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需要幫忙么
,閻王 !
為了怕被別人稱呼為“書呆子學校”,附中一向都很注重學生身體方面的素質發(fā)展,這不一到九月底,u市的蒸籠效應稍稍緩解一點,校方就把早操場地又從體育館挪回到操場上了,二十分鐘曬下來足夠讓青春少年們出上一頭的汗。
一散場,紀悄就進了轉角的廁所掬起水往臉上拍,大部分男生的襯衫背后都濡濕了一大片,一些怕熱的女孩子也頻頻拿出紙巾來擦汗,但是紀悄的皮膚仍是干干爽爽的,只有臉上有著顯眼的暈紅。
“嗨,紀悄……”
幾個人在此時走進廁所,一來就目標明確的沖著紀悄打招呼。
紀悄抹了抹水,從鏡中看了他們一眼。
“原來你也在附中啊。”同學a笑道,“怎么不早說。”
“你在幾班啊?”同學b問。
紀悄開了水龍頭洗手。
被漠視的幾人面上閃過一絲不快,但他們來之前都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的,紀悄孤僻不愛理人以前在班里就誰都知道,他成績好,一開始不少人還愿意找他套近乎,但久而久之對方不僅是油鹽不進,根本是目中無人,想找他麻煩又有老師護著,到后面也只能演變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沒想到臨到頭了自己還是要舔著臉巴上去。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現(xiàn)在比你橫呢?
“你是不是在(1)班啊?”
“(1)班的學習很緊張吧?你跟的上嗎?”
紀悄甩甩手,回頭離開了廁所。
同學a、b對視一眼,咬咬牙又隨了上去。
“紀悄,快要月考了,你復習的怎么樣?聽說如果不小心考出年級前兩百名就要被(1)班踢出來的。”
“你們班……老師是怎么復習的啊?有沒有告訴你們一些范圍啊?”
紀悄上樓。
“喂,好歹以前也是同學,只是向你請教一下,不用這種態(tài)度吧。”老同學的耐心正在告罄。他們的教學樓在另一幢,站在這里使得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附中學生看過來了,這對穿著特殊校服的(11)班學生來說,滋味可不好受。
“對啊,你不要忘了你以前也是分校的,我們和附中到底是有差距的,你就算現(xiàn)在待在里面,到后來跟不上一樣是要被淘汰的,到那時大家也好有個照應。”顯然,他們不止除了課本進度落后,對于附中的其他消息也比較閉塞,包括紀悄之前周測的名列前茅。
聽到這個,紀悄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問,“你們想要什么范圍?”
同學a見他終于搭話了,以為自己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打動了對方,高興道,“考試范圍啊,”說完被b狠狠的撞了一下,忙壓低聲音,“就是……只有(1)班才有的范圍,你知道的,我們再怎么樣也考不過你,不過就是想復習起來可以有個目標。”
紀悄想了想,又問,“你怎么知道我有這個東西?”
a愣了愣,“是……嗯,大家都在說。”
“我們只是借來看看,馬上就還給你。”b保證道。
“知道的人這么多,借了還能馬上還?”紀悄說。
a立刻解釋,“不多不多,(11)班就幾個人知道,我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那是誰告訴你們的?”
b猶豫片刻,覺得不說真話紀悄肯定不信他們,只有道,“是何平,他和你一個寢室的吧?”
