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欸?”林天瞪大眼睛,他立馬打起精神了,傅醫(yī)生這是第一次主動問他要不要做!以前每次都是他自己纏上去,把衣服脫了,林天親他一會兒,說想要,傅醫(yī)生就會給他,但傅醫(yī)生從來不對他主動要求。林天高興極了,搖尾巴道:“要要要!我不累!多少次都行!”</br> 傅星河笑了,他手指捏著林天的下巴,俯首去吻他,吻了幾秒鐘分開,“就做一次,你今天沒休息好,多睡會兒。”</br> 林天點(diǎn)點(diǎn)頭,掙扎著答應(yīng)了,“……那就一次吧。”明早傅醫(yī)生肯定還要晨勃,他早點(diǎn)兒醒了還能再來一次!</br> 傅星河心里好笑,林天太好安慰了,親兩口就把什么都忘了,做一次眼睛里心里又只剩自己了。傅星河又低頭親他一口,手掌隔著衣服撫摸他的腰。林天的腰上有薄薄一層肌肉,摸著是硬的,但是觸感非常好,傅星河的手掌滑到他的后腰,伸進(jìn)褲子,抓了把他的屁股,嘴唇貼著他,聲音很低,“一次也能搞死你。”</br> 林天趴在他身上喘息,傅醫(yī)生的手掌把他全身都摸軟了。吻了一會兒,傅星河把他衣服全脫了,屋里空調(diào)地暖全開,很暖和,他把林天壓在身下,把被子蹬開,幾乎沒多少前戲就開始干。</br> 很快,林天就什么都忘了,他流著汗,手臂和腿都纏在傅星河身上。和傅星河想的一樣,他眼睛里、心里,煩惱全丟了,只剩下傅星河一個人了。</br> 因?yàn)槔蠣斪舆€在醫(yī)院里躺著的,林天早上就和傅醫(yī)生一前一后去的醫(yī)院。他到的時候,老爺子還沒醒,陳管家在病房里守著的。</br> 見林天來這么早,他很意外。</br> 林天在病房里呆了一小會兒,傅醫(yī)生就來查房了,還是一群人跟著他的,進(jìn)來時,傅星河的眼睛先是在林天身上頓了兩秒,又撤開。沒人發(fā)覺。</br> 小周大夫和小譚大夫也都看了他一眼,包括后面幾個年輕女醫(yī)生,目光也都不小心黏在了林天身上。昨天她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家人里好多個帥哥美女,這個是最最最極品的那個了。</br> 小譚大夫是因?yàn)樽蛱觳恍⌒目匆娝┲魅蔚耐馓讖闹魅无k公室里出來,那會兒主任還并不在辦公室里,太奇怪了。</br> 而小周醫(yī)生也是見過林天的,每次來給傅醫(yī)生送飯那個!上次手術(shù)收尾時,主任讓她去他的辦公室門口找這位帥哥,讓他進(jìn)去等。但小周醫(yī)生盯著他看,絕非是因?yàn)榱痔鞄洠怯X得奇怪,怎么眼前這個帥哥這么眼熟?身材眼熟。想了會兒她也沒想明白,只覺得他們主任家的“小奶糖”,好像也就這么高吧?</br> 小周醫(yī)生抽了抽嘴角,要是傅醫(yī)生女朋友這么高的話,這也忒高了些。</br> 給老爺子做完一遍檢查,傅星河道:“您身體恢復(fù)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br> 老爺子對他說了聲:“謝謝你啊,大夫。”以前他看不起西醫(yī),覺得西醫(yī)各種不好,拿刀的外科醫(yī)生就更是不好,現(xiàn)在倒是能想通了。吃中藥一直都沒效果,視力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差,原來是大腦里長了腫瘤的緣故。撿了一條命,老爺子是真心覺得感激。傅醫(yī)生搖頭道:“我應(yīng)該的。”</br> 所有人都以為他指的是他身為醫(yī)生的本分,只有傅星河自己知道,這個病人還是林天的爺爺,和別的病人不同。</br> 中午,老爺子的呼吸機(jī)撤掉了,病房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人,吵嚷著說把老爺子接回去,說家里有專人照顧,要利于恢復(fù)。</br> 陳管家讓家里廚師做了飯,送到醫(yī)院來。</br> 林天趁著人多,悄悄卷走了兩人份的飯菜,他忙里偷閑,偷偷跑到傅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去。