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我們在交往【730】
陶夭頓時一愣。
她想了想,兩只手握著程牧一只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他手背,用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嗓音說:“就那個云彎彎,說是下月底要和蘇瑾年結(jié)婚。兩個媽應(yīng)該是帶她過來買房呢吧。”
兩個人很少談到蘇瑾年,挺尷尬。
陶夭說完便沉默,兩只手摳著他指縫,泄露出一絲情緒。
程牧垂眸,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天氣慢慢熱起來,她穿了件黑色V領(lǐng)的薄T恤,微微一低頭,衣領(lǐng)顏色對比下,脖頸肌膚如玉。
這一刻她靦腆的小女生樣其實挺讓他享受。
他也懶得去計較她提起蘇瑾年表現(xiàn)出的那一絲不自然,收回視線,略微想了一下,擰眉道:“就剛那個女生?”
感覺不對勁。
腦海里云彎彎那張臉又浮現(xiàn)而出,他沉思了一兩秒,突然想到,這云彎彎他倒是見過一次,在視頻里。
蔣三訂婚那晚,她原本要去蘇瑾年房間。
所以,謝靈兒替她?
意外窺得的真相讓他極輕地嗤笑了一聲,語調(diào)冷淡說:“李代桃僵,這還挺有意思。”
“……什么?”陶夭一愣。
程牧看她一眼,索性將實情大致說給她聽。
陶夭全程愣神地聽完,好半晌,蹙著眉,有點不敢置信地反問他:“所以那一晚謝靈兒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了?”
程牧聲音淡淡:“是。”
陶夭一雙鳳眼兒睜老大,得到肯定答復(fù)下意識眨了眨眼睛,而后,突然低下頭去。
只覺得不可思議。
謝靈兒?
瑾年?
星期一那天,蘇瑾年因為這件事找她。
同樣那天,謝靈兒因為這個晚到。
那當(dāng)晚,她在藥店里買避孕藥,也是因為這個。如此一來,她看見自己那個反應(yīng),似乎也能解釋了。
竟然這樣……
陶夭徐徐地吐出一口氣,若有所思地說:“周宛平收買了蘇樂對吧?她喜歡云彎彎,所以想要云彎彎和蘇瑾年生米煮成熟飯,要是云彎彎和謝靈兒沒撞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事了。”
“現(xiàn)在也算是成事了。”程牧提醒她。
陶夭:“……”
這人說得對。
她一時有些無語,想了想,遲疑著問:“那你表妹呢?”
“特地央求我保密。”程牧語調(diào)簡短,面色如常。
陶夭蹙著眉,突然又想到那天中午,謝靈兒來的時候在豐縣一中外其實遇到了蘇瑾年。
她當(dāng)時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說明一切了。
不過,出身謝家,她就這么揭過這件事?
