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蒙塵
    日復一日，在躲在虛空寶石里的龍珠開始蠢蠢欲動，或許嘯龍牙段本就不屬于龍淵。而伴隨著他每日荒廢朝政，龍國的矛盾也愈加激烈，幾乎每天都有快報從全國各地送到蒼龍城，而那些奏折上所敘述的事，不是叛亂就是災情，龍淵躺在后宮里終日花天酒地，不耐煩的聽著侍者們讀著那些瑣事。
    “夠了，看來這些該死的庶民是過夠了好日子，傳令！命令各地駐軍即刻發(fā)兵，敢有叛亂不服軍法者，株連九族！將各地災民統(tǒng)一送太尉府，把難民發(fā)配到軍隊里，那些老弱病殘者，讓他們?nèi)バ蘩锍菈Γ　饼垳Y的字里行間滿是對龍國瑣事的厭惡和對那些難民和反叛者的憎恨。說完，他再一次轉(zhuǎn)過身和幾個獸國女子嬉戲打鬧，整個后宮變得烏煙瘴氣。
    沒人能忍受這樣的一個暴君的統(tǒng)治，即使龍國在強大，可龍淵的所作所為早已經(jīng)讓各個國家如鯁在喉，獸國人表面上對龍國恭恭敬敬，但他們的鐵騎一直在龍陽關(guān)附近徘徊。而殺伐之國和龍國的軍隊也在驍龍城發(fā)生了一系列的小規(guī)模沖突，可龍淵對這些卻并不感興趣。
    不多久，大雪落滿了龍國的各個角落，前線的對峙也因為大雪封住戰(zhàn)場的原因而被迫停止，而那些龍國的難民卻已經(jīng)穿著殘破的單衣在高大的城墻上勞作，人們即便不滿足于龍淵的統(tǒng)治，但畢竟他為龍國帶來了強大。
    大雪紛飛的日子總是給人一種浪漫的感覺，龍淵似乎徹底忘記那個還在冷宮內(nèi)的佳人，小柔和小艾也是每天無聊的看著飄落在門前的落雪，
    “姐姐，我怎么沒看見璟璇姐姐呀，我想她了！”小艾用希冀的眼睛看著小柔。而她卻在聽到小艾的話后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伸出窗外，一顆顆晶瑩的雪花在飄落到她的指尖后慢慢消散。
    “就如同這融化的雪花，有些人，錯過了她的季節(jié)，便不在綻放！”小柔眼里滿是溫情和無奈。
    “春天，有櫻花，夏天，有梨花，秋天，有菊花，冬天，有梅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呀，它們無時無刻不在綻放啊！姐姐，我想璟璇姐姐了，她那么善良，為什么要離開我們呀？”小艾還是不停的追問著。小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對著小艾微微一笑，然后默默的看著遠處已經(jīng)落滿積雪的冰龍殿。
    這天，群臣來到星龍殿，因為這里來了一個熟人，那人一身葉綠色的琉璃衣裙，金黃色的秀發(fā)。
    “露絲？你不在德斯威爾國當你的特使，跑到我龍國來，是何用意？”龍淵知道面前這個身材矮小玲瓏的人。
    “我此次前來，是想討一個說法！”露絲那潔白的臉頰上略顯一絲英氣，
    “討要說法？”龍淵依舊尊貴的坐在那方龍椅之上，語氣里滿是不屑。
    “我凡爾納國使臣欲與貴國交好，貴國何故殺我使臣？”露絲的語氣咄咄逼人。
    “你們科技之國的使臣在我龍國境內(nèi)，屠戮百姓，焚燒驛館，朕，不過是為民除害！”
    “可是我國未能得到貴國通告，貴國便擅自屠殺他國使臣，可把我偉大的科技之國放在眼里？”
    “這是龍國，在龍國境內(nèi)犯法，還要與你們協(xié)商？你們可把我神圣龍國放在眼里？”
    “可貴國……”
    “夠了，你還不夠資格來和我溝通，想要說法，叫你們的當權(quán)者：麥克??巴頓來談！”龍淵打斷了露絲的話，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群臣也跟著退去，看著突然間空下來的星龍殿，露絲心中憤懣不平，但既然他們之間不在有共同話語，或許叫他們的當權(quán)者：麥克??巴頓前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露絲緩慢的退出大殿，看著周圍莊嚴肅穆的士兵，又伸出雙臂深吸一口氣，細細品味龍國的味道，然后嘆了口氣，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星龍殿外，或許，她已經(jīng)嗅到了戰(zhàn)爭的氣息。
    大雪已經(jīng)把整個龍國覆蓋，而龍淵原本那顆欲席卷天下的心也已經(jīng)被蒙蔽。
    “啟稟陛下！前線來報！驍龍城戰(zhàn)事焦灼，我軍守軍已經(jīng)不足萬人，還請陛下發(fā)兵救援！”門外的斥候跪在后宮滿是積雪的青石臺階上，但卻一直沒能得到龍淵的答復，這個國家似乎已經(jīng)沒有皇帝了。“陛下！龍陽關(guān)外也有獸國軍隊的蹤跡！”斥候一一說著前線的戰(zhàn)事，但沒有人給他答復。最后只能無奈的離開。