</br> 今天上午沒有手術(shù),傅星河只出了幾個普通門診,就開始處理科里的事務(wù)了。因?yàn)榱痔鞗]時間做飯,點(diǎn)的外賣他吃了兩口就覺得不行了,太難吃了。</br> 以前老是吃這家外賣,算比較干凈的,那時候吃著倒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他果真是讓林天給養(yǎng)叼胃口了。林天每天做的菜都是不一樣的花樣,關(guān)鍵是他還都覺得好吃,連藕粉圓子這種甜食他都能吃光。</br> 傅星河煎熬著吃了幾口,實(shí)在是吃不下了,林天就偷偷溜進(jìn)來了。</br> 之前傅醫(yī)生把辦公室鑰匙配給林天了,林天覺得不合適,假如叫人看見了,難免會說閑話。所以一般他是敲門,看見沒人的時候會直接開門。</br> 林天是確認(rèn)了走廊沒人才用鑰匙開門的,卻沒想到,這個醫(yī)院里還有一種喜歡躲在暗處偷窺的人。</br> “嘿!嘛呢?”小周大夫端著飯盒回休息室,她邊走邊拿著袋樂事在吃,正巧就看到新來那個姓譚的美女躲在走廊拐角處,往前面探看。</br> 小譚大夫魂不守舍地支吾了一聲,“沒干嘛……”</br> “是不是看主任呢?”小周一副理解萬歲的表情,拍拍她的肩,“正常的,別的科也好多小護(hù)士和你一樣,我剛來也這樣。不過你以后還是別這樣了,咱們主任是有主的人!”</br> “你說什么?!”她震驚地瞪大眼。</br> “主任有女朋友了啊,”小周大夫咬著薯片,實(shí)話告訴她,“你還不知道吧,關(guān)系可好了,那女孩兒可漂亮身材可好了…模特似的,腿老長老長了……”她睜著眼胡謅,“你呢,來了我們科,就安安心心工作,別讓主任發(fā)現(xiàn)你這樣,不然你這實(shí)習(xí)期,就過不去了。”她邊說,邊往休息室走,把樂事分享給旁邊的小譚美女,小譚擺手說不要,“你別吃這個了,會發(fā)胖。”</br> “你要管理身材吧?我不用,我也沒人追……吃再多也沒事兒。”小周瞥了眼小譚美女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聽人說了,為了他們主任專門從心外轉(zhuǎn)過來的,這衣服小一號吧?怎么這么勒,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br> 小譚大夫一言難盡地看看她,張了張嘴,“我……我問你個事兒啊。”</br> “說。”她嘴巴嚼得像只倉鼠。</br> “就今天上午,咱查房的時候,那個很帥的那個……他和咱主任認(rèn)識嗎?”</br> “怎么這么問?”小周大夫停下來,怪異地瞅她一眼。</br> “認(rèn)識的吧?”</br> “那帥哥好像和咱們主任是朋友,你別打聽了,那是主任的私事兒。”小周大夫把空掉的薯片袋子一扔,直接就躺床上去了。</br> 看她也不洗手,衣服也不脫,小譚醫(yī)生更無語了。</br> 但總算是打聽到點(diǎn)兒事,難怪那個男人會從傅醫(yī)生辦公室里出來,但是也不對啊,他們在病房里怎么不打招呼呢,跟不認(rèn)識似的。</br> 太奇怪了。</br> 這邊,林天進(jìn)了辦公室,就瞅見桌上的外賣,“怎么吃外賣啊你,我給你帶了飯。”林天朝他走過去,把飯菜放桌上。</br> 傅星河看他,“沒吃兩口。”不好吃。</br> “我今天沒時間回去給你做飯,等會兒下午,我跟你一起回家。”他打開飯盒,蒸汽水從蓋子上滴下來,飯菜香熱騰騰的,“你嘗嘗這個,廚師做的,手藝很好的。”他夾了一筷子送到傅星河嘴巴里,傅醫(yī)生張嘴吃了,最后評價道:“你做的好吃。”</br> “真的啊?”</br> 林家的廚師祖上是御廚,因?yàn)槔蠣斪泳秃眠@口,所以花了高價請的,那手藝那味道肯定是林天沒法比的。林天覺得,傅醫(yī)生肯定在騙他呢。</br> “真的。”傅星河點(diǎn)頭,眼睛凝視他,“林天,我可能沒法離開你了。”</br> 林天愣了秒,眨眨眼,他一下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過了好久,他才說了句:“我也離不開你的。”