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 出其不意
,國勢 !
散會后,郭松齡、馬瑞風(fēng)和夏海強被留了下來。
“瑞風(fēng),雖然不派你上前線,但有更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秦時竹單獨交代道,“等駐守在錦州的部隊走后,你將守備旅主力拉到錦州,新民那里放一個營即可。你的任務(wù)是保障后勤,看管物資,嚴守錦州。雖然不派你打仗,但后勤比打仗還重要,剛才藍天蔚也強調(diào)了后勤的重要,某種意義上來說,后勤保障的好,取勝的希望就越大,你明白嗎?”520xs.
“明白!我一定恪盡職守,不出一點漏子!”
“我知你向來謹慎,所以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你了,將來革命勝利,你功勞非小,甚至可能是首功。”
“請都督放心!”
馬瑞風(fēng)走后,秦時竹又找郭松齡談話:“茂宸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派你去守遼陽?”
“知道,您讓我做預(yù)備隊嘛!同時在那里完成換裝。”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應(yīng)該是加緊訓(xùn)練部隊,爭取早日滿員。”
“再有呢?”
“再有?”郭松齡有點發(fā)蒙,“大帥,您就交待了我這些任務(wù)啊!”
“不錯,我是交待你這些任務(wù),但是你再想想,你這么大一支隊伍,我不留你在沈陽做預(yù)備隊偏偏把你放到遼陽去,你說為什么?”
“遼陽位置重要,又有遼陽公司大批產(chǎn)業(yè),一定要竭力守衛(wèi)。”
“有點道理,但不完全是。”秦時竹苦笑地說,“放你在遼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要防備背后有人搗鬼!”
“背后?”郭松齡滿臉詫異,“您是說日本人?他們跟咱們關(guān)系不錯啊,而且承認我們?yōu)榻粦?zhàn)團體,聲明過嚴守中立的。”
“你太天真了。”秦時竹搖搖頭,“小日本奸詐,什么事都干得出來。遠的不說,日俄戰(zhàn)爭中日本不宣而戰(zhàn),偷襲旅順你還記得嗎?”
“大帥莫非要防著關(guān)東軍也來這一手?”
“對,日本侵略成性,軍人尤其蠢蠢欲動,連金還事件都有日本人插手,我怕他們會趁我國革命之機攫取權(quán)益,所以不得不防著點,你去遼陽,就是要震懾住他們。”秦時竹說道,“關(guān)東軍在東北的駐軍有一萬多,實力不容小覷。我們雖然在莊河、復(fù)州有兩個守備旅,總?cè)藬?shù)也有7000,但都是原先的民眾武裝,沒多少戰(zhàn)斗力,關(guān)東軍真要鋌而走險,他們是擋不住的。為防備日軍,我這才派你去遼陽,一師兵力和裝備與關(guān)東軍接近,戰(zhàn)斗力也比守備旅強,只有你在那里,我才放心。”
“請大帥放心,我一定固守遼陽!”明白了肩上擔(dān)子的分量,郭松齡大聲地回答。
“明夜起,你就可以和夏師長陸續(xù)開始交接防務(wù),你們分批開拔,務(wù)必要做到保密、謹慎,晝伏夜出,明白了嗎?”
“明白了!”
最后才輪到夏海強:“海強啊,讓你做副總指揮有沒有意見啊?”
“沒有,沒有,您是老大,您說了算。”海強嬉皮笑臉地說。
“少開玩笑,說正經(jīng)的。”秦時竹收起笑容,“讓你做副總指揮,是讓你跟著藍天蔚多學(xué)學(xué)。這兩年你帶兵不錯,練兵也很有成績,但還是沒打過仗,也沒有去陸軍大學(xué)學(xué)習(xí)過,更沒有喝過洋墨水,我有點不放心,藍天蔚畢竟是名將,你做個副手也能學(xué)點東西。”
“我知道。”看秦時竹一臉認真樣,夏海強也認真起來,“我當年連排長都沒撈到,這一轉(zhuǎn)眼居然成師長了,手下帶著一萬人馬,連自己心里都有點發(fā)慌,你就是不說我也明白,我會取長補短的。”
“你這么說我放心多了,謙虛一點,把人家的本事學(xué)來,也不枉我把這么好的裝備和人員都配給你,立了功么大家都服氣,你的威信也會上來。”
“那自然,就是不為立功也不能馬虎,現(xiàn)在都一師之長了,稍微一點大意就可能送命。老大,你放心吧,絕不給你丟臉。”夏海強又恢復(fù)了嬉皮笑臉的本色,“我說老大,你倒是越來越能耐了,先是整出個三路會攻京城的計劃,讓這幫家伙服服帖帖的,后來又講什么‘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的,還敢把‘紙老虎、真老虎’也搬出來……”
“三路會攻倒真是我想出來的,不過那是紙上談兵,具體怎么實現(xiàn),還要靠前敵指揮官,不然白讓你們組成三人團了。”秦時竹瞪了他一眼,“至于‘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和‘紙老虎、真老虎’什么的,那是拿出來教育教育他們,順便也樹立威望,你們要愛護領(lǐng)袖嘛。”
“我就全心全意擁護你,別的不說,起碼你上次玩詐死就要比我強,你不當領(lǐng)袖誰當領(lǐng)袖?”
