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勢 ！
    第236章 臨時執(zhí)政
    “卑職明白，請主任放心，我盡快去安排?！?br/>     “近來還有什么比較重要的動靜？北京城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
    “沒有，基本沒有，大軍到后，秩序迅速穩(wěn)定，宵小束手，可謂平安無事。”陸建章想了想，“不過有個人需要注意?！?br/>     “誰？”
    “鐵良。這家伙前兩天到了俄國使館去了一趟，這幾天又離京南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動向可疑?！?br/>     葛洪義拍拍陸建章的肩膀：“確實，我也收到了南方的匯報，說鐵良去見了張勛，這兩天盤桓在上海，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br/>     “卑職明白，我這就加派力量，準備盯牢他?！?br/>     “好，此事先歸你負責，必要時南方騰龍社的力量也可以協(xié)助你?！备鸷榱x恢復了嚴肅的面孔，“將來這些力量都是要加入騰龍社的，我們騰龍社要切實擔負起國內(nèi)的安全，防止一切壞分子搗亂。”
    “是，這是卑職的榮幸，也是屬下那么多兄弟的榮幸?！甭牭竭@里，原本還有一絲忐忑的陸建章放心了，葛洪義不會清洗他，相反，甚至還有可能得到重用，起碼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來對自己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些弟兄長年在外也比較辛苦，先加發(fā)一個月的薪水，以往欠發(fā)的也會抓緊補上，當然，這是建立在通過審查并且沒有劣跡的基礎上，至于其他，一概過往不咎。”
    “是，是，卑職先替他們謝謝主任?！币宦犨€能發(fā)錢，陸建章樂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攏。
    “不僅情報人員。各地的警察隊伍也要有個逐步清理的過程，薪水要提高，欠發(fā)的要補上?！币幌捳f得陸建章是心花怒放，雖然知道葛洪義這是在收買人心，但誰都甘愿這么被收買。
    葛洪義話題一轉：“我聽說政府內(nèi)不少官員一貫以中飽私囊、克扣屬下俸祿為能事，你有沒有這種情況？”
    陸建章一聽，冷汗都下來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說沒有吧。明顯與事實不符，葛洪義何等樣的人物，豈能被隱瞞過去，說有吧，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愣了好幾秒鐘，還是吞吞吐吐地說：“卑……卑職知罪……這……這等上行下效，我……我……”
    “這么說你也是不能幸免嘍？”葛洪義雖然還是那副笑瞇瞇的神情，但陸建章分明感覺仿佛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都涼了……
    “是……是?！?br/>     “好了，這是以前地事情了，我也不想過于追究，你拿回家的錢就當是這次你立功的獎金吧，咱們這筆賬就算勾銷了。只是以后……”
    “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陸建章分明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這就對了，往后不僅政府官員，凡是官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奉公守法。我為什么要你約束手下。就是要立出個規(guī)矩來，知不知道北京城老百姓最近對你們印象好了許多？”
    “知道，知道?！碧鞖獠粺?，但陸建章感覺額頭、手心都是汗。
    “除了鐵良的事外，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配合議會將那些要處理的官員監(jiān)管起來，該追查地追查，該查封的查封，雖然說法不責眾。但是挑幾個為首的大蛀蟲開刀我還是有魄力的……”
