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安寧在學習工作兩頭忙的情況下,近來又多了兩項任務:約會與**,前者自然是跟某人……至于后者,因傅薔薇突然對各類娛樂活動興致勃勃,于是開始經(jīng)常性地伙同毛毛朝陽等人出入酒吧,ktv,十足一副吃喝嫖賭的架勢,安寧雖然不愛湊熱鬧,但目前有一種心態(tài):需要分散注意力,所以偶爾也會赴約。
    某日,薔薇一進門便大力推薦:“姑娘們,明天各大院校大型聯(lián)誼活動,有沒有興趣?”
    不用想除了安寧全都有興趣,不過毛毛堅決要帶上阿喵,為了緩和氣氛,以免沖動起來生流血事件,于是安寧也沒逃過一劫。
    活動是在隔壁大學的禮堂里舉辦,當天被布置成舞會現(xiàn)場。毛毛和薔薇都是裙裝出場,朝陽一如平常,但也是裙子當?shù)溃í毎矊幋┲畈粚I(yè),亞麻襯衫搭牛仔褲,毛毛連連飲恨,資源浪費!
    當晚男多女少,女生幾乎一進場就被男同胞上來邀去跳舞了,自然也有不少男士過來跟安寧攀談,面對陌生的人她并不習慣多交流,所以只禮貌應付,還算和平。只是中途一位別校的大四生對她窮追不舍,直至一通電話替她解了圍。
    “在忙么?”對方似乎是剛出辦公樓,能聽到一些人在跟他打招呼。
    安寧想了想還是據(jù)實以告,“在聯(lián)誼會上。”
    “哦。”對面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說,“有鐘意的嗎?”
    他……生氣了?安全起見,安寧立即說:“我是被迫過來的。”
    “是嗎?”聲音里有笑意,“我今晚過去,你要有時間見一面?”
    “這是疑問句嗎?”所謂的“脫口問出”。
    “……”莫庭這邊輕按眉心。
    一時間安寧不知該如何“補救”,但是卻莫名地覺得這樣的靜默很舒服,聽到毛毛朝她嚷過來,“我要掛了,朋友在叫我。”
    莫庭應了聲,最后提醒,“別喝酒。”
    他的口氣怎么老像她是酒鬼似的……一轉(zhuǎn)身,毛毛已經(jīng)站在她旁邊:“你家男人呦?!”
    安寧:“叫我什么事?”
    “剛薔薇碰到上次欺負你跟朝陽的人了,原來兩丫是這學校的,哈哈,對方似乎已經(jīng)被校方處理過,又是批評又是留察,這邊的領導真是英明啊。”毛毛樂得合不攏嘴。
    安寧心里想的是:應該是朝陽把她們欺負了吧?
    過八點的時候安寧提前回去,剛到寢室樓下,見到站在門口的人不由驚訝,這個身穿深色風衣的男人轉(zhuǎn)身看到她,擰滅了手中的香煙,然后走到她身前:“剛好在附近,就擅自過來了。”他道出緣由,合情合理。
    安寧點了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實在不熟。對于爸爸那一邊的“親戚”,她不排斥,當然也不會特別去在意和關(guān)注。
    對方似乎也沒有多停留的意思,只說:“你父親讓我?guī)б痪湓挘绻袝r間回g市一趟。”
    安寧再度點頭,原以為他接下來就要走了,卻現(xiàn)沒有動靜,她抬起頭時他正看著她,“有空嗎?找家餐廳坐一下吧,我沒有吃晚飯。”
    安寧沒想到局面往這方向轉(zhuǎn)去,一時無以為繼,而對方只是等著,并不急躁。
    最終還是答應了,雖然勉為其難,但也確實難辭其咎。在剛進餐廳時倒是碰到了從里面出來的張齊,后者看到面前的兩人有些意外,但表情未變,隨意交談兩句便告辭,走開時忍不住問了句:“今天莫庭說要過來是吧?”
    “恩。”安寧莞爾,原來男生的聯(lián)想力也可見一斑。
    張齊自覺撈過界,最后笑著道了別轉(zhuǎn)身出門,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又往后看去,眼睛閃爍了一下,是真的吃驚——周錦程,監(jiān)察院的第二把手。
    “有什么可以推薦的?”他坐下后問。
    安寧反應過來是在跟她說話,“這里的鐵板燒不錯,不過你可能——”
    “那就試試吧。”他笑了笑,伸手招來服務生。
    這種每天都是山珍海味的人吃鐵板燒?好吧,偶爾清淡小粥也是需要的。她自己叫了份果汁,在聯(lián)誼會上已經(jīng)吃了不少。
    十分鐘后一名身著簡單t恤的清俊男子走進餐廳,當莫庭在看到窗口這一桌人時暫緩了腳步,原本是想來給她帶晚餐的,看來不用了。輕撫了下額頭,退到身后邊的一張桌面入座。喝了一口服務員端上來的溫水,之前的胃疼稍有緩減,而手機也在這時候響起,是短信,“我現(xiàn)在在清和面吧,你打電話來好不好?就說有急事……恩……我跟這位小舅真的不知道怎么交流。”可以想象表情有點可憐。
    安寧這邊咬著吸管耐心等回復,不須臾對方回過來:“吃完了再出來吧,我沒什么急事。”
    寢室里的人都在聯(lián)誼,短信俱不回,所以只好找了某人……還真是“見死不救”。
    而周錦程這時抬眸看了她一眼,“在等人?”
    安寧想如果自己真是貓,此刻一定全身毛都豎了一遍:“恩……你試過燈影牛肉嗎?”
    他笑了下:“沒有。”
    “還有北歐的一道特色菜,生雞蛋拌生牛肉?”
    “沒有。”
    “……”安寧頭一次有出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于是沉默。
    從餐廳出來時,服務員告之賬單已經(jīng)有人付過,一個是驚訝,一個若有所思,最后周錦程轉(zhuǎn)頭對她笑道:“看來我是沾了你的光。”
    奔馳車開走的時候,安寧沉吟,其實她應該是不喜歡這種親戚的吧?這些權(quán)勢在握的人,一直是她的心結(jié),好比爸爸,所有的事情都夾帶著利益關(guān)系,不知道有多少付出是出自真心。
    這廂徐莫庭回宿舍沖了澡,張齊對著正擦拭頭的人嘖嘖稱道:“我現(xiàn)在知道女人為什么這么迷你了。可惜你不愛張揚,否則絕對能壓過文學院的江旭。”
    徐莫庭對此話題沒有興趣,拿起桌上的腕表帶上:“這學期碩導對你贊賞有嘉,可以更上一個平臺。”
    “升博嗎?是有這個想法。”說到這邊不免問:“你呢?如果你想應該輕而易舉——”
    莫庭笑了一下:“目前沒這個意向。”
    “也是,你也不差這張文憑了。”張齊見他要出門,突然有些欲言又止,被后者看出來:“還有什么事?”
    “這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剛看到你媳婦了。”
    徐莫庭隨意恩了一聲。
    張齊:“就這樣?”
    “不然怎么樣?”口氣平淡,不像說謊的樣子。
    “我以為至少應該有點介意。”看來是他小題大做了,張齊一放松忍不住開玩笑:“說真的你家那位算是大美女哪,不時時看著放心嗎?”
    正扣襯衫紐扣的手指停了下來,到這里徐莫庭不否認有點影響情緒,但開口的話卻是平靜異常:“又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