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那是曲素嫣
“我以為這畫肯定是鈞叔拿下,沒想到啊,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顧漁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和三哥。
“你可別瞎想,這是我朋友。”
“九千萬!”顧漁強調(diào),“誰會花九千萬買幅畫,就算我們家南信再怎么出名,也不會有人拿這么多錢買!”
“你也知道啊!”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婁三,“或許是他真的很喜歡吧!”
顧漁嘖嘖幾聲,臉上明顯不相信。
“對了,你看見鈞叔了嗎,他今天可是……”
“我不想提他。”一聽到路鈞言的名字,我本能的想避開。
“你們怎么了?”顧漁想追問。
我覺得有些丟臉,就拉著三哥離開:“不說了,我們先去吃飯,你們忙,再見。”
今天的天氣有些冷,所以我們?nèi)コ缘幕疱仯鐜襾淼揭患一疱伒辏昝骐m小,但味道極佳。
我喜歡吃火鍋時大汗淋漓的感覺,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看著窗外夜景,涮著火鍋,不該想的,想忘掉的都會隨著這滾燙的熱油一同沉入鍋底,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我們喝了很多酒,但我沒醉,啤酒就算喝再多,也不會到爛醉如泥。
路鈞言沒打電話給我,一直沒打,我們兩個應該是吵架了,他現(xiàn)在應該跟他今天那個女伴你儂我儂,甜甜蜜蜜,我自然也不用嫉妒,因為我也有人陪,還能陪我喝酒。
沒醉,但說話有點吞吞吐吐,我看著三哥,問他今天開心嗎?
三哥說開心。
我說:“屁,今天可是花了九千萬!”
三哥只是強調(diào)說:“但是我真的很開心。”
“為什么?”
三哥說:“開心需要理由嗎?”
我說:“不需要,但花九千萬買一張根本就不值這么多錢的畫這肯定需要理由,告訴我。”
三哥笑,伸手摸我的腦袋:“你喝醉了。”
我用酒瓶子撐著自己有些迷糊的腦袋,瞇著眼看著三哥,打了個嗝,我們兩個隔著熱氣看著彼此,五秒之后,我彎眼,咧開嘴笑:“三哥,謝謝你。”
他給我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謝我什么?”
“我知道,你今天是想給我爭口氣,可是你這口氣也太貴了。”
他說是挺貴的,但他不后悔。
我指了指自己的腰:“我沒錢,全身上下就只有這倆腰子最值錢了,你要就拿去!”
三哥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半認真半開玩笑的看著我說:“比起得到的,我顯然是賺了。”
“就那畫?”
他沒說是,但也沒說不是,只是拉著我起來:“走,我該帶你回家了。”
我走的歪歪倒倒,他一把將我背了起來,他的背很寬,趴著有股莫名的安全感,而且身上的味道不排斥。
“回家嗎?”他背著我往前走。
腦海里閃過路鈞言的模樣,我下意識的拒絕:“不回去!”
“那去哪兒?”
我雖然有些迷迷糊糊,但也還醒著,我說:“給我開個房吧,我想睡覺了。”
“怎么沒想過去我家睡?”
“不了,我還是去酒店吧!”
他沒在強求,永遠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好。”
隔日在酒店里醒過來的時候,我腦袋有些疼,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我很確定我真的只是睡了個覺。
三哥不在,但床頭柜上準備了新的衣服,吊牌都還沒拆。
我拿著衣服歡喜的跑去了浴室。
我昨天其實是在有意試探婁三,就試問一下,一個男人為了你花九千萬買副普通的畫,除了受寵若驚之外,我想是個人都會心生懷疑。
為什么?
我昨天基本上整個腦子里全是問號,他為什么要對我好,要說是以前,他幫我做假證明,經(jīng)常帶我吃飯,語氣動作里都透出對我的關(guān)系和照顧,或許他還想著在他還是乞丐的時候我們有過患難之交的情意,所以他一輩子都銘記著這我能理解,因為人就是這樣的動物,在最狼狽最無助的那個時候,我們遇到的人都會記一輩子。
可這份情誼我并不覺得會值九千萬。
幫忙帶景一,為了讓我懷疑他給出了一個要求,讓我陪他去參加拍賣會,這也說得通,可為了我,想氣氣路鈞言,想給我爭口氣花九千萬,我覺得從昨天路鈞言的事就讓我認清楚一個道理,人一定不要自以為是,對自我的認知還是應該清楚點,所以我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這么大的魅力能讓他為我這么做,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是單純的因為喜歡這幅畫才買的,畢竟他的眼睛不會騙人,他并沒有喜歡這幅畫到這種地步。
所以,他無緣無故為我大手筆花這么多錢讓我百思不得其所,我想弄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而我對于他來說又是怎么樣的存在,又有何價值。
可是他太奇怪了,就比如昨天,明明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如果他真的對我有所企圖,就在昨天他明明可以下手,可他沒有,他把我送到酒店,還給我準備了新衣服,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沒有對我做過。
這更使我好奇,我需要答案,我迫切的想知道謎底到底是什么,我們之間又存在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能讓他這么做!
我會知道的,總有一天!
離開酒店后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一刻的迷茫,后來我打電話給了三哥,說我醒了,然后謝謝他的衣服。
三哥讓我別這么客氣。
我聽見電話那頭好像傳來開會的聲音,我便掛了電話讓他先忙,有空再聊。
三哥說好。
提著昨晚的一身火鍋味的衣服似乎并不適合逛街,哪怕我現(xiàn)在不想回去,但我還是打了輛車,人可以不見,但衣服還是要洗的。
我反復確認了手機的來電顯示,除了丁菲的幾個,我還真沒看見路鈞言的,他還真是放心。
果然愛情都是狗屁,好姐妹才是王道。
這次的冷戰(zhàn)看來沒個一兩月是結(jié)束不了了,剛下了車,好姐妹丁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接通,語氣懨懨的:“喂?”
“你在哪兒!我昨天打了你好幾次電話!”
我嘆了口氣:“睡著了。”
“你昨天跟路鈞言在一起的?”
我說怎么可能,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沈青!”她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喊了我一聲。
我已經(jīng)走到了別墅門口,掏出鑰匙:“怎么地?”
“你給我長點心吧,昨天坐在路鈞言身邊的女人……”
我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中間,取出鑰匙推開門,出聲打斷她:“我不想聽關(guān)于他們兩個之間的任何事……”
“那個女人是曲素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