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財產(chǎn)
第二天一大早,麗姐兒吃過早飯就被徐熹抱去了外院書房,和徐老太爺一起整理財物并將其隱藏于地道中。
昨晚上林氏的一番話讓麗姐兒沒睡踏實。麗姐兒實在是不明白徐老太爺為什么這么做。自己才多大,難道徐老太爺就不怕自己把看到的,聽到的沒輕沒重的說出去?再說,自家的曾祖父怎么這么肯定世道即將大亂,甚至已經(jīng)到了要將自家的財物隱藏起來的地步?這些都讓麗姐兒心生疑惑,可是另一方面,麗姐兒也是好奇的,家里到底有多少財產(chǎn),麗姐兒還是想見識見識的。
這不,麗姐兒畢恭畢敬的給徐老太爺請了安,徐老太爺滿意地瞧著自己,說了一些最近身子怎么樣的話,就進(jìn)入正題了。
“麗姐兒,你徐家的嫡長女,你的地位在一個家族中是很高的。你現(xiàn)在還小,也許還不明白,可是你要記住,你是很尊貴的。憑借著什么,今天你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就是你的靠山,你的優(yōu)勢。”徐老太爺滿面紅光,樣子看起來興高采烈。
麗姐兒點點頭,心想,古人都是這么教育子女的嗎?數(shù)著自家有多少財產(chǎn)來增長自信?也許嫡長的地位確實很重要,不分男女。可是重要到要一個四歲的小姑娘來看自家的家底嗎?還是說以后可能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兩個弟弟還小,所以就自己中選了?總之,麗姐兒是沒明白徐老太爺?shù)挠靡狻?br/>
徐老太爺還真沒想這么多,只聽說曾孫女一個人心情不好,就打算接到身邊來。反正自己整理著這些財物時多少有點炫富的心理,于是自己的曾孫女就成了最好的觀眾,一舉兩得。當(dāng)然,剛剛那段冠冕堂皇的話無非就是一個掩護(hù),沒想到自己的曾孫女居然冒出那么多想法。
接著就是麗姐兒隨著徐老太爺和徐熹打開了書房中的暗門,走進(jìn)了又長又深的地道。麗姐兒真是無法相信,徐家的祖先是怎么設(shè)計這地道的,和自己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整個地道都是青磚鋪地,很干凈,一點都不像自己想象的潮濕抑或是灰塵滿天。走了好久,麗姐兒一行到達(dá)了堆放財物的地方。
在黑暗中,麗姐兒觀察這是一個面積很大的空間,足足有前世時自己上大學(xué)的操場那么大,徐老太爺和徐熹說話時都帶著回音。徐熹動作麻利地將四周的壁燈都點燃,頓時一片光明。麗姐兒又仔細(xì)的看了一圈,和剛剛看到的差不多,四周的壁燈都是油燈,緩緩地冒著青煙。
麗姐兒緩緩地走到已經(jīng)貼了封條的箱子旁,借著燈光細(xì)細(xì)地看。大部分箱子裝的都是黃金,只有幾箱子銀子。麗姐兒看到那封條上記錄了箱子中所裝黃金抑或是銀子的數(shù)量,粗粗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萬兩黃金,兩萬兩銀子。徐家真的很有錢,自己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可是再一想,徐老太爺是怎么把這么多錢從錢莊里兌換出來的啊?不會有人懷疑嗎?而且這么多黃金一定是用銀子兌換的。
麗姐兒很疑惑,可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跟著徐老太爺和徐熹接著走。這回麗姐兒明顯的感覺到,這是再往上走,但絕對不是回書房。等到門開了之后,麗姐兒明白了,這里應(yīng)該是庫房。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徐老太爺?shù)乃綆臁?br/>
這回麗姐兒看到的東西可多了,古董瓷器,字畫,孤本典籍應(yīng)有盡有。看來前些天曾祖父和父親已經(jīng)把銀錢都整理好了,今天開始是要整理這些物件了。
麗姐兒找了個地方,看著自己的曾祖父和父親整理。今天,兩人應(yīng)該是先打算將字畫和孤本典籍先整理好,所以兩人想將整個庫房所有帶字跡的都?xì)w攏到一處,開始根據(jù)價值挑揀。
麗姐兒坐在一旁,就當(dāng)作是在上古董字畫鑒賞課。麗姐兒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自己臨帖都是歐陽詢的《張翰帖》,那自家曾祖父的私庫中價值連城的墨寶肯定比比皆是了。所以當(dāng)看到王維的《江干雪霽圖》的時候,麗姐兒還算淡定;看到蘇軾的《瀟湘竹石圖》的時候,麗姐兒勉強笑了笑;可是當(dāng)看到宋徽宗的《聽琴圖》的時候,麗姐兒已經(jīng)麻木了。她是不是可以和徐老太爺說,自己已經(jīng)明白蜀州徐氏果然是名門望族,名不虛傳。作為徐家的嫡長女,自己已經(jīng)很自豪,很驕傲了呢?天啊,這些自己只在教科書或者雜志上才能看到有沒有!麗姐兒甚至想對徐老太爺說:“這都是真品嗎?”不過,麗姐兒仔細(xì)地想了想,這些絕對不是贗品,否則徐老太爺怎么可能把他們保管的那么好,甚至還拿到孩子們面前炫耀呢?
