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無主權(quán)親密關(guān)系(3)已替換
其余眾人趕到的時候,傅醒和姜曜都不見了,他們不知道誰進了哪個洞,也不知道該選哪個,喊了幾聲“傅隊”也沒有得到回應,只能盲選。白老三是這些玩家里mvp數(shù)量最多的,略一沉吟就組織大家分成人數(shù)相當?shù)娜M,通過石頭剪刀布確定前進的方向,沒耽誤太長時間便進入了下一關(guān)。陳慧被分到“獨木橋”,跟隨其余十三名臨時隊友進入洞道。因為不知道要在這個地宮來待多久,大家自行對手電筒使用進行分配,每次三人,輪流照明。這樣簡單的分配自然無法保證絕對的公正,但最先照明的那一批竟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顯現(xiàn)出些微難得的團隊精神。事實上,自傅醒從南區(qū)出來,對所有玩家自相殘殺的行為進行制裁后,盡管玩家們背后的陰間手段屢禁不止,團隊與團隊之間涇渭分明的邊界感卻日益淡化,不涉重大利益時相對友好的合作越來越多,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一行人走了很久,彎來彎去上上下下轉(zhuǎn)圈,洞道終于發(fā)生了一點變化。原本干燥的墻面滲出了明顯的水汽,伸手去摸指尖都潮潮的。“獨木橋……”有人低聲呢喃,“橋,前面應該有水。”又走了一陣,齊整的隧道走到頭,變成了雕飾甚少的山洞,巖石東凸一塊西凸一塊,石筍遍地。腳下的路遠沒有之前那么好走,陳慧一邊祈禱這條路就是姜曜走的路,一邊又忍不住埋怨小組石頭剪刀布的時候不爭氣,不搞個“陽關(guān)道”走走,她總覺得陽關(guān)道比獨木橋好多了,再怎么樣都不至于像這樣陰暗又難走。正是想法最多的時候,突然,走在前面的人又啊的叫了起來!“怎么了?!”“那兒——”手電筒的光照在一塊格外大的石筍上,它足有半人高,成年男子粗細,當然重點不在這顆石筍有多么大,而在于它后方長出的又濃又密的黑發(fā)。“我當是什么?”一道這次進本的所有玩家都蠻熟悉的聲音響起,尿褲子男從隊伍中段擠到最前面,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抓那濃密的黑發(fā),“這個游戲某些人怎么就是玩不膩——”其他人下意識退開,給他留足空間。尿褲子男抓住光滑卻潮濕滑膩的頭發(fā),心頭驟然生出現(xiàn)在立刻馬上放手就跑的念頭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從何而來,只當自己對姜曜還是太過畏懼,又想這次也是姜曜理虧,他只要不太過分,抓一把頭發(fā)的事情,就算傅醒不在這里,姜曜也不能對他做什么,于是定了定神,揪著那頭發(fā)把“人”拽起來!只是這手感出乎意料的輕,“姜曜”好像沒有什么重量,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扯高了。下一秒,他身后的玩家驚恐喊道:“怪、怪物——”頭發(fā)的主人抬起頭來,只覆了一層薄薄皮膚骨感十足的“臉”對上尿褲子男疑惑的神情。“嘶——艸!”后者瞳孔驟縮,猛地將它掄向地面,沒命似的朝前狂奔。跟在他身后的所有玩家勢必經(jīng)過那頭發(fā),一時間鬼哭狼嚎,每個人都拿出運動會破紀錄的實力,不管能不能對付那怪物,都先跑了再說。他們不知道的是,但凡他們冷靜一點再多看那怪物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那玩意兒是受過重創(chuàng)的,頭部以下細小的四肢被砸爛了,根本無法行動。一群人一鼓作氣跑出隧道,遠遠地將事發(fā)之地甩在身后,才停下來大口喘氣。滑膩的觸感在還帶著水漬的指間揮之不去,尿褲子男頭皮陣陣發(fā)麻,心里又羞又惱,把賬都記在姜曜頭上。都怪她搞了那么多次“狼來了”消磨了大家的信任與危機意識,才會在狼真來了的時候害他失去警惕之心,做出這種想當然的舉動!隊伍中有人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尿褲子男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心情,觀察那段長隧道外的洞天。這里的情況和他們剛到珍寶廳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地方開闊四壁火光燃燒,跳動的光線將整個空間照得明明滅滅,像照了層故意不讓人看清的紗。不同之處則是這里沒有什么擺放物品用的石架,而是被一條約莫十米寬的暗河貫穿,流水聲細柔綿長,看起來只有巴掌長寬的獨木橋橫跨河面,只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膽寒。“陽陽!”陳慧眼尖,看到蹲在火光陰影下方,背對著他們凝視河面的姜曜,興奮地喊了一聲沖過去。尿褲子男驚愕,怨恨的目光立即投往陳慧奔跑的方向。橋邊安靜,這些人發(fā)出的聲音毫不收斂,他們剛出隧道的時候,姜曜就已經(jīng)知道有人來了。陳慧湊過來的時候,姜曜豎了根手指,什么話都沒說就讓她安靜下來。看河的眼睛改去看橋,那橋的橋面其實有十公分寬,放一只腳掌完全沒有問題,若只是在這種寬度的小路上行走,除非是個二百斤看不到自己腳在哪兒的胖子,一般人都可以做到。但獨木橋難走不只難在橋面窄,還在于它離地高,就像這座橋,它距離水面有近五米,將近兩層樓的高度,走在上面沒依沒靠,難免讓人腿軟。這條路不好走。不過這條路不好走,不代表陽關(guān)道和通天路就好走,姜曜認為其他兩條路也會有類似這邊的艱難險阻出現(xiàn),沒打算走回頭路。