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魂殤
第六十六章?? 魂殤
“要我怎么說你才明白?連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何必自討無趣?!”龍溟緩緩合上雙目,靜靜聆聽這些逝者的哀嚎,而那魂燈里的也熒光若隱若現(xiàn),那惡鬼又長出手臂將龍淵束縛。地上那悲鳴的尸群在靜待龍溟的命令。
龍淵看著戰(zhàn)場上曾經(jīng)與他出生入死的戰(zhàn)士都底下頭顱,不愿與龍溟和他的惡鬼大軍交戰(zhàn),不由得悲從心來。那煙霧繚繞的鬼魂把龍淵死死纏住。
而在祈禱結(jié)束后,龍溟哀傷的說到:“最后問你一次,當(dāng)真要阻止我?”顯然他不想置龍淵于死地。
“是誰,在阻止誰?”盡管龍淵語氣堅(jiān)定,但他卻無法擺脫惡鬼的束縛。聽到這兒,龍溟嘆了口氣,手中魂燈指著天際,霎那間,所有的兇尸一起沖向龍淵,他手執(zhí)長劍在尸群里廝殺,而青龍關(guān)上龍溟看著被喪尸淹沒的龍淵,在猩紅的月色里被圍攻,他一個人揮舞著那不時閃著寒光的長劍,不時將漆黑的戰(zhàn)場點(diǎn)亮,無奈惡鬼源源不絕,龍淵漸感力不從心在被淹沒的最后一瞬間,他用力看了看還在對著龍溟下跪的龍國戰(zhàn)士。
“龍國的戰(zhàn)士們!列陣,迎敵!”他的吶喊劃破喧囂的戰(zhàn)場,隨后他奮力將那把長劍扔到陣前,那通身雪白的劍身雖不染一塵,但鮮血卻順著鋒刃將地面染紅,龍國的士兵在看到插在地上的殘劍,抬眼看著逐漸被尸潮吞噬的龍淵,然后一個人緩緩站起身拔起長劍,面對著近在咫尺的魔鬼大軍,他的怒喊如同驚雷一般,那人劍指青龍關(guān),對著身后的大軍高呼:“殺!”
“殺!殺!殺!”隨后是龍國人震天的呼喊,那些人再一次拿起武器,鋒刃直指眼前高大宏偉的邊關(guān),他們?nèi)缤话牙胸灤┱麄€戰(zhàn)場,他們奮力沖向面前的幽冥大軍。頓時,戰(zhàn)場就如同黑布一樣,被龍國人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而所有的龍國人都發(fā)瘋一般用力劈砍著戰(zhàn)刃,將一個又一個惡鬼放倒在地,直到他們能看見精疲力盡的龍淵,于是大軍努力向龍淵靠攏,直到將龍淵周圍的喪尸一一清除,龍國人把龍淵圍在中央,他們警惕的看著沖殺而來的敵人。
“我等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那人將染血的長劍交到龍淵手里,而凌源看著那人臉頰上的斑斑血痕,接過長劍轉(zhuǎn)身對著大軍高呼:“世人皆知鬼方幽冥大軍恐怖如斯,讓他們看看,龍國軍威!”
