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大亨陰謀
“什么?”
“邢芙蓉?沒死?”
“怎么可能?”
“我明明看到了槍聲,明明看到了姬康在那里清洗滿是鮮血的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到邢芙蓉出現(xiàn),易雄壯他們一伙神情一震,充滿著震驚看著邢芙蓉。
她怎么會沒死呢?
這怎么可能呢?
如此一來……邢首容,又怎么會繼續(xù)和他們死磕?!
這不行!
震驚過后,易雄壯他們臉上,是更深層次的驚恐!
驚恐萬狀!
如果邢芙蓉沒死,邢首容又見對手并不弱于他,又怎么會繼續(xù)死磕下去?
等到邢首容一家子離去,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么?
剎那間,易雄壯一伙人,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陰暗了。
刻骨而森然的殺意,在刑首榮看到女兒邢芙蓉的那一刻,消散得無影無蹤!
此刻,邢芙蓉急急奔跑,鋪向了刑首榮的懷里!
感受到女兒神身上的熟悉味道,刑首榮又驚又喜,擁抱一陣,隨后他又立馬后退兩步,不住的打量:“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現(xiàn)在怎么樣?”
“芙蓉,你嚇?biāo)牢伊酥恢溃 ?br/>
刑首榮臉上表情十分豐富,一會兒緊皺眉頭想要罵女兒兩句,轉(zhuǎn)眼又喜上眉梢舍不得說一句重話,意識到什么之后,又變得滿是擔(dān)憂。
“爸,我沒事,我沒事!”
邢芙蓉也算是堅強,只是,知道了別人對她的利用之后,她怎么都開心不起來。
“我剛剛一直在后面休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后來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想要過來找你,結(jié)果姬康他們不讓我走。”
“什么?他們不讓你走?為什么?”刑首榮聞言,臉色一沉,充滿著寒意看向姬康:“姬家小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姬康淡淡一笑,沒有過多解釋:“刑會長,我早就和你說過,你被人利用了。”
“剛剛不讓你出來,是正要和你把事情說清楚,但你實在太過上頭,我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現(xiàn)在,你的女兒也來了,有些事,你可以問她,看看她怎么回復(fù)你。”
“還有,刑會長,這周邊的花草樹木,青磚瓦石,都是私產(chǎn),你破壞的,得賠!”
盡管對方是刑首榮,安東省城武盟會長,姬康也沒有太過懼怕。
刑首榮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姬康的叫囂。
此時此刻,他一門心思全部撲在了女兒上面。
“芙蓉,來,你告訴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有人會穿著你的衣服,出現(xiàn)在街道,被人打死在現(xiàn)場!”
“又為什么,你會完好無損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我全都要知道!”
邢首容畢竟位高權(quán)重,多年以來養(yǎng)成了不少的嗅覺,他立馬就能夠看出來,這其中,必然有陰謀!
“爸,我和你,都被坑了!”
邢芙蓉帶著一絲委屈:“我們父女兩人都被人利用了!”
此時此刻的她,也算是經(jīng)歷了一番生死,目前還沒有從那種心驚膽戰(zhàn)的絕望情緒中走出來。
但她知道,如果不是陳天南的幫忙,恐怕,此刻早已經(jīng)成為一具躺在雨幕之中的冰冷尸體。
“我們,到底被誰利用了?”此話一出,邢首容眼中的殺意,再次變得凌厲起來:“到底是誰,敢拿我邢首容做局?”
“是這樣的,早上的時候,瑤瑤讓我去醫(yī)院看望她。”
“她說她有點不舒服,想要見見我。”
邢芙蓉深吸一口氣,仔細回憶著今天早上的一幕:
“她畢竟是我的閨蜜,我沒有多想,直接就過去了。”
“當(dāng)時,瑤瑤也沒有多說,我并不知道她的實際病情,只當(dāng)是普通感冒。”
“去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瑤瑤臉色慘白,還透著灰暗,我就知道她的病不會輕。”
“我一直追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卻一直說沒事,我問旁邊的魏俊卿,魏俊卿也不告訴我。”
“他們越是說沒事,我就感覺越是有事。”
“只是,當(dāng)時的他們,半邊身子都藏在薄被下面,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還以為是五臟六腑的毛病。”
“就這樣,一直耗了半個多月小時,他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然后,換藥醫(yī)生進來,在我逼問之下,我才知道,他們的腿,被砍斷了!”