她今天就要走一走這獨木橋。“怕什么?”在姜曜上橋前一秒,一道故意拔高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回頭,看了大放厥詞的尿褲子男一眼。尿褲子男一直在用余光觀察她,說這話也是為了找補,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自己后說得更大聲了。“不要思維定勢,這條路是叫獨木橋,也確實有一座獨木橋,但有規(guī)定我們一定要走這座獨木橋才能達到對岸嗎?你們看這水流……”他站到河邊,指著下方水流道:“水聲很輕,水流緩慢,這暗河相當平靜,而河岸兩邊斜度也大,我們完全可以先從這邊河岸下去,游到對面,再從對面河岸爬上去……更說不定這暗河水淺,直接就能蹚過去呢。”眾人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可又覺得哪里不對,好像他的這個推論忽略掉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姜曜原本打算一走了之,聽到他這樣的“高見”,又看到最后面的玩家肩膀上掛著的繩子,改主意了。她為尿褲子男鼓掌,用很是贊嘆的口吻道:“哇,真是個正常人絕對想不到的主意!”眾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懷疑有放松有警惕有得意,很是復雜。尿褲子男雖然覺得她的語氣略顯陰陽,但對自己想法的信心蓋過這點違和,昂首挺胸道:“怎么,我們聰明絕頂?shù)年栮柟媚棠桃灿邢氩坏街饕獾臅r候?”姜曜欣然點頭,高聲感嘆:“你都說了我聰明絕頂,那我怎么能想到這種愚蠢透頂?shù)闹饕饽兀俊蹦蜓澴幽械靡獾纳袂樗查g扭曲,正要發(fā)作,被她的下一句話驚住。“你回憶回憶在來這里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河里除了水還有什么。”一群人都沖到岸邊,瞪大眼睛看著烏沉沉的河水。這一看不得了,有個膽小的直接軟腿倒地。昏暗的火光照耀下,黑色的發(fā)絲隨著河水浮浮沉沉的,偶爾翻過面,露出一點白慘慘的“臉”,赫然是他們在路上遇到的怪物。地下暗河中,正浮著成千上萬這種怪物。眾人面色雪白,幾欲昏厥。原本走那獨木橋壓力就夠大了,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了這種東西……還怎么走?!原本就不太敢走,這下更是不敢了。尿褲子男一個踉蹌,緊緊地閉上嘴巴。人嚇得差不多了,姜曜白皙的臉上含笑,張口道:“怕什么?”她照搬了尿褲子男剛才的開場白,看男人恨不能鉆進地里的表現(xiàn),心里舒坦極了,慢條斯理道:“為了證明我不是有能力卻袖手旁觀,坐享其成的那種下三濫的人,我可以挺身而出,幫大家一把。”都打算走回頭路的玩家們眸中露出一抹喜色,有個正常玩家激動地喊出來:“你有辦法讓我們過去?!”“當然,而且這事很簡單。”姜曜小眉毛一挑,“我先過去,然后用那繩子給你們做個滑索,你們只需要一點點勇氣,滑過來就行。”獨木橋離水面有五米高,橋長十米,他們的繩索有三十米長,只要將繩子兩端系在獨木橋上蕩下不至于讓人滑過來時碰到水面的高度,再用十字鎬充當滑輪,大膽給個加速度,是個人都能滑過來。再加上河岸坡度不算大,對岸的人再接應一下,保管滑過來的人不會再蕩回去最后掛在中央不上不下,而充當滑輪的十字鎬扔回對面就好,十字鎬重量不大,扔個十米輕而易舉。玩家們都是冒險活下來的人,姜曜的辦法風險不算大,比走這座獨木橋安全多了,不是不能試。若提出這個辦法的人是傅醒,或者傅醒本人就在這里,他們肯定二話不說就上了,可主事人換成姜曜……之前的摩擦歷歷在目,他們是真的怕姜曜動手腳把自己搞死。陳慧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這個拉近距離的機會,第一個表態(tài)道:“我,我愿意做第一個滑的人!我相信陽陽!”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現(xiàn)在和姜曜能算無冤無仇,有那個老跟姜曜抬杠的男人在,姜曜就是失心瘋真不管不顧要動手腳,要出氣,也會把那機會留到抬杠男上的時候,她越早到對岸越安全。當然,她也不認為姜曜會利用這個位置動手,沒必要啊,就姜曜的本事,要眾目睽睽殺人的話,何必用這么迂回的手段呢?所以她可謂是放心大膽的上了。而對其他人來說,有她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剩下的人底氣就足了,猶豫幾秒后竟然所有人都留了下來。姜曜目的達成,先綁好一端繩子,再把另一端捏在手里,就這么上了獨木橋。她完全不恐高,腳步很穩(wěn),毫無壓力,岸上的看客們都比她緊張,尤其她走到中間的時候,生怕她一腳踩空就掉下去喂了怪物,眼睛是一眨都不敢眨。等她安全到達對岸,一行人包括尿褲子男在內(nèi),都狠狠地松了口氣,既激動又高興。姜曜抵達,接下來就輪到他們過了!只是姜曜到是到了,卻沒有立刻按計劃把她手里的繩子綁到橋上,而是在對面看著他們,朝他們笑。玩家們有些著急,又不好催,只能用愈發(fā)熱切的眼神望著她。姜曜朝他們揮了揮手,歡快的聲音傳過來。“二十五積分加一句‘陽陽姑奶奶大好人’就能過河,明碼交易童叟無欺,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啦——”眾人:“……”就知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