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相信這個男人
答應(yīng)去參加校慶不光是因為江周的誠心,還有一部分是我實在是閑不住了,要是繼續(xù)待在醫(yī)院里,我可能會瘋。
還有就是我覺得江周的心情就是像我年輕時候喜歡劉德華時的心情一樣,那個時候家里還沒有手機,只有一臺黑白的電視機,陳舊笨重,劉德華是我為數(shù)不多喜歡的明星,以后為了看他的演唱會,雖然去不了現(xiàn)場,可每次都會打開家里的那個電視機,哪怕信號不好,有時候會卡,甚至?xí)簦覅s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又一次同學(xué)買了劉德華的畫帖,我當(dāng)時羨慕的不得了,然后就悄悄的從他書上撕了下來,心慌意亂,抱著手一路跑回去,然后到自己房間里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把畫掏出來,貼在墻上,每天晚上都會看一次,而沒人知道,那個就是我的動力,看上旭外的動力。
我曾經(jīng)有過這段經(jīng)歷,所以我懂江周的心情,可我不理解的是,他居然把我這種人當(dāng)成了他的偶像,也不知道是眼瞎了,還是沒水平。
我認為自己就算再這么厲害,也不可能有一天會成為別人心靈上的導(dǎo)師,因為我并不具備這種能力。
答應(yīng)江周沒個十分鐘,我就后悔了。
我應(yīng)該怎么跟路鈞言說?他會讓我去參加嗎?
答案顯而易見,不可能。
他現(xiàn)在對我采取的行動,就是把我關(guān)到康復(fù),然后相安無事的同我離婚。
所以,他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
我想過要不再跟江周說清楚,可一想到他那個時候的眼神,我就狠不下心來告訴他,可另一方面又是路鈞言,我像是被逼到了死路,而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自救。
我給顧漁答了好幾個電話,但都沒接,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感覺情況莫名的有些相似,我想起來上次也是被路鈞言關(guān)在醫(yī)院里,而逃跑的方法……
把床單系起來,順著它往下移,這種方法屢次不爽,雖然腹部還有些疼,但到底是快結(jié)痂了,所以只要沒磨破,倒也不怎么疼。
我一開始試探過江周,我問他如果我坐著輪椅去他丟不丟臉,江周堅定的回答道不,而就是因為這個回答,才是我一方面決定去的原因,我原本也只是想試試江周,讓他知難而退,卻不想他是真的有這個心,而其實我早就不用輪椅走了,平時只是因為有人推舒服,所以懶一點,不想走。
卻沒想到這個有一天居然會拿他鑒定江周,可結(jié)果表明,一個真正有這個意思的人,就真的什么都不怕。
所以既然江周的愿望是這個,那我就去幫幫他,畢竟他以前也是幫了我不少的忙,也算是還清了。
許久沒有出來,我覺得身子有些發(fā)癢,一出了醫(yī)院,我就徹底放飛自己,弧度大的在街上亂蹦亂跳,偶有一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一下子就安分了下來。
我給江周打了電話,問他現(xiàn)在在哪兒?
江周對我說現(xiàn)在在家,明天就校慶了,讓我好好休息。
真是心細的男人,我說了聲好,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江周要是比我大的話,我有可能會考慮考慮他的,可無奈我比江周大了三歲,三歲雖然不大,可我還是會心存芥蒂,我怕會被別人叫老牛吃嫩草,所以我不想交姐弟念,我覺得比我小的男生,我還得哄著他,照顧他,跟他親媽似得,那既然是這樣,我為什么不干脆直接生個孩子?
雖然這個想法不可能,但腦子里難免會亂想,而一想到這些問題,我就極度的抗拒,所以我哪怕知道江周對我存有一些好感,我雖然分不清這是對偶像的崇拜,還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荷爾蒙爆發(fā),但我知道,無比的確信,我不會找一個小男孩貪戀愛。
而慶幸的事,現(xiàn)在江周什么都沒說,所以我根本不用尷尬或者回避,這樣反倒會顯得自己心虛。
明天才是校慶,所以我今天來,是來早了,而這提前來的后果就是晚上我不知道該住哪兒。
我沒有錢,在醫(yī)院里吃的穿的都是路鈞言早就給的,所以我拿錢根本沒什么用,我全身上下除了有個手機,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不是不拿,是沒有。
如果白瑤沒對我做那事,又或者我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的話,我此時此刻一定會打電話給白瑤,讓她過來接我,可物是人非,我居然慘遭自己閨蜜毒手,我想,這會是我一聲的黑點,隨時隨地謹慎的小心提醒我,看清所有人,別讓自己再受傷。
我在北城里認得人屈指可數(shù),我也不可能把這事告訴江周,孤男寡女,我到底還是不放心。
天色漸漸暗了下倆,我一個走在路上,看到馬路邊的乞丐,我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婁三從我掛斷電話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我的面前,他還是那樣子,打扮的臟兮兮的,但我心里知道這個男人比其他人都要干凈。
我儼然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我沈青的朋友了,所以一想到他我立馬就打了電話。
“王青妹子!”他老遠就叫了我的名字,我一抬頭,就看見他朝我走來。
“三哥。”我叫了他一聲。
他一身的正義凌然,坐在我旁邊,以一種大哥的口氣問我:“怎么了?”
我訕笑,搓了搓手板:“你有錢嗎?”
他微微一愣,然后雙手在自己包里到處掏,最后掏出來的不過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錢,湊在一起臉一百塊都不夠。
他像是也沒數(shù),見到這個情況,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今天生意不好,平時起底都是一兩百的。”
我失望的把錢疊好,放在他手上。
婁三見我這樣子,擔(dān)心的問我:“發(fā)生什么了,你要錢做什么?”
我只是苦澀的一笑:“我想去找個賓館先住一宿,今天有事去學(xué)校。”
“你家是在北城的嗎?”
我想了想,搖搖頭:“不是。”
他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灰:“這樣吧,今天這點錢也不夠你住啥賓館的,你要是信三哥就跟三哥走,三哥帶你去我家。”
我愣了愣,脫口而出:“乞丐也有家?”
等我意識到這句話有多么不妥的時候,婁三已經(jīng)聽見了,他步子一頓,轉(zhuǎn)過身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