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看太陽大了，就收起自己的木劍，等王東籬收勢后，把他拉進屋里。
　　他喝了幾口溫白開，摸了摸肚子說：“呼，看來以后不能再練了。”
　　“怎么了？”

　　王東籬抓住她的手放到肚子上，“因為這個。”
　　趙福驚喜道：“會動了？”

　　他長呼了一口氣，“太懶了，這都六個多月了，他才動。清和四個月的時候，就會在肚子里游了。”

　　趙福感覺到孩子活潑的動作后，問道：“哈哈哈哈，還挺活潑的，疼不疼？”
　　王東籬搖了搖頭，說：“現(xiàn)在勁兒還不大。”

　　聽他這樣說，趙福就放心了，她虛虛趴到他的肚子上，說：“我聽聽。”

　　王東籬一手拂開她汗?jié)竦念^發(fā)，一手向后撐著身體，將肚子往前頂了頂，說：“你去把門關上，現(xiàn)在應該能看見他在肚子里的動靜了，我給你看看。”

　　趙福回去的時候，看到他已經把外衫脫下了，正半靠在隱囊上休息。
　　王東籬見她過來了，撩起中衣，指著正游動的小包說：“能看見嗎？”
　　“看見了！”她邊說邊伸手摸上去，摸到了一手的汗，“給你拿條干毛巾擦擦吧。”

　　他笑著壓下她的頭，親了一口，說：“不用麻煩了，讓我歇一會兒，等汗落下去，咱倆一起洗個澡吧。”
　　“行！”

　　可能之前一直沒動，所以他踢了一腳后，就再也沒歇著，在王東籬肚子里不停翻滾著，趙福驚奇地看著他圓圓的肚子，有些傻眼，“他不累嗎？”

　　王東籬也納悶兒，“不知道。可能之前沒動，就是一直在攢勁兒吧。”

　　趙福笑了笑，親上那個小突起，貼著他的肚皮問道：“累不累啊？快歇歇吧。”

　　孩子一腳踢到她鼻子處，她一驚猛地抬起頭來。王東籬笑了起來，大掌微微施力，將小小凸起壓平，“不要嚇你娘。”

　　這一下之后，孩子又揮了兩次拳頭，才不動了。

　　*
　　兩人洗了澡吃過飯，帶著清和在院子里玩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屋里。

　　孕夫不耐熱，他身上又濕透了，將睡著的孩子放到床上，趙福給他換了一件干凈的寢衣，兩人悠閑地躺到了長榻上。

　　趙福捧著他的肚子仔細觀看，他就含笑看著她，趙福這樣沒見過市面，一驚一乍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他的肚子非常圓，肚臍微凸，中間一道黑長的線，不是色素沉淀，而是幾排濃密的體毛。皮膚被撐開了，能看到腹底兩側有幾道泛白的紋路，那是他懷清和時皮膚被撐開的痕跡，看情況，恐怕這次還要長。

　　她有些心疼地親上那幾條紋路，又親上他腹部左側那道劍痕，疤痕被扯得變了形，那塊兒皮膚尤其緊繃，他總是抓。

　　王東籬溫柔地看著她虔誠地親吻自己肚皮，笑說：“都是汗，你不嫌臟？”

　　趙福抬眼看他，覺出嘴巴的咸來，她又親了他的肚子一口，說：“你躺著，我給你擰條濕毛巾擦擦。你不是說肚皮撐得疼嗎？擦完我拿玉肌膏給你抹一抹。”

　　王東籬用掌心的繭子蹭了蹭那道劍疤，點了點頭。

　　趙福出去叫水，他就摸上肚子跟孩子玩兒，用手指蜻蜓點水般在肚子上來回劃來劃去，里邊的孩子就追著他的手指，在肚皮底下不停拳打腳踢。

　　看到趙福的身影后，他輕輕跟肚皮上的小突起擊了一掌。趙福看見他這個動作，笑著快步上前，“還在動嗎？”
　　“不動了。”
　　她很快就給他擦干凈了身上的汗，又抹好了玉肌膏。

　　*
　　抹好之后，他油亮的肚皮上又開始出現(xiàn)小凸起，趙福伸手摸上去，笑道：“好神奇。”
　　“哪兒神奇？”
　　趙福躺在他腿上，右臉不停地被孩子踢到，她抬眼看著王東籬，“他這么小，竟然會動。”

　　王東籬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哈呵，他是個人，為什么不會動？”

　　“唔，好吧。那我還是覺得很神奇，你肚子里竟然有個人，還會動，或許還能聽到我們說話。”

　　王東籬被她逗笑了，“不是人是什么？這是你兒子。”

　　“哎，我知道他是個人。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我覺得生命好神奇，我都沒努力過什么，就能得到上天的恩賜，實在是令我驚喜。”說完話，她親了一口他的肚子。

　　他知道。
　　生命太過神奇，她尚且這樣認為，正在孕育生命的他，當然更有感觸。他兩手抱上腹側，輕輕搖了搖，孩子動得更厲害了，松開手，拉住趙福的手，放到胎動的地方輕輕摩娑著，他說：“確實是上天的恩賜。不過，你哪兒沒有努力？”
　　他輕輕動了動腰，“你不努力，我怎么會懷上他？”

　　趙福聞言，輕輕挪開頭看了一眼他的腹底，然后抬眼看他，“現(xiàn)在嗎？”

　　“嗯，很難受。”

　　趙福起身將門栓掛上，摸著他還在蠕動的肚子，說：“你別動了，爹爹不舒服了，你也舒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