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那天同去火鍋的只有毛毛,朝陽這段時間不曉得被什么刺激了,打算考博,每天忙進(jìn)忙出不見蹤影,薔薇一小時前去醫(yī)院了,起因想當(dāng)然是在市里,原本想跟那男的來一場“偶遇”,結(jié)果弱弱伸腿絆了他一下,使得他重重磕在了貨物架上,血流不止,直接12o了。
當(dāng)天在毛毛滿面紅光敲響217的男生宿舍門之前,安寧不放心地提醒,“毛毛,你等會兒不能亂說話知道嗎?也不能耍流氓。”
毛某人委屈,“有男的在不耍那多難受啊。”
雖然有點(diǎn)殘酷但為了毛毛的名聲安寧還是義正言辭道:“難受也要忍著。你看我,呃,面對徐莫庭不是照樣堅(jiān)定不移地把持住了么?”
毛毛猛地眼睛光,“原來阿喵你其實(shí)也是一直想著要撲倒妹夫的,但就是辛苦地忍了下來?!”
內(nèi)部會議怎么著都行了,“可以這么說吧。”剛說完門被人輕巧拉開,那人的手悠然地搭在門邊上,嘴角帶著淡淡的淺笑。“怎么到了不進(jìn)來?”
安寧當(dāng)即目定口呆,他怎么在門口?最主要是:他聽到了?!
安寧被朦朧帶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除了張齊,老三,還有幾名不認(rèn)識的男生,以及徐程羽。
毛毛一下打入了內(nèi)部,不過難得表現(xiàn)規(guī)矩。
除了——“你有女朋友了嗎?沒有啊,真可惜,我有心上人了。”“有什么好的av可以推薦啊?”“……”
跟某毛同寢室的人失聰?shù)剞D(zhuǎn)頭看窗外。莫庭過來遞給女友一杯溫水,然后坐在了她旁邊,“你們宿舍娛樂蠻豐富的?”
安寧幽怨地望他。
徐莫庭低頭笑了笑,“餓了嗎?”
安寧搖頭,“冬天好像消化系統(tǒng)都變緩慢了。”看著在張羅鍋?zhàn)邮巢牡睦先土硪幻猩瑒偛潘獛兔Γ粡?qiáng)烈婉拒了,說是體力活就該是男人做的。不由瞄旁邊跟她一樣空閑的男人。
“怎么?”莫庭莞然。
“沒,沒什么。”這人明明對她挺知根究底的,好像想什么他都知道,卻總是拐著彎讓她支吾。安寧想,徐老大莫非是s?
那完了!
徐程羽過來跟堂哥借人,“老三忘了調(diào)料醬,我跟安寧出去買一下,就回來。”
莫庭倒也大方放行。“到近一點(diǎn)的那家,別跑去南門。”
“知道了。”程羽出來的時候不可思議地嘀咕,“堂哥竟然會啰嗦這種事。”
安寧說:“外面挺冷的,我一個人去也可以了,只要調(diào)料醬是吧?”
徐程羽笑道:“我其實(shí)是想去買冰淇淋。冰淇淋配火鍋,絕配吶!”
安寧輕皺眉心:“冷熱刺激太大,會得口腔癌的吧?”
“……”
兩人剛到寢室樓下,就碰上了進(jìn)來的高雪,對方看到她們,上來跟徐程羽打了招呼。
“我來找我男朋友。打電話又不聽,不知道死哪去了。”高傲女似有若無望了眼安寧,低聲問程羽,“你現(xiàn)在怎么老跟她混一起?”
“飛鳥擇良木而棲么。”她是哪邊兒有意思呆哪邊兒。手機(jī)這時響起,徐程羽跟安寧點(diǎn)了下頭走到一旁接通。
高雪難得屈就過來跟阿喵搭腔,“說真的你知道徐家是什么身份背景嗎?”
安寧對這種場景是有些頭疼的,不過還是友善道:“不怎么清楚。”
“我們高家跟徐家也算是世交。”高雪說著又望了她一眼,“徐莫庭的爸爸是美大地區(qū)的外交部副部長,而他爺爺——”
安寧等了會兒見她沒打算再說下去,怎么總有人喜歡話講一半的?
“你覺得你們會有結(jié)果嗎?”
安寧想了想,“我曾經(jīng)看到過一句話,恩……宿命論是那些缺乏意志力的弱者的借口。”說完又補(bǔ)充道:“好像是羅曼·羅蘭說的。”
“……”
身后有人叫了安寧一聲,正是徐莫庭,他拿著她的圍巾走下來。
程羽正巧掛斷電話走回來,疑惑地輕笑:“堂哥,還有什么吩咐嗎?”