    “是，是。”陸建章心猛地收緊，這才是葛洪義得名“辣手”的原本面目。
    段祺瑞謝絕了秦時竹的好意，雖然回家心切，但他還是決定一路走回去，這倒不是他故意表示清高而是他想看看北京城的模樣，確切地說，他想仔細看看換了主人后的北京城模樣。說實在地。一直以來都忙于公事。很少有機會如同今天這般悠閑地觀看世情。對于北京城，他既可以說得上熟悉。又算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街上不時有一隊隊士兵排著縱列走過，老百姓也許是見怪不怪了，誰都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去觀察這些，但段祺瑞卻停在一旁，靜靜地觀看這些將他苦心經(jīng)營了二十載的北洋軍打敗了的部隊。人還是中國人，但他們地神態(tài)和做派確實段祺瑞所不熟悉的。望著那整齊、矯健的步伐，那訓練有素的口令，那只有刷刷刷腳步聲而沒有竊竊私語地行軍，段祺瑞嘆了口氣，這才是他想要的部隊。原本他帶兵時一貫以嚴格要求、鐵面無私而著稱，他對于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現(xiàn)在看來，讓這樣的部隊打敗并不奇怪。別的不說，光是這整齊、肅穆的軍容就足以讓段祺瑞稱贊半天，是的，打仗不是靠行軍行出來的，但可以從行軍中窺測出一支軍隊地戰(zhàn)斗力，望著他們自信而又朝氣蓬勃的笑容，段祺瑞輕輕嘆了口氣，繼續(xù)朝家里走去。
    茶館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說書的，擺龍門陣的，手提鳥籠四處亂逛的人還是不少，茶館的話題很多，但主題是有關于北京城主人變遷和中國的將來。
    “你們知不知道？段祺瑞給放出來了？”
    “真地，你瞎說，前兩天還逮他逮得起勁，怎么會放出來呢？”段祺瑞要了茶以后正好聽到類似地言語鉆進自己的耳朵，便豎起了耳朵。
    “我決不騙你。”打開話題地人見眾人都用驚詫的眼神看著自己，更加得意了，“我聽說呀，秦大帥是個好人，除了對袁世凱不放過以外，其余都好說。你看南方的馮國璋一發(fā)通電，秦大帥就收住了兵馬……”
    “得了吧，別瞎扯，你趕緊說說段祺瑞怎么被放出來的？”
    “聽說段家很窮，護*有人在段家門口站崗，后來怎么著的就知道了，這些兵聯(lián)名打報告給上頭反映，說段祺瑞是個清官，要求大帥放他一碼?！?br/>     “那秦大帥就這么算了？……”
    “可不。秦大帥是何等樣的人物。他把段祺瑞招呼來，要和他下棋，連下三盤，殺得段祺瑞是丟盔棄甲，遮攔不住，不得不跪地求饒……”
    聽到這里，段祺瑞笑了，市井小民的傳言能當真嘛？喝了兩口茶。留下茶錢，他繼續(xù)往家里走去。
    門口果然有人在站崗，看見段祺瑞來了，兩個士兵將他攔住，問道：“你是干什么的？去段家有什么事情？”
    口氣很嚴肅，段祺瑞愣了一下，掏出兩個大洋，往士兵手中塞去。“兩位軍爺，行個方便?！边@大概是段祺瑞第一次稱呼別人為軍爺。
    沒曾想士兵的眉頭更加緊了，不但拒絕了他地銀洋，反而更加厲聲地問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誰在大聲嚷嚷？”排長正好巡邏到這里。
    “報告排長，有人要進段家。我們正在盤問呢?！?br/>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去段家？”
    “我是段祺瑞，這是我的家，難道我也不能進么？”段祺瑞有些惱怒，但一想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抑制住了。
    “您是段總理？”排長有些驚訝，打量了一番，“啪”地一個立正：“剛才多有得罪，既然段總理回家了，我們的崗哨也可以撤了?！?br/>     段祺瑞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排長就吹響了哨子：“全體集合。”不一會，所有的士兵都排成了隊列，動作整齊。一看也是訓練有素。
    “敬禮！”眾人舉手向沒有穿軍裝的上將敬禮，段祺瑞習慣性地回禮。