邢芙蓉深吸一口氣:“我沒有想到,我的好閨蜜,安東大亨易昂揚女兒的腿,竟然有朝一日會被人砍斷!”
“我質(zhì)問瑤瑤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始哭起來,讓我不要管這件事。”
“我怎么可能不管?”
一旁的邢首容眼睛微微瞇起,點了點頭。
女兒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不管是遇到什么事,都喜歡插一腳。
這種事如果能夠不管,那也不是他的女兒了。
只是,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機?竟然能夠讓女兒如此驚恐不安?
要知道,他女兒在安東也屬于人見人怕的那一類!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
邢首容皺著眉頭:“只是,后來呢?”
“這和你被暗殺,有什么關(guān)系?”
“后來,我自然是氣不過,我就一直追問瑤瑤到底是誰干的。”
邢芙蓉再次開口:“瑤瑤一直說這個人很厲害,惹不起,讓我不要問,免得被波及到,說對方窮兇極惡,那天晚上在玫瑰酒店殺了五十多人!”
“不僅僅玫瑰酒店,魔鬼嶺、白金海岸,都是一路走過去,一路殺過去!”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惡魔,人神共憤!”
“既然都已經(jīng)知道他的存在,甚至他還已經(jīng)傷害了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他?”
邢芙蓉再次深吸口氣:“于是,在我的逼問之下,易瑤瑤死活不說,讓我離開,我就只好發(fā)動武盟的人,去找!”
“然后,其中兩個三大亨家族武盟子弟,告訴我,他們恰好在盯梢著陳天南,說是在韓家祖宅附近。”
“我沒有多想,直接就把人給帶來了。”
邢首容點點頭,在先入為主不了解真實情況的前提之下,女兒的確容易被利用。
只是,這又怎么是個圈套了?
邢首容情不自禁往圈套方面去想,細細思量,終于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貓膩!
如果,從源頭開始摸排,易瑤瑤的死活不告訴,只會讓邢芙蓉內(nèi)心更加煎熬!
邢芙蓉也就會更加鐵了心要找到這個兇手!
如果這是他們的算計……
邢首容眼皮一跳,心里猛的一沉,意識到了某種可能。WwW.ΧLwEй.coΜ
不過,他沒有急著表現(xiàn)出來,沉聲道:“你繼續(xù)說。”
“然后,我順利來到了早餐店,并且看到了陳天南!”
“他一個人坐在那里吃著早餐,我讓他跪下,他都無動于衷,這讓我非常憤怒。”
“我從沒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他匆匆趕來的女保鏢給放倒,然后……我就被他們壓到了韓家祖宅。”
說話間,邢芙蓉看了一眼旁邊站立的夜鶯,眼中的不忿之意,毫不掩飾!
“也正是到了韓家祖宅,我才知道,原來,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人間地獄!”
“這里跪著的每一個人,都被挑斷了腳筋,他們都是害死那三人的主要推手!”
邢首容聽到這里,臉色陰沉到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你是說,他們把你扣下了?”
“那你告訴我,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如果你受了一點委屈,那今晚,我肯定平了這個破地方!”
邢首容的殺意,依舊存在。
此話一出,旁邊的何艷玲以及里面的易雄壯等人,面露喜色。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邢首容會輕輕放下!
這畢竟關(guān)系到了他們的小命!
“沒有。”
只是,邢芙蓉輕輕搖頭,直接將眾人的臆想扼殺在搖籃:
“他們并沒有對我做什么,只是說了一陣我們被人利用之后,就讓我走了。”
“只是,我走到一半,姬康就跟了上來,讓我跟他走。”
“這里面的人,誰我都不信,但姬康畢竟是姬會長的兒子,想來不會害我,我就跟他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他找出來一個安東三大家的女人,身高相貌和我一模一樣,讓她換上我的衣服出去。”
“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勁,本來想要拒絕,但姬康說為了保護我,同時也是為了向我們展示別人的真面目,我就答應(yīng)了。”
“果不其然,那個穿著我衣服的‘我’出去后,帶著口罩和黑帽子,沒過多久,就直接被人一槍打死。”
“隨后,他們迅速沖了過去,想要收尸,卻被察覺到的姬康他們先一步到達,奪走了尸體。”
“這樣一來,他們壓根就沒有機會靠近。”
邢芙蓉說出一句:“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給你看了遠距離的照片,對吧?”
