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頭疼
“我不會讓你殺我爺爺?shù)摹!?br/>
韓納蘭先是震驚保鏢全部橫死,隨后歇斯底里吼叫一聲。
她猛然扣動手中扳機,子彈爆射!
白大褂男子就地一個翻滾,同樣的干凈利落迅疾無聲。
子彈落空!
下一秒,白大褂男子長身而起直撲韓納蘭。
“撲撲撲!”
盡管一擊不中,且白大褂男子身手驚人,但韓納蘭還是穩(wěn)住了心神。
她的槍口對著撲來的對手連續(xù)扣動扳機。
子彈嗖嗖嗖飛射。
耀眼眩目。
只是韓納蘭雖然沉著開出八槍,但沒有一槍打中對手的身子。
白大褂男子完全用速度撕裂射來的子彈。
他的眼眸,冰冷中還帶著死亡氣息。
“撲!”
就在白大褂要逼過去的時候,韓納蘭射出最后一顆子彈。
子彈紅艷刺眼。
它一射出就轟的一聲崩裂,變成十二粒碎片罩向白大褂。
白大褂臉色終于動容。
他就像是利箭一般向左竄了出去。
“撲——”
在他身子一動時,一枚碎片從他腹部劃過。
衣衫頃刻裂開,發(fā)出一股焦灼,一抹鮮血還流淌下來。
一枚淡淡的五角星舊痕,映入了韓納蘭的眼里。
“不愧是韓無名精心培養(yǎng)的孫女。”
白大褂男子把手指放在了嘴邊,感覺著舌尖傳來的那份腥甜。
隨后他殺氣盎然的開口:“你是屈指可數(shù)能傷到我的人。”
說到這里,他眸子微微瞇起。
“為什么要殺我爺爺?”
韓納蘭嘴唇顫抖喝叫一聲:“為什么?”
白大褂男子淡漠回應:“死,是你爺爺現(xiàn)在最大的價值。”
“那你去死!”
韓納蘭憤然一吼,又抓起一槍射擊。
子彈再度傾瀉了出去。
“砰砰砰——”
白大褂男人這次沒有輕視,眼神一冷身子一彈避開。
隨后他如鬼魅現(xiàn)形,兔起鶻落站在病床。
他一把抓住韓納蘭持槍的手腕。
韓納蘭眼皮一跳,想要扣動扳機,但手指用不上力。
“如不是你還有用,老夫今天讓韓家絕后。”
下一秒,白大褂男人反手一拋。
韓納蘭慘叫一聲,連人帶槍撞在墻壁。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全身酸痛無力。
白大褂男人的手重新放在韓無名咽喉。
韓納蘭掙扎著沖上去:“不要傷害我爺爺。”
“砰!”
白大褂男子一腳把她踹飛:“他,該死了!”
韓納蘭顧不得疼痛,絕望對著白大褂男人吼叫:“不要——”
“咔嚓——”
白大褂男人臉上沒有半點波瀾,手腕力氣洶涌吐了出來。
一聲脆響,他毫不留情扭斷了韓無名脖子。
韓無名身軀一震,腦袋一歪,緊閉的雙眼再度睜開,但隨后瞳孔散去。
安東最后一個大亨就此逝去。
韓納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不——”
她拼盡全力去撿槍射擊。
只是她剛剛拿起武器,又被白大褂男子一腳掃了出去。
實力相差懸殊。
“轟——”
接著,白大褂男子轉身一拳打碎窗戶玻璃,宛如猿猴一般從窗戶中消失不見……
“啊——”
韓納蘭掙扎起來沖到窗邊,對著白大褂男子瘋狂開槍。
開槍未果,韓納蘭丟掉槍械,撲在韓無名身上:
“爺爺,爺爺——”
“來人,快叫醫(yī)生,快叫陳大使!”
韓納蘭抓住韓無名的手,淚如雨下對著門口大聲喊叫。
而這個時候,白大褂男子正放慢腳步,從容不迫脫掉白大褂,然后塞入了垃圾桶。
接著,他又拿出一頂黑色帽子戴上,同時拿出一撮胡須黏在下巴。
容顏和氣質頃刻改變。
他動作利索離開了醫(yī)院,然后坐入一輛黑色商務車。
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觸碰一個按鈕,很快,車牌變換,玻璃也變得灰暗。
白大褂男子踩下油門離開。
藍牙耳機隨之啟動。
他的耳朵很快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情況怎樣?韓無名死了沒有?”