紀悄點點頭,“是他……他騙你們的,沒有這個東西。”說完,也不管兩人反應,直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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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澄手傷了,平時吃飯寫字沒有問題,只是動作比較慢,但是打球是不可能了,籃球隊的教練自然不會怪他,只讓他好好養(yǎng)傷,爭取下半賽季的比賽可以上場,而其他老師也是前赴后繼的表示關心,不止免了閻澄的早操、體育課,差點還派人專車接送上下課,不過閻澄是不會讓這種無語的事發(fā)生的。
這天,大家都下去做操了,他一個人在教室里坐著嫌悶的厲害,便去走廊上趴著吹吹風,一邊拿著手機和外婆發(fā)消息。
外婆正在參加一個慈善性質的研討會,現(xiàn)場有一個外國的盲人科學家?guī)Я艘恢浑y得一見的矮腳導盲馬,外婆看著可愛,立馬拍了照片發(fā)了彩信來和外孫分享。
閻澄回了兩條消息,早操就結束了,雄壯的運動員進行曲響起,同學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返回,閻澄一低頭,就看見紀悄頂著大太陽從不遠處走過來。他的身邊還跟了兩個穿著(11)班校服的人,正在濤濤不絕地對他說著什么,但紀悄并沒有理會。
閻澄看著紀悄進了樓,那些人在樓道前對他大聲嚷了兩句,挺含糊的,閻澄沒聽清,無果之后只有悻悻離開。又等了一會兒,等到大部分人都進了教室,紀悄最后才慢吞吞地上得樓來。
閻澄本想問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因為剛才所見對方不像是進行了一場愉快的交談,但一看到紀悄那張臉,閻澄到口的話都驚得忘了說。
紀悄旁若無人的從閻澄身邊走過回到位置上,最近幾天他只要下樓就會被那些人騷擾,面上看著淡定,但心里難免有些煩。
閻澄頓了頓,跟在了他的身后,坐好后還是沒忍住抽了同桌的一張紙巾遞過去。
只見紀悄的額發(fā)都滴著水,顯然剛洗過冷水臉,但是他的面龐卻是火紅一片,而且紅的很不正常,原本隱在極薄的皮膚下的血管都脹開了一層層的血絲,一路蔓延到脖頸以下。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紀悄對于閻澄探過來的手遲疑了兩秒,還是接過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水。
“謝謝。”
“需要幫忙么?”閻澄問。
紀悄搖搖頭,“一會兒就好。”
閻澄還想說什么,但最后沒有開口。
紀悄的同桌牛云海整節(jié)課都不時投來奇怪又嫌棄的目光,好像他生了什么傳染病一樣。一直到紀悄臉上的紅斑慢慢消下去為止。
兩節(jié)課后,班長讓紀悄去老師辦公室,說是鐵哥找他。
一進去鐵哥就對紀悄道,“之前你阿姨就跟我打過招呼,是我忙的疏忽了,我剛替你交了申請了,以后早晨的早操和一周兩節(jié)的體育課你都可以不用上,那些需要達標的項目也都會自動以及格來判定,不會影響以后的平時分和考試成績。”
他說完見紀悄沒動,鐵哥疑惑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紀悄問,“室內(nèi)的可以去上嗎?”
鐵哥考慮了下,覺得男孩子不讓活動是挺難受的,“可以吧,分寸你自己把握,身體最重要。”
回到教室,閻澄正在給班上的女生說題。感覺到一邊明晃晃的視線,閻澄停了下來,一抬頭果然見紀悄看著自己。
“怎么了?”
紀悄的視線難得這么直直的望著他,片刻才垂下眼,沒說話。
閻澄笑笑,沒有追問。
……
到了中午,班里原該只剩一個特殊分子的,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
紀悄從課桌里拿出一個面包慢慢撕了吃,一邊的閻澄盯了他一會兒,竟然道,“你還有么?”
紀悄第一次沒理他,直到閻澄又問了一遍,紀悄才道,“你腳也斷了?”
閻澄把這句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明白過來紀悄是在說“既然腳沒斷,為什么不去食堂吃飯。”
“你腳也沒斷啊。”他笑著回到。
紀悄轉過頭,繼續(xù)不理他。
沒一會兒,他聽見閻澄打起了電話。
“給我?guī)煞蒿垼澮凰匕桑牛€有一份……”對方忽然回頭問紀悄,“你要吃什么?”
紀悄不出聲,仍是慢悠悠的啃著面包。
閻澄又道,“要多五塊錢跑腿費哦。”
紀悄頓了下,說,“紅燒牛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