邢首容沉著臉點頭。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猜出來大概。
他的本意,是教訓(xùn)陳天南他們一頓。
但三大亨出錢的本意,卻不是如此。
他們想的是,一邊讓他動身前來,另一邊利用女兒的單純,讓她上前來挑釁陳天南。
安東三大亨似乎在賭,如果邢芙蓉死在陳天南手里,那他們正好通風(fēng)報信。
如果邢芙蓉沒死,那他們就補上一刀,然后嫁禍給陳天南。
這樣一來,不管邢首容的初心和目的是什么,他都會和陳天南這些人不死不休!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么做的!
邢首容深吸一口氣,立馬就探出了三大亨的真是意圖。
“也就是說,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我們,都被利用了?”
邢首容抬頭看天:“芙蓉,是不是這樣?”
“爸,的確是這樣。”
邢芙蓉點了點頭:“他們想要利用我的死,來激起你對他們的仇恨,從而不死不休。”
“呵呵呵呵——”
邢首容無聲一笑:“好一招借刀殺人啊。”
“邢首容,你也聽到了。”這時,眼見邢芙蓉已經(jīng)說清楚前因后果,夜鶯淡聲開口:“這才是事實真相,我們老大不殺你,不殺你女兒,是因為你們跟這件事無關(guān),并不代表,我們沒有這個實力。”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帶著你的人,滾蛋吧!”
夜鶯大手一揮,陳天南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她也就沒必要再客氣下去。
邢首容沉默起來。
而這沉默,卻讓眾人心跳都忍不住慢了半拍!
如何是好!
如果邢首容真的走了,恐怕,他們喪鐘也就要敲響了!
“邢會長,邢會長,你不能這樣啊!”
何艷玲從掩體后面跑了出來,急匆匆往前一個竄步?jīng)_到了邢首容面前,再次抱住邢首容。
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邢芙蓉頓時皺眉。
“邢會長,這件事,您不能就這么算了啊!”
“要知道,雖然你女兒沒事,但他們可是欺負我了啊!”
“而且,我臉上的巴掌印,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除,可見他們下手多狠!”
“邢會長,而且,這幫窮兇極惡之人,就這樣輕飄飄放過,對于武盟來說,豈不是打臉?”
“要知道,對付這樣的恐怖人員,就是武盟的職責(zé)啊!”
“如果你這次不動他們,他們估計就要在安東大地上胡作非為,四處招惹是非。”
“到時候,只會更加不把你這個會長放在眼里!”
“如果事情鬧大了,你又解決不了他們,恐怕還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所以,來都來了,一勞永逸,才是真的!”
何艷玲七嘴八舌說著,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必須留住邢首容!
開玩笑,如果邢首容走了,那不就是代表她失業(yè)了?
克新集團的股份,能源價值,可是實打?qū)崝[在那里!
而且,如果邢首容直接把這兩個人殺死,克新集團的股份,都不需要她如何操作,自然而然就掉在了頭上。
有邢首容這一層關(guān)系,她怕的誰來?
所以,何艷玲一邊親昵蹭著邢首容,一邊說道:
“邢會長,你也看到了,我臉上的巴掌印,實打?qū)嵉拇嬖凇!?br/>
“我一開始就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女人,他們說找打不誤。”
“他們簡直就是一幫畜生。”
“不僅如此,我搬出了邢會長你的名頭,他們不僅僅沒有半點害怕,還反過來想要把我開除霸占我的股份。”
“這簡直是把你邢會長的臉往死里踩!”
“這樣的人,你說怎么可以留著?”
“所以,邢會長,聽我一句勸,還是把他們弄死算了。”
“只有把這些人殺的片甲不留,安東大地才能干干凈凈,才能沒有這種人的生存土壤。”
“不然的話,讓我們廣大安東老百姓,怎么活啊?”
