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4)
深陷(4)
許刃抓著她的手,兩個人踩著月光走出了小樹林。
“我本來打算要懲罰你的。”
程池皺著眉頭,有些泄氣:“下不為例。”
許刃低頭看她,良久,握緊了她的手:“好,下不為例。”
“我說真的!”
程池跺了跺腳:“以后三個月你都別想碰我。”
“好。”
“沒跟你開玩笑。”
她著急:“真的!”
終于,許刃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真誠地說:“程池,別這樣,這個懲罰太重我受不了,我每天都想跟你做,每時每刻腦子里都是你,三個月太可怕了。”
程池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似勝利了一般,笑著瞪了他一眼:“看你那猴急的樣兒,死沒出息。”
許刃也笑,抬頭,一輪弦月,清清冷冷。
很美。
—
“爸,給我錢,我要買輛車。”
電話里,程池如是對程正年說。
“上個大學,買什么車?”
“學校大的很,好幾百畝,開車方便。”
程池嘟嘴撒嬌:“再說,楊靖都買了,百來萬的保時捷。”
“后面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是看著人家眼紅了。”
“人家是富二代,我也是富二代,人家就有車…”程池嘟嘴。
“我不是給你買了法拉利嗎?”
“那你給我開上海來。”
“……”
程正年是疼女兒的,責了她幾句,叫她不要太張揚,不要和人家攀比,便妥協(xié)了:“要什么牌子,多少價位?”
“三十來萬吧。”
“三十幾萬?”
程正年不信:“我是不是少聽了一個零?”
“爸,我是真的只用來代步,再說這里也沒人跟我賽車,沒必要開太好的,再說,不能太張揚這是您說的。”
“那行,我下午把錢給你轉過來。”
“謝謝爸,你最好了。”
“哼,也只有要錢的時候你才有點女兒的樣子。”
程池正要掛電話,卻又聽程正年猶豫了片刻,問他:“最近…你哥聯(lián)系你了嗎?”
程池知道,其實嘴上不說,程正年心里還是有程厲銘的,畢竟是親兒子。
“六月初哥聯(lián)系過我一次,我給他打了點錢過去,最近沒什么消息。”
程池正糾結,要不要把程厲銘在上海的事告訴程正年,但轉念一想,那家伙腳不生根,萬一又跑哪別處去了,索性便沒有說。
程正年冷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下次他再聯(lián)系你,不要理他,也不要給他錢,讓他自生自滅。”
“呃,好的,爸,下次哥聯(lián)系我了,我就告訴你。”
—
程池買了輛小本田,開著車載著許刃在學校牛逼轟轟地開了兩圈,然后停在了學校的后山情人坡。
許刃從始至終的沒有說一句話,程池終于還是先開口了:“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買車?”
“你想聽我的想法?”
許刃看向她。
夕陽的透過側面窗玻璃,斜斜地落在許刃的側臉,柔和卻又堅硬。
“說來聽聽。”
程池笑。
“你覺得,學校與公司距離太遠,而我步行不便,公交太擠,出租車太貴。
但是你知道我不會接受,所以買了一輛低端車,等過段時間,便借口膩了,直接扔給我,這是你的個性,我應當不會想太多,索性便開了。”
程池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那彎彎道道的小心思,竟被許刃一眼看透,猜了個正著。
“許刃…你會讀心術嗎?”
許刃誠然搖頭:“但我會讀你。”
“那你說,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既然已經(jīng)被我猜透了,便換個說法,幸而還有后招。”
“……”
“接下來你會說,我在外面談業(yè)務,免不得與有貸款欲求或者創(chuàng)業(yè)夢想的人士接觸,一輛像樣的車,不需要太好但也不差,能給他們造成一種暗示,相信我是穩(wěn)妥的,至少能幫我把談成合作的概率提升到百分之七十。”
“……”
程池毛骨悚然。
上午許刃陪她去買車,一言不發(fā),她問他如何,他便說好。
她并未在意。
這家伙…竟什么都猜到了。
“你說了,我是你心頭的刀子,我懂得你的心意。”
許刃附過身,湊近了程池,手按在她的胸口,看著她有些閃躲無措的眼睛:“謝謝。”
謝謝你這樣為我著想。
程池訝異地看著他:“你接受?”
“為什么不?”
許刃反問。
程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程池,這輛車的分量,對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的確過重了。毣趣閱
但是相信我,不會很久。
“他認真地看著她,沉聲說道:“刃哥受得起你的心意。”
他說他受得起。
將來也必然還得起。
程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許諾
“許刃,我相信你。”
程池握緊了他的左手,用力地說:“我相信你。”
—
九月開學季,悄然而至。
程池的室友也挨個來了寢室。
第一個來的是吳霜。
她走進寢室大門的時候,程池正英雄聯(lián)盟殺得痛快,連寢室里進了個人都未曾察覺。
而吳霜則面無表情,看了程池一眼,又環(huán)視了寢室一圈,選了靠陽臺的好位置,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箱。
接著就開始擦桌子,鋪床,貼墻花。
程池一局殺完,看了她一眼,她穿著棉質(zhì)的長褲和白色的體恤,體恤上的印花圖案已經(jīng)被搓洗掉了,扎著一個長馬尾,皮膚帶著那種常年日曬而成的黝黑,她抿著深色的唇,看上去不怎么好相處的樣子。
注意到程池的目光,她也回頭看了她一眼。
對視半秒,兩個人同時移開目光。
都沒有說話。
游戲提醒英雄正在匹配中,程池便不再理會她,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電腦上來。
吳霜一個人將書架收拾妥當,程池無意瞥了一眼,好家伙,滿架子的書,厚的薄的,新的舊的,各式各樣。
她有點懂了,這是一枚學霸。
是吳霜最先打破沉默。
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然后冷著臉走到程池面前:“廁所的水槽邊,放的是你的東西?”
她的聲音有些沉,有些厚,還帶了那么一點啞色。
不是很好聽。
說話的調(diào)子,更是帶有很強的攻擊性。
程池說:“這里,還有別人嗎?”
“麻煩你去收撿一下。”
程池操縱著英雄,前往中線。
“為什么?”
“衛(wèi)生間是公共區(qū)域,你的洗發(fā)水,沐浴露還有洗面奶,占了一整個水臺,我們的東西都沒有地方放了。”
吳霜冷聲說。
“哦。”
程池點頭:“等一下。”
她繼續(xù)玩游戲,吳霜回過身,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來,拿了一本書,開始閱讀。
五分鐘后,她不耐煩地催促:“麻煩你快去。”
程池說:“游戲走不開,等一下。”
“我要洗澡。”
“你去洗呀。”
“可是衛(wèi)生間全是你的東西。”
“……”
游戲屏幕暗淡了下來,程池放慢了一個閃現(xiàn),被擊殺了。
她將鍵盤往前面一推,罵了聲:“草。”
同時吳霜猛地抬起頭,看著她:“你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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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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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