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7)
縱情(7)
林簡和程池躲到了許刃的身后,程池很是關(guān)切地看著林簡:“你還好吧!”
林簡彎著腰手撐在膝蓋上,沒命地大口喘息著,臉色蒼白,鼻翼間滲了不少汗,他已經(jīng)跑不動了。
程池抬頭,許刃擋在他們前面,嘴上還叼著半根煙,漫不經(jīng)心地斜著臉,男人味兒十足。
那幾個男人走了過來了,防備地看著他,同時從包里掏出了刀。
許刃的袖管子里,變魔術(shù)似的,掉出來一根棍子,棍子落到他的手上,”嗖”地一下伸長。
竟是伸縮的!
程池不由得嘆了聲:“好裝備!”
許刃表情很冷。
他扔掉了手里的煙,手持鐵棍,加快了步伐,朝著那幾個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程池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似的,她捂著嘴看著許刃強悍的背影,聽他低吼了一聲,沖了過去,直接與那幾個男人正面干了起來!
那是程池第一次見識許刃的身手,他的肌肉很有力量,而且動作敏捷,反應(yīng)很快,棍子擊打在人的肉體上發(fā)出陣陣悶響。
男人們四面八方地圍攻許刃,但他宛如一匹發(fā)了狂的野獸,眼神狠戾,透著陰毒的光芒。
幾個男人很快就被他放倒在地,他們呻吟著,宛如臭蟲似的在地上翻滾掙扎。
那時候程池才清楚的明白過來,許刃他不是麋鹿。
是雄獅!
平日里在程池面前表現(xiàn)得那樣溫馴,然而現(xiàn)在,他撕下面具露出本性。
現(xiàn)在的許刃,才是真的他。
許刃從七倒八歪的男人堆里走出來,將棍子收了回去,走過來,雙手重重搭在程池的肩膀上,沉聲問:“你怎么樣?”
程池搖了搖頭,撲過去抱住許刃的腰,他的腰很硬,很有肌肉感。
懷里是她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讓她安心。
“我快被嚇死了。”
程池聲音怯怯的,抱著他不肯松手,眼睛都紅了一圈。
許刃的手落在她的手臂上,安慰般地輕輕撫了撫,程池感受著他掌心的粗礪,這種粗礪摩擦著她細膩的皮膚,很舒服,很窩心。
“以后上學和放學,都跟我走。”
程池將腦袋埋在他的衣服里,用力地點頭。
許刃回頭看林簡,問他:”你沒事吧?”
林簡的呼吸方才平靜,臉色還有些蒼白,直起身子,擺了擺手,然后從書包里掏出藥瓶,從里面磕出幾片藥,就著保溫杯里的水喝下去。
然后他抬眼,目光落到了許刃搭在程池肩膀上的手,定定地看了看,然后神情并不自然地轉(zhuǎn)過身,說:”我要回家了。”
“哎。”
程池叫住他:”你要不要去醫(yī)院?”??Qúbu.net
林簡身形頓了頓,搖了搖頭生硬地說:”不用。”
“我的意思是,你和許刃可以去抽個血,做個DNA什么的。”
她話音未落,許刃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腦袋頂上。
程池吃痛,呲牙咧嘴地抬頭瞪他。
“胡說八道什么。”
許刃毫不留情地瞪回來。
林簡看這倆人大眼瞪小眼,心里很不舒服:”那我回去了。”
說完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許刃將程池的雙肩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攬著她朝巷子口走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
程池問他。
“林簡叫我來的。”
程池訝異抬頭:”他?”
“剛剛我在打球,他來操場找我,說聽到有人打電話,要搞我女人。”
他的神情很冷硬,帶著冷冰冰的調(diào)子說他女人,說得那樣自然,程池的心卻禁不住地顫了顫。
“是誰要整我?”
“王坤。”
程池手握了拳頭,冷冷道:”原來是他。”
“嗯。”
許刃的眸色宛如一汪寒涼的深潭:”是他。”
兩個人走到了大街上,程池攔了一輛出租車,與許刃坐進去。
“你今天,真是男友力爆棚。”
“以前沒有嗎?”
“以前...”程池頓了頓:“許刃,我說了,你不要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
“嗯?”
“以前你聽我的話,也很溫柔,但我總覺得,那不是你。”
程池掰著他的手指尖,一根一根,她喃喃地說:”總覺得,在我面前的你,像是...”她看了他一眼,直言:“裝的。”
“不只是現(xiàn)在。”
程池又趕緊道:“初來學校的時候,你被王坤欺負,你沒有還手,那個時候的你,就不像是你。”
“嗯,還有么?”
許刃斂著眸子,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程池忐忑地看著他:“還有那天在醫(yī)院,你在林君則面前,那也不是你。”
許刃突然輕笑了一聲:“程池,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
程池突然放開了他的手,聲音高了幾調(diào):“我知道你會生氣,總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誰都不能走近你,你的心對誰都是關(guān)閉的。”
許刃伸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臉頰,柔聲道:“行了,我沒有生氣。”
“不準跟我裝!”