</br> 他伸手抱抱傅星河,抱了下又想去親他,傅星河把他臉推開,“我嘴巴油。”</br> 林天聞言也夾了一筷子菜,不管不顧地湊上去親他,“好了,我現(xiàn)在也嘴巴油了。”</br> 還是讓他給親了,傅星河無奈地笑,捏他鼻子,“膩歪。”</br> 林天也覺得有點(diǎn)兒,但顯然,傅醫(yī)生并不討厭自己這樣。而且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很開心,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傅星河是他的人。</br> 吃完飯,林天漱了口,傅星河讓他躺自己床上休息去。那床挺小,躺兩個大個子著實(shí)費(fèi)勁,要是辦事還行,睡覺就擠得慌了,會弄得誰也睡不著。</br> 林天不肯,他湊過去抱住斜靠在沙發(fā)上準(zhǔn)備就這樣休息的傅醫(yī)生,“我給你們醫(yī)院捐一批硬件吧,換個大床,大沙發(fā),可以滾來滾去蹂躪的那種。”他說話的時候,觀察著傅星河的神色,但傅星河什么表情都沒有,看不出什么態(tài)度,眼睛里也看不出來。</br> “我之前一直沒說……傅醫(yī)生,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吧,我的家庭,”他親親傅星河的下巴,吻他的嘴角,“我爺爺年紀(jì)大了,我想出柜,我怕他受不了刺激,被我氣死了。”</br> “我家里看著復(fù)雜,兄弟多,但也不復(fù)雜,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跟你好好過。”</br> 傅星河看著他的眼睛,良久后,發(fā)現(xiàn)林天是在說真的。</br> 他什么也沒說,拍拍林天的肩,“睡我身上還是睡床?”</br> 林天抱緊他,“睡你身上……”林天頭靠著他胳膊,然后抬頭,他有點(diǎn)兒怕把傅星河胳膊壓麻了,他下午動手術(shù)怎么辦,他猶豫了一下,“我抱你吧,我不困,你睡在我腿上。”他說著,就從傅星河身上起來了,抱過傅星河的腦袋,林天道:“我哄你睡哦?”</br> 傅星河也沒過多堅(jiān)持,林天身上有股很好聞的氣味,屬于自己的衣帽間的味道,還有他慣用的沐浴露味道,還有股,像是他臆想出來的奶糖味兒。</br> 把腦袋枕在林天的腿上,他的長腿掉到沙發(fā)外面,掉了很長一截,傅星河就著這個姿勢,很快便睡了過去。</br> 林天不算很困,他一向都很有精神,而且傅醫(yī)生在他懷里誒,他看傅醫(yī)生還來不及,怎么有心情睡覺。</br> 傅星河醒來時,林天還在看他,看一個多小時了,怎么看也不膩。傅星河睜眼的時候,他的還反應(yīng)過來,情緒沒收回去。</br> 他眼睛里是濃烈而熾熱的占有欲,給傅星河一種他無處可逃的感覺。但很快,林天就變回了一貫的他,他撫摸著傅星河的頭發(fā),低頭親了他一口。</br> 傅星河從他腿上坐起來,“腿麻沒有?”</br> 林天動了下,“還成,不麻。”他摸摸自己的腿,還有股傅星河的溫度。</br> 傅星河一邊穿白大褂一邊道:“那我去工作了。你要是在空調(diào)房里脫了外套,出來時記得穿外套。”</br> 他穿白大褂的動作很利索,很帥,衣擺在空氣中劃過流暢的弧度,傅醫(yī)生把手臂抻進(jìn)袖口,林天應(yīng)了聲好,走過去幫他系紐扣,“傅醫(yī)生,你穿白大褂好帥,你今天要不要把白大褂穿回家?”</br> “你準(zhǔn)備干什么?”傅星河把手伸過去,林天給他系袖扣。</br> “我不干嘛啊,玩點(diǎn)花樣……我做你的病人,或者你拿一件你們院護(hù)士服回家,我穿。”傅星河盯著他,林天補(bǔ)充:“我要最大號的,不然會繃壞。”</br> 把所有扣子都給系好了,傅星河終于騰出手來了,他不輕不重地用指節(jié)敲了敲林天的腦袋瓜子,恨鐵不成鋼道:“上回我說什么了你還記得嗎?”</br> “啊?”林天一呆,接著想起來視頻play那次,他腦抽,買了點(diǎn)特殊道具,他以為男人都喜歡,但傅星河叫他不用那樣,還說喜歡平時的他。