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給你個面子
米雪費盡全力吐出的是一枚金燦燦的紐扣,她的四肢被毀,舌頭被割,這枚紐扣是她好不容易才保留下來的證據(jù)。
雖然這個結(jié)局不是她所想要的,哪怕對方是容宴,只要能替她報仇就好。
做完這最后一個動作已用盡她全身力氣,她緩緩閉上雙眼,意識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枚紐扣滾落到容宴的腳邊,米雪用盡全力吐出來的紐扣,應(yīng)該就是幕后之人的。
也就是說查到這枚紐扣是誰就抓到了那個人!
容宴彎腰撿起紐扣,金色的紐扣中間有著一個特殊的logo,這是一個高定款的牌子,用的人不多,只要一查便知。
將紐扣交給蕭燃,只用了不到十分鐘便篩選出了是誰。
“先生,都查到了,這是下個季度的款,目前全城只有三人拿到了成衣,分別是張均、蕭灑和容五爺。
我家那個傻弟弟斷然做不出這種事,至于張家那位也不太可能,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五爺。”
這個名字容宴并不意外,他還記得在爆炸之后自己看到過容綏一眼,面對昏迷的容豈他無動于衷,并沒有佇足,而是在尋找著誰?
一些前塵往事在容宴的心里浮現(xiàn),所有的片段串聯(lián)在一起,也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也許在爆炸之后他苦苦尋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宮漓歌。
宮漓歌雖然沒事,但通過蛛絲馬跡的線索判斷出這件事和米雪有關(guān)。
容綏對宮漓歌的感情不淺,他有做這種事的動機,更何況他的身份自己早就在懷疑了,恐怕他也同樣懷疑著自己。
如果是容綏的話……
“先生,你真的要約五爺見面?如果我們所料不錯,那么五爺就是你當(dāng)年的對手,他極有可能和X是一伙的,也是心狠手辣的人!”
“也許在其它事情上我們是對手,但在阿漓這件事,我們可以達成共識,照我說去做。”
容綏剛睡著就被謝爻叫醒,“五爺,宴少爺來了。”
謝爻的眼睛里有星星,他的偶像來了!容綏看他的眼里則是殺氣騰騰。
“來得這么快。”
按理來說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容宴是從什么地方得知?
“或許宴少爺是為了其他事,五爺先不要緊張。”
“我緊張?”容綏冷笑一聲起身下床。
客廳中,容宴正襟危坐,面前的茶杯熱氣升騰,逆光的男人,面部輪廓看不出清楚。
“真是稀客,你居然會在這里出現(xiàn)。”容綏慢條斯理的走出。
打從容宴出生,他就沒有像今天這么心平氣和的和這位小叔叔說過話。
“我是為了阿漓而來。”容宴開門見山,“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彼此的身份,那就沒必要再偽裝了。”
容綏在他對面落座,身體慵懶,絲毫沒有被人拆穿身份的窘迫。
這兩人曾在數(shù)年前交過無數(shù)次手,那時誰也沒料到對方的身份,竟是一個屋檐下的叔侄。
“你想說什么?”
謝爻已經(jīng)提前打探好了,容宴此行只帶了蕭燃一個人,并不是兵刃相見而來。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我都愛著同一個女人,我相信不管你我做什么,首先是為了護著她。”
“這話不錯。”容綏仍舊是那樣懶散的模樣。
“拋開我們的恩怨不談,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的身份一旦暴露,阿漓會面對什么,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她,但是別人就未必了。”
容宴說出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點,“很多人包括你都想要我死,如果阿漓和我的關(guān)系被人得知,她會成為別人攻擊我的點。
為了保護阿漓,我只有將她護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就意味著她此生無法像正常人活下去,那樣的生活你我都熟悉。”
容綏的神色變得嚴肅了些,“我不否認你的話,你我立場相悖。”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耀眼光芒,我不想讓她變得和我一樣,重新回到那幽深看不到光芒的黑暗中去。”
“你所擔(dān)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就當(dāng)是為了她,暫時我不會暴露你的身份,就當(dāng)是我們叔侄一場,我賣你個面子。”
如今只有容綏知道他的身份,只要容綏不說,宮漓歌也就能繼續(xù)下去。
她還有那么多事情沒做完,容宴看在眼里,要是因為自己而放棄,容宴會心疼。
這是宮漓歌好不容易才換回來的一切,不該因為自己結(jié)束。
“還有一個問題。”
“不用問了,暫時替你隱瞞身份算我大發(fā)慈悲,純粹是為了保護她,順便才幫你一把,要是你以為我們之間能有什么緩和,就死了這條心。”
容綏猜出了他要問什么問題,連個機會都沒有給容宴。
他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容宴便再沒有多言。
“無論如何,多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容綏能替他保守身份的秘密,這已經(jīng)賣了他天大的好處。
“記住,我是看在丫頭的面子,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沒有資格保護她,我不介意將她重新帶到我身邊。”
容宴起身,“告辭。”
“不送。”
兩人為了同一個女人達成了共識,但下一次見面,極有可能是站在彼此的對立面。
容宴終究沒有問出那個問題,為什么容綏要選擇幫一個其它國家的人來對付自己的母國?
他這么做了必然有這么做的原因。
不去問,不去想,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將來誰會活到最后還未可知。
總之眼下的問題是解決了,容宴撥通了宮漓歌的電話:“阿漓,不用準(zhǔn)備離開了。”
“為什么?”
“我的存在不是會有危險嗎?”
“現(xiàn)在危險解除了,我不知道這份和平能維系多久,但我會給你爭取更多的時間讓你成長,讓你做完你想做的事。”
宮漓歌不知道容宴做了什么,但她就是信他。
“謝謝你,宴哥哥。”
至少再給她一些時間,讓她做完那些沒做完的遺憾。
誰也無法知道明天的太陽是否還會升起,能把握的就只有當(dāng)下。
宮漓歌心里豁然開朗,“宴哥哥,我想去醫(yī)院一趟。”
“好。”容宴的聲音變?nèi)岷土嗽S多。
很多矛盾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和,他也要開始準(zhǔn)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