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三個別以為
顏小月嘻嘻一笑:“告訴我見總瓢把頭的真實(shí)原因。”
我回道:“那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顏小月氣得銀牙緊咬:“……”
正在此刻。
隔壁房間又突然吵起來了。
我只得起身過去。
“……最開始那下要不是我沒下狠手,你早就掛了!”
“你不要臉搖人!”
“一大老爺們,打架用指甲撓,狗屁玩意兒都不是!”
“你不要臉搖人!”
“臥槽!你特么能不能別說這句話?!老子說了一萬遍是小竹自己動的手,跟我無關(guān)!”
“你不要臉搖人!”
“啊!我要撕爛你這張嘴!”
“……”
肖胖子氣得肺都要炸了,就要沖過去干三黑子。
三黑子立馬起身抄起了煙灰缸。
我喝道:“干什么?!”
兩人都不敢動了,虎目圓睜死瞪著對方。
我對三黑子說道:“想讓我包養(yǎng)你,趕緊特么出去跟你那幫師兄弟交接一下!”
三黑子聞言,將煙灰缸一甩,立馬大步流星地走了。
到了房間門口,他又回過頭來:“就要我一個?”
我反問道:“要不然呢?”
三黑子回道:“行!我走后,正好一師弟可以接替我這個沙包頭的位置!”
他走了之后。
肖胖子吹胡子瞪眼:“蘇子,你要這死煤球干什么?這小子看面相就不大孝順,他指定不能給你養(yǎng)老送終!”
我回道:“你閉嘴吧!”
當(dāng)時,我不知道怎么解釋三黑子在團(tuán)隊(duì)中的作用。
直到后來出了一款王者榮耀游戲。
我才明白。
如果把肖胖子比喻為上單坦克,三黑子就是強(qiáng)力輸出的射手。
肖胖子氣乎乎去衛(wèi)生間清理身上的血跡了。
顏小月也不開心地要走。
我說道:“你還沒說答不答應(yīng)呢。”
顏小月回道:“晚上帶你去,煩死了!”
這老六真講義氣!
下午的時候。
我竟然接到了王叔的電話。
王叔說:“蘇塵,大小姐讓我轉(zhuǎn)告你幾句話。”
我問道:“什么話?”
王叔像在背誦課文。
“第一,別以為我蠢,陸家的東西我知道你拿了,我一定會拿回來,我們走著瞧!”
“第二,別以為我差,你身上的東西,我一定要奪過來,我們走著瞧!”
“第三,別以為我善,小欣的仇,我一定會報,等我做完大事,干了那個老王八蛋,再來找你算賬,我們走著瞧!”
三個別以為。
總結(jié)起來,麒麟玉佩她要奪回去,我身上不知名的神器她要奪走,等她找到了神秘君家神器,完成四君家的使命,干掉了老司理,會找我算總賬。
這證明,陸岑音心里非常清楚,真正的源兇是老司理。
在大事和私仇之間。
她果斷選擇了先解決大事。
我本來想讓這丫頭一直美好地待著,俏皮地書寫板橋書畫。
現(xiàn)在看來不可能了。
想象著陸岑音說這幾句話時的模樣。
我頓時覺得很心疼。
王叔問道:“你聽明白了嗎?”
我回道:“聽明白了。”
王叔說道:“我反正是沒聽明白……”
他當(dāng)然不明白,不然也不會像背課文一樣轉(zhuǎn)述。
陸岑音非常聰明,話語堅(jiān)決但用詞模糊,里面涉及四君家之事一字未漏,其實(shí)也就只有我能聽懂。
王叔說道:“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以后最好別讓我碰見。大小姐已經(jīng)下令了,以后陸家護(hù)寶紅花,見你一次打一次,只要不弄死,能打多殘打多殘,反正你小心一點(diǎn)吧,大小姐下這道命令時,都哭崩潰了……”
我:“……”
王叔與陸岑音亦長輩亦仆的關(guān)系。
他也痛恨陸小欣。
陸小欣的死,他心里肯定毫無波瀾。
但王叔深處不希望因?yàn)檫@事我和陸岑音分開,特意提醒我,是不想讓我和陸家仇怨繼續(xù)加深。
講完之后。
王叔要掛電話。
我說道:“我也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王叔問道:“什么事?”
我說道:“立馬去把司柜小芙給廢了。”
王叔聞言,訝異無比:“小芙?!她前段時間突然辭職了啊,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她,為什么要廢她?”
這動作是真快!
估計(jì)小芙從肖胖子身上套取到我在魔都拴狗鏈的假消息,再將假消息報給老司理之后,知道自己在影青閣待下去已經(jīng)沒任何價值了,果斷撤了點(diǎn)。
我回道:“那就算了。”
到了晚上。
顏小月開車來接我。
上車之后,我問她東西呢。
顏小月從包里丟了一本古籍善本給我:“在這兒呢……這東西大彩頭能喜歡嗎?”
一本清人胡松謄抄的明《繡襦記》。
冊封扎實(shí)、曲目完整、謄寫漂亮。
我畢竟是去求大彩頭辦事,空手不大合適。
我回道:“應(yīng)該會吧。”
顏小月秀眉緊蹙:“你干嘛要送這書?我感覺還不如送點(diǎn)錢實(shí)在。”
我解釋道:“老糧幫屬于乞行,乞行分為文乞和武乞。文乞就是唱戲文要飯的,唱到人家心軟給錢。武乞則跪在人家門口,不給錢就捅自己一刀,嚇得人家給錢為止。”
“你們大彩頭是文乞出身,明《繡襦記》為文乞口中唱蓮花落的母本,原作者初稿早已不見。清人胡松謄抄版是最早的版本,共有七八本,大部分都已經(jīng)遺落,可昨天我在老爺子的工作室卻看到了一本。”
“這玩意兒對別人來說就是一本普通的清戲文善本,不怎么值錢,老爺子也把它丟在角落不當(dāng)回事。但它在文乞心中地位,相當(dāng)于國外信徒拿到了最早版本的《圣經(jīng)》。我認(rèn)為大彩頭應(yīng)該會喜歡,所以就叫你回去拿了。”
顏小月神情詫異無比。
本以為她會對我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佩服的五體投地,但顏小月卻問道:“你怎么知道大彩頭是文乞?”
我:“……”
顏小月說道:“你說話啊!幾十年前老糧幫就已經(jīng)沒文武乞之分,他又從來沒跟別人說過,萬一他以前是一個武乞呢?”
我無語道:“武乞大部分都是殘疾,你們大彩頭不殘疾!”
顏小月恍然大悟,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不知道么,你講話溫柔點(diǎn)會死?”
死倒是不會。
估計(jì)會瘋。
顏小月又沖我挑了一挑眉毛:“小僵同學(xué),看來我天生就是做文乞的料,我會唱歌。”
我回道:“不,你天生武乞。”
顏小月問道:“為什么?”
我指了指腦子:“因?yàn)槟X殘。”
顏小月也不生氣,格格直笑:“那姐姐我算文武兼?zhèn)洌 ?br/>
車開了一個小時之后。
來到了大彩頭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