“我們豈不是每天都要活在這種殺人魔頭的陰影之中?”
說話之間,何艷玲還看了一眼眾多員工們。
員工們忙不定點頭:
“是啊,邢會長,他們太嚇人了,如果放過他們,簡直是安東的災(zāi)難!”
“你是正派人物,行俠仗義,又位高權(quán)重,收拾這樣的畜生,簡直是手到擒來。”
“剛剛我們也能夠看出來,那個女保鏢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
“若非他們抬出你的女兒,恐怕你吹口氣都能讓她倒下。”
“所以,邢會長,不要想了,也不要猶豫了!”
“殺了他,是為民除害,為民請命!”
“不說別人,就是里面那些跪著的,恐怕是恨不得給你立長生牌位!”
話音一落,里面的跪著的易雄壯一伙,也不管不顧豁了出去:
“是啊,邢會長!”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惡人,惡人,就需要你這樣的高人去審判啊!”
“您可是安東的武盟會長,是我們的保護傘,不能看著他囂張下去啊!”
“邢會長,救救我們吧!”
“不救我們,我們恐怕都不能活著出去啊!”
“等出去了,我們一定會請命給你立長生牌位,送萬民傘之類……”
不知道誰哭訴了出來:“邢會長,救救我們吧!”
聽到這些話,邢首容瞳孔一縮,抬頭看了一眼他們。
今天這事,他們說的,基本上是放屁。
但有一點,不得不說,說到了他心坎上。
那就是,這些人這么囂張放肆,完全不把他這個會長放在眼里,以后,他怎么混?
他可是安東會長,看到安東子民受苦受難,如果不把他們帶走,以后,還怎么抬頭?
這么多人都看著,而且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搞不好暗處還有三大亨盯梢的探子。
如果不把他們帶走,的確是不行。
“你們,說的對!”
沉默半天之后,邢首容抬起頭,淡聲開口:“剛才,解決的是私仇,現(xiàn)在,私仇解決了,該談一談公事了。”
“你們,把這些人全部放了,我可以當(dāng)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再打一場的確吃力,只是,若只要求放人,就輕松很多。
兩全其美。
眼見邢首容已經(jīng)不打算死磕,何艷玲臉色頓時一變:
“什么?邢會長?你的意思是,放過他們?”
“這怎么行啊?”
“這些人的腿都被打斷了,全部跪在這里,聽說之前還死了不少人,你們得殺他們啊!”
“他們活著,就是毒瘤,是炸彈,隨時可能爆發(fā)啊!”
何艷玲一邊用胸脯蹭著邢首容,一邊急匆匆開口。
邢首容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何艷玲,怒道:“滾!”
“你是個什么東西?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哪來的臉嘰嘰歪歪?”
“知道我為什么不理你嗎?因為搭理你掉價!”
“什么玩意?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何艷玲沒有半點防備,直接被推倒在地。
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邢首容劈頭蓋臉的喝罵。
“嗚嗚嗚——”
何艷玲直接哭了出來。
她本能看向那些人,發(fā)現(xiàn),她們齊齊轉(zhuǎn)頭,似乎壓根就不認識她……
這一瞬,何艷玲的哭聲,更大了。
“滾!”
眼見何艷玲哭哭啼啼個不停,邢首容直接一巴掌把她甩開:“死一邊哭去!”
何艷玲頓時噤若寒蟬。
“我說,你們把人都放了,這事就這么算了。”邢首容淡聲開口,雙手背負:“我不計較別的事。”
“邢會長,看來,是他們一頓夸,讓你開始不知道自己的底細了啊。”
夜鶯嗤笑一聲:“剛才,你透支內(nèi)力尚且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如今,你還想來一次不成?”
“而且,剛才若不是老大的意思,我早就讓你趴下,何須一直拖延?”
她雙手環(huán)胸,有些玩味:“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一個小小會長,也敢如此放肆?”
夜鶯眼底的譏嘲,毫不掩飾!
邢首容瞪大眼睛,他堂堂安東省城會長,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可惡!你們,找死!”
邢首容怒吼一聲:“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