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所以,你要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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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夜色濃濃,向暖將后廳的窗戶打開,還能依稀看到后花園里那些花花草草,濃郁的花香若即若離。
這片花園,她都得找人給重新整頓一遍。
想著,向暖拿出工具,圖紙,便開始對這棟房子的裝修做起初步的規(guī)劃,了解起了各間房間,一邊回想著以前,自己家是什么樣子。
以后她住進來的時候,絕對不能有那家人遺留下來的任何東西。
別墅很大,房間也很多,許是心里還有對自己妹妹殘留的些許愧疚,顧文秀的一些東西當(dāng)初沒有被顧京丟掉,而是全部堆放到一個房間里,久而久之,那個房間便成了一個雜物房。
經(jīng)過那個房間時,向暖忍不住駐足停住,久久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她沒有讓人將里面的東西搬走,但向暖也有許久沒有進去過了,那么幾年了,她原來十六七歲的時候還會每天進去,抱著她媽媽的照片哭,到了現(xiàn)在,轉(zhuǎn)眼竟也那么多年了。
向暖抬手握住那把塵封了許久,都上了很多灰的鐵鎖,拿出鑰匙將它打開,然后打開了房門,開了燈。
顧京應(yīng)該是會隔一段時間就讓人進去打掃,過了這么多年,里面竟是沒有積多少灰,向暖邁著極輕的腳步走進去,看著那些有著歲月痕跡的東西。
暖黃的燈光映照著她媽媽以前的東西,有老梳妝臺和破舊的衣柜,還有一些她媽媽的小飾品,向暖甚至還看到了她小時候特別愛騎的腳踏車。
越看,眼眶就更濕潤。
她拿出紙巾擦拭著柜子里翻出來的,他們一家人的照片,上面她的父親精神奕奕,母親溫文秀氣,向暖動作輕緩地擦去上面的灰塵,愈發(fā)地不敢想象,以前她那么好的媽媽,會做出那種無情的事情來?
她不信。
房間里安靜極了,這里沒有人,向暖的情緒也完全柔和了下來,她捧著那疊相冊,面上緩緩滑下兩行清淚。
“爸,媽,你們看到了嗎,你們那被搶走的一切,女兒我都幫你們搶回來了,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們了,也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們的女兒了……”
別人的家庭都是幸福美滿的,可她,卻在十六歲就失去了爸媽,失去了未來那么多可以珍惜的幾十年,每每想到這些,向暖那心里就恨。
那些人,也終于要得到他們該得的懲罰了。
向暖抱著那本相冊,就這樣一個人無聲地流淚,到了最后眼淚流干,她的情緒才平靜了那么些,想將懷里的那本相冊放回去,可突地,一把小鑰匙,卻突然從相冊里掉了出來。
金屬打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向暖有些詫異,她微彎下身撿起那把小鑰匙,近距離觀察著。
這本相冊是原先她媽媽私人最珍藏的,這把鑰匙,原來翻了那么多次這本相冊她都沒有看見過,那么,為什么她媽媽要藏得那么深?
向暖心里錯愕著,拿著那把小鑰匙,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媽媽梳妝臺那一直都上著鎖的小柜子上。
那個柜子,她從記事起,就沒能打開過,包括她爸爸,每次她淘氣偷玩自己母親的化妝品,都會試圖想要打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什么寶貝,可是每次都沒有成功。
她沒有放在眼里過,她父親也是,只是有時會打趣地說,是不是把他全部家當(dāng)都給鎖里面了,才看得那么緊,每次,她媽媽都是一笑而過,而這,在向暖心里也只是他們一家人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事情。
可多年后的今天,向暖突然就想將那個柜子打開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那么得她媽媽的看重。
向暖將相冊放好,捏著那把小鑰匙蹲下身,便試圖插進那把小鎖里面,可非常順利的,那鑰匙和鎖,竟然完全契合!
向暖心頭微微一驚,有些緊張地將那把鎖打開,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她十幾年都沒有打開過的柜子給拉了開。
本來向暖以為,里面會放著什么非常重要的金銀首飾,可出乎意料的,那個柜子里,只是靜靜躺著一本發(fā)黃的日記本。
記賬本?還是……
日記本上放著一張紙條,像是刻意想要以后有人能看到這本日記,然后寫上一張紙條放在上面。
向暖突然就非常重視了起來,她潛意識告訴著她,那本日記本里,絕對不是寫著什么簡單的事情。
向暖有些緊張地將那張紙條拿起來看,上面,是她母親那娟秀的字跡,只是過了十幾年,同樣的有些發(fā)黃。
上面的一小段話,讓向暖頓時心跳如鼓!