</br> “那……那不要護(hù)士服了,白大褂還是要的,我喜歡你穿白大褂,你不知道……沒回看見你穿白大褂工作的模樣,我就……就特激動。”林天看看傅星河,他現(xiàn)在的模樣就是林天最愛的那樣,他干凈整潔的白大褂,胸口口袋里的筆,金屬制的胸牌,上面“傅星河”三個字,他扣到最頂端的那顆紐扣,他冷淡的臉,都有股子禁欲氣息,林天恨不得在這里就撲倒他,他湊近傅星河,眨眼道:“你是不是喜歡我戴兔耳朵?我晚上戴給你看哦。”</br> 傅星河想到林天戴著粉白粉白兔耳朵的模樣,教訓(xùn)就止步喉間,最后輾轉(zhuǎn)化為一聲:“好。”</br> 林天回病房的時候,用了上次的借口,說自己在車?yán)锼X。</br> 林城安看他一眼,“你車停我旁邊的吧?我剛剛回車上拿東西怎么沒看見你。”</br> 林天微笑,“可能三堂哥你眼神不太好。”</br> 林城安鼻孔噴氣,他最討厭林天這副模樣,沖誰都溫和,都笑模樣,但誰都知道他是裝的,他這人太假了。林城安心里認(rèn)定林天不是在車上睡覺,而是在干什么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兒。</br> 和林城安沒說兩句話的工夫,老爺子就把他叫過去單獨(dú)說話,“我住院了,你不在公司,公司沒人管怎么行,”他平躺在病床上,傅醫(yī)生說老爺子身體無恙,可那張蒼老的面孔上,分明透露出了垂垂老矣的暮色,“你不用每天來醫(yī)院看我,我啊,過幾天就出院。噢,城安說經(jīng)常在公司找不到你人,貪玩去了?還是去找你那個?”</br> 他聲音不大,卻還是叫旁邊人聽到了。</br> 那個?哪個?誰?</br> 林城安狐疑地看著林天。</br> 林天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說好,明天他會去公司工作。</br> 他是一心撲在傅星河身上,把工作的事全忘光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他自己知道,大剛知道,連林城安也知道,現(xiàn)在老爺子也知道。不過林天這個總裁的作用并非是他去辦公室里坐著就行的,公司需要的是他的投資眼光,他的前瞻性和決策性。所以林天只要把自己應(yīng)該做的做好,英泰還是會照常運(yùn)轉(zhuǎn)。</br> 老板去不去公司,意義不大。不然當(dāng)老板的,為什么要請那么多員工?</br> 下午,林天收到傅醫(yī)生說他下班了的短信,就離開了醫(yī)院。</br> 林城安覺得他沒對勁,就在后面兒開車跟著的,他看著林天的車進(jìn)了某個小區(qū),接著自己的車就被小區(qū)保安攔下了。</br> 滬市的氣溫變化很快,前幾天穿風(fēng)衣還能抵御的寒冷,到今天就得穿羽絨服了,但林天還穿著薄外套的。他一下車就覺得涼颼颼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向身體內(nèi)部侵蝕。林天剛進(jìn)單元門,就看見傅醫(yī)生從電梯里出來,“家里沒菜了。”</br> 他手里還拿了件外套。</br> 林天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去買菜。”</br> “我跟你一起,”傅星河走到林天身邊,握了握林天的手掌,有點(diǎn)兒冰。“早上走的時候我讓你多穿點(diǎn)的。”他替林天把外套穿上,背后電梯叮地響了,一只黑色的小貴賓猛地竄出來,竄到林天腳邊來。</br> “caesar,回來!”</br> 說話的是個男孩子,高中生,叫孫柯,住在傅醫(yī)生樓上,就每天雷打不動拉大提琴那個。他們家狗的名字也特別有意思,叫凱撒。</br> “caesar、caesar!別亂跑,來媽媽這里。”孫柯媽媽追過來就把貴賓抱懷里了,“不好意思啊傅醫(yī)生,我們家狗愛亂跑。”</br> 她眼神落在傅星河身上,又轉(zhuǎn)到林天身上,還想說什么,孫柯叫她,“媽!我要遲到了,你快點(diǎn)!”