    蒼龍城內(nèi)城的屋宇變得愈發(fā)華麗，看著高聳入云的亭臺樓閣，龍淵立在最高層，俯視著這個銀裝素裹的龍國，龍淵高舉酒杯在屋宇內(nèi)和那幾名女子嬉鬧，她們都衣不蔽體，被龍淵追逐著，周圍的侍者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們骯臟的身體，而龍淵卻手里拿著酒杯，蒙著雙眼拉住她們的手在那些人身上摸索著，
    “今日，怡妃伺候朕服侍的很好，朕，很是寬心，說，你想要什么獎賞？”龍淵把一個兔族女子攬在懷里，寵溺的看著她，而手卻在她那沾滿污垢的大腿上摸索著，而那女子也是躺著龍淵的懷抱里，見龍淵把手伸進來，便把本就輕薄的衣裙散落，任由龍淵把玩，那女子嫵媚的說道：“臣妾不敢要什么獎賞，臣妾只希望陛下，能多多寵愛妾身！”龍淵聽后高興的把血紅的酒潵在那女子身上，然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那女子在地面上行起了云雨，整個高樓都能聽見那女子被玩弄的聲音和人們歡快的笑聲。
    許久，龍淵才慢慢的從那女子身上下來，而那女子無力的躺著地上雙腿不停抽搐著，身上滿是汗液和酒液還有龍淵尋歡作樂的痕跡，嘴里不斷的哼哼唧唧，龍淵看著有些不省人事的女子，命人用冷水潑醒，然后坐在那女子身上不滿足的玩弄著女子，但那女子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只能任由龍淵撫弄。
    “陛～陛下～妾身～啊…嗯～啊～”
    “怡妃的身體，是朕最喜歡的，只是怡妃體態(tài)嬌小，今日讓你委屈了，說吧，想要什么獎賞？”
    “陛下～妾身想～妾身想讓您～廢～除皇妃……”
    聽到這兒，龍淵停止了動作，目光呆滯，他死死地盯著那名女子，然后突然站起身，披上金黃的龍袍決絕的走出高聳入云的宮殿，留下一句：“若在談廢立之事，打入冷宮！”在場的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走遠的龍淵，而地上的兔族女子也被眾人抬了下去。或許在他心里，璟璇永遠無法替代。
    晚霞染紅了龍國遠處的天空，龍淵一個人把酒，蹲坐在高大的城門樓上，他獨自看著蒼龍城的喧鬧，嘯龍牙段插在城墻之上，他對著嘯龍牙段自言自語，指著遠處血紅的天空說道：“那里，是驍龍城的方向吧！”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驍龍城的天空，或許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龍淵知道自己辜負了太多人，他打開虛空寶石，從里面拿出那把璟璇曾經(jīng)送給他的魚肚長劍，雪白的劍刃上倒影著龍淵酒紅的臉頰，再看看面前嘯龍牙段身上氤氳著的血紅色氣息，但是在還未關(guān)閉的虛空里傳出一個熟悉且恐怖的聲音：“痛苦么？你辜負了那么多人？”龍淵這才想起那個曾經(jīng)璟璇用命封印的龍珠。
    “呵，負了這天下又怎樣？”龍淵看著遠方。
    “可他們都走了，他們都離你而去了，你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了！”神龍慫恿著。
    “但我得到了天下！”
    “你覺得，你能守住？”
    “有何不可？”
    “看看遠處的天空吧，戰(zhàn)端已開，驍龍城將士的血，染紅了天空！”
    “那是晚霞，用不了你來提醒我！”
    “你真的相信，那是晚霞嗎？別自欺欺人了，你比誰都清楚，你做了什么。”神龍依舊不依不饒。
    “我會證明，我的路是正確的…”
    “孤獨嗎？”
    “也許！”
    “那我們，來一場殺戮，如何？就從驍龍城開始！”神龍急切的希望得到龍淵的答案。
    “可笑，你努力追逐陽光，但當光明照在你身上時，追隨你的，卻是你的影子。”神龍企圖激怒他。
    “我，本可以接受黑暗。”龍淵默默閉上眼睛，感受神龍的話語。
    “假如，你不曾見過光明？”
    嘯龍牙段身上的氣息愈發(fā)強烈，而龍淵身上原本橙紅色的念氣變得無比黑暗，如同百鬼纏身，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無盡的怨懟讓他看上去如此殘忍，暗黑色的念氣吹散遠處的晚霞，帶來了無盡的黑夜，他睜著暗紅色的雙眼，把璟璇送給他的長劍放回虛空，拔出地上的嘯龍牙段，他懸在半空，龍袍烈烈作響，亂發(fā)遮住了蒼白的面容，他口中高聲喊著：“大權(quán)在手，我管天命！亦掌生死！”
    “三千年的怨懟，我要讓這世界，看到我的憤怒！”顯然，龍淵不在是龍淵，他如今，不再是龍國的王，而是龍的奴隸！
    “這才是我想要的！我們來，顛覆這個世界吧！”神龍站在龍淵身后，遮天蔽日。
    “誰都逃不了！”龍淵高聲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