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4)
放肆(4)
疼!
頭暈眼花…
許刃整個人被推搡到了男廁所的水槽邊上,嘴角有一大塊淤青,臉頰上挨了好幾拳。
耳邊充斥著廁所嘩嘩的流水聲,對方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架勢。
兩個男生架著他粗壯有力的手臂,將他送到了王坤面前。
“刀刃的刃。”
王坤拖長了音調(diào),抬著下頜,揚手,一巴掌扇到他臉上,打得他目眩神離,嘴角滴答著血絲:“我倒要看看,你這把刀,究竟有多鋒利。”
說完他抬腿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踢翻在了墻角。
許刃緊閉著眼,緩解腹部尖銳的疼痛,他的手,禁不住地顫栗,不動聲色地摸到了口袋里,那里面,有一柄鋒銳的匕首。
他的刀,究竟有多鋒利。
想試試嗎?
他猛地睜開眼,眼眸劃過一絲狠戾。
然而這狠絕的神色,也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
幾秒的時間,他松開了匕首,緩緩轉(zhuǎn)頭,用袖子擦掉了嘴角的鮮血,沖王坤笑了笑,說:“刀已經(jīng)鈍了。”
—
楊靖跑回教室,并沒有找到許刃,他抬頭看向走廊的監(jiān)控探頭,他們不會在這里打架。
正思忖著,王坤他們已經(jīng)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有說有笑,心情很是不錯。
“我還以為他骨頭有多硬呢。”
王坤“呸”了一聲:“垃圾。”
“這學(xué)校敢和坤哥你對著干的人不多,算他狗/日的識相。”
“是啊!”
……
楊靖叫住了他們,問:“許刃呢?”
王坤停下腳步,看向楊靖,楊靖是跟著程池混的,他并不想惹他,索性說道:“廁所,剛剛教訓(xùn)了他一頓,是個軟骨頭,沒什么勁兒,怎么,你也有興趣?”
“沒事。”
楊靖點了根煙,不再跟他們廢話。
王坤他們也懶得多說什么,徑直走下了樓梯。
楊靖靠墻站著,抽著煙,給程池發(fā)了條短信,短信剛發(fā)出去,就看著許刃從廁所里走出來,一瘸一拐,身形微微彎曲,手捂在肚子上,臉上滿是淤青和血塊,模樣頗為狼狽。
“許導(dǎo)。”
楊靖將煙頭夾在手里,沖他笑了笑:“峨眉山不是挺硬氣,還敢跟阿池叫板,怎么這會子,倒成了軟腳蝦,打架連手都不會還了?”
許刃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卻反問:“程池叫你來的?”
“想得美。”
楊靖否認:“我啊,就是來看你熱鬧。”
“原來你對我這么感興趣。”
許刃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還是想和我嘿嘿嘿?”
楊靖被他這么一嗆,倒是沒了話說,這家伙,是不是拿準了他不會對他怎么樣!不過說起來,他也的確不會對他怎么樣,看剛剛程池緊張那樣…
算了算了,楊靖扔掉煙頭,問他:“要不要去醫(yī)院?”毣趣閱
“身上帶沒錢。”
“……”
—
在醫(yī)院做了個全身的檢查,創(chuàng)口處理室,給傷口上了藥,許刃出來的時候,楊靖一臉不耐煩。
“好了?”
“我會還你錢。”
“算了。”
楊靖懶得計較。
“我會還。”
許刃固執(zhí)地說。
“行行行。”
楊靖不耐煩地煙頭扔路邊花壇,然后坐上了他那拉風(fēng)的哈姆雷特摩托:“上來,送你回去。”
—
程池聽到摩托車呼嘯的聲音,從床上一躍而起,趴到窗臺邊朝花園外的柏油路上探看,許刃摘下了護頭,還給楊靖,兩個人說了會兒話,楊靖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許刃進了花園,沿著鵝卵石小徑朝里走,他的臉上的的確確掛了彩,手有意無意地,按在左側(cè)的腹部,身形微屈,似乎還受了點內(nèi)傷。
哼,活該!
突然,他抬頭,朝著她的窗戶望了一眼,程池心猛地一跳,連忙將腦袋縮回來。
莫名其妙!