</br> 他的目光掠過兩人,上次在電梯里,電梯門剛開,他就看到這倆人抱一起的。樓下住的那個醫(yī)生——是個同性戀。</br> 林天坐上車,看見背大提琴的男孩兒回頭又看了自己一眼。</br> 挺帥一男孩兒,身上一股討女孩兒喜歡的憂郁氣質(zhì)。</br> “這孩子不會亂說吧?”林天發(fā)動汽車,“上回他好像看見我們抱一起的。”</br> “他能告訴誰?”傅星河瞥他。</br> “噢……也是哦,”但是小區(qū)吧,住的人多,緋聞也傳得快。傅醫(yī)生和這棟樓的鄰居就是點(diǎn)頭之交,正巧樓上那家人在醫(yī)院里碰見過他,知道他是醫(yī)生罷了。“但是那小孩兒的琴,拉得挺爛的。”別看每天都練習(xí),其實(shí)心思不在音樂上。</br> 傅星河笑了,“那個你也會啊?”</br> “會一點(diǎn),”林天說,“就和他水平差不多,以前接觸過,下次我拉給你聽,我家有,我改天帶過來。”</br> 林天想象了一下,上次他光著身子給傅醫(yī)生拉小提琴,傅醫(yī)生那晚上把他弄得特舒服……或許有音樂熏陶的作用在里邊兒。大提琴的話,他可以不穿衣服,就坐在床邊,分開腿坐直,大提琴正好擋在腿中間,有若隱若現(xiàn)的美感。</br> 傅星河光看他那副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無聲地笑了笑。</br> 林天太有意思了。</br> 還沒把車開出去,林天就停了。</br> “怎么了?”</br> “沒……”他好像看到誰的車了,一眨眼就不見了。他不著痕跡地皺皺眉,繼續(xù)開車。</br> 把車停在停車場,林天和傅醫(yī)生一起進(jìn)了超市。他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在家的時候,他從不逛超市,會打電話叫人送食材來,但是在傅醫(yī)生家,他不能干這么資本主義的事,于是就養(yǎng)成了沒隔一天逛一次超市的習(xí)慣。</br> 除了買菜,似乎就沒什么要買的了。</br> 傅星河看他嫻熟地挑了蔬菜水果和排骨,幾乎全是自己愛吃的東西,他推著車,林天走他旁邊,稱了點(diǎn)排骨,他回頭道,“晚上給你做糯米排骨好不好?還是吃糖醋排骨?”</br> “糯米吧。”</br> 林天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再買個南瓜……”</br> 因?yàn)槭堑谝淮魏透滇t(yī)生來超市,林天不知不覺停了許多回,看見這個要問,看見那個要問,“魚清蒸還是拿來紅燒啊?”</br> “清蒸。”</br> 他會拋兩個選項(xiàng)出來,而不是問要不要這個,所以傅星河會從他的兩個選項(xiàng)里選擇一個出來。林天說什么,他都說好,因?yàn)樗麑@個一竅不通,最后不知不覺就買了許多。</br> 購物車堆滿了。</br> 林天問傅醫(yī)生還有沒有什么要買的。</br> 傅星河想了想說酸奶,“你喜歡喝。”</br> 林天臉紅了,小聲地湊近他說:“我不是喜歡這個酸奶啊,就像我喜歡烤腸,也不是喜歡冰柜里凍的那種烤腸啊。”</br> “那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傅星河還是推著車,往酸奶那邊走。</br> “你不知道啊?”林天覺得傅醫(yī)生這是在撩他,他笑得瞇起眼來,“我就喜歡你的,你那烤腸會噴酸奶巖漿,超市那個跟你差遠(yuǎn)了。”</br> 傅星河在挑酸奶日期,嘴里不得要領(lǐng)地說:“要什么味兒,紅棗的好不好。”</br> 林天說都行,走近傅星河,也跟著看日期,嘴里小聲問:“那你喂不喂我?”</br> “喂。”傅星河把挑好的酸奶和牛奶都放進(jìn)購物車,他喜歡看林天喝牛奶的樣子,嘴角會有一圈奶胡子,很可愛。</br> “一次喂不飽,我要好多次才行。”</br> “好。”傅星河應(yīng)下來。旁邊有倆女孩兒聽見他倆說什么了,酸奶都嚇得掉地上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