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九義,何汝秀
這王娟有事請了一上午假,張緒言也就坐在辦公室里,拿了一份文件研究。
而有主任在,李東明也不敢偷懶,一下一下地戳著鍵盤,一副正經模樣。彭銘川也是拿了一份稿子在上邊寫寫畫畫的。
張緒言將手頭文件研究了一陣,然后拿起紙筆,開始寫什么東西。
但這還剛寫了個題頭,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張緒言接羚話,跟那邊言語了兩聲,掛斷電話之后,便起身拿起中山裝穿上,似乎是要出門。
但看著手里的文稿,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辦公室里的兩人,便道:“彭,這里有份文件,你來研究一下,然后順便幫我把稿子寫一寫,我回頭來改。”
彭銘川微微一愣,便站起身來,接過文件,點頭道:“好的,我這就研究。”
“嗯”。張緒言點零頭,便轉身出去了。
只有彭銘川拿著手里的文件,便仔細地看了起來。
而那邊李東明卻是松了口氣,他向來最怕寫稿子,特別是這種明顯主任準備自己直接寫的一看就是很重要的稿子,這寫起來麻煩,而且不準寫了還要挨罵。
見得張緒言沒有找他,而是交給了彭銘川,這松了口氣的同時,還隱隱地有些幸災樂禍。
連張主任都打算親自寫的稿子,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關于開展全鄉(xiāng)實施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要求方案的決議?”
看到張主任寫的這個題頭,彭銘川揚了揚眉,西部大開發(fā)從今年就開始了嗎?
也沒怎么猶豫,便看向手里的另外一份文件,這份文件是縣政府發(fā)下來的,跟這份差不多,只不過題頭換成了靈巖縣。
將這份文件仔細閱讀了一遍,彭銘川心里便有磷。
雖然題頭差不多,但里邊的內容卻是要根據狼山的情況擴展,這一點才是真正的關鍵點。
其實這份文件,當年他也是學習過好些遍的,結合狼山的情況,大致還是記得一些。
當下稍稍地一思考了一會,便開始下筆。
先將回憶起來的幾個點,寫了出來,然后針對又稍稍修改了一下,便滿意開始正式落筆。
用時不長,短短半個多時,他便將這份稿子給寫了出來,全篇反復檢查閱讀了兩遍,又修改了幾處之后,再抄了一遍,便徹底完工。
這悠閑喝了兩口茶,看著那坐在電腦前練一指禪的李東明,心里不由地嘆了口氣,要是自己有電腦用,哪里還用費神再抄一遍?
正好張緒言回來了,看著彭銘川便問道:“寫的如何了?”
“寫好了,主任您看一下哪里需要改。”
“就寫好了?”張緒言微微一愣,旋即便伸手將稿子接了過來,心頭暗想,這彭不會就是依葫蘆畫瓢,照著隨意改了改吧。
當下接過,便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但這看了一遍,便又是一愣,抬眼看了看彭銘川,然后坐下,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又仔細地看了起來。
那邊的李東明偷偷地抬頭看了看這邊,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這要應付也不是這么應付,這么重要的文件,你半個多時就搞好了,開玩笑呢?
張緒言不緊不慢地反復看了兩遍,又抬頭看了一眼彭銘川,道:“你寫的?”
“嗯。”彭銘川點頭道。
張緒言點零頭,起身道:“行,我送去給錢書記看下。”
看著張緒言拿著稿子直接去找錢書記了,彭銘川倒是沒有什么特殊感覺,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繼續(xù)做事。倒是那邊李東明愣住了,這給錢書記看下是什么意思?
張緒言不讓他重寫嗎?至少...總要改吧?這都不改的嗎?
李東明愣了一陣,又看了看那邊一臉淡然,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的彭銘川,這時...心頭不禁又是一陣驚疑,你這什么意思?是真傻?還是真有些東西?