“死了,被我捏碎了喉嚨,只是被韓納蘭撞上了。”
他一邊盯著前方的道路,一邊語氣淡漠出聲:
“如不是她還有價值,我真想把她一刀宰了。”
他瞄了一眼疼痛的腹部。
“別動她,現(xiàn)在還不是殺她的時候。”
對方聲音一沉:“她若死了,就沒有人主持葬禮了……”
“什么?韓無名死了?韓納蘭重傷?”
陳天南剛剛安撫完李不醉情緒,就見唐雨熙走入過來匯報。
陳天南聞言大吃一驚,怎么都沒想到,有人殺了韓無名。
他雖然想要韓無名安分,卻不想他這么快安息,因為他還需要韓納蘭幫忙。
而韓無名是系著韓納蘭的一根線。
得到唐雨熙確認后,陳天南就匆匆離開殯儀館,跟唐雨熙去醫(yī)院探個究竟。
很快,陳天南出現(xiàn)在韓無名的病房。
“監(jiān)控被破壞,現(xiàn)場除了韓納蘭外,沒有活口。”
唐雨熙把最新情況告訴陳天南:
“韓納蘭氣急攻心,加上內傷,吐了一口血昏迷了。”
“所以兇手是什么人,有什么特征,現(xiàn)在一無所知。”
唐雨熙俏臉很是無奈:“這王八蛋,真恨不得揪他出來槍斃一百次。”
韓無名一死,韓納蘭這枚棋子就有了變數(shù),讓唐雨熙不得不考慮韓家存在的危險。
陳天南輕輕點頭:“帶我去看看她。”
“韓無名一死,首榮集團進程不僅變慢,韓納蘭還失去了后顧之憂。”
唐雨熙一邊引路,一邊對陳天南開口:
“我們手里也少了她一個致命把柄。”
“韓納蘭和韓家的變數(shù)對我們來說變大很多。”
“一不小心,韓納蘭就可能帶著韓家對我們造反。”
“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改變原來策略,把她和韓家子侄直接抹掉?”
唐雨熙不僅讓手下扼守住了韓納蘭的病房,還讓手下去了韓家花園。
只要陳天南一聲令下,她就會大開殺戒。
陳天南揉揉腦袋:“先問問兇手是什么人再看。”
唐雨熙一笑,沒有再勸告什么,領著陳天南走入韓納蘭病房。
陳天南走進去,幾個醫(yī)生正圍著病床交流,臉上都帶著幾分凝重。
顯然韓納蘭傷勢不容小覷。
陳天南揮手讓醫(yī)生離開,隨后親自給她檢查。
四根肋骨斷裂,背部肩胛受損,后腦勺磕破,五臟六腑出血。
最嚴重的,是她心臟受到劇烈的沖擊。
有外力,但更多是韓無名橫死帶來的揪心。
陳天南審視女人一眼,發(fā)現(xiàn)她俏臉有著悲憤和痛苦,眼角也帶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他讓人拿來銀針給韓納蘭診治一番。WwW.ΧLwEй.coΜ
很快,在陳天南的妙手回春下,韓納蘭醒了過來,睜眼的那一刻,她還本能抽泣了一下。
看得出,她對韓無名是真的爺孫情深。
“陳大使,爺爺死了!”