“你大小也是革命將領(lǐng),這么拍馬屁肉麻不肉麻?”秦時竹突然想起一件事,“陳若愚呢,他是不是還在你部隊里?你可把他給看好了,不然禹子謨不找你算帳才怪!”
“這小子求戰(zhàn)心切,我把他弄到山海關(guān)去了,大黑估計為接了塊燙手山芋而發(fā)愁呢。”夏海強得意地大笑,“不過這小子練得還不賴,有點樣子,又有文化,他們推舉他為副班長了!”
“那就好,也是該讓這孩子歷練歷練,要真是人才,我把他送國外的軍校去。”秦時竹叮囑他,“回去跟家里交待一聲,別讓你媳婦擔(dān)心,夜里部隊轉(zhuǎn)移時一定要注意保密!”
會議室里,等眾人走后,秦時竹又靜靜地看地圖,雖然是研究軍事史出身,但紙上談兵畢竟不是真刀真槍的作戰(zhàn),還得要全盤統(tǒng)籌才能萬無一失,這也是為什么如此放權(quán)給前敵總指揮的緣故,正沉思時,葛洪義來了:“還在研究三路會攻啊?”
“想想看還有什么漏洞,免得措手不及。你有什么事情嗎?”
“三多已被抓住了。”
“哦?”秦時竹眉頭一揚,“怎么弄來的?”
“正在追查金還同伙,警察在火車站探訪,看他形跡可疑,又留著大辮子,連帶著把他也逮住了,一問才知道是他。”葛洪義大致將來龍去脈講了一下,“據(jù)他說,庫侖等地已完全被蒙古和俄國兵控制了,在不斷驅(qū)逐漢人,再過幾天,就要宣布正式立國了。”
“看來蒙古是緊鑼密鼓了。”秦時竹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們手不夠長,先放一邊再說,呼倫貝爾方面呢?有什么異動?”
“馬占山不斷發(fā)報來匯報,說俄國駐海拉爾領(lǐng)事烏薩蒂利用這個機會誘惑蒙旗額魯特總管勝福、陳巴爾虎總管車和扎等主動宣布獨立,響應(yīng)庫倫。在沙俄的策動下,勝福、車和扎為首召開秘密會議,具體策劃呼倫貝爾‘獨立’,共推額魯特總管勝福為首領(lǐng),積極布置軍事工作……勝福等人發(fā)出‘獨立’信號以后,沙俄開始向黑龍江省北部大量運兵,僅在11月22日至26日,就運了近3000人……”
“來勢洶洶啊!還敢宣布獨立?他們以為獨立這碗酒這么好喝的?”秦時竹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我要讓他們好好喝這杯毒酒,回電馬占山,讓他會同吳大舌頭火速擒拿禍首,平定叛亂。”
“吳俊升這么容易受命嗎?”葛洪義遲疑了一下,“如此動作,老毛子要是抗議怎么辦?還有那些蒙古衛(wèi)兵,如何處置?”
“吳大舌頭我太了解了,這家伙最講忠義兩字,別的含糊可以,民族大義是從來不含糊的,另外,這個人最愛面子,可以抓住這一點做文章。*立,打出的旗號卻是反對民主共和,可以利用這一點;另外,不少蒙古王公反對和談,竭力維護滿清,從這個立場出發(fā)消滅,沙俄也無話可說。只要我們不去碰蒙古庫侖集團,不會有過激反應(yīng)。其他地方所有敢于反抗的,讓吳大舌頭率軍鎮(zhèn)壓,反正他是天殺星,紅了眼就不會顧忌這么多了,再說,他在黑龍江呆了這么多年,有的是辦法收拾這些蒙古嘍羅。”秦時竹悠悠說道,“你別看吳俊升一臉憨相,精明著呢,歷史上一平烏泰叛亂,二破川島浪速滿*立陰謀,三滅郭松齡反奉,是赫赫有名的硬把式。”
“那倒也是,現(xiàn)在他是黑龍江都督了,有人在他的轄地造反,他肯定不能容忍。”葛洪義笑著說,“這個頭他是出定了,咱們可以靜下來謀劃三路會攻京城。”
“不僅如此,這樣萬一他捅了婁子,我還有個回旋余地。”秦時竹問,“給老袁灌的*湯準備的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準備拿這個到報紙上發(fā)表。”
入夜了,遼陽、新民、錦州、沈陽各駐軍基地一片忙碌,按照秦時竹的指示,各部隊都開始行動起來。為了掩人耳目,采用“小批多次、凌晨調(diào)防”方法,而且在運輸時,并不是單獨開軍列,而是在過往的列車上加掛幾節(jié)經(jīng)過掩飾的車廂,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輸物資和人員。
“師長,你說這樣能騙過別人嗎?”遼陽車站那里,第五師副師長焦?jié)啦环判牡貑栂暮姟?br/>
“這我說不準,但也只能這樣秘密調(diào)動了,不然走漏了風(fēng)聲更加麻煩。”夏海強撓了撓頭皮,“每天半夜上車凌晨下車,已做到最隱秘了,這樣如果還不行,那我也沒轍了。”
“快,快,跟上,說你吶,別磨磨蹭蹭。”焦?jié)乐钢渲杏袀€士兵大聲吆喝,“管他們發(fā)覺沒發(fā)覺,我們只管調(diào)動,難不成還主動來打我們?”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如果能保密到位,對進攻的突然性有幫助,出其不意嘛,就是要打個袁世凱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