當(dāng)徐老太爺和徐熹收好最后一套孤本,最后一幅字畫的時候,麗姐兒已經(jīng)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徐老太爺和徐熹也累的不輕,兩人將極有價值,和基本上沒什么金錢價值,例如是閑暇時自己所做,或者是友人同窗所做的互贈字畫區(qū)分開來,整理一新。
徐老太爺和徐熹看著整理出來的十幾個大箱子,想來想去今天是搬不完了,只好帶著麗姐兒回外院書房。三人精疲力盡通過地道回到書房,看到的是一臉焦急的林氏。
原來林氏是擔(dān)心麗姐兒一個人在外院,怎么也不放心,就親自送午飯來了。看到祖孫三人滿臉疲態(tài)的走進(jìn)書房,林氏一陣心疼,趕緊伺候三個活寶貝洗漱一新,就擺上了午飯。午飯是加大分量的餛鈍面,想來林氏一人將這些吃食從內(nèi)院拿來外院,也定是累得夠嗆,麗姐兒估算著還不得有個三、四斤。不過,看自家曾祖父和父親對林氏突然出現(xiàn)在書房并不驚訝,想來林氏是知道這些地道的入口和出口的。
三人吃過午飯,都表示要歇午,林氏很支持,帶著麗姐兒回內(nèi)院。一路上麗姐兒都在考慮今天看到的要不要和林氏說,不過看林氏也沒有問的意思,麗姐兒也就歇了心思,在轎子上就睡著了。
等麗姐兒醒過來問時辰時,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睡了一個時辰了。麗姐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要去外院,疑惑地看著林氏。林氏也不知道自家相公是什么意思,只好帶著麗姐兒直接去了外院書房。一路上麗姐兒將自己對于那么多黃金的疑惑說了出來。林氏好似也不太明白,只知道老太爺好像籌備這些事情已經(jīng)不是一兩年了,那些黃金應(yīng)該是幾年前就已經(jīng)備下了。麗姐兒又猜想,難道徐老太爺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所以都提前準(zhǔn)備好了?
林氏帶著麗姐兒來到書房時,恰好徐老太爺和徐熹正準(zhǔn)備著去地道。林氏實在是不放心女兒,恰好內(nèi)院也沒什么事兒了,就跟著徐熹一行,進(jìn)了地道。
這回是徐老太爺一人去了私庫,從私庫將箱子沿著斜斜的坡道推下來,徐熹就在下面接應(yīng)。麗姐兒看著一個個笨重的箱子滑下來,不禁贊嘆徐家的祖先,真是有智慧,這都想到了。也幸好,上午徐老太爺和徐熹在整理孤本和字畫的過程中,都是把孤本典籍鋪了箱底一層,然后再裝字畫。這樣每個箱子都不輕不重,從斜坡上滑下來時,也不容易出現(xiàn)差錯,省了不少力。
等到十幾口大箱子都推了下來,徐老太爺才走下來。而這邊,徐熹和林氏已經(jīng)開始把這些箱子擺好位置了。麗姐兒看著每個箱子上的封條都仔細(xì)的記錄著箱子里面裝的什么,很是感嘆徐老太爺和徐熹的整理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徐老太爺?shù)乃綆炀蜁帐幨幜恕?/p>