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七 血云山脈
七百九十七血云山脈
那金翼雷鵬亦是開始警覺,飛起之后長鳴示警。幾年時間,這雷鵬與他相處不錯。
最開始還有些防備,后來這雷鵬機(jī)靈,每次獵食而歸,總會帶些靈果之類回來。岳羽偶爾心情好時,也會點(diǎn)化一番,教它一些妖修神通,與修行之法。一來二去,這雷鵬對他愈發(fā)恭敬。
而待得那道氣息近前時,卻是一位生就一雙碧瞳的修士,容顏方正,五官普普通通。氣質(zhì)沉穩(wěn),是個穩(wěn)重之人。
將下遁光之后,先是仔細(xì)望了這湖泊一眼,接著是恭恭敬敬的豎掌一禮道:“晚輩玄元子,來此探訪同道。不知前輩如今,可曾方便?”
那木樓之內(nèi),岳羽的神情卻是不由是微微一怔。這人也是靈仙之境,望之也有接近大半條真龍之力。不是那些普通靈仙,可以比擬。
卻為何甫一見面,便以前輩稱之?接著后面一句,卻令他恍然而悟。
怪不得這對修士而言,而算是窮鄉(xiāng)僻野的所在,也會有人尋來。原來卻是因自己化身,引來的雷劫。
這人問他是否方便,估計便是為確認(rèn),自己有無受創(chuàng)了。
仔細(xì)觀察,見此人面上,并無什么貪婪之念,望之厚道誠實(shí),更是守禮知趣。
岳羽稍加思量,便利索將自己這具化身收起。而后發(fā)力一卷,將此地的靈陣,敞開一線道:“不敢當(dāng)前輩之稱,你我平輩相交便可道友請進(jìn)”
那玄元子見眼前幻陣,已然敞開。面上頓時泛出一絲喜色,又是一揖之后,這才化作一道紅色遁光,沖入到這湖泊旁的木樓之內(nèi)。
當(dāng)望見岳羽時,卻不由是整個人楞在當(dāng)場。眼前這人的氣息,實(shí)是詭異之極。與他此前所見過的幾位玉仙修士,有些相似,卻又有極大不同。
再以魂念仔細(xì)感應(yīng),卻分明還只是靈仙境界。與他此前所猜測的天仙修士,實(shí)是差了整整一個級別。
而意外之后,玄元子面上,卻仍不敢有絲毫不敬。
能引發(fā)二十八重九淵滅燼雷,卻又能安然無恙。這等人物,即便是靈仙,也不小覷。甚至某種意義上而言,此人怕是比那天仙修士,還要更為恐怖。
他心里更增敬畏,面上自是愈發(fā)的凝然。又施了一禮,這才眼帶探詢地問道:“卻不知道兄是何名諱?修行年月幾何?此處可是道友所居仙山?”
“自初入修行之門至今,已有四百載至于名號,你呼我岳羽便可吾乃下界修士,入此世不到十年。此處仙山,卻是外面那大鵬修行之所,乃是我強(qiáng)借過來”
岳羽微露笑意,到不是有意瞞著對方,而是他的修行之時間,實(shí)在是驚世駭俗。
然而便是四百載這個數(shù)字,亦是引得這玄元子面現(xiàn)驚容。怔然半晌,才又開口道:“原來道兄與我一般,都是來自下界,這便好說話了。其實(shí)玄元子此次,明知道兄才剛渡劫,便來打攪,是為一緊要之事。卻不知道兄這幾年,可曾往這血云山脈之外去過?”
岳羽眉頭一挑,心忖道原來此處,是名喚血云山脈,倒是極其貼切。
只是隨后,他的注意力,便被這玄元子的言語所吸引,微帶疑惑道:“這倒未曾我來之后便一直在此處潛修。玄元子道友此言,卻不知到底何意?”
玄元子眉頭皺了皺,接著一聲苦笑:“從三百年起,我等下界修士飛升,便常在此處入得這洪荒世界。自我為止,估計最低也已有七千余人”
他話答得莫名其妙,岳羽卻是神情不由一陣凝然。
此前便從天離宗修士那里知道,這下界修士飛升,往往都是地點(diǎn)不定,甚少出現(xiàn)在一處。之后又多方打聽,已然證實(shí)。
這七千余人,全都出現(xiàn)在一處,確實(shí)有些反常。洪荒碎片無數(shù),世界數(shù)百萬之巨。可若說到每年飛升的靈仙修士,數(shù)目卻是必定不多。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不妥之處。他皺眉靜聽,只聽玄元子又繼續(xù)解釋道:“我也不知其中,到底是何緣故。只知這附近,有一處西域大國,名為鎮(zhèn)涼國。有一個二王子,這些年里,正是大肆捕掠我等初入洪荒的靈仙修士,更將這血云山脈完全封鎖,進(jìn)出不得”
“鎮(zhèn)涼國,二王子?竟有此事”
岳羽聞言不由是口中一陣陣喃喃自語,這洪荒本界這內(nèi),果然是人道昌盛,皇權(quán)彰顯。
若是放在天元界,哪里可能出這等事情?哪怕是那一界的人皇,也不敢對一元嬰散修,有絲毫不敬,更別說是追捕
唯一令他好奇,這鎮(zhèn)涼國的二王子,到底是以何手段,捕掠他們這樣的靈仙修士?甚至可有力量,封鎖一整個山脈。
是自身修為,已然極高?還是依仗什么寶物?又或者,是同樣借助修士之手?
