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差點(diǎn)繞進(jìn)去
或許為了維持自己的廠長(zhǎng)形象,左菲菲平時(shí)總是很嚴(yán)肅,哪怕在金鋒面前,也只是微笑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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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有在母親面前,才會(huì)完全放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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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還是第一次見她做鬼臉,不由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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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之前就有意撮合兩人,一見金鋒如此,更加堅(jiān)定了這個(gè)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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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是我自己做的米酒,先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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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拿過(guò)一個(gè)酒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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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婉娘說(shuō)過(guò)金鋒反對(duì)釀酒,主動(dòng)解釋道:“食堂有時(shí)候會(huì)剩飯,我就讓菲菲買來(lái)一些,釀了些米酒,先生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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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罐山如今人數(shù)那么多,食堂剩飯?jiān)谒y免,一般剩飯都摻著下一頓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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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天有時(shí)候米飯會(huì)變味,有一次好幾個(gè)人吃了都拉肚子,金鋒害怕引起集體中毒事件,就讓人買了幾頭豬送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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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后,變了味兒的剩飯,就摻著孩子們割的豬草喂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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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弄一些剩飯釀酒,何況還掏了錢,金鋒自然不好說(shu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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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拿過(guò)一個(gè)陶碗,左菲菲非常有眼色的倒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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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shuō),左張氏釀的米酒很不錯(cuò),醇厚甘甜,金鋒一口氣把一碗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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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多謝你救下我們母女,來(lái),嬢嬢敬先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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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說(shuō)著,端起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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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嬢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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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趕緊端起陶碗,一口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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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為娘也算讀過(guò)一些書,縱觀古今,尚未有女子能管理這么大一個(gè)廠子的,先生這么信任你,你也敬先生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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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又給金鋒倒了一碗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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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敬先生,多謝先生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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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菲菲無(wú)奈,只好也端起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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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無(wú)奈,只好舉碗跟左菲菲又喝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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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lái),左張氏找出各種理由給金鋒敬酒,金鋒一連喝了九碗,最后實(shí)在喝不下了,直接把碗扣下,左張氏這才放過(gu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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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想喝,那就不喝了,來(lái),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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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給金鋒夾了個(gè)兔子腿,問(wèn)道:“先生,我聽菲菲說(shuō),咱們的香皂都賣到京城了,連皇后娘娘都在用呢,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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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用精致木盒裝的那一批,就是專供皇室的。”金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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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左張氏嘆了口氣:“菲菲她爹沒(méi)有福氣啊,要是早點(diǎn)遇到先生,也不會(huì)被縣令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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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嬢嬢,我還不知道你們?cè)趺礈S落到牙行的呢,方便說(shuō)說(shu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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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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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罐山的姑娘,個(gè)個(gè)都是有故事的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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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也沒(méi)時(shí)間一個(gè)個(gè)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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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嘆息一聲,把左家的遭遇說(shu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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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聽完,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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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家人,就因?yàn)榇蛄丝h令兒子一拳,竟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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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的吏治已經(jīng)腐朽到何種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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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嬢嬢,回頭我讓人搜集一下那個(gè)縣令為非作歹的證據(jù),送到京城去告狀,幫你報(bào)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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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貪官太多了,金鋒一個(gè)人治理不了,但是既然遇到了,順手幫個(gè)忙他也不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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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guī)妥蠹覉?bào)了仇,左菲菲會(huì)更加忠誠(ché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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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收買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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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娘只是隨便感慨一聲,先生不要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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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菲菲聽金鋒這么說(shuō),臉都嚇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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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農(nóng)工商,鐵匠是工,商會(huì)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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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méi)有爵位的話,金鋒哪怕再有錢,地位也非常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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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民告官,不管對(duì)錯(cuò)先打二十大板再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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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說(shuō)得對(duì),我是胡說(shuō)的,先生可不敢胡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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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也緊張的直擺手:“自古以來(lái),民不與官斗,咱們?nèi)遣黄鹂h令老爺?shù)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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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左菲菲好不容易才逃離牙行的噩夢(mèng),在鐵罐山重新開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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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要是折進(jìn)去,她們娘倆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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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們運(yùn)氣好,遇到了金鋒,下次還有這么好運(yù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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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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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緊張,我肯定不會(huì)亂來(lá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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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伸手往上指了指:“我上面有人,要不然能把香皂賣到皇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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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頓時(shí)露出狂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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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菲菲也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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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一直以為香皂能賣到皇宮,是因?yàn)橄阍淼南∮泻酮?dú)特,現(xiàn)在金鋒這么一說(shuō),才回過(guò)神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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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稀有的東西太多了,能把東西送進(jìn)宮里,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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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真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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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菲菲激動(dòng)的都顧不上忌諱了,一把抓住金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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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夫殺父之仇,要說(shuō)母女倆不想報(bào)仇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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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之前沒(méi)有辦法,只能把仇恨壓抑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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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縣令背后的靠山是誰(shuí),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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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動(dòng)手之前,金鋒也要先了解對(du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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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大有來(lái)頭,他也不會(huì)莽著頭往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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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我知道,我聽菲菲爹說(shuō)過(g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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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說(shuō)道:“戎州縣令好色成性,青山縣令有個(gè)妹妹頗有姿色,嫁給了戎州郡守做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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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微微點(diǎn)頭,心里有了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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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娛人者,色衰則恩馳,這種關(guān)系是最不牢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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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州郡守若是真的好色,說(shuō)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移情別戀,不喜歡這個(gè)小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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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依舊喜歡,問(wèn)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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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慕嵐被圍五郎山,就發(fā)生在青山縣,金鋒都不用親自動(dòng)手,只要跟慶慕嵐說(shuō)一聲,慶慕嵐就會(huì)去收拾青山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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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州郡守再牛,還能干得過(guò)州牧慶鑫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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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guò)金鋒沒(méi)有把話說(shuō)死,只是點(diǎn)頭說(shuō)道:“我等下就派人去搜集青山縣令為非作歹的證據(jù),一旦找到實(shí)證,盡快派人送到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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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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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推開凳子,起身給金鋒行了一禮:“先生,你若能給我們孤兒寡母做主,我愿將菲菲許配給先生,以報(bào)先生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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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金鋒有些無(wú)語(yǔ):“嬢嬢這么一說(shuō),好像是我貪圖菲菲才管這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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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好多人說(shuō)菲菲是不祥之人,先生若是忌諱,不必納菲菲為妾,收了做個(gè)丫鬟,讓她伺候先生,能報(bào)恩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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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張氏畢竟活了幾十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知道金鋒是個(gè)重情義的人,直接來(lái)了一手以退為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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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嬢嬢,你誤會(huì)了,菲菲臉上的紅斑不過(guò)是一種皮膚病,不是什么不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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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說(shuō)道:“以后說(shuō)不定就自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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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嫌棄菲菲?”左張氏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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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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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同意娶菲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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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等會(huì)兒,我什么時(shí)候說(shuō)過(guò)要娶菲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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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哭笑不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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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酒雖然度數(shù)低,喝起來(lái)甜絲絲的,可是喝多了也會(huì)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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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鋒現(xiàn)在頭就有點(diǎn)兒暈,差點(diǎn)被繞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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