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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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已經(jīng)西斜,可盛夏的高溫,卻仍舊沒有退卻。
正當(dāng)西曬的浯河酒廠廠辦大樓,熱的就像是一個蒸籠,即使風(fēng)扇開到最大,吹出來的風(fēng),依舊是熱乎乎的,感覺不到一絲的涼爽。
廠長辦公室中,眾人聽完楊立的話后,心中都感覺陣陣發(fā)涼。
老趙信誓旦旦的說,幾天前曾經(jīng)跟王貴喜提過技術(shù)室進小偷的事情,可楊立卻非常肯定的說,王貴喜從沒跟他提過這回事。
兩人之中,要么有一人撒謊,要么就是王貴喜那出了什么問題。
楊華聽楊立說完,沉默片刻后,看向鄧先成,斬釘截鐵的說道:“馬上安排人,到鄉(xiāng)里去把王貴喜的弟弟王博給控制起來,他來浯河鄉(xiāng),動機很不單純。”
“楊廠長,根據(jù)趙師傅和楊立所說的情況來看,浯河酒廠里面,很可能隱藏著一個神秘人,他想竊取酒廠的功能酒配方,而這個人,很可能跟王貴喜的死有直接關(guān)系。
因此,我希望酒廠方面能配合我們,在兇手沒有被抓住之前,不能放任何一個職工的假,并請廠里把酒廠所有職工的檔案,轉(zhuǎn)交給刑警大隊,由大隊進行深入的調(diào)查。”楊華頂著限期破案的壓力,不得不抓住每一條線索。
鄧先成聽了楊華的命令,立刻起身,敬禮應(yīng)是后,堅毅的面容上露出決然的神色,大步走出了辦公室,準(zhǔn)備親自帶人到鄉(xiāng)里去抓王博。
楊新華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聽了楊華的請求后,點頭讓楊立去把全廠所有職工的檔案交給警方,并要求保衛(wèi)處全力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
“趙師傅,從現(xiàn)在開始,技術(shù)室就不要再進人了,我會馬上安排技術(shù)人員,到技術(shù)室去提取指紋,收集有用的信息,請你配合一下。”楊華頗有大將之風(fēng),處變不驚,業(yè)務(wù)水平很高,安排起來井井有條。
老趙聽了楊華的話后,趕緊點了點頭。
見該安排的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楊華這才說道:“楊廠長,蔣書記,縣里要求限期破案,目前時間緊迫案情復(fù)雜,我就不在這陪兩位了,二位慢慢聊。”
楊華告辭出來,帶著老趙和楊立,朝著技術(shù)室的方向而去。
楊杰此刻也沒閑著,小六正不斷把一些通過篩選的電話錄音重播給他聽,部分是警方調(diào)配人員的電話,部分是一些從浯河鄉(xiāng)打出去的電話,還有一部分是尋呼信息。
聽完電話和信息后,楊杰有些失望,這些截取到的信息,對案情沒有直接的幫助。
看著正在聊天的楊新華和蔣益,楊杰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辦公室。
酒廠灌裝車間外,楊西河剛找了個蔭處乘涼,見楊杰從廠辦大樓出來,急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聽到楊杰在后面叫他,這才無奈的站在原地等著楊杰。
“怎么一見我就走?該不是又偷酒喝了吧!”楊杰似笑非笑的看著楊西河,看似表情很平淡,可言語卻很嚴(yán)厲,那嚴(yán)肅的目光,讓楊西河心里不由的有些發(fā)怵。
“杰叔,你可別冤枉我,我沒偷酒喝了。”楊西河急忙辯解,見楊杰還是不信,焦急的賭咒說道:“我真沒偷了,誰偷了誰是小狗。”
“杰叔,我知道偷酒喝不對,可你也別老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啊!我能不能戴罪立功?”楊西河態(tài)度很謙卑,這么一說,楊杰倒是好奇了。
上下打量了一翻小人嘴臉的楊西河,楊杰板著臉,說:“你說說看,你怎么戴罪立功!”
