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那可是親兒子
燕王忽然間的一個停頓,現(xiàn)場更加安靜,清晰可聞的大口吸氣聲仿佛證明著所有人正在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朱棣已經(jīng)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而他只用了兩個字而已。
白敬酒靜靜的看著,他想看明白朱棣到底是一個如何有魅力的人,對于朱棣,他最熟悉的就是靖難開始,無數(shù)南軍投降,其中不乏舉世大將,但燕地北軍中,除了寥寥無幾的幾人叛變外,幾乎就是鐵板一塊。究竟就是什么原因,讓朱棣擁有如此震撼人心的人格,究竟就什么樣的人格魅力,可以讓整個天下為其傾心?
寒風(fēng)至,燭光在抖,心在寒冷中靜待,人在傾聽。
“要讓你們了解父皇,了解大明天子,本王,希望從寡人說起。呵呵,這樣的詞用著真別扭,你們信么,我朱棣用了二十幾年‘本王、寡人’之類的詞語來形容自己,可是依然覺得別扭。我出生時,父皇還未得天下,可以說,我懂事之后目睹了父皇建國的全部過程。那個過程很辛苦,很費力,多少人死在過程中沒能走到終點,多少人在周到終點之后開始變質(zhì)被歷史淘汰,這一切我都在看著。”
白敬酒還沒看出來朱棣到底有什么樣的人格魅力,但是他瞬間就懂了朱棣的聰明,他就是個天才!自己明明用‘皇帝’吸引百姓,朱棣一張嘴,就把所有的吸引力凝聚到了自己身上。這就像每個人身邊都有這樣一位朋友,只要他出現(xiàn),無論是在閑聊,還是在討論,他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成為焦點,最后留下點睛之筆后悄然離開,在你寂寞的某一刻,總會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生命中有這么一個曾經(jīng)經(jīng)過。
“告訴大家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吧,雖然不足以說清楚父皇的為人,但是這件事我一直記得。你們知道嗎,當(dāng)大明建國之后,一切都已經(jīng)安穩(wěn),父皇要賜予子嗣封號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就是,父親發(fā)現(xiàn)他的孩子竟然還沒有名字”
哈哈哈哈
有一個很普通的丐幫弟子竟然笑出聲來,其實很多百姓都打算笑出來,可是卻生生捂住了嘴,他們只要笑了,就是嘲笑皇族,這是誅九族的重罪!
朱棣揮揮手道:“憋著笑不難受么?還是你們都忘了,本王說過聽者無罪,咱們只是閑聊,閑聊都要治罪么?”
百姓們這一次笑了,他們發(fā)現(xiàn)那位頂盔冠甲的燕王并不是今天的皇子朱棣,眼前這個臉稍微有些長的中年人很像是酒館中喝多了就愿意侃侃而談為大家講故事的人,很親切。
白敬酒心里暗挑大拇指,心道:“好演技!”簡直比他見過的那些影帝強大太多了,誰能用簡單的開場白就拉近觀眾與自己的距離,讓整個世界都沒有隔閡?朱棣辦到了!
“知道當(dāng)時我的名字是什么嗎?朱四兒!我大哥,也就是前太子朱標(biāo),和你們大多家中的孩子一樣,叫朱老大。當(dāng)時的父皇太忙了,忙大明休養(yǎng)生息,忙政策落實,忙官員分封,忙律法籌建,忙邊防要務(wù)等等,等等。這些事情需要讓他天亮就起身,直到深夜還沒有睡下,他哪有時間給我們起名字?不過那時不起不行了,要是太子都叫沒有名字以‘朱老大’稱呼,史書可怎么寫?寫,萬歲出游狩獵,太子‘朱老大’掌國?”
“哈哈哈哈”這一次百姓都笑出聲了,笑的很奔放。,
白敬酒點點頭,如同主持人一樣說道:“殿下,我發(fā)現(xiàn)一個小秘密,您看太子名字中有一個‘木’字邊,您的名字中也有一個‘木’字邊,這是為什么?能解釋一下么?”
燕王點頭道:“正要說這件事,父親為了生生不息,將我們的名字分別按照五行排列,這是一個循環(huán),五行由‘木’起,本王叫朱棣,木字旁,就是對應(yīng)了五行的‘木’,木生火,我兒子,必須由火字,在往后,以五行相生排列,就是一個循環(huán)。由于父皇的名字是三個字,所以第二代的名字為了和父皇區(qū)別開,必須全部都是兩個字,在往下該都是三個字了,三個字中間該放什么字也有講究,父皇親賜二十個字,分別為‘高瞻祁見祐,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當(dāng)然了,并不是所有分支都是如此,這只是說的我燕王府。”
連白敬酒都感覺茅塞頓開,原來皇家竟然還有如此秘聞,連起個名字都是這般講究。他當(dāng)然不會傻到去問其他王府的子嗣中間那個字的排序是什么樣子,盡管他也很好奇,但是這個場合他依然不能去問,只得轉(zhuǎn)移話題道:“燕王,既然萬歲爺如此睿智,我們想問問,在你們這些皇子眼中,萬歲爺是一個什么樣的父親。”
燕王笑著看向白敬酒,投以贊許的目光道:“其實在眾多皇子之中,本王并不是與父皇關(guān)系最好的一個,但是,寡人一定是最尊敬父皇的人。無論身在北地,還是京都,本王,時刻掛念著父皇的身體,奈何要替天子守邊關(guān),無奈,無可奈何啊。”說完燕王南方,竟然雙眼含淚。
苦情戲?
白敬酒看出了燕王的用意,可是這也太早了點,才說了幾句話就來苦情戲,這種節(jié)目沒有收視率的!
“燕王,請問有人傳聞?wù)f您十一歲封王,十三歲領(lǐng)兵為帥,是否屬實?”
燕王的情緒似乎被打擾了一下,不過他恢復(fù)的很快道:“不是真的,本王受封時,年僅十歲,至于掛帥,呵呵只不過是在留守鳳陽的時候與諸位將軍學(xué)習(xí)如何練兵,學(xué)習(xí)兵法而已,其中很多市井傳言都不是真的。”
“王爺,為什么你受封之后,沒有馬上去封地,而是在鳳陽等待了一小段時間呢?”
燕王一愣,這話絕對不能說!
這件事可是有秘密的!
但是這個秘密絕對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說出來。
燕王總不能說‘我爹不放心讓那些功臣鎮(zhèn)守邊關(guān),怕他們居功自傲,擁兵自重吧?’更不能說‘其實吧,我們家分封皇子守邊關(guān),就是為了代替你們這些功臣,只有自家人才能讓我老子放心。’這些話雖然人盡皆知,但是絕對不能外漏一句。
“哈哈哈哈”燕王放生大笑道:“本王那時候才十歲,怎么去封地?山高路遠(yuǎn),不說,那時北地也不太平,北元余孽肆虐,若白敬酒你有一個十歲的兒子,肯不肯讓他去如此混亂之地?”
白敬酒習(xí)慣性的貧嘴道:“那怎么可能,我那可是親兒子”完了,白敬酒瞬間想起自己對面坐的是皇子,還是未來皇帝,自己這可是大不敬!!!
馬和已經(jīng)把手伸向了腰間軟劍,只要燕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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