    “全體向右轉，跑步走！”口號過后，士兵們離開了段家，段祺瑞有些驚愕，但還是推開了自家的門。段妻正在做針線活，看到妻子勞作地背影，段祺瑞鼻子發(fā)酸。這么多年的戎馬生涯、宦海沉浮。沒有讓妻子享受到榮華富貴，他感到有些愧疚。從后面摟住了妻子的肩膀。正在干活的段妻被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針也在慌亂中扎到了手，疼得又是“哎喲”一聲，回神過來才看見抱住自己的是段祺瑞。
    顧不上手指尖滲出來的殷紅血跡，段妻欣喜地叫道：“老爺！老爺您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我不在的日子，你受苦了吧?！倍戊魅鹂粗拮?，愛憐地說道。
    “沒事，沒事。”段妻搬來凳子給他坐下，“老爺怎么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段祺瑞搖搖頭，苦笑道：“還好，這不是將我放回來了嘛?！?br/>     段妻撫摸著丈夫地臉龐：“老爺，您瘦了！”
    “沒事，我還有十二分的干勁呢?！?br/>     段妻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強忍著沒有流下來，“老爺，我們不要再干了好不好？我們回老家去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要過問官場的是是非非了，秦大帥你們打不贏的……”
    “什么？”段祺瑞有些氣憤，別人這么說倒也罷了，怎么自己地妻子也這么說？
    段妻怕他生氣，連忙原原本本將門口那些士兵怎么秋毫無犯，怎么給自家買米買面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老爺，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你以前的兵有這樣的嗎？我家他們不敢來，可別地老百姓呢？原本附近老百姓聽說護*來都嚇得半死，現(xiàn)在一個個都不怕護*了。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天下，是該歸秦大帥的?！?br/>     聯(lián)想到門口的舉動，段祺瑞輕輕嘆了口氣，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了，我自有主張?！?br/>     議會里，選舉臨時執(zhí)政一事已經(jīng)拉開了帷幕，秦時竹一身戎裝，將星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記者的鎂光燈不時亮起，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各位尊敬的議員，兄弟我此次來算是第二次匯報工作……首先要向各位請罪，在沒有得到議會的同意下，動用了國防軍武力?！?br/>     “巡閱使過謙了，吊民伐罪、匡扶正義，何罪之有？”吳景濂一邊接話，一邊掃視會場，凡是人民黨和進步黨系地議員，無一不是歡欣鼓舞、興高采烈。國民黨系的議員，不是一副木然的神情就是有些憤怒。但跟隨秦時竹出席的，還有陸尚榮，更有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讓這些家伙只能在心里腹謗了。須知，帶兵出席議會可不是袁世凱或者孫、黃地專利。
    有議員站立起來，大聲疾呼道：“吳議長說得對，巡閱使討袁護國。為民除害，不僅無過而且有功！我建議，首先討論對巡閱使進行嘉獎，對護*將士進行慰勉，對在戰(zhàn)爭中為正義捐軀的烈士表示哀悼……”不要問就可以知道他是哪個陣營的，秦時竹只有微笑。
    “關于護國戰(zhàn)爭合法性地問題，議會已有初步草案，等會即將進行表決。在表決前還是請巡閱使大致介紹一下目前地軍事形勢以及動向。”