她一直呆在房間里,心煩意亂,玩了會兒英雄聯(lián)盟,結(jié)果連敗三局,更加煩悶,電腦一蓋,直挺挺躺在床上挺尸,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被程正年給叫了下來。
飯廳里,程正年坐在上位,妖妖調(diào)調(diào)的江依絡(luò)坐在邊上,再往下是妹妹程嘉,而許刃端端正正坐在最末尾,臉上還掛著兩個白紗布補丁。
程池不情不愿地走到許刃對面坐了下來。
“妹妹好。”
許刃很有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程池不喜歡他這樣叫,極不喜歡,狠狠瞪了他一眼:“誰你妹妹!”
許刃嘴角微揚,不說話。
“程池。”
程正年低低地一聲威壓,程池終于還是悶哼了一聲,咧嘴,極不情愿地扯了一個假笑:“哥哥好。”
“許哥哥,你跟人打架了嗎?”
程嘉看著許刃,關(guān)切地問道:“沒事吧?”
“是被人揍了!”
程池幸災(zāi)樂禍:“活該!十三中是你能混的地方?”
程正年威嚴地瞪了程池一眼,把她后面的嘲諷給生生逼了回去。
“程池。”
程正年清了清嗓音:“哥哥初來乍到,學(xué)校有人欺負他,你要護著他,像家人一樣。”
“喲,我一弱女子,我哪有這本事…”
程池陰陽怪調(diào)的話還沒說完,程正年便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學(xué)校搞什么,話放在這里,如果我下次再看到許刃臉上掛彩,你那輛法拉利,我就叫人開到二手車市場,知道了?”
那輛法拉利可是程池的心頭愛。
“知道了。”
程池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聲,再看許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瞬間的,他好像…笑了?
“嗯嗯,許哥哥跟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姐你應(yīng)該要保護他,別讓壞人欺負他。”
程嘉說。
程池翻白眼。
“多跟你妹妹學(xué)學(xué),這么大個人了,有點做姐姐的樣子。”
程正年又適時地教訓(xùn)她。
程池無趣地埋頭扒飯,真想把助聽器給摘了。
“叔叔,今天是要多虧了阿池。”
許刃開口:“不然可能會更糟。”
程池看著他,心里莫名一動,他叫她什么?
阿池?
哼,阿池也是你叫的?
“是么?”
程正年臉色稍解,看向程池的目光也稍稍又柔和了很多:“看來你這家伙,就是嘴巴硬。”
“嗯,阿池還說,以后每天跟我一塊兒上下學(xué)。”
她什么時候說了!什么時候說了!
“我才不…”程池正要分辨,轉(zhuǎn)頭瞥見臉上漾起了笑意的程正年,終于還是合著嘴里的飯菜,把話咽了下去。
程正年開懷地笑了笑:“好,正好阿刃你也幫我看著她,別讓她放學(xué)之后到處鬼混。”
“我會的。”
許刃清淺而克制地微笑。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摸著此時許刃已經(jīng)被她凌遲了。
—
夜深,許刃打開房間門,門外程池貼著面膜氣勢洶洶地殺進來,一個不留神還把他給嚇了一跳,她一進來,拽起他的衣領(lǐng),將他重重地抵在墻上,同時腿一鉤,將門關(guān)了起來。
許刃發(fā)現(xiàn),程池的手臂雖然纖細,其實還是很有力量感,薄薄地一層蜜色皮膚隆起流暢的小肌肉塊,看上去很性感。
“你他媽敢算計我?”
她用力地將他壓在墻上,惡狠狠地瞪著他,因為表情實在猙獰,臉上面膜掉了一半,被她給攬上去貼好,滑稽又可愛。
許刃只要稍稍用點力,就能將她推開,不過他并沒有動,任由她緊緊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按在墻上。
許刃不答,反問她:“我怎么算計你了?”
依舊是那副風(fēng)月無關(guān)的腔調(diào)。
“今天,在教室,你扔書包給我!”
“所以?”
“所以王坤當時才不敢找你麻煩!”
“還有呢?”
“還有今天當著老頭的面,你說的那些話。”
許刃恍然:“哦,看來我的確是算計你了。”
他坦坦蕩蕩地承認,程池倒有點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禁更加氣悶,抓起他的衣領(lǐng),又將他往墻上撞了撞,死瞪著他,加重了語氣:“聽著,我不管你有什么企圖,想干什么!都最好少扯到我!我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你是有點小聰明,老頭也護著你,但是如果你不討我喜歡的話,今后的日子,我會讓你知道…”
“我要怎樣討你喜歡?”
他突然打斷了程池。
“?”
程池本來還想再放幾句狠話,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會這么順從,也不生氣,她怔住了,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要怎樣,才能討到你的喜歡?”
許刃揪住這句話,問她,目光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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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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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