——有些事本想一輩子藏在心里,可是煎熬,實在是太煎熬了,現(xiàn)在的我,就只希望等多年以后如果有人看到這些,可以稍稍替他原諒,原諒我那些犯下的過錯。
過錯?原諒什么過錯?!
向暖隱隱覺得,這些事跟段鴻偉和自己母親的過往有著關(guān)系,想到這里,她渾身都緊張得近乎要顫抖,她緊緊攥著那張紙,然后,目光落到那個日記本上。
當(dāng)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暖拿出那個日記本,不顧地板上的灰塵,便直接坐到地板上,靠著墻,便翻開了那個日記本,那里面的一字一句,無不體現(xiàn)出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心里那種深刻的遺憾和感傷。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而向暖,則細(xì)細(xì)地,一點一點看著那個日記本上的每一篇,越看下去,就越發(fā)震驚!到了最后,甚至忍不住地捂住嘴,直接哽咽地痛哭了起來!
那個日記本只寫了一半,可每一篇,都非常詳細(xì)地寫了那天的天氣以及心情,十幾年前的日記,還是自己母親那細(xì)膩的筆觸,讓向暖的心里感觸無限。
那里面,大多都是懺悔回憶的話,可更多的是寫以前不為人知的,描述了當(dāng)年那段錯誤感情背后,是一個少女為了自己的初戀,多么辛苦的付出。
錯了,全都錯了,而最初的不是她母親對不起段鴻偉,他們所有人都錯得離譜到極點!
向暖不停地抹著淚,可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地,怎么樣也止不住。
全都是為了那要人命的感情,可最初的時候,誰錯了?這一段糾結(jié)了幾十年的感情,究竟是誰錯了!
段鴻偉說是她媽媽傷害了他,可是她母親也是受害者,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耗了那么長時間的一場仇恨,到頭來是什么?
牽扯了一代又一代,難道這些死結(jié)不解開,就要一直這樣讓下一代也受罪嗎!
不行,她得去公開這一切,她要去跟段鴻偉說,這一切,最先錯的也只是他!也是為了圓她母親的一個愿望,她必須得說出去!
想到這,向暖也顧不得這棟房子的后續(xù)裝修,她緊緊捧著她媽媽的那本日記本,隨手擦了一把面上的淚,拿起東西,便匆忙地往樓下趕。
段鴻偉就在醫(yī)院,她要去醫(yī)院!
向暖急匆匆地下樓,慌了似地想要沖出別墅,可剛到門口,便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給猝不及防地攔了下!
外面有秩序地守著很多人,仿佛是知道她的下一步去向,才專門守在那里,而領(lǐng)頭人凌肅,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大門口,攔住向暖的去路。
看到他,向暖的臉色立馬便沉了下去,抱著日記本的手更加緊了緊,她冷著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要攔我?”
到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想再去問凌肅是不是又跟蹤她這種問題了,是不是,這不是擺明了的?他們永遠(yuǎn)都清楚她的下一步動作,對她的監(jiān)視恐怕一天都沒有停止過。
而現(xiàn)在,這是擺了明地不允許她去醫(yī)院!
凌肅沒說話,而是定定地看著她,目光終究沒有那么冷,“是,我是來攔著你的,醫(yī)院,你不能去。”
向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驚怒道,“為什么,我去醫(yī)院跟君伶她要做的,又有什么沖突?!凌肅,你最好給我趕快讓開!”
凌肅卻一步不移,堅定地站在那,“你要想清楚,段鴻偉已經(jīng)是要去死的人了,君董事要他死,你過去,有什么意義,你不想報仇了是嗎,現(xiàn)在,可是到了最后時刻了。”
報仇?最后時刻?想到這些,向暖的心便愈發(fā)地亂,到了此刻,她幾乎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的是什么!
就好像那天易子卿所問她的,向暖,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要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現(xiàn)在要將那些事跟段鴻偉說清楚,她要去為了自己母親,把一切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向暖握緊手里的日記本,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對他道,“凌肅,你非得為了君伶做事做一輩子,永遠(yuǎn)這樣下去,她讓你去死你都要去死?你讓開,我是為了我媽媽,那些恩怨,遲早得解開!”
直到現(xiàn)在向暖才真正發(fā)現(xiàn),報仇,殺人,根本就不是她能去,她真正想去做的,她永遠(yuǎn)都會被那些柔軟的感情給牽動,永遠(yuǎn)處于仇恨中,她不想!
有些誤會,有些心結(jié),本來就是可以解開的,最初的一切哪有誰對誰錯,冤冤相報何時了,與其折磨,為什么不讓所有人解脫?
可凌肅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他依然面無表情。
“所以,你這是要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