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日更
謝明澤發(fā)出豪言壯語, 等著褚厲的反應(yīng)。
褚厲依然看著手上的書卷,順手還掀了一頁:“是嗎?夫人說話算話嗎?如果勉強(qiáng)的話……”
“不勉強(qiáng),怎么會勉強(qiáng)?”謝明澤一咬牙, 話都說出口了, 也收不回去了, 如今不讓褚厲打消他還對太子不死心, 誰想頭上盯著一片青青草原?
若是他,他是忍不了。
之前自己立的什么人設(shè), 那就只能演下去。
不僅要演, 他還要演得情深不悔。
大不了……日后想走,那就只能死遁了。
被太子這狗賊一鬧,和離是別想了。
他這邊想和離,那邊指不定褚厲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與太子雙宿雙飛, 這傳出去,那褚厲這個厲王的臉面就不用要了, 那就……只能滅口。
但是褚厲與太子是親兄弟, 那他能滅自己皇兄么?肯定不能,所以……只能滅他。
謝明澤抖了抖,跟小命一對比, 立個慕夫人設(shè)也沒什么吧?
為了表忠心, 謝明澤靠了過去,搬了個高凳子靠近褚厲, 雙膝抵著他的,大有促膝長談的架勢。
“王爺啊, 我之前說的話,你當(dāng)真一點(diǎn)都沒信嗎?你寧愿相信太子口中的我,也不愿相信我親口承認(rèn)的嗎?”謝明澤心里嘆息, 原身戀慕太子這事他想當(dāng)沒發(fā)生過是不可能了,只能硬著頭皮承認(rèn)下來,那都是過去的事,往事如煙,他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他了。
褚厲終于停了下來,看向幾乎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眼神里閃著緊張,還帶著亮光,眉眼底卻也帶著唯恐他生氣的不安。
褚厲被他這般復(fù)雜的情緒給看得心口一悶:他這是怕他……會傷害他?
褚厲一時間心情復(fù)雜,也就沒開口。
謝明澤以為他不信,干脆上前親了一口,“王爺你長得比太子好,又比太子對我上心,我要是對你沒意思,怎么會太子后悔的時候我也沒搭理他對不對?”
褚厲被謝明澤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
謝明澤干脆又親了一口,一開始還有心理負(fù)擔(dān)。
但褚厲模樣本就俊美,眉眼疏朗,加上這段時間兩人熟稔許多,又同床共枕好多次,謝明澤上次醉酒又主動親過褚厲幾次,這次清醒著親完,覺得似乎……也沒那么不適應(yīng)?
反而覺得這廝嘴唇軟軟的,果然跟記憶里很像啊。
一時間,謝明澤多瞅了眼褚厲的薄唇。
褚厲捕捉到這一眼,原本因?yàn)榻袢盏氖碌兔缘那榫w慢慢恢復(fù),不僅如此,心臟跳動的幅度也加快不少。
他的確不信謝明澤突然說對他動心就動心。
他之前昏迷不醒只是一個活死人,他隱瞞下自己的神醫(yī)身份為他醫(yī)治,一開始,他的確誤會謝明澤是不是歡喜他,才會為他付出這般多。
直到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謝明澤不過是因?yàn)橐恍┎坏靡训木売闪粼谒磉叄伤浦难凵窭铮瑳]有情意。
這些自己以前不懂,可動了心的那一刻,褚厲懂了。
他付出了感情,所以覺得不滿,所求的更多。
他想謝明澤也付出同樣的感情。
褚厲原本想等,等謝明澤自己開竅,可沒想到他的確是斷袖,只是之前歡喜的不是他而已。
他本來都生出如果他當(dāng)真想和離,他會答應(yīng)。
謝明澤救了他,是他的恩人,足以讓他成全他。
可此刻,瞧著謝明澤頻頻對他示好,并作出親昵的舉動后,并未露出不喜或者厭惡,反而偷瞄一眼,反而像是歡喜。
褚厲心頭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既然他已經(jīng)對皇兄無意,他們又已經(jīng)是夫夫,他又是斷袖,他自己為什么不給兩人一個機(jī)會。
他愿意假裝,等他有可能歡喜上他的那一天。
謝明澤發(fā)現(xiàn)他都親兩下便宜夫君都不為所動,難道真的已經(jīng)起了殺心?