“天軍行陣,豈是惡鬼能擋!殺!”說著,大軍在這青龍關(guān)下浴血奮戰(zhàn),而站在城門樓上的龍溟看著聲勢如此浩大的龍國大軍,也是倍感欣慰。
“這才是龍國啊,這才是我曾經(jīng)見過的龍國啊!可惜,終歸曇花一現(xiàn)啊!”龍溟眼中紅光一閃,在魂燈的指揮下,無數(shù)喪尸向龍國戰(zhàn)陣沖去。
“你我都是龍國人,看看那些為你而戰(zhàn)的靈魂,他們曾經(jīng)也是龍國的戰(zhàn)士,我們是在自相殘殺啊!”龍淵帶著他的軍隊(duì),奮力殺向青龍關(guān)下,那些惡鬼在倒下后又拖著殘軀站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而龍國人卻在合上雙目后便沒了生息。
“龍國覆滅,是神的旨意,連神龍都無法阻止,你怎么還不明白!”龍溟眼中的紅光未散。他一個人端坐在青龍關(guān)城樓之上,手中搖曳著魂燈,在猩紅的月色下指揮著城下的惡鬼大軍。
“看看你身邊,沒有一個人,整日與惡鬼為伴,看來你才是孤家寡人,龍溟!”說著,龍淵已經(jīng)來到城門下。霜白的劍刃滴淌著不知是誰留下的血跡。
“遍地惡鬼又如何?你我都改變不了結(jié)局!我曾經(jīng)邀請過你加入幽冥國!可你就是執(zhí)迷不悟!如今走到這種地步,怪誰呢?”看著站在城門下的龍淵和他的龍國士兵,龍溟忽然站起身,一道道鬼影徘徊在他那清白的衣袍之外,最后匯聚成一個黑色的孤魂圍在龍溟身后,他攜厲鬼翩然落在青龍關(guān)下,他站在百鬼之中,與龍淵對視著。而看著那蒼白憔悴的面容,龍淵不知龍溟到底經(jīng)歷多少苦難。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終日與厲鬼為伴,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龍淵雖然勸慰著龍溟,但卻一直緊緊握住手中的戰(zhàn)刃。
“有時候,只有他們才是我的知己!”龍溟玩弄著手中的魂燈,但身后那漆黑的厲鬼卻警惕的看著龍淵,似乎隨時打算把龍淵撕碎。
“把青龍關(guān)還給我,不要在自相殘殺了!龍-鳴”
“你知道我為了復(fù)仇,經(jīng)歷了什么?”龍溟似乎不愿聽從龍淵的勸導(dǎo)。
“為了復(fù)仇,我整日與惡鬼為伴,為了復(fù)仇,我不惜舍棄身軀,拋下王位,只留下這一縷冤魂,你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放下了一切,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可憐的龍國人過的好一些?你錯了!大錯特錯!”龍溟顯然情緒已經(jīng)失控。
“你以為,你承受焚心咒的痛苦有多少?你以為,你承受千佛涯萬雷加身有多痛?你可曾體會靈魂被一點(diǎn)點(diǎn)剝離肉體的痛苦,你可曾體會親眼看著自己的軀體被烈火焚燒于祭壇之上!我付出的,遠(yuǎn)比你多的多!”龍溟言辭激烈。
“可你我都見過白骨曝于荒野的景象,你應(yīng)該找獸國復(fù)仇,是他們讓你無家可歸,是他們讓你失去一切!”盡管龍淵極力的想讓龍溟回心轉(zhuǎn)意。
“哈哈哈哈,晚了,回不去了!孤魂野鬼,不說也罷!”龍溟雖然諶笑著,但笑聲里滿是凄涼和不甘。言語里卻滿是殺機(jī)!