看到陳天南,韓納蘭先是一怔,隨后一把抱著他嚎啕大哭。
淚水嘩啦啦的直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把滿腔的悲傷和委屈,傾訴到陳天南身上。
也許是陳天南的強大讓她感覺有安全感,也許是陳天南擋子彈帶給她的溫暖,讓她覺得陳天南是唯一能傾訴的人。
總之她哭的稀里嘩啦。
看到這一幕,后面的唐雨熙眼里殺機弱了下來。
如果韓納蘭醒來就蠻橫指責陳天南,或者誤認陳天南殺了韓無名,她會毫不猶豫鏟除安東韓家。
因為醒來那一刻的態(tài)度是最真實的。
韓納蘭如果認定陳天南搞鬼,那意味著韓納蘭心里有著仇恨,以后怎么消除都有風險。
唐雨熙自然要先發(fā)制人。
如今,韓納蘭的態(tài)度讓她很滿意。
她還嗅到,韓納蘭對陳天南有一抹情愫,只是她沒有反感,甚至覺得高興。
這意味著安東局勢還能繼續(xù)按部就班掌控。
相比爭風吃醋,唐雨熙目光更多是整個大局。
“人死不能復生,韓家小姐節(jié)哀順變。”
此刻,陳天南感受出韓納蘭的傷心,就沒有把女人推開,而是輕輕拍了拍她背部:
“你放心,不管是誰殺了韓家老先生,我都一定盡力幫你找出兇手。”
“你不要再傷心,當務之急,要先好好養(yǎng)傷,不養(yǎng)好傷,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提醒一句:“搞不好還會讓你抑郁成疾。”
韓納蘭咬著嘴唇緩緩收住淚水:“明白,我會努力控制自己情緒的。”
“韓小姐,你是現(xiàn)場唯一活口。”
這時,唐雨熙走了上來:“你有沒有看到兇手樣子?”
“沒有,他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一點面容都看不到。”
韓納蘭俏臉又多了一絲黯然,顯然回憶是一種無盡的痛苦:
“不過他個子很高,身手驚人,速度也快,十幾名保鏢和醫(yī)生,全被他一招殺掉。”
“我開了很多槍也沒要他的命。”
“他殺了我爺爺,把我打傷后,就一拳打爆窗戶跳下去跑掉了。”
雖然她很是悲傷,還充滿著恨意,但說到白大褂男子時,依然有著深深的忌憚。
“他一點特征都沒有?”
唐雨熙追問一聲:“沒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一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沒有,他出手太快,殺人太快,根本來不及看清。”
韓納蘭先是搖頭,隨后想起了什么:
“噢,不,我最后一顆子彈,擦傷了他腹部。”
“我看到他腹部有一個五角星痕跡。”
“對,那個五角星痕跡好像是印上去的,不,是踢上的。”
“他也說過我是屈指可數(shù)能傷到他的人,顯然以前有人傷過他。”
韓納蘭抬起頭,把記起來的東西全部告知陳天南他們。
“五角星痕跡?有人傷過他?”
陳天南瞇起眼睛:“這怎么有點耳熟。”
他想起,以前在南疆時候,碰到的一個人……
“我知道了。”
韓納蘭身軀一震,震驚看著陳天南和唐雨熙:“你們認識兇手?”
“只是猜測,有一個可疑的人選。”
陳天南沒有把話說死:“我要讓人比對一下傷勢才知道。”
此刻,唐雨熙望著韓納蘭:“兇手為什么要殺你爺爺呢?”
韓納蘭神情黯然搖搖頭:
“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個兇手,也從沒見過,他也沒說為什么殺爺爺。”
她苦笑一聲:“不過他好像認識爺爺,估計是爺爺仇人。”
“只可惜爺爺?shù)某鹑颂啵也恢肋@個人的存在,否則我一定跟他拼命。”
韓納蘭落地有聲。
“那你怎么又還活著?”
唐雨熙繼續(xù)追問:“所有活口都死了,他卻放過你,總有理由吧?”
“他想要殺我的。”
韓納蘭幽幽一嘆:“特別是我傷了他腹部時,他想要一手捏死我。”
“但他突然說要給爺爺留個后,所以就一腳踹飛放過我。”
她微微咬著嘴唇,回想著對手的幾句話。
“留后?”
陳天南淡淡一笑:“看來你爺爺跟兇手真是老相識。”
韓納蘭苦笑一聲:“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誰……”
十分鐘后,陳天南和唐雨熙了解完畢,讓韓納蘭好好休息。
兩人走出了房門。
“叮——”
就在這時,唐雨熙手機震動了起來,接聽片刻后微微皺眉。
陳天南問出一聲:“怎么了?”