她和謝靈兒不算熟悉。
事實上,謝靈兒性子比較活絡(luò),兩個人一起處了兩個劇組,她在面上和誰都還挺好,卻也不算過分親密。不像她,很明顯一開始和蔣如意走得比較近,后來又有孫筱,眼下還有尤可人和金佑安。
陶夭一時間不曉得說什么好,她挽著程牧的手臂往小區(qū)里走,等兩個人上了電梯,沒忍住又問:“她的意思是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嗎?這樣一來云彎彎真的要和蘇瑾年結(jié)婚了。”
程牧瞥她一眼,淡聲說:“謝家的姑娘也不愁嫁。”
陶夭:“……”
她當(dāng)然知道,程牧言之有理。
謝靈兒這樣的背景,父母不一定樂意她嫁給蘇瑾年吧。蘇瑾年的外公縱然了不得,可那畢竟是外公,他外公也不姓蘇。蘇瑾年父親的背景不及母親,偏偏周宛平還是那個樣子。
眼下,謝家人當(dāng)然曉得她性情了。
――
吧嗒一聲。
陶夭用鑰匙開了鎖,兩人進門。
自從回了歐陽家以后,她基本上沒來過這邊,門一開便有一股子冷清清的感覺撲面而來。陶夭松開程牧,拿指尖在鞋柜上捻了捻,有些無奈地說:“好久沒住,好像都落灰了。”
程牧已經(jīng)走到了客廳里。
陶夭這出租屋他沒來過幾次,來的時候也不怎么愉快。
目光掃視一圈,程牧微微側(cè)身,想要坐在手邊沙發(fā)上。可,他還沒坐下,陶夭便扯扯他袖子將他往邊上推了一下,她自己彎著腰,拿一個枕巾在沙發(fā)上從右往左拍打。
程牧站在邊上看著她。
陶夭動作間T恤縮了上去,露出一截白嫩腰肢。
程牧眼眸微垂,下意識地,抬手覆在她后腰上,揉捏了兩下。他其實沒什么多余的綺念,可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讓陶夭癢得不行,開口一笑轉(zhuǎn)了音,嗔怪著白了他一眼。
“呵。”
程牧順勢一攬,靠在了沙發(fā)上。
陶夭倒在他身上。
室內(nèi)燈光明亮,她抬眸看見男人線條利落的下頜,怔了一秒,一手按在他胸膛上,湊過去咬了一口。
程牧鉗住她腰,頭一低,不由分說地吻住她。
“唔――”
陶夭在他身上晃著腿,好半晌,手下用力想要推開他。
兩個人鼻尖相抵。
輕喘聲在耳畔交纏,曖昧十足。
“我要去收拾東西了。”好半晌,陶夭低聲說。
“我也沒攔你。”程牧一只手從她腰側(cè)下滑,落在她臀瓣上,他隔著牛仔褲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兩下,笑了,“倒是你,壓得我腿疼。”
陶夭:“……不想理你。”
她輕斥一聲,按著他肩頭起身了。
她租住的這房子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家電家具都是房東給配的,她東西也不多,收拾起來很容易。
程牧坐在沙發(fā)上,眼見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忙碌,出聲問:“我能做什么?”
收拾零碎他當(dāng)然不在行,尤其這些東西要分類收納,也不是男人有耐心做的事的。
陶夭忙碌間抬眸看他一眼:“不用。”
程牧卻起身了。
陶夭納悶地瞅了瞅,眼見他拿了笤帚將她扔掉的垃圾往陽臺上掃做一堆,敞開塑料袋去裝。雖說都是些干凈東西,他蹲下身整理的樣子還是讓陶夭愣了好一會,心頭有一股子情緒涌動。
她也沒攔著,抿抿唇繼續(xù)收拾東西。
程牧將兩袋一箱垃圾端出去,再進來,去洗手間里拿拖把。往出走的時候,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盥洗臺。
臺面上放著幾樣護膚洗漱用品,其中有一個男士洗面奶。
――
臨近八點,陶夭收拾得差不多了。
一回身,程牧不在。
她抬步去洗手間里找,發(fā)現(xiàn)門敞開著,程牧一手夾著煙,姿態(tài)隨意地靠在盥洗臺靠近門的這扇墻壁上抽。
她頓時:“……”
傷才好就犯煙癮?
還在洗手間里。
陶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抬手要拿下他的煙。
“發(fā)展到哪一步了?”程牧錯開她手,深沉的目光落下,突然問。
“……什么?”陶夭一愣。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余光旁落,一瞬間,明白了他在問什么。
兩個人真的很少提起蘇瑾年。
那一晚這里那一鬧,程牧也心里有數(shù)。
怎么可能不在意?
