
“這便是祖籍,由祖上一輩輩傳下來的,關(guān)于老祖宗的記載并不多。”
宮漓歌以最快的速度翻閱完了這本泛黃的祖籍,老祖宗的消息只言片語,和老爺子說的一樣。
寧淺眠住在一座常人看不見的高山之上,那座山被結(jié)界籠罩著,常人找不到上山的路,地圖上也沒有這座山。
要找到她堪比登天,容老爺子和宮漓歌都沉默了。
“僅憑這點(diǎn)消息,我們無法找到她的下落。”
“不,一定有機(jī)會的。”
宮漓歌撤掉牌位面前的蒲團(tuán),雙膝一屈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既然那位老祖宗宛如神仙一樣的存在,她就一定會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我不能找她,便讓她來找我。”
容老爺子明白了宮漓歌的用意,“你想要在這跪著?萬一她不知道呢?你跪壞了自己的身子怎么對得起宴兒辛辛苦苦給你換回來的一切?”
“容爺爺,我知道我的今天都是宴哥哥用生命換回來的,但你讓我踩著他的尸骨每天開心的活下去,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知道這樣做機(jī)會渺茫,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jī)會,我也不會放過,這是我唯一能為宴哥哥所做的。”
說完宮漓歌便開始磕頭,心中一直念著老祖宗的名諱。
求神也好拜佛也罷,只要心誠她們一定能有所感知,況且這位老祖宗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她豈是凡人?
宮漓歌偏偏用了最笨,也是最誠摯的方式。
額頭一下又一下砸在地上,沒一會兒的時間額頭上就磕出了鮮血。
容老爺子看得心疼不已,“夠了夠了,不能再磕了!”
“容爺爺,您不要管我……”
宮漓歌心里想著容宴為她做的一切,她就算是磕頭又算得了什么呢?
容宴為她付出的是一條命啊!
腦袋昏昏沉沉,鮮血順著額頭滑落,她還有一點(diǎn)力氣就會繼續(xù)彎腰俯身磕頭。
老祖宗,我求求您見我一面……
白天到黑夜,外面大雪紛飛,寒風(fēng)從窗戶外吹了進(jìn)來,祠堂燭火明滅。
宮漓歌仿佛聽到了一聲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