    “護國戰(zhàn)爭一共進行了十多天，時間不長，幾乎可以說是兵不血刃，這充分說明了人心向背，充分展現(xiàn)了戰(zhàn)爭的正義性。正是因為得道多助，戰(zhàn)事才能這么快取得勝利……具體地戰(zhàn)況，我有一個詳細的報告提交給諸位審議，我目前只是簡單介紹一下。北洋軍地主力各師。第二、三、四、五、二十師和一部分混成旅遭到護*重創(chuàng)，大部隊崩潰，可以說從建制上消滅了這些部隊，護*雖有損失，但傷亡不大。目前的戰(zhàn)線，基本穩(wěn)定在河南和山東一線，南方的馮國璋將軍已經(jīng)發(fā)出通電，呼吁全國和平并表示南方各軍無意與護*對抗……就戰(zhàn)爭的目的而言。本來就是為打倒袁世凱而發(fā)動的，并不是要消滅南方各軍，因此各方初步已經(jīng)同意，目前具體的停火細節(jié)還在磋商中……總之，戰(zhàn)線穩(wěn)定在山東、河南一線，沒有特殊原因不再向南方進軍。陜西張都督鑒于地方混亂，自己無能為力，已引咎辭職（其實是夏海強率領部隊以剿匪為名開進陜西后。前者見勢不妙宣布下野的）。目前由夏海強師長暫時代理都督，剿滅陜西土匪勢力……河南張鎮(zhèn)芳。原是袁世凱一黨，有涉案嫌疑，再加上在河南施政不當，引得民怨沸騰，也已宣布下野，聽候議會發(fā)落，目前由山西都督藍天蔚暫時兼任河南都督，一方面穩(wěn)定秩序，另一方面維持社會治安。山東方面，情況也是如此，大致上由第11師師長郭松齡率軍維持秩序，關于這些省份地人事安排，軍隊駐扎，都是將來要加以考慮的問題……”秦時竹一口氣講了一堆，“總之，目前護*的指導方針是一個穩(wěn)字，即著力于恢復地方秩序，維持國家穩(wěn)定……等到南北磋商結束，議會討論通過戰(zhàn)爭的合法性，我們就可以宣布護國戰(zhàn)爭勝利結束?！?br/>     吳景濂微笑著說：“這是正義的勝利、人民地勝利，諸位議員和我的心情一樣，感謝巡閱使為國為民所做的一切，感謝國防軍為履行自己的神圣職責而奉獻犧牲……”
    掌聲如雷，即使國民黨議員也只能拍手。
    “今天地主要議題，是討論并通過臨時執(zhí)政選舉?！眳蔷板バ剂讼乱粋€議程，“按照革命勝利后的安排，應該在大選后出臺正式憲法，選舉正式大總統(tǒng)等職務；但袁世凱弄權誤國，直到現(xiàn)在這些都還沒有著落。目前，臨時正副總統(tǒng)已經(jīng)缺位，國家缺乏最高元首，原總理段祺瑞因為涉及各案，已引咎辭職并得到了議會的同意。鑒于目前的形勢，議會主要黨團經(jīng)過商議，決定盡快進行正式大總統(tǒng)選舉，并隨后加緊進行正式憲法的制定，基本定在10月9日，即國慶節(jié)前一天完成大總統(tǒng)選舉。從今天起到選舉結束的這幾天內(nèi)，我們需要一個過渡性質(zhì)的政府架構和元首，考慮到秦巡閱使的能力和功績，我們初步打算選舉巡閱使為過渡時期地臨時執(zhí)政，全面負責對內(nèi)對外一切事務。等會參眾兩院就將以此議題來進行表決，一旦議案通過，秦巡閱使將成為中華民國臨時執(zhí)政直到正式大總統(tǒng)的產(chǎn)生。在此期間，臨時執(zhí)政對內(nèi)代表政府，行使一切權力，擁有看守內(nèi)閣組建權力；對外暫時代表國家……”
    有人想反對，但反對的聲音不大，迅速地被叫好聲、贊成聲蓋過了，有人想憤然退席，但看見荷槍實彈的士兵，讓他在作出決斷前不得不費神思考。
    在工作人員的組織下，議員們依次排成長隊投票，選票很簡單：“……您是否贊同秦時竹當選為中華民國臨時執(zhí)政？”
    先是點票、唱票、然后計票，擔任監(jiān)督的湯化龍最后宣布：“……此次參加投票總人數(shù)為參議員235人，眾議員為469人，合計總數(shù)為全體議員總數(shù)870的之八成一，符合法定多數(shù)，發(fā)放選票704張，回收695張，符合條例。其中，贊成票者486張，反對票154張，棄權票55張，當選票數(shù)超過法定多數(shù)，選舉有效。下面，我鄭重宣告，秦時竹當選為中華民國臨時執(zhí)政，從即日起作為中華民國的臨時元首直至正式元首選出。讓我們以熱烈地掌聲，向臨時執(zhí)政表示敬意……”
    掌聲如雷，鎂光燈閃得更加亮了！
    秦時竹揮手向全場致意：“感謝諸位議員，感謝你們對我地信任，時竹必當恪盡職守，不辜負諸位的厚望，不辜負人民地殷切期待！”
    一個新的時代誕生了，在袁世凱時代還沒有按照歷史邏輯展開的時候，新的英雄已登上了歷史的舞臺。他將深刻地改變中國的面貌，他將決定性地帶領中國人民走向復興的旅程，他必將給世界歷史帶去最強烈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