龍溟身后的厲鬼一把抓住龍淵,將他重重的摔在青龍關(guān)的城墻之上,還沒到龍淵反應(yīng)歸來,龍溟踩著龍淵的胸脯,高舉魂燈,身后的厲鬼一步步靠近他。就在龍溟想要結(jié)果了龍淵時,一道暗黑色的念氣自龍淵身上爆發(fā),將龍溟猛然彈開,隨后龍淵快速起身提劍刺向立足未穩(wěn)的龍溟,兇猛的劍氣一道又一道的打在龍溟身上,直到龍淵將利刃刺進(jìn)龍溟虛無的身體,但龍淵卻穿過龍溟,就如同穿過一縷煙霧一樣。
“化靈!”龍淵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龍溟,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龍國太子居然已經(jīng)變成一縷亡魂。
“殺戒一開,難在回頭!”龍溟身后的厲鬼一直圍繞在他身邊,而伴隨著龍溟高舉的魂燈,血色的天空飄起無數(shù)符咒,他們?nèi)缤瑯淙~一般隨風(fēng)飄蕩,最后匯聚在龍淵身邊,妄圖打散龍淵身上的護(hù)體念氣,一道又一道符咒附著在龍淵身上,戰(zhàn)場上倆軍在相互對峙。龍淵卻并不打算與處理那些漂浮的符咒,他深知龍溟力量的來源無非就是手中的魂燈和身后的厲鬼,他將長劍扔到地上,雙手緩緩匯聚念氣,最后收在小腹,感受到體內(nèi)念氣流轉(zhuǎn)后便猛然向著龍溟推去,一道念氣幻化而成的暗黑色龍魂長著血盆大口沖向龍溟。
“這是-御氣化形!龍形!”龍溟感慨龍淵的修為,睜大了眼睛看著即將襲來的念氣。但龍溟卻笑著舉起魂燈,那燈芯燃起熒光,將龍魂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吸收。二人站在城下,龍淵知道,無論自己如何攻擊都無非傷到龍溟分毫,因?yàn)辇堜楸揪褪且粋€靈體。但看著飄舞的符咒,他回想起昔日還魂涯時自己為了救璟璇也曾修習(xí)過御尸術(shù)。
“御尸術(shù),需要強(qiáng)大的意志力,通過符咒為媒介,將自己的意志轉(zhuǎn)移給那些沒有意志的尸體,這可是龍溟你親口教我的!”說著,龍淵提起長劍割破自己的手腕,滴滴鮮血在半空匯聚,最后都飄散到那漫天飛舞的符咒里,而在接受了龍淵血液的符咒在一瞬間變得血紅。那些符咒現(xiàn)在都聽從龍淵的指派。隨著龍淵的手指移動。
看到這些,龍溟苦笑著:“呵呵,你們這些自以為正統(tǒng)的人,到最后不是要用這些禁術(shù)!”
“是你逼我的!”說著,龍淵把周身的符咒派發(fā)到每一個死去的身上,那些貼著符咒的喪尸開始跟著龍淵的動作,而龍淵長劍指著龍溟,那些喪尸便將目光匯聚到龍溟身上。
眼見這些死尸紛紛沖向自己,龍溟欣慰的笑了笑,緩緩升到半空,他傲視著地上的一切,那翩然的身軀在月光的照應(yīng)下顯得格外輕盈。
“你真的以為 你控制了他們,就能奪回青龍關(guān)?”龍溟似乎胸有成竹。
“他們本就是龍國的戰(zhàn)士,死后又豈能為他人所用!”龍淵長劍斜指半空。
“哈哈,好一個為他人所用 看來我終究是外人!”龍溟苦笑著,但還是舞起手中那刻著冥符的魂燈。
“退散!”伴隨著龍溟一聲吶喊,地上那些原本以龍溟為目標(biāo)的喪尸又再一次鉆入底下。只留下龍淵一臉驚訝的看著半空中起舞的龍溟。
此時天空泛起白霧,猩紅的月色看起來越來越淡,龍淵指著天邊說到:“天,亮了!”聽到龍淵的話,龍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遠(yuǎn)處升起的朝陽。感慨到:“看到你的努力,我很欣慰,或許有朝一日,龍國會像這朝陽一樣,緩緩升起。”
“回來吧,你我共同努力!”龍淵勸解著。
“孤魂野鬼,見不得陽光,也回不去了,希望龍國會好起來!”說完龍溟如同幽靈一般消失在眾人眼中。自此,龍國從新收腹青龍關(guān),而大軍剛剛進(jìn)到城池,未等龍淵坐穩(wěn),外面便傳來急報(bào):“啟稟陛下,龍陽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請陛下發(fā)兵救援!”而握著那封書信,龍淵緊鄒劍眉,口中惡狠狠的說到:“獸國人,三番五次犯我龍國,新仇舊恨,一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