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少女,手冢
早上六點鐘起床,慢跑半個小時,洗個澡。和祖父一樣,早餐前吃一些梅子,喝一杯茶,吃母親準備的日式早餐。向祖父,父親,母親道別,出門上學。
手冢國光的這個早晨和往常一向,有條不紊。
七點二十到學校,進更衣室換好運動服早訓。周一總是一個星期中最憊懶的一天,如果他不在,恐怕網(wǎng)球部那群讓人頭疼的家伙又要偷懶了。
果然,過了七點半,桃城才扭著越前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網(wǎng)球部的門口。還拍拍胸口,以為他沒發(fā)現(xiàn)么?抓的就是你們倆!
“桃城,越前,繞球場二十圈,跑完后完成全部訓練!”
話音一落,哀嚎聲響起。
桃城:“啊!怎么會這樣!”
越前:“桃城前輩還madamadadane!”
怎么會這樣?若不是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以為你們那些小動作能瞞得住我?
“手冢今天心情很好吧~”不二確定看見青學帝王的嘴角上升幾毫米,雖然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手冢裝作沒聽見,專心致志地運動,揮拍。整個青學網(wǎng)球部的人都能隨便欺負,唯獨不二……他只能祈禱哪天他不再對挑戰(zhàn)他的面部神經(jīng)感興趣。至于網(wǎng)球部其他人?隨便怎么欺負,他什么都沒看見。
八點整,早訓結束,手冢在眾人離開球場后,進更衣室換衣服。
他的皮膚遺傳自母親,白皙光滑,實在是不像運動員。所以他不大喜歡和很多人一起換衣服,聽別人贊嘆他的皮膚他會覺得很郁悶。
今天和往常一樣,更衣室只有他一個人,他正有條不紊地脫上衣,便聽見有開門聲:難道部里還有誰在他后面?想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把脫下來的衣服放進柜子里,他覺得有點不對:這腳步聲怎么這么輕……倒像是女孩子?!
“早上好。”
轉(zhuǎn)過頭就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手冢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這張臉很熟悉。
手冢張了張嘴,他想說:這不是男子網(wǎng)球部的更衣室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話到嘴邊還沒出口,他看見那少女視線下移,一臉認真地說,“你不穿衣服嗎?”
手冢渾身一僵,機械地低頭,一片春光,這場景,純情少年臉紅了。
更衣室,赤|裸著上身的清朗少年,粉面桃花,一臉羞澀。精致可愛的少女,仰著頭,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
轉(zhuǎn)回來拿筆記本的乾呆住了,愣了半晌,在被發(fā)現(xiàn)時迅速地退出去,猛地關上門,“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
手冢回過神,惱羞成怒了,“乾貞治,你給我回來!”
當然,乾是不可能真的回來的,雖然他很想溜回去得到第一手情報。不過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留下來會有生命危險!
他一邊溜得飛快,腦子里卻思緒不斷:根據(jù)資料顯示,真田櫻空從轉(zhuǎn)來青學的那天就高調(diào)地向部長求婚,部長拒絕了。沒想到她這么厲害,才短短的一個星期就把部長拿下了?兩個人已經(jīng)發(fā)展到坦誠相待的地步了?沒想到一向冷漠的部長還有這么奔放的一面啊……
他剛剛是撞破jq了吧?不會被滅口吧?!