在謝明澤忐忑時,褚厲終于放下手里的書,如果謝明澤此刻細(xì)看的話,發(fā)現(xiàn)從頭到尾褚厲手里的書卷都是倒著拿的。
兩人誰都沒發(fā)現(xiàn)。
褚厲終于開了口:“夫人確定是真心歡喜我?沒有作假?”
謝明澤點(diǎn)頭如蒜,“當(dāng)然,我從不說一句假話。”他說很多句假話。
“是嗎?”褚厲輕飄飄的一句話,突然輕輕捏住謝明澤的下頜,湊近了,低沉的聲音又輕卻莫名帶著讓謝明澤有些心臟微跳的引誘,“夫人確定不后悔?”
謝明澤:“當(dāng)然……唔。”
半柱香后,褚厲才放開謝明澤,瞧著眼角泛紅,桃花眼半斂呆呆的卻的確沒有厭惡只有怔愣與沉迷其中,才終于確定,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夫人現(xiàn)在還不后悔嗎?”
“啊……”謝明澤腦子嗡嗡的,“什、什么?”
這便宜夫君說親就親,跟他過家家似的親完全不同那種,他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親發(fā)?
這會兒腦子都是懵的。
褚厲的瞳仁愈發(fā)的深邃,像是掩飾什么,又像是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才緩聲道:“既然夫人不后悔,那為夫靜待夫人是如何證明你的確對為夫上心的。”
謝明澤后知后覺:??
他、他證明?還來?他能怎么證明?
褚厲卻是先一步出了廂房,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真的嚇到某人。
……
褚厲出了院子,厲四已經(jīng)候在那里。
“爺,那位桓公子的確是越國四皇子。只是他這次來宗光寺的目的顯然不簡單,還要繼續(xù)往下查嗎?”
“繼續(xù)查,只是秘密查。”
“那……桓公子和他的人,放嗎?”
褚厲嗯了聲,“放他離開。”
厲四立刻去辦了,而褚厲這邊,卻是徑直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太子臨時居住的客房。
太子就在他隔壁不遠(yuǎn)處的院子,算是香客這邊的上房,加上太子身份特殊,是單獨(dú)一處,外面有人看守,褚厲雖說身份特殊,守門的近衛(wèi)還是攔了下來:“厲王可是要見太子殿下?屬下等人還需通報。”
等太子那邊回復(fù),褚厲被引著去見了太子。
太子沒想到褚厲會這時來見他,眼睛一亮,他以為之前的事會讓九弟時分厭棄他。
“九弟。”太子之前原本正與幕僚說著什么,此刻起身迎過來。幕僚退下時經(jīng)過褚厲身邊行禮離開。
褚厲看也沒看對方一眼,一直等書房里只剩二人,褚厲才看向太子。
“太子這次來宗光寺,所為何事?”
褚厲的話太過直白,太子一怔,目光游離,“之前替九弟祈了福,如今九弟好了,也就想來還愿。剛好九弟也在此,孤就過來一趟。”
褚厲沒說話,這話以前他都沒信過,更何況是如今?
褚厲嘆息一聲:“太子這次是來為了睢淮的事來的吧。”
太子神色瞬間一變,很快就恢復(fù)自然:“九弟怎么會這么想?難道孤在九弟心目中就是這般的人?”
