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抵達
涂大媽說道:“就是傳說中的雙頭尸蛇!”
我大為驚奇:“難道是被孫叔敖殺死的那種?”
涂大媽聞言,臉色露出不少贊許之色:“年輕人知識挺豐富啊!”
不是我知識豐富。
我是玩古董的。
曾侯乙墓曾出土過的一個衣箱,衣箱之上有一副非常費解的神秘圖案,圖案一隅有一神獸,雙頭纏繞,形狀若蛇,活靈活現(xiàn)。當(dāng)時無論怎么查歷史資料佐證,都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眾說紛紜,各種解釋都有。
后來經(jīng)過反復(fù)的考證,才確定這種雙頭纏繞的蛇形動物叫做延維,為南方苗人所信奉的神蛇,也就是雙頭尸蛇,又叫岐尸蛇。
雙頭尸蛇極為罕見、神秘。
史書記載一共出現(xiàn)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孫叔敖殺雙頭尸蛇。
據(jù)說,孫叔敖在野外見到一條長有兩顆頭的蛇,他曾聽說,凡是見到雙頭蛇的人都會死掉,為了不讓別人見到雙頭蛇之后遇害死去,他勇敢把蛇殺了并埋了。回去之后,他哭著向母親告別,說自己見到了雙頭蛇,會死掉。母親說他好人有好報,一定不會死。
后來這個故事好像還入選了課文。
寓意是舍己為人。
涂大媽繼續(xù)解釋道:“孫叔敖那個見雙頭尸蛇必死的擔(dān)心確實是真的!這種蛇有兩種存活的狀態(tài),都非常可怕,一種是靠死體生存的岐尸蛇,專門吃腐尸為生,口中吐出的毒素只要沾到一丁點,不出幾分鐘,當(dāng)場全身潰爛而斃命。”
“另一種是靠活體生存的岐尸蛇,專門寄存在活人體內(nèi)培養(yǎng),吃活人血肉,至少要五個以上的活人做蛇俑才能養(yǎng)大。這種岐尸蛇口中吐出的毒素?zé)o色無味無形,人皮膚只要沾上,會從下而上全身發(fā)黑、抽搐流血。當(dāng)然,這個時候,如果及時打蛇毒清下去,癥狀會立馬消失。”
“中毒之人以為打針后已經(jīng)徹底沒事了,可實際上,隨著時間推移,中毒之人腦子開始蛇毒瘋狂侵蝕,平時看起來沒事,但只要施毒者一發(fā)命令,即便讓中毒之人馬上去自殺,他也會同意,完全成為施毒人操控的傀儡。”
“兩三年之后,中毒者呈蛇爬自殘而死,有點類似狂犬病。據(jù)說,古時候有一個叫夜郎國的,就是因為集體中了這種岐尸蛇毒,從而在歷史上神秘消失了。你們身上中毒的情況,肯定就屬于第二種。”
我心中駭然。
人活體做蛇俑來養(yǎng)蛇?
這特么得有多殘忍?!
難怪以我的感官,完全感知不到金锏上面的毒素。
原來第二種辦法養(yǎng)出來的岐尸蛇發(fā)出的毒素?zé)o色無味無形。
小竹急道:“大娘,我哥現(xiàn)在治好了,會有后遺癥嗎?”
涂大娘回道:“沒有后遺癥,而且,他對岐尸蛇毒素已經(jīng)免疫了。老太太一輩子抓蛇、賣蛇、養(yǎng)蛇,第一種天然墓穴里產(chǎn)生的岐尸蛇從沒見過。”
“但用人活體來養(yǎng)的第二種岐尸蛇,在九十年代初,我還是國有蛇酒廠的技術(shù)工人,公派出差去東南域?qū)W人家解蛇毒的時候,見泰域素貼深山變態(tài)的法師養(yǎng)過,特意學(xué)了解毒的辦法。”
“我以為這種解毒之法即便學(xué)了,一輩子都不會用上,沒想到你們竟然遇見了我,真是天地造化。不過,你們這到底是得罪了誰,用這么狠毒的辦法來對付你們?”
涂大娘于我有救命之恩。
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將火車上發(fā)生的事說了。
末了。
我解釋道:“這次是我朋友偷盜不仁在先,我見寶起意在后,著了他們的道。但大娘有所不知,但凡這群人要是普通人,我都不會對寶物起這心思。可他們幾位全是以陰術(shù)害人為生的陰人,所以我當(dāng)時才決定取了他們的寶,教訓(xùn)一下他們。”
這確實是我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完全由潛在靈魂深處的一種懲惡揚善俠客思維作怪。
與法律、道德完全無關(guān)。
現(xiàn)在看來。
干這事的前提你必須得是有大本事的俠客,不然就是去找死的過客。
涂大媽笑道:“年輕人就是敢打敢沖啊!不過,你以后可以教訓(xùn)他們了。你現(xiàn)在不僅自身不用怕這種毒素,而且血液有抗體,別的中毒之人,喝你一滴血,可以解毒。”
我向涂大媽再次表示感謝:“大娘,救命之恩非金錢所能衡量,但我還是想表示一下,不然心里真的過意不去。”
講完之后。
我示意小竹拿錢。
涂大媽堅決拒絕:“鄉(xiāng)下老太太用不了什么錢!主要是制這種蛇毒之人,必須先要害死五個活人才成,心腸實在狠毒,老太太確實看不過去,不然也不會管你這閑事。這也算我的一片俠心,你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
我深受感動。
涂大媽再交待了一下泡藥的時間,便說她要去外面起酒基了。
我按時間泡完藥之后,拿起邊上的衣服來穿,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轉(zhuǎn)頭問小竹:“誰把我的衣服全給脫了?”
小竹聞言,臉騰一下紅若滴血,回道:“涂大媽脫的!”
講完之后。
她立馬走了。
我穿好衣服,看了看小筍丁,發(fā)現(xiàn)這貨還剩一條四角褲衩沒脫。
算了。
就當(dāng)自己吃點虧。
到了晚上。
小筍丁醒了。
這貨醒來就喊肚子餓。
涂大媽給我們做好了飯菜。
我們美美地吃了一頓。
由于晚上有一趟前往廣市的火車,我們已經(jīng)耽擱了兩天,不想再拖,便決定當(dāng)晚就走。
臨走之前。
我特意向涂大媽買了兩瓶最貴的蛇酒,一瓶五百塊。
金锏上的毒素,已經(jīng)被涂大媽解了,由小竹一直保管著。
上了火車之后。
兩瓶蛇酒便宜了小酒鬼小筍丁,這貨喝得美極了,躺在臥鋪上,打著酒嗝,翹起二郎腿,唱著小曲:“大妹子美來大妹子浪啊,大妹子上了我滴炕……”
小竹羞得拿手直塞耳朵。
我心里則尋思。
若有機會碰到那群陰人,老子不把他們搞得死去活來,不姓蘇!
一路非常順利。
火車到了廣市。
夏禧電話來了:“蘇子,我在外面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