乾貞治很憂郁。
手冢國光很郁悶。
而事故的始作俑者真田櫻空則是一臉認真地計劃著下一次‘偶遇’,忍足侑士說,‘偶遇’至少要三次以上,才能算有緣。
因為更衣室事件,手冢上午前兩節(jié)課都不在狀態(tài),這對處事嚴謹,事事要求完美的他來說,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第二節(jié)下課后,他去了一趟廁所,在水池邊洗了把臉,覺得自己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這才往外走。
腳才跨了一半,他被擋住了去路,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女的,非常熟悉的一張臉。
面部神經(jīng)強大如手冢,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都不敢看男廁所門口附近那些人的眼神。
“……真田桑,有什么事嗎?”手冢推了推眼鏡,語氣中有些無奈。
真田櫻空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臉認真地說,“沒有。”,說完淡定地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身后一臉面癱的手冢。
附近的人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好冷~”
手冢非常郁悶。
他本來是個擅長控制情緒的人,更衣室事件因為第一次赤身面對一個異性,又被部員看到誤會了,所以才會有點糾結別扭。本來情緒都已經(jīng)調(diào)試好了,又碰到她了?還是在男廁所的門口?
手冢家的男人都是悶騷……咳咳,這是母親的評價。反正大體意思是說,他們都不擅于表達自己的想法,更不懂得揣摩別人的心思。本來他對這個評價是不以為然的,現(xiàn)在突然覺得真的……很中肯。
真田櫻空?
桃城說:“她膽子很大,連老妖婆都敢耍!而且吃得很多,總是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不過很講義氣,我還蠻喜歡她的啦~”(撓頭做沉思狀。)
不二:“真田櫻空?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摸下巴,笑得一臉燦爛。)
乾:“據(jù)烹飪社部員透露,她可以用最普通的材料作出比乾汁更恐怖的毒料理,在這一點上,我要向她學習~”(合上寫著‘絕密’的黑色筆記本,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
菊丸:“嗚嗚~我再也不吃她做的蛋糕了喵~”(一臉委屈地躲到大石身后。)
大石:“挺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就是別總學手冢面無表情,據(jù)說這樣容易導致面部肌肉萎縮……”(一臉擔憂。)
海堂:“嘶嘶~”
河村:“……(撓頭傻笑。)”
越前:“前輩們還madamadadane~”(喝了一口芬達,被桃城勾住脖子。)
這是網(wǎng)球部眾人對真田櫻空的評價,手冢只有一個感覺:真田櫻空,奇怪的女孩。
每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必定會讓他驚心動魄印象深刻。說是告白吧,直接跳過戀愛進入結婚階段?乾偷偷評價:他長得太有安全感了。為此還特意編了一本‘網(wǎng)球部最適合結婚的對象排名’,他排在第一位。以為他不知道么?他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少年老成神馬的,手冢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它絕對不是贊揚。
午餐時間,天臺。
不二突然說,“阿桃,你來了~”
手冢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往天臺門口看去。桃城拿著便當盒走了過來,身后沒有人。他松了口氣,心說我都躲到天臺來了,你還想怎么樣啊,幸好……
不二看了手冢一眼,偷笑,故意大聲問,“阿桃,今天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呢?真田桑呢?”
桃城臉一皺,“還不是倉井老師,櫻空醬忘記做上一堂數(shù)學課的隨堂作業(yè)啦,放學后被他叫去辦公室了,估計會被數(shù)落得很慘吧,倉井老師一直都看她不順眼。櫻空醬真可憐,她每天都有認真聽課的,可能是還不適應倉井老師的教法吧……”
原來是數(shù)學作業(yè)忘記做,被留堂了?那今天中午應該不用擔心她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吧?手冢夾了一塊鰻魚壽司到嘴里,很香很好吃。
吃完飯,桃城擔心真田櫻空,先回了教室。不二說借了一本影集,還沒有看完,今天就是還書的日期,也回教室了。
手冢在水槽邊洗干凈飯盒,鏡片有點臟了,他把眼鏡也取下來沖洗了一下放在臺上。想了想又捧起水洗了把臉,上午的課聽得不是很認真,雖然那些內(nèi)容對他來說并沒有難度,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大意,還是再復習檢查一遍最好。
半瞇著眼睛摸了摸臺上,沒有摸到眼鏡。睜開眼睛,他看見有個女孩站在他的身邊,手里拿著他的眼鏡。
真田櫻空把眼鏡遞給他,一臉認真地說,“手冢,我們真有緣。”
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