徐莫庭只是將紫色圍巾遞給女友,對徐程羽道:“你上去吧,我過去買。”
“跑腿的事情咱們女生做就行啦。”
“等你買來都可以散場了。”莫庭冷淡地實(shí)話實(shí)說。
“嘿,太過分了啊。”徐程羽不滿,不過也不敢跟堂哥多抗議。“那安寧麻煩你幫我?guī)б槐苛芑貋恚x了!我會記住冷熱分開吃的。”
安寧應(yīng)了聲,于是就是莫名其妙跟著徐老大出門了,在經(jīng)過高雪時,不由輕問身邊的人,“那個,你不跟她打聲招呼嗎?”她一直在看著你噢。
莫庭皺眉,淡淡道:“不認(rèn)識打什么招呼。”
不認(rèn)識打什么招呼……
打什么招呼……
招呼……
徐程羽也聽到了這句不輕不響的回話,不禁為自己同學(xué)掬一把同情淚,也不知阿雪怎么得罪他了?跟她堂哥作對,非死即傷啊,這人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走出來時安寧忍不住好奇心,“你真的不認(rèn)識她啊?”都說世交來著。
徐老大輕描淡寫地開口:“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認(rèn)不認(rèn)識有差別嗎?”
“……”安寧承認(rèn),她有點(diǎn)開心,唔,罪過罪過,自己一定是扭曲了。
“晚風(fēng)吹來,你耳邊有一種無聲的語言。它沒有語調(diào),可你一定聽得見。它隨著風(fēng)兒,隨著清新的空氣,掀動著你精美的襯衫。它慢慢地梳理著你的黑,那么耐心,悠緩。”
時間在大學(xué)的冬日小道上輕悄而溫柔的流逝。在當(dāng)日當(dāng)時經(jīng)過的人,看到的一幕是:一個漂亮的女生挽著男朋友的手臂,口中清朗地念著一現(xiàn)代詩,表情還挺生動的,而旁邊的英俊男友,嘴邊帶笑。
買完東西回去時,安寧一推開門就聽到毛毛一句,“youknoapanese!”
“……”
“……她平時在寢室里不這樣的。”安寧試圖給毛毛挽回一些形象,雖然事實(shí)是她在寢室里還要來勁,但顯然現(xiàn)在做什么都是徒勞,因?yàn)槔锩嬉呀?jīng)炸開了鍋。
總之,火鍋之夜熱鬧非凡。
安寧當(dāng)天無聲無息吃了不少,反正,“原來嫂子寢室里經(jīng)常看的是蒼井空啊,哎,女生跟男生眼光就是有一些差別,我還是比較待見武藤蘭。”“大嫂寢室真厲害啊,a-片都是白天觀摩嗎,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等等,等等。
酒足飯飽之后安寧就想睡覺了,她的生物鐘比較悲催。可是毛某人卻還在興頭上,安寧無奈進(jìn)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清醒一下,剛抬頭就見徐莫庭站在那兒,接著他一步步朝她走過來,她靠在洗手臺邊沒有動。直到他的身體貼上她的背,安寧感覺自己微微一顫。他笑了一下,氣息停留在她耳際。“我上次說要表白是吧?”
安寧深覺徐莫庭惡意起來真的很……惡意啊。
“不用,不用了,我了解你的心意。”安寧希望自己的心跳能快些平復(fù)。
“可是,我覺得需要再名正言順一點(diǎn)。”他的手緩緩移上來,溫柔地攬住她的腰。
這樣還不夠名正言順嗎?
安寧轉(zhuǎn)身,卻是一怔,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內(nèi)容,一些沉甸甸的久遠(yuǎn)的東西,交織著坦白的情感。
他低下頭,吻也已經(jīng)順勢落下,修長的指尖滑入她的中一下一下地梳理,安寧覺得頭皮都酥麻了。輕嘆一聲,與他擁吻在一起,過了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停下。
“安寧,我愛你。”他說地很慢,也很鄭重。如果是書面的形式,她想,這五個字每一筆他都會勾勒地深刻,留在紙上,難以磨滅。
徐莫庭將她提抱起坐在洗手臺上,安寧下意識抱緊他的手臂,他勾起她的下巴,重新吻住她,這次比前一次要纏綿許多,時而輕含時而侵入,安寧當(dāng)時想的是幸虧坐著,否則腿軟地肯定站不穩(wěn)了。
正當(dāng)某人渾渾噩噩的時候,對方理性地收斂起,在她唇邊徘徊了一會兒,將額頭與之相抵,徐莫庭嘆息道:“感覺真不錯……”
門外過道上有人猶豫地敲門,“老大,如果你跟嫂子恩愛好了,我能不能進(jìn)來上下廁所啊?”
安寧聞言臉上燒了起來,這下夠名正言順了。沒敢扭頭看他的表情,而跳下洗手臺時腳下還是軟了一軟,莫庭出手扶住。“小心。”
“謝謝。”
徐莫庭笑道:“跟我不必這么客氣。”
“……”
徐老大想到什么又靠過來說了一句,“安寧,如果你把持不住了,我不介意的。”
“……”聽到了,真的聽到了!安寧——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滅亡,豁然轉(zhuǎn)身,但因太激動,腳下一踉蹌,局面就是往他身上撲了過去,下一秒便是老三的開門聲,“不好意思,我真的憋不住了——啊!!!”
于是,當(dāng)夜,李安寧在外的名聲成了:嫂子果然有膽識!原來嫂子是s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我們老大在感情方面還是很保守的啊原來。堂嫂我好崇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