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在畫什么
自從我來顧漁他們家后,我?guī)缀蹙统闪怂麄兗业膹N師,一日三餐頓頓不落,我一開始問顧漁,你們家沒保姆的嗎?
丁菲說,本來是有的,可是周末的時候她讓保姆下了班,我說為什么?
她給了我?guī)讉€答案,一,我讓季南信教我畫畫,他們沒收取任何費用,于是讓我用食物來做抵押,二,說是吃了我做的飯后,就夸張的吃不下其他人做的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我不得不說,我還是有點小開心。
于是就單憑那兩點,我就有權(quán)利和義務(wù)在周末的時候給他們做飯吃。
雖然有些無厘頭,不過我還是答應(yīng)了,顧漁這是在給我找臺階下,季南信是什么身份,要是真當(dāng)老師,教人畫畫的話,那得多少錢,她知道我不可能就這么心安理得接受,所以就給我想了這個法子,她清楚,依照我的性格肯定會給她費用,這種東西一談到錢了就會很麻煩,要是給少了,就配不上季南信的身份,多了我也拿不出來,所以顧漁才想了這么一個點子。
吃完飯后,季南信按照平常那樣給我上課,期間他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就出去了。
他們家有那種專門的畫室,估計是給季南信建的,教室很大,我第一眼進來的時候,屋子南北通透,陽光非常好,應(yīng)該說是整個別墅里最好的地理位置,居然是給了季南信的畫室。
到處擺放著畫架,七零八亂的紙張隨處可見,一看就是大師的屋子,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勤于練習(xí),從一開始的迫不得已到現(xiàn)在我居然對畫畫也漸漸產(chǎn)生了興趣。
畫畫讓我感觸最深的是它的安靜,跟我的性子很搭,我脾氣急,這種需要靜下心來完成的東西對我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zhàn),可每次一完成后,我就覺得神清氣爽,更重要的是在畫的時間里,你能感受到你的心跟隨著筆尖一樣,慢而流暢的跳動著,整個人不自覺的就會放松下來,這很適合解壓。
今天天氣很好,窗外天高云淡,風(fēng)和日麗,窗戶被打開,吹過來的微風(fēng)卷起了幾張畫紙,我坐在座位上,想象自己就像只輕盈的小鳥,迎風(fēng)飛翔。
周圍很安靜,靜的只能聽見我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我閉上眼睛,手握著筆,憑著感覺,在紙上勾勒出了幾根線條。
一聲輕咳把我嚇得瞬間清醒過來,我睜開眼睛,偏頭看去。
路鈞言!他怎么會在這兒,季南信告訴他的?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站到那兒的,腦海里突然想到,難道剛才我沉醉在自己幻想里的樣子也被他看到了,我的天啊!
臉立刻就燒了起來,握著的筆也被嚇得掉在了地上。
他朝我慢慢走近,眼神沉沉的落在我身上,那一刻,我的腳像是被綁上了鉛石一樣,特別沉重。
他走到我身后,腦袋虛放在我的肩膀上,無比親昵的姿勢,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
“在畫什么?”聲音鮮少的溫柔醇厚,他問我。
我像是個傻子一樣,懵著回答:“沒畫什么。”
“我看看。”
我的媽,這還是路鈞言嗎?
我悄悄的看著他,今天的路鈞言跟平時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窗外光線溫暖的問題,顯得他臉龐特別柔和,整個人也親和不少,尤其是那雙眼睛,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到,一個男人的眼睫毛居然能長到這種地步,真是讓女人都嫉妒,他一雙眸子深邃漆黑,靜靜的看著我的畫,鼻息間的呼吸縈繞在我耳旁附近,這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學(xué)多久了?”他站直身子,嗓音從頭頂上飄下來。
有種被老師抓到的心虛感,我聲音不由得漸小:“一多月……”
他哦了一聲,情緒不明。
我下意識的繃直身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直到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差點傻住。
“還行,季南信教的不錯。”
我轉(zhuǎn)過身看他,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他目光沉沉的壓了下來,臉漸漸逼近我,我往后縮,到了一定位置后,他突然微扯薄唇,然后與我拉開了距離。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已經(jīng)走遠了。
剛才……是什么意思?
我坐在位置上愣了好久,如果現(xiàn)在有鏡子的話,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的驚恐,剛剛那個是路鈞言嗎?
我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腳邊的掉落的鉛筆又像是提醒我,剛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想了接近一分鐘后,然后果斷的站了起來。
猛地一推開門,我就看見路鈞言,季南信和顧漁三人坐在客廳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瞳孔微微收緊,立馬走下樓去,我腦海里當(dāng)時只有一個念頭,路鈞言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比起季南信,我自然更相信顧漁,所以真相已經(jīng)很明確了!
三人見我怒氣沖沖的走下來,顧漁和季南信自然知道我氣的是什么,她攔在我面前,拉住我:“阿姨,你聽我說。”
我忿忿的看著季南信,“顧漁,你讓開,我有事問他。”
顧漁不讓,一副誓死守護她老公的樣子,我有些無奈,我雖然生氣,但也不至于吃了他啊!
而一直在一旁看戲的路鈞言,終于開口說話了。
“沈青,過來。”
他說的話就像是一道圣旨,我看了看路鈞言,又看了看季南信,最終還是狠狠的瞪了季南信一眼,走到路鈞言身邊,語氣有些不耐道:“干什么?”
路鈞言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氣憤的理由,所以對我的態(tài)度也沒有斤斤計較,只是說:“坐下。”
我悄悄的翻了個白眼,然后不甘心的坐下來。
路鈞言對季南信揚了揚下頜,季南信接到消息,然后扶著顧漁上了樓。
他們一走后,我立馬就不淡定了,“你為什么放他走,你什么意思?”
他看著我,寒眸輕沉:“你在別人家,你想怎么樣?”
我反駁:“我沒說要做什么,我就想問問他而已。”
“問他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就算是南信告訴我的,你能怎么樣?”
我咬咬牙,把頭扭在了一邊。
“人家堂堂著名畫家教你畫畫,就算把這事告訴了我,或者告訴了別人,你又能怎么樣,吃人手軟,拿人手短,你好意思發(fā)脾氣嗎?”
“路鈞言!”這男人有病吧,剛才在樓上的時候還曖昧不斷,情意綿綿,現(xiàn)在是什么?變臉也沒他變得這么快的!
“怎么,我說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