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夏淺語費力的彎腰撿起地上殘留的打火機以及自己被撕碎的罩衣,打火機點燃罩衣,她朝著一摞廢舊的紙箱丟去,火苗瞬間蔓延開來。
“小語,你,你這是……”
夏淺語看著黑色煙霧裊繞上升,頭頂?shù)闹┲牖艁y的逃離。
“今天的事,你敢說出半個字,就和那只蜘蛛一樣的下場。”
跳躍的火舌舔舐著蜘蛛網(wǎng),一瞬間燒個干干凈凈。
方芬膽小怕事,不敢忤逆夏淺語,“我,我不敢說的,我們快走吧,這火燒得太快了。”
方芬再不敢提去考試的事,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如果早知道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情,她一定不會答應(yīng)夏淺語。
為了今天的高考她準備了這么多年,父母的希望心血都在自己身上,如今這一切全都毀了!
門外是咸濕冰冷的空氣,淚水一顆一顆砸落在水潭中。
夏淺語用僅存的力氣死死摳著她的肩膀,口中低喃著:“好好把今天的委屈、屈辱記在心里,來日方長……”
夏淺語每走一步就會牽扯到傷口讓她疼得窒息,淚水混合著血水淌落,她像是從地獄爬出的餓鬼,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濘之中。
水光倒映著她此刻的狼狽,眼里是滔天恨意,“不死不休!”
夏峰夫妻在房間來回踱來踱去,余晚情臉上寫滿了焦急,“這孩子不是說和同學討論數(shù)學題,怎么一夜未歸?電話也沒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老公,我們還是去報警吧。”
“報警?沒到二十四小時,報警了也沒用,況且誰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你還嫌我們的臉還沒有丟夠?”
夏峰毫不關(guān)心,“她都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反正成績一塌糊涂,就算參加高考,你還指望她能考個什么好大學出來?說不定她又跑去和齊燁廝混了。”夏峰對這個女兒徹底失去了信任。
“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小語可是我們的親女兒,成績不好還不是之前沒有接受好的教育,這能怪她嗎?
還有她已經(jīng)保證不和齊燁來往,你這樣說把我們女兒的名譽放在了哪里?”
夏峰嘲弄一笑,“名譽?她還有名譽?我告訴你,她和齊燁滾床單的那一刻就毫無名譽可言了。
我看這個女兒就是被你慣得不知所以,她沒回來之前漓歌多乖的一個孩子,從來都是年級前三,還有齊燁這樣的男朋友,等她十八歲一到就會把股份轉(zhuǎn)給我。
誰知道她非要和漓歌過不去,兩姐妹弄成現(xiàn)在這樣,夏家也顏面掃地,股份的事情我還問都不敢問,生怕刺激了漓歌。
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一個道理,橫豎他宮斐已經(jīng)死了,漓歌不一直將我們當成親生父母一樣嗎?我們?yōu)槭裁匆链肯褚郧澳菢幽复扰㈦y道不好?”
余晚情聽他這么一說瞬間就炸了,“這么說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小語造成的?我那可憐苦命的女兒哦,從小就走丟了,這些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這些年她不在我們身邊對她心生愧疚,可你仔細想想,她回家的這些天看過一次書沒有?
每天不是買衣服就是買首飾,表面上體貼我們,其實她都做了些什么事,給我們?nèi)橇硕嗌俚準拢坑謴奈覀冞@要了多少東西去?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歌兒多乖的一個好孩子。
你說她不會再和齊燁來往,那就叫老張進來,聽聽他的話就知道你女兒究竟是個什么貨色!”
余晚情冷哼一聲,“去叫老張。”
張叔是最后送夏淺語離開的,興許知道一些,余晚情著急道:“老張,你將看到的都說出來。”
張叔恭敬道:“太太,我在夏家工作了這么多年,你們對我不薄,我也就不隱瞞你們了。
昨天我送二小姐離開,二小姐在太太面前是乖巧可人的模樣,哪知道一上車就開始化妝,噴香水,還警告我不該說的話不要多說。
本來小姑娘愛美我也不該來說什么,現(xiàn)在小姐徹夜未歸,我只得說了實話,我將二小姐送去秦山路口附近,二小姐具體去哪沒有告訴我。
但是我在調(diào)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齊大少爺?shù)能嚕サ姆较蚓褪嵌〗闳サ姆较颍岸螘r間齊大少爺和二小姐的事情在晚宴上鬧得沸沸揚揚……我猜二小姐是去見他的。”
夏峰冷著張臉:“聽清楚了,這就是我們的好女兒,夏家因為她顏面掃地,我們回來說了她多少次,千萬不要再和齊燁聯(lián)系,不要再刺激到漓歌影響股份的進程。
她倒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高考這么大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倒是一門心思撲在男人身上,也不管那是誰的男人!”
余晚情之前替夏淺語說得好話就像是一個個巴掌,打得自己臉生疼。
她臉色不自然的問了問:“老張,你有沒有看錯?”
“太太,那齊大少爺之前來過我們家,我見了他這么多次,絕對不會看錯的,再說這事關(guān)二小姐聲譽,我也不敢胡說。”
余晚情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都消失不見,“這丫頭,有什么事不能等高考完再說。”
夏峰更是懶得理會,“她都不要這張臉了,我還替她捂著做什么?這個家,她愛回不回。”
說完拂袖離開,余晚情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跺了跺腳,“這糊涂丫頭!”
被余晚情惦記的夏淺語此刻正躺在偏僻小診所的床上接受治療,連醫(yī)生都不忍去看她身上的各種痕跡,猜測她肯定是糟了毒手。
醫(yī)生心疼道:“姑娘,你這還是去報警吧,千萬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啊。”
“醫(yī)生,我要是報警,我的名譽就全毀了,求你不要說出去,幫我保密好嗎?”
醫(yī)生搖了搖頭,這種事傳出去也只會讓女孩名譽受損,“哎,真是可憐的丫頭。”
方芬看著放晴的天空,已經(jīng)過了高考的時間,她是徹底無緣高考了。
等待她的還有來自父母親的審問,她該怎么描述自己昨晚荒唐的經(jīng)歷。
淚水再一次涌上了眼眶,她咬著唇,一遍又一遍的咀嚼著宮漓歌三個字。
耳邊傳來夏淺語氣若游絲的聲音:“哭什么?沒用的東西。”
“你我都只能在這眼巴巴的看著她宮漓歌去考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成績有多好!高考對她就是手到擒來的事,以后她想報考什么大學都可以。”
夏淺語陰惻惻一笑:“誰告訴你的她有報考的資格?如果她的考試也中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