之前雖是搜索了幾個天仙修士的神魂,可這方面的記憶,卻是有限。
他只沉吟了片刻,便又開口問道:“你可知,這到底是因何緣故?捕掠靈仙,那道家諸門,便不去管?”
“此事我也不知,說來慚愧自從他人嘴里,知曉此事之后,我便一直隱藏在這群山深處,不敢輕出。能打聽到這些,已是全力而為。只知那二王子身后,似是有玉清門下某個大派撐腰。故此洪荒諸派,莫有人敢問。只需他們門人弟子,能夠安然離開便可。我等散修,卻是不成”
說至此處,玄元子卻是稍稍有些遲疑:“說到因由,我倒是想起一事。傳說此處血云山脈,乃是上古之時,一位最有望證就混元的大能紅云散人隕落之地。這片山脈,亦是紅云身軀所化。也不知那鎮(zhèn)涼國捕捉我等散仙,是否與此事有關(guān)”
他話音未盡,岳羽便已是霍然站起。某內(nèi)透出幾屢如焰般的精芒,那強(qiáng)橫魂念,亦是不自覺的,溢出體外。
怪不得,他明知此處乃是惡地,也仍舊未生出離開之念,反倒是繼續(xù)逗留此間。卻是因此故。卻原來是神魂中,自發(fā)的有了親近之念。
思及這血云山脈之內(nèi),那種種異像,他其實(shí)早該想到才對。傳聞那紅云散人隕落,不正是與那血河老祖,有些牽連?
心中微沉,岳羽又漸漸地恢復(fù)平靜,只見那玄元子,正是無比愕然的望了過來。
岳羽灑然一笑,復(fù)又坐下道:“這片山脈廣大至極,只要稍懂匿藏之術(shù),旁人便難以尋得。你今日匆匆來找我,可是又出了什么變故?”
玄元子暗暗佩服他心機(jī)聰敏,毫不隱瞞道:“正是如此本來似我這樣的散修靈仙,只需小心躲藏,便可無恙不過最近那鎮(zhèn)涼國之人,最近又開始深入這山脈之內(nèi)。有許多相交甚后的道友,已經(jīng)失去消息。我四處奔走,便是準(zhǔn)備聯(lián)絡(luò)同道,一起合力突圍。方才見此地劫雷大起,便貿(mào)然趕來。”
二人說至此處,岳羽已是差不多了然這前因后果。只是對那鎮(zhèn)涼國二王子,到底是準(zhǔn)備謀劃何事,依舊有些好奇,還有那捕捉靈仙的手段。
不過估計這兩樣事情,即便他問出來,玄元子也會是一臉的茫然。
思忖半晌,想及自己總是有一日,要離開此地。不過也不知那鎮(zhèn)涼國到底是有何手段,混在這群修士之中,只怕是更不保險。唯一的好處,便是可混淆自己氣機(jī),躲過那些上古大能修士的查探。
岳羽也不再猶豫,慨然道:“此事我答應(yīng)了,只是不知何時開始?”
那玄元子頓時又是一喜,微微躬身道:“我如今在盡量聯(lián)絡(luò)同道,估計還有數(shù)月。那時會有飛柬傳書,通知道友。那鎮(zhèn)涼國頗有些手段,我等硬拼不是辦法。分成數(shù)十路逃遁,他們鎮(zhèn)涼國再怎么強(qiáng)橫,也不可能將這偌大的血云山脈全數(shù)封死”
岳羽心里,頓時是一聲冷哂。還未真正開始突圍,便已自己弱了氣勢。這些一盤散沙般的散修,果然是不堪與謀
不過也可能,是那鎮(zhèn)涼國的手段,實(shí)在太過可怖。令這些修士中的佼佼者,也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
他心里是愈發(fā)的好奇,卻也不愿多說什么。又聊了幾句各自世界的風(fēng)物,還有對道法體會。那玄元子,便已是坐不住,主動告辭離去。
待得這人離開,岳羽卻又是陷入到沉思之中。
他早知自己想要混跡在這地仙界內(nèi),只有把那天機(jī),攪亂到更加混淆不堪的地步。
只有當(dāng)所有人的命運(yùn),都是混沌不清之時。他這個擁有著鴻蒙紫氣之人混在其內(nèi),才會變得不那么顯眼。
只是今次初入洪荒,便遇到這一連串事情,卻實(shí)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而此次那鎮(zhèn)涼國之事,更是兇吉難料。
岳羽隱隱不安,雖不覺此次,會有什么性命之危。可這種未來一片茫然之感,卻仍令他是別扭之至。
以往在天元界時,自他成就金丹之后。任何事,無論大小,都能心生感應(yīng)。可在此世之內(nèi),這前知神通卻已全數(shù)消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