楊西河一聽有戲,臉上露出一絲竊喜,靠近楊杰,一手半遮住嘴,雙眼四處亂看,好像怕被人看見一樣。
楊杰微微皺眉,剛有些不耐,卻聽楊西河說:“我檢舉張波,這幾天我看到他老是在技術(shù)室外溜達(dá),而且走近他的時候,他身上還有酒味,肯定是偷喝了技術(shù)室的酒。”
浯河酒廠中,只有灌裝車間和技術(shù)室有成品酒,技術(shù)室的原酒多是用來開發(fā)新酒,因此有多少損耗,都不會算在生產(chǎn)量上,因此在技術(shù)室中,少了幾十斤酒,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
楊杰聽楊西河這么說,神態(tài)微微一滯,面色變的嚴(yán)峻起來。
技術(shù)室這幾天進了小偷,根據(jù)情況來看,肯定是酒廠內(nèi)部的人做的,而在村里很不靠譜的楊西河,卻信誓旦旦的告訴他,這幾天張波一直在技術(shù)室外溜達(dá),而且還偷喝了酒,這就讓楊杰不得不懷疑,楊西河說的是否可靠了。
“西河,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張波真的偷了東西,那肯定是要被開除的,你確定沒有看錯?”楊杰神情異常的嚴(yán)肅,語氣也不由加重了幾分,目光如錐死死盯住楊西河。
“杰叔,我知道我在村里名聲不太好,可我今天說的句句屬實啊!”楊西河說著見楊杰仍舊不信,不由一跺腳,咬了咬牙,猶豫片刻后,才坦言說道:“其實我也是晚上想到技術(shù)室去弄點酒喝,沒曾想張波比我先去一步,我見他進去了,也就沒敢再到技術(shù)室去了。”
楊杰聽完楊西河的話后,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真是做賊沒做成,現(xiàn)在反而成了抓賊的,不過從楊西河臉上的微表情來看,楊西河雖然有些羞愧,可他在這件事情上并沒有說謊。
“你是保衛(wèi)處的人,負(fù)責(zé)廠里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你既然見到張波到技術(shù)室偷酒,為什么不制止他?”楊杰看著揣著明白裝糊涂楊西河,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有兩次偷酒喝,被他給撞見了,他也沒向別人說,我就不好意思出賣他了。”楊西河自揭其短的這么一說,讓楊杰臉頰不由抽搐了一下。
楊杰沒再計較楊西河偷酒的事情,畢竟他好貪小便宜的事情全村皆知,他是楊家村老支書的獨子,當(dāng)年楊新華當(dāng)兵不在家,老支書幫了楊杰家不少忙,楊杰爺爺奶奶過世,還是靠著老支書的幫襯,才得以入土為安。
所以楊新華退伍回家鄉(xiāng)后,念著老支書的恩情,讓楊西河在酒廠上班,平日里他犯點小事情,楊新華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跟他計較。
楊杰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之前抓到楊西河偷酒喝,才沒叫楊立過來處理。
別看楊西河平日里游手好閑,好占一點小便宜,或許正是因為他這貪便宜的個性,導(dǎo)致他常年游走在村里和廠里,見好處就占,所以村里和廠里的事情,他都門兒清。
只是他這人不太著調(diào),大家都不太看得起他,不大愿意跟他打交道,所以很多時候,大家都有意識的忽略他的存在。
“張波是不是昨晚上出班送貨到阜新鎢礦去了?”
“是啊!張波昨晚跟戴小強一起去送的貨,去了兩輛車,張波他們?nèi)ジ沸骆u礦,袁秋華送貨去了藍(lán)山鄉(xiāng)。”楊西河這么一說后,又有些疑惑,嘟囔著說道:“前兩天,張波的江南摩托不見了,我還以為被偷了,還問過他,可他卻說借給別人了,到今天也沒見摩托車被還回來。”
“什么?張波有輛摩托車?我怎么不知道?”楊杰久不在廠里,一些事情他還真不清楚。
“今年過完年買的,聽說花了八千多,這小子賺錢了也不寄給家里,還舍得買摩托車,聽說他在縣城找了個相好,指不定就是想方便去縣里會相好的。”楊西河正說著,卻見楊杰聽到張波有相好的在縣城后,直接轉(zhuǎn)身就快步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他站在原地直納悶。
如果之前不是一時性起,叫住楊西河,楊杰還真不知道張波的這些情況。
聽了楊西河的話后,他回想起之前小六給他看的一個傳呼信息,上面寫著“車子記得加油,波。”
通過小六追蹤撥打?qū)ず舻碾娫捥柎a,確定是浯河鄉(xiāng)的號段,電話號碼的登記地址就在酒廠外的小賣部。
車子,加油,昨天張波去了阜新鎢礦,而且他前幾天還出現(xiàn)在技術(shù)室,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條線,一條跟王貴喜的死有關(guān)的線,此時楊杰心中的困惑已經(jīng)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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