程池氣鼓鼓地看著他。
“不裝。”
他春風和煦地微笑。
“你現(xiàn)在就在裝!”
“一定要我對你橫眉冷對,夾槍帶棒,才不是裝?”
許刃反問。
程池皺眉,無言以對。
“如果你有受虐趣味,我不介意。”
許刃眸子里劃過一絲揶揄,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我們可以試試,換一種相處模式。”
程池聽出了他話語里某種色情的味道。
她低頭,再度拉起了他的手,他左手雖然已經(jīng)拆掉了繃帶,但是整個手臂卻始終帶著燙傷的痕跡,一片白,一片紅,看上去略微有些猙獰,他習慣性地將整個手臂藏在袖子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用右手寫字。
她抿嘴,伸手理了理他的牛仔衣,說:“看過《呼嘯山莊》嗎?”
“你看過?”
許刃反問。
程池的手從衣領(lǐng)邊一路往上,落到了他的脖頸,下頜,伸手一捏,逼迫他微微張開嘴。
她俯身上前,與他雙唇隔著咫尺的距離,喃喃道:“我最喜歡希刺克厲夫,他的愛就像狂風驟雨。”
“但我討厭凱瑟琳。”
她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用力,將他的下唇撕扯。
車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榮寵,阿諛,舞會,豪宅,漂亮的衣裙…”她的聲音很輕,帶著略微的沙啞,抓緊了他左手手臂:“那些,都比不上許刃的一根手指頭。”
她咬緊了,一字一頓說。
“我絕不背棄你!”
又是一聲悶雷。
許刃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腦,將她抵在車窗玻璃上,用力,將那一個吻,加深到了極致。
車窗之外,暴風驟雨倏忽而至。
—
天空迅速地黯淡了下來,磅礴的大雨中,程池和許刃牽著手跑進了小花園,站在屋檐下避雨,許刃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擦拭濕潤的頭發(fā)。
“你的衣服好硬啊!”
程池打量了他內(nèi)里的黑色工字背心,說:“用這個。”
許刃依她的話,正要脫衣服,程池狡黠一笑,說不用,隨即直接掀開他的背心,將自己的腦袋鉆了進去,臉貼在了他堅硬而灼熱的腹肌之上。
許刃看著自己肚子上鼓出來的一個腦袋,不由得失笑,一邊用背心給她擦頭發(fā),一邊說:“小腦瓜子里都裝了什么?”
“裝了白花花的腦漿,血淋淋的腦仁。”
程池將腦袋從他的衣服里探出來,牽起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左胸:“然后我這里,還插了一把刀。”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他冷硬的臉。
許刃垂眸,看著因為濕潤,衣服緊貼胸脯的那一團柔軟。
“刀子插在你的…”許刃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語言,該怎么形容那個美好的…
“插在我的心上。”
程池白了他一眼:“流氓。”
又是一道閃電。
許刃徹底震住了,耳邊是驚雷之后,淅淅瀝瀝的大雨滂沱,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的母親曾對他說的那句…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也許永遠難以釋懷的話。
她說,許刃,你是插在我心頭的一把刀。
“所以…”程池突然張開手臂,大力地抱緊了他的腰:“你的媽媽一定跟我一樣,深愛著你。”
突然,身后傳來了慵懶的掌聲,稀稀疏疏,一下,接著一下。
程池猛然回頭,一個長發(fā)的女人,穿著黑色鑲銀邊的旗袍,站在回廊邊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大雨,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手。
她的手雪白細長,臉色蒼白,但是嘴唇卻很紅,有種妖冶的病態(tài)。
江依絡(luò)捻了捻她銀灰色的小坎肩,望著檐下雨落,說:“好感人呀!”
程池將許刃往身后拉了拉,疾言厲色對江依絡(luò)說:“你要是敢告訴爸爸,我就…”
“親愛的,你就怎么樣?”
江依絡(luò)轉(zhuǎn)過頭,笑吟吟地看向程池。
“我就…”程池突然有些語滯,她沒有可以威脅江依絡(luò)的東西。
江依絡(luò)邁著細碎的步子,風情萬種地拉開了房門,進屋,拖長著語調(diào)兀自感嘆:“年輕真好啊!”
年輕真好,可惜她年紀輕輕,卻要像死人一般,埋葬在著沉悶而又燥熱的墳?zāi)估铮坏么ⅰ?br/>
程池很慌,許刃卻很淡定,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說:“她不會說的。”
“你怎么知道?”
許刃嘴角揚了揚,目光很深:“直覺。”
—
的確很悶,青白的閃電時而照亮這棟頗有些年歲的老宅,老宅密不透風,很是壓抑。
許刃回了自己的房間,下意識地鎖掉了房門。
來到書桌邊,拉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了那張沒有姓名,純白的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白思思。
他終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她對他最后說的一句話是,如果以后
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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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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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