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郭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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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宇拿起一疊信札,見信封已轉(zhuǎn)成深黃,心想:“這都有幾十年了。”隨便挑了一封,見信頁上面即沒有寫信人的署名,也無收信人的受名。先是微微一驚,正準備拆開信看,手摸到信封開口處,心中又是一驚,才見那信紙被油漆封密的工工整整,竟然還沒有啟開過。
“咦,這竟然是一封還沒有寄出去的信箋。”楊逐宇心里有些奇怪,又連續(xù)換了幾封,每封都是工工整整、沒有拆開過的新信。這一下大是不解,撓了撓頭:“這人寫了那么多的信,為什么一封也沒有寄出去?而是存在了箱子底。”
兩人看著信件,周芷若和楊逐宇相視一笑,眼中都流露出頑皮的神色。楊逐宇心想:“寫信的主人好象舍不得把信給別人看,哈哈,我就偏偏要看。”忙拆開一封,因為沒有透進空氣,只見里面的信紙依然清晰。
周芷若靠在楊逐宇身邊,美目盯在信上,輕念道:“大哥哥:自從上次華山一別,已經(jīng)一年不見,不知過的可好?我一人無所事事,蕩% 跡江湖,雖然自由自在,卻過得不甚快活。本想來終南山古墓看你,卻又怕打擾了你和龍姐姐的清寧,幾次下了決心,卻都沒有來……。自從上次你大破蒙古大軍之后,這一年來,襄陽十分安定,我爹爹媽媽和姐姐都很好……”輕輕念道最下面署名處時,她嬌軀一顫,驚道:“郭襄!”見此信是祖師郭襄所寫,惟恐不敬,連忙閉口不敢在念。
楊逐宇卻是心中暗想:“果然是郭襄。想起信中所寫。卻也不覺得奇怪,笑道:“原來這是我們峨眉派的祖師奶奶寫給楊過的信,呵呵,怪不得都沒有寄出去。”
周芷若只聽師傅曾經(jīng)說起過神雕大俠楊過是百年前的一位絕世奇?zhèn)b,對他的平生卻絲毫不知,喃喃道:“從信上所看,這神雕大俠竟是祖師婆婆地大哥哥,祖師婆婆字跡中充滿憂傷之意,好象很思念她這位大哥哥。”
“哪里是什么大哥哥!”楊逐宇搖了搖頭,便告訴他實情:“楊過是祖師***暗戀對象。只可惜他用情專一,已經(jīng)有一個貌勝天仙的妻子,所以把祖師奶奶只當作小妹妹看待罷了。哎!可憐祖師奶奶癡戀他一生,也沒有得到結(jié)果,只有寫信解愁,且不敢寄出去。”
“你說的可是實話?”周芷若知道楊逐宇最愛胡說編造,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我騙你做什么。不信我們在拆幾封看看。”楊逐宇笑了一笑,又撕開一封,伸手便掏出信紙。
周芷若已經(jīng)知道這里是郭襄的閨房,心想師祖的東西隨便亂看,大為不敬,便似大逆不道、褻瀆了先人一般,于是搖了搖頭:“我們還是不要看了的好。”但好奇心卻不能控制,雙眼已向那信紙上望去,又連忙強忍著收了回來。
楊逐宇見她一對大眼骨碌碌轉(zhuǎn)。摸樣欲看又忍,十分可愛,刮了刮他的嫩臉,嬉嬉一笑:“有何看不得。祖師奶奶性格隨意灑脫,從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jié),當年外號叫做‘小東邪’,我們這些后輩又何必太拘謹。”
‘小東邪’這個外號周芷若倒是知道,臉上一紅,心想:“楊大哥說的也不錯。”
這時楊逐宇已經(jīng)朗朗念了起來:“大哥哥,三年不見,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你和龍姐姐在終南山一定過地很快活吧?怕擾了你們的安靜,所以就沒來打攪了。這幾年來。我爹爹媽媽日夜守在襄陽,幸好蒙古軍也沒來侵犯,我不愛呆在家里。到處亂跑,游遍了大江南北,武功也比以前好多了,結(jié)識了許多朋友,每天喝酒吃肉,本該很高興,可不知為何,總是郁郁不樂……今天是我十九歲的生日,有許多人來向我道賀,也送給了我許多希奇好玩的東西,可我只想看你以前給我放的煙花……”
楊逐宇一連拆開六七封信,見每一封里,郭襄除了問楊過安好和提及父母健康之外,此外便是一些看似不著邊際,其實卻濃濃憂愁的詞句,看似平淡,其實透露了一股極為想念之情。他讀到最后,也不禁心中浮起一絲凄然,從信中所看,能見郭襄對楊過的用情之深,可最終卻是單相思了一輩子,從十六歲起,一直到死,也沒能了了自己地心愿!