“唐四海他們已經(jīng)知道韓無名死了。”
唐雨熙嘆息一聲:
“他要沽名釣譽給韓無名一場豪華葬禮……”
韓無名活著,唐四海不愿多看一眼,只等著時機成熟摘果子。
事實上這些年,唐四海也一次都沒看過韓無名,親自打過一次電話。
頂多春節(jié)的時候,他讓秘書送一份禮物,表示自己沒有忘記這個棋子。
但是韓無名死了,唐四海就不介意給他一場豪華葬禮。
同時,唐四海將會親自來安東送韓無名最后一程。
“唐四海真要來安東?”
總統(tǒng)套房,陳天南一邊做飯,一邊對唐雨熙問道:
“他不是一向謹慎,深居簡出嗎?怎么還要出唐門?”
“而且就算要沽名釣譽,他讓你或者其他唐門子侄代表出席葬禮不就行了,何必千里迢迢跑過來?”
他望著鍋里的排骨一笑:“他是不是還有其它目的啊?”
“唐四海這個人,雖然不在乎名聲,卻也不想遺臭萬年。”
唐雨熙動作利索把青菜洗好,隨后貼著陳天南輕輕一笑:
“他的風評一向不好,特別是弒父殺弟四個字,在他頭上戴了幾十年。”
“很多人都說他無情無義,殘酷冷血,不念親情。”
“他嘴里無所謂,但內心還是想要扭轉的。”
“一個上位者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對外人辣手無情,但不能對身邊人太殘酷。”
“不然不僅被外人千夫所指,還會讓自己人心寒。”
“所以,韓無名的葬禮,唐四海怎么都要來逛一逛……”
韓無名被人殺掉,在安東又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相比魏家和易家兩大家,韓無名還是洗白比較成功的。
除了修橋鋪路建學校之外,還有就是他吃齋念佛十幾年,落在外人眼里是懺悔自己所為。
這引得不少人好感。
所以很多安東子民喊著要給韓無名捉拿兇手。
唐門以及其余勢力,也都宣告要把兇手緝拿歸案。
韓家聯(lián)合各方追查殺人兇手之余,也開始籌備韓無名的葬禮。
雖然他已經(jīng)死了,但只要沒入土,還擺在殯儀館,他就會牽動不少人的神經(jīng)。
因此韓納蘭打消不找到兇手不下葬的念頭,宣告頭七將會讓韓無名入土為安。
而且墓地就選在飛來峰。
確定下葬日子后,韓納蘭就向各方發(fā)出觀禮的請?zhí)?br/>
唐門宣告參加葬禮。
其余勢力也都宣稱會派出各個代表觀禮。
一時之間,韓無名的葬禮成為安東大街小巷的談資。
這會是整個安東有史以來最高規(guī)格最奢華的葬禮。
同時,唐門子弟開始入駐安東。
飛機、高鐵、汽車站,繁忙不已,也前所未有的檢查嚴格。
而陳天南卻基本沒理會這些事情,他的重心更多是落在李破天身上。
他已經(jīng)拿到了李不醉傳來的視頻。
李破天滿臉胡須,甚至身上長有白毛,但卻具有讓人驚恐的實力。
鷹的眼睛、熊的力量、豹的速度、狼的兇狠。
無論是地上爬過的蟲子,還是天上飛過的小鳥,都能被李破天一眼鎖定。
面對這些活物,李破天總是爆發(fā)出驚人速度貼近,然后毫不猶豫一拳打碎。
高大的樹木,堅硬的礁石,全都在他拳頭中碎裂。
一架無人機只是想要近一點拍攝他的臉部,結果也被他扯住樹枝一躍而上抓住。
隨后,咔嚓一聲撕成兩半。
“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看著視頻上這一幕,陳天南止不住頭疼。
李破天的武力比他還勝一點,再加上肆無忌憚的破壞力,陳天南感覺自己上去會被暴打。
至少,他小命具有嚴重的威脅。
陳天南還想過用麻醉針,用電擊或者迷煙,結果卻都被李不醉告知不可取。
李不醉這兩年想要救治父親,采取過上述方式拿下李破天,但所有手段都失效了。
不管是麻醉針,還是電擊或者迷煙,對李破天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輻射之地頑強活下來的李破天已到百毒不侵刀槍不入之地。
李不醉還投放過籠子想要困住父親,結果就是精鋼鑄造的籠子被他打穿。
常規(guī)手段真的無法拿下李破天。
李不醉這些消息讓陳天南很是頭疼。
他只能把最后希望放在李莉莎尸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