偏偏他不是會過分糾結(jié)以往的人,其后又有一系列讓人應(yīng)接不暇的事情發(fā)生,他看得清自己的心,也感受得到陶夭的態(tài)度,因而一切便顯得不那么重要,過去的事情而已。
可這一刻,在她的私人領(lǐng)域里,他發(fā)現(xiàn)了蘇瑾年存在的痕跡。
幾乎在瞬間,心里涌起了難以壓制的情緒。
很幼稚。
也有點悶。
他心知肚明,自己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笑如不講理的毛頭小子,可偏偏仍是忍不住去想,甚至問出口。
陶夭怔怔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們――”
她要說話,程牧卻在突然間捂住了她的嘴。
一瞬間,陶夭聞到了頭發(fā)燒焦的味道。
程牧捂著她嘴的那只手拿著煙,這意外他也始料未及,手一偏,將煙頭彈進了盥洗池里。
陶夭抬手在頭發(fā)上抓了抓,抿著唇不說話。
小小一方空間分外安靜,程牧的吻突如其來,他低下頭咬上她嘴,沉默中盡是激烈。
陶夭心情有點復(fù)雜,脊背撞到了墻壁上。
感覺要窒息。
她仰起頭,順從地承受。
不知為何,想到蘇瑾年的事,她在程牧這有點底氣不足。尤其在知道他和葉蓁蓁的事情之后,她有點愧疚。
畢竟,她曾經(jīng)深切地愛過旁的人。
“程牧。”
許久,陶夭氣喘吁吁地喚了他一聲。
程牧一只手捏著她的臉,目光深深,聲音低而啞:“我在吃醋。”
“嗯。”陶夭用同樣低啞的聲音應(yīng)著,卻不曉得還應(yīng)該再說些什么,打破這一刻的僵局。
程牧捏著她的臉后移,改而扣住她后頸。
這真是一個讓人毫無安全感的姿勢,好像他手下一用力,便能咔嚓一聲,扭斷她脖子。
陶夭下意識往前半步,緊緊摟上他腰,低聲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我心里只有你,我保證。”
程牧低頭,一個吻印在她頭發(fā)上。
能怎么辦?
誰讓他遇見她太晚了。
他擁著她,感受著心里翻涌的情緒,半晌,一手托起她臀,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往出走。
“我四哥一會要來了。”陶夭心悸,提醒他。
“我知道。”
程牧抱著她坐到了沙發(fā)上。
兩個人緊緊地?fù)碓谝黄穑幌敕珠_。
感覺挺可笑的,分明在一起,卻會產(chǎn)生患得患失的感覺,去想象以往許多事,再想象未來許多可能性。如果她和蘇瑾年還在一起,那他們倆這一生大抵也就那么錯過。
若是他沒回來。
若是她沒來香江。
以后有沒有一丁點分開的可能性?
對方會不會出現(xiàn)意外?
這個晚上,在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出租屋里,陶夭埋頭在男人懷里,突然想到不知在哪聽過的一句話。
愛著的時候,你會突然擔(dān)心他可能出事。
“程牧。”
陶夭輕輕喚一聲,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她目光專注而溫柔,神態(tài)虔誠,近乎膜拜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程牧差點將她揉碎在懷里。
房間里只剩下瘋狂親吻鬧出來的聲響。
要不是敲門聲突然響起,他們這個吻不知道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去。
“夭夭!”
門外傳來歐陽瑜的聲音。
陶夭從程牧懷里退出去,下意識抬手背在嘴上沾了沾,只覺得胸腔里一顆心滾燙炙熱,要跳出來。
“來了。”她抖著聲音應(yīng)了一聲。
程牧將自己襯衣理了理,跟著她一起出去。
“開個門這么久呀,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接,你……”門一開,歐陽瑜機關(guān)槍似的說了兩句話,抬眸看見程牧,愣了。
他身后還跟著歐陽琛和恰好一起上來的房東,兩個人神色間也有一絲意外,沒想到還有人。
空氣凝滯一秒,歐陽琛首先喚:“程叔。”
“嗯。”程牧應(yīng)了一聲,瞥一眼歐陽瑜,轉(zhuǎn)身進去。
歐陽瑜:“……”
他有些郁悶地壓低聲音問陶夭:“程叔怎么在?”
陶夭抿抿唇:“那個――”
“什么?”