褚厲垂下眼,“當(dāng)年太子在宮中時護(hù)了我三次,我去軍營臨行前,也只有太子一人送我。不論當(dāng)年還是如今,這份情我認(rèn)下了。所以這七年來的軍功,以及那些兵符,當(dāng)初我說給你,那就是給你,絕不會再收回去。至于睢淮的事,等明日回京,我會上稟前往睢淮賑災(zāi)。”說到這,褚厲抬眼,深深看了太子一眼,“這是償還太子在我昏迷后依然想方設(shè)法救我的恩情。”
只是七年的時間,即使七年前太子的確是真心惦記他這個胞弟,當(dāng)初是畏懼褚寅帝,怕自己也不被不喜,所以宮中敢來見他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可太子的確是幫了,也沒有落井下石。
所以后來在軍營的時候,隨著他立下的功勞越來越多,太子的關(guān)懷比這些年都多,他知曉這代表著什么,卻也承了這份情。
可同樣的,他最不喜歡欠的,也是人情。
褚厲知曉太子人不壞,只是他是太子是儲君,即使他不想有自己的小心思,褚寅帝以及他身邊的人也會逼著他做選擇。
從兵符,到他來到這里,到對謝明澤出手,已經(jīng)代表太子的選擇。
太子選了另外一邊。
太子即使再不濟(jì),也不會當(dāng)真會在謝明澤與他和離后娶他,無非是仗著那時候只有他們?nèi)耍右詾榛笗r并不重要,所以當(dāng)著謝明澤的面故意為之,這般說,只是想……重新得到對方的心罷了。
他的枕邊人重新對太子動心,加上這段時日褚厲表現(xiàn)出的對謝明澤的在意,如果謝明澤回心轉(zhuǎn)意與他演一場戲,他們本是一對,只是為了沖喜救昏迷不醒的自己才不得不分開,讓褚厲內(nèi)疚,覺得自己拆散了皇兄與戀人。
這份內(nèi)疚等日后褚寅帝讓太子前往睢淮時會放大,加上自己的夫人是皇兄以前的戀人,這會讓他內(nèi)疚又躲避,指不定會主動請旨前往睢淮。
可太子卻沒想到謝明澤聽到他這番的醋意與動情表白心情,不僅沒感動還適得其反。
同時,也被他聽到了。
提前將這場戲拉下帷幕。
可千不該萬不該,太子不該打謝明澤的主意。
從謝明澤成為九皇子妃的那一刻,太子身為儲君,他就不會再娶謝明澤,讓他日后成為帝王后留下污點(diǎn)。
兄弟妻,不可欺。
傳出去他這個太子只會敗了德行。
可既然不想娶,卻又招惹,只是為了不想去睢淮,既然他不想去,那他就去。
只是至此之后,他們之前的債也算是清了。
太子聽到這,臉色一白:“九弟……你、你在說什么?孤不懂。”
褚厲看他一眼:“太子好自為之吧,雖然兵符我不想要,但你能不能保住卻不是你說的算。”如果他還是不知取舍,褚寅帝能怎么將他扶起來,也會怎么將他舍棄。
褚寅帝需要的是一個沒母族相助,完全能任他拿捏好掌控的太子傀儡,而不是一個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動了異心的儲君。
太子與儲君,還是不同的。
這邊氛圍劍拔弩張,謝明澤這邊從褚厲離開許久謝明澤才回過神,趴在那里,怎么也沒想到,好好的直男夫君怎么說斷袖就斷袖了?
只是這時,腦海里卻突然傳來一道機(jī)械聲。
【副本任務(wù)觸發(fā)[天下蒼生x1]——拯救睢淮萬民于水火;完成獲得生命值nx1;并獲得[特殊大禮包x1]。接收與否倒計時?】
謝明澤:??睢淮萬民于水火?睢淮是哪兒?
【目前大褚發(fā)了洪水的一個地方。】
謝明澤:那nx1……這個n是什么?
【n=拯救的n個睢淮百姓。】
謝明澤震驚了,發(fā)洪水卻需要他去救?一般古代水災(zāi)之后就是……瘟疫?所以他這次是去給消除瘟疫的?這古代的瘟疫其實(shí)還挺簡單的,所以,這個n,豈不是……睢淮多少百姓就是多少?
謝明澤一雙眼越來越亮:那要是睢淮有兩三萬人,豈不是他這一趟直接生命值飆好幾萬?
還、還有這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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