這番想著,李東明便是愈發(fā)地惱怒了,同九義,何汝秀?
“彭銘川!”
聽得李東明那陰冷的叫聲,彭銘川頭也沒抬,只是繼續(xù)做事,道:“什么事?”
“你從農辦換到黨政辦,費了不的心思吧?”
“還好。”彭銘川淡聲道。
“還好?呵呵......你還是個大學生,竟然還落到了來狼山的地步,看樣子你這個大學生也不怎么樣啊。”
彭銘川淡淡地笑著:“是啊,不怎么樣,不然怎么能落到和你一塊呢?”
“你...”聽得這話,李東明臉色瞬間漲紅,但卻又無言反駁,只能是惱怒地威脅了一聲,“這里是狼山,不要太囂張。”
“呵呵......”彭銘川呵呵了兩聲,表示了無視。
面對彭銘川的無視,李東明只能是咬牙切齒地無力威脅了一聲:“你給我等著!”
張緒言敲了敲門,走進書記辦公室去。
“緒言來了。”黨委書記錢大奎抬頭看了一眼,笑道。
“書記,這是根據縣里要求,剛起草的加強關于全鄉(xiāng)學習西部大開發(fā)戰(zhàn)略要求的文件,您審查一下。”張緒言笑著將稿子遞了過去,自己旁邊在一旁坐下。
“哦?動作挺快的啊。”錢大奎接過稿子,伸手戴上老花眼鏡,看了一眼稿子,眉頭挑了挑,笑道:“新來的彭,字不錯啊。”
“還是書記您厲害,一下就猜出是彭寫的。”
“你們黨政辦的幾個人,誰的字我還認不出?”錢大奎笑了笑,一邊看一邊道,“看來這彭不錯,才來幾,就能獨立寫稿子了。”
張緒言嘿嘿笑了兩聲,“您先看。”
“不錯。”仔細看了一遍,錢大奎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又看了一眼張緒言,道:“緒言,這稿子很有亮點,抓在了實處,看來你用了不少的心思啊。”
“嘿嘿......書記,這稿子可是彭寫的。”張緒言又嘿嘿笑了兩句。
看著張緒言那有些得意的模樣,錢大奎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這些基本上都是彭自己寫的,你沒怎么指點?”
“沒有,我就把縣里的文件給了他,寫了個題頭,其他的我一字沒改。”張緒言笑道。
錢大奎微驚,又看了看手里的稿子,緩緩點零頭,向來嚴肅的表情里有些驚嘆:“老張,彭真不是你親戚?你特意幫著好話吧。”
“哪能呢?我有什么親戚你不知道的?”張緒言愈發(fā)有些得意。
“哎...”錢大奎放下稿子,看著張緒言確定道,“彭是剛從學校出來的?”
“對,我當時就是看著這伙不錯,又是大學生,所以才把他拉到咱黨政辦的。”
聞言,錢大奎皺眉道:“他是怎么來的咱們狼山?縣里那些人,都是眼睛瞎了么。”
“瞎是沒瞎,不過我也順便打聽了下,彭是這次縣里招考進來的,第一名。”張緒言看著眉頭鎖得更緊了兩分的錢大奎,緩聲地道,“我也側面了解了一下,下來的理由是,有領導了一句,優(yōu)秀的人才就要到艱苦的地方磨煉。才能更好的發(fā)光發(fā)熱。”
“呵呵......”錢大奎冷笑了兩聲,卻是沒言語,只是看了一眼張緒言道:“只要是人才,來了咱們狼山,咱們就要用起來,我還沒退呢,放心吧。”
“這彭不錯,再看看,必要的時候,再給他加加擔子。”
聽著錢大奎的話,張緒言點頭笑著應著:“好的,既然在我們黨政辦,那自然是要好好用起來的。”
他這趟目的算是達到了,且不管是誰讓彭銘川下來的,有錢書記發(fā)話,他有些事也好做些,好安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