“我們在交往。”陶夭說完這句話,心里竟然有點輕松,彎唇一笑,抬眸還看了程牧一眼。
她說話聲音不小,其他幾人當(dāng)然都聽見。
歐陽琛沒發(fā)表意見,反倒是上了年紀(jì)的房東大叔還擰眉糾結(jié)著剛才歐陽琛的稱呼,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幾個人搬了東西下樓。
陶夭最后給鑰匙,房東大叔拉著她,語重心長地說:“我怎么聽你哥哥把你男朋友叫叔叔?孩子你聽我說,眼下這世道壞了,交朋友得長個心眼啊,別被騙了。”
陶夭莞爾:“不是您想的那種關(guān)系。”
房東大叔一臉迷茫。
陶夭也沒過多解釋,道了謝,跟著程牧出了小區(qū)。
程牧的車子停在外面,歐陽琛和歐陽瑜將車子直接開到了樓下,裝完東西,黑色賓利跟著兩人,速度很蝸牛。
歐陽瑜從擋風(fēng)玻璃看了一會,嘆著氣說:“你說她到底喜歡程叔哪?年齡又大脾氣又差。”
歐陽琛聞言瞥了他一眼,淡聲說:“你這成見可以收起來了。”
“誒?”
“他們不會再分了。”歐陽琛這句話說完,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頭,目光從擋風(fēng)玻璃看了出去。
程叔高大挺拔,面目英俊,小妹在女生里算高,走在他邊上卻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兩個人說話還牽著手,小動作里泄露出脈脈溫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能,他一直也帶了偏見。
也罷了。
歐陽琛在心里徐徐地嘆了一聲,將車子停在一邊,等兩人話別。
陶夭握著程牧的手,有點戀戀不舍。
剛才她在歐陽瑜和歐陽琛跟前坦率地承認(rèn),這舉動也讓程牧心情愉悅,眼神里帶著溫柔。
“我上車了,你路上小心。”陶夭松開他手。
程牧摸摸她頭發(fā):“明早見。”
他明天要陪她去M國。
陶夭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只覺得,現(xiàn)在這一刻,她已經(jīng)開始期待明天早上再見面了。
真要命啊……
愛情要人命。
她在心里嘆口氣,抬起右手,輕輕地?fù)u了兩下。
小丫頭臉上帶著不舍,像個招財貓。
程牧牽動唇角微笑,一手輕拍她的臉,溫柔至極地說:“上車去,晚上早點睡。”
“嗯,路上小心。”陶夭轉(zhuǎn)身往車邊走。
歐陽瑜隔著擋風(fēng)玻璃對上她的笑臉,他愣愣地看了兩下,兀自感慨說:“就沒見過程叔這個樣子。”
那些霸道強勢兇狠戾氣呢。
這個深情款款看著小妹的樣子,完全不像他好嗎?
小妹也是,傻乎乎的。
歐陽瑜眼看著陶夭坐上車,一手扒著車座轉(zhuǎn)過身去,認(rèn)命地說:“難怪人說陷入愛情的男女智商為零哦,小妹你這樣子太傻了。”
陶夭抬眼皮看他:“你這種沒心動過的人,不懂。”
“……我!”歐陽瑜一噎。
陶夭看著他郁悶的臉色,半晌,若有所思地問:“話說,你和如意正式交往了嗎?”
“沒。”歐陽瑜抓了一把頭發(fā),更郁悶了。
他對蔣如意沒什么感覺。
煩躁……
不止聊天玩鬧沒感覺,靠近也壓根沒感覺。
要死了。
------題外話------
來,給你們講個段子。(⊙o⊙)
中午飯時,阿錦因為一點小事和老公置氣。
阿錦:“我告訴你哦你不要惹我,你是覺得我抑郁癥還不嚴(yán)重是不是?!我神經(jīng)衰弱!”
某人:“我告訴你你也不要惹我,我也有病,咱們是病友!”
阿錦:“……媽的智障。”
育嬰嫂抱著我kitty前俯后仰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