楊逐宇忽然又想起張三豐,忍不住搖頭苦笑,心道:“張真人何嘗不是和郭襄一樣,哎!真是造化弄人。”
周芷若心地聰慧,聽到后
然也能懂得那份思念凄涼之情,這才知道楊逐宇并沒己。她心想郭襄對楊過念念不忘一生,自己也惆悵傷感了一生,這種一世的凄涼,最是傷心斷腸。想到這里,竟止不住眼圈兒一紅,為她感到心疼,幽幽嘆道:“祖師婆婆原來這般可憐!”
楊逐宇手上只剩最后兩封信,他見周芷若多愁善感的摸樣楚楚動人,伸手攬住她的釬腰,在她額吻了一吻,柔聲道:“都看了這么多了,這里還有兩封,我們把它看完。”
周芷若點了點頭,一副小鳥依人,有些盼望:“但愿剩下這兩封信里祖師婆婆會寫些開心的事情。”
“但愿如此!”
楊逐宇拆開信件,和周芷若頭靠著頭一起觀看,只見這封信上字跡有些亂,不似前幾封的優(yōu)雅工整,仿佛寫信的時候心神不定一般。于是輕輕的念,剛念了一個開頭,他語聲突轉(zhuǎn)為驚詫,持著信簽的手微微發(fā)抖,念道:“大哥哥,上個月蒙古鐵騎大舉進攻襄陽,宋朝地將領(lǐng)率先投降,接著軍隊也全部逃跑了,只剩下爹爹媽媽和姐夫、姐姐等一眾武林中人。爹爹明明知道襄陽城必破,卻不愿離開、還想要守住襄陽,他利用自己的聲望,從大江南北籌集了充足的軍用物質(zhì),又號召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前去支援,和蒙古大軍在城下做了拼死一博,結(jié)果蒙古大軍人數(shù)實在勝得太多,除了我恰巧不在襄陽、僥幸未死,我全家都不幸戰(zhàn)死在亂軍鐵蹄之中……。哎!世間變幻無常,十年不見,國破家亡,再給你寫信地時候,已經(jīng)不是我大宋的江山了!”
楊逐宇和周芷若讀到這里,想起當年襄陽淪陷,心中勾畫郭靖一家戰(zhàn)死的情景,英雄氣嘯,幾盡滄桑,都是心中嘣嘣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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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信上接著寫道:“我有一批極為重要的東西,想要請你保管,明天也便要準備來終南山找你了。襄陽休戰(zhàn)十年,城中積累了豐厚的糧食,之后爹爹又花了大量心血籌集了許多物質(zhì)用來準備應(yīng)戰(zhàn),不過沒想到物質(zhì)雖然充沛,宋兵卻不戰(zhàn)先逃,結(jié)果城池一破,一敗涂地,這些物質(zhì)全部沒起到用處。爹爹說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他雖然死了,我卻不能讓他的心血白白浪費,戰(zhàn)后我邀了許多江湖朋友,費盡心思把這些物質(zhì)從襄陽城轉(zhuǎn)移了出來,并且全部兌換成了金銀,共計二十大車,大約有十萬斤。漢人總不會滅亡,以后若有一個領(lǐng)袖群雄的大英雄帶頭,大家共同抵抗蒙古人,那這些財務(wù),好用來以后義軍起義所用,這樣的話,也不枉了我爹爹一番心血。只是現(xiàn)下天下大亂,蒙古人已經(jīng)攻占了宋都,世間難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置這么多財物,我思來想去,便想到了大哥哥,若把這些金銀全部送到終南山來讓大哥哥代為保管,想必天下間沒有人能夠找的到。”
“哇!二十車黃金白銀,共計十萬斤。我靠!這是什么概念?”楊逐宇看完信后,腦袋嗡嗡作響,嘿嘿一笑,雙眼大冒金花,大嘆:“我先前說也許會發(fā)現(xiàn)一個驚天動地地大秘密,不料真被我猜中了,這確實是天大的一個秘密。
周芷若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思,輕聲道:“這信中看似寥寥數(shù)筆,其實郭大俠籌集軍用物質(zhì),祖師婆婆想法從蒙古大軍眼下運出這些物質(zhì),這其中都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冒了多少生命危險。祖師婆婆一家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俠,真是讓人佩服。這封信看樣子是她上終南山之前寫地,也不知那許多金銀財寶送上終南山?jīng)]有?”
“都是快一百年的事情了,你何必為古人擔憂。不管送上了終南山,還是沒送上終南山,這么多年過來,又有誰人知道?”楊逐宇搖頭輕笑,心想:“這丫頭真是善良。”便又拿出最后一封信,做了一個意猶未盡的可惜表情:“哎!只剩最后一封了,看完就沒得看了。”
周芷若“噗嗤”一笑:“都怪你這個好奇鬼。”
“你自己難道不是好奇鬼?”楊逐宇臉色一苦,大是冤枉,把信函拿到眼前,忽然“呀”了一聲,竟是吃了一驚。
“怎么了?”周芷若連忙問。
楊逐宇伸手把信函遞到她眼前,驚訝道:“這封信頁上有署名、